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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 (边城老孙)



马奶酒香,羊肉味美,配上炒盐,是天地间的无二美食。

香气钻入白无常的鼻子,吃到嘴里却毫无滋味。

只把他这个酒鬼馋虫置于死地。

赤那唱了一曲又一曲,每一曲,都说不尽对萨仁的疼爱,他还是唱不够。

萨仁伴音起舞,肩膀抖起来的时候,做了天地间最美的人儿。

人们醉笑连连,闹翻了草原。

有争胜的汉子,早已脱净上衣,玩起了博克。(博克:蒙古式摔跤,庆典礼仪上的必备项目。)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无论输赢,都英雄豪饮。

狂野吧,放肆吧,欢唱吧。

今夜,长生天也醉。

萨仁红透了脸,醉着坐到白无常的身边,与他依偎在一起,将下巴掂到他的肩膀上。

用小刀子替他割下一块肥羊肉,沾足了炒盐,塞到他嘴里。

小手擦去他的嘴边油,醉眸如星:“笑话叔叔,你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回来看我的,你是不是想见见我的额么格?”(额么格:蒙语――奶奶。)

将羊肉吞下,白无常疼爱的用手指替她梳了梳头发:“今夜只看你,等明天抱你上彩车后……”

“可是……我上了彩车后,就嫁到赤那的部落了。”

醉时,珠泪轻落,更惹人怜。

“笑话叔叔,你会来看我吗?”

抹去她的珠泪,白无常从怀里掏出唯一的金子,塞到萨仁的手里。

手心里突然多了一个物件,萨仁展开手掌观看,是一个纯金的哨子。

哨子形制朴素,是牧民常用来放牧呼马的哨子。

皱起眉头,刚要问他,白无常轻轻一笑:“想我的时候,就吹一吹这个哨子。”

将哨子含在嘴里,轻轻一吹,声音飘渺,钻入星辰。

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白无常扬眉一笑:“你看,你一吹响哨子,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将哨子紧紧攥在手里,萨仁轻轻躺下,枕在白无常的腿上,醉意浓浓:“笑话叔叔,别吵醒我,让我赖你最后一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语音渐轻,珠泪流尽。

嘴角扬着笑意,萨仁沉沉醉去。

欢声依旧,人们欢庆,似乎打算一夜不睡。

静静看着萨仁,见她已入深梦,白无常轻轻将她抱起,在一群醉倒的汉子中,找到了赤那。

鼾声大起,赤那早已被灌醉了,敞开的蒙古袍下,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虽然已醉,他手边依然有酒。

永远不肯服输的蒙古汉子。

将萨仁轻轻放在赤那的里怀。

他的胸膛温暖,迷梦间,萨仁更依偎紧贴。

赏尽了英雄儿女相依相宿,白无常心里暗暗祝福。

不忍打扰新人美梦,轻轻回步转身。

见到黑无常,不是何时早已立在身后。

轻叹一口气,皱眉问小爷:“小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今天的羊五叉宴,究竟香不香?”

想来他食不知味,听别人说一声香,也能感同身受。

没想会他这个无聊的问题,黑无常沉声:“萨仁提到她的额么格,究竟是什么?”

“是她的奶奶。”

陪他看了套马,观了婚礼,还要再找旧相识?

喜宴在前,黑无常未质问,眼底滑过不悦:“你到蒙古是来叙旧的,还是寻北冥救人的?”

知道小爷所指何意,白无常皱眉摇头,堪堪苦笑:“苍狼白鹿是一对恩爱夫妻,白鹿是所有蒙古人的额么格。”

解释过后,又看了看萨仁美丽的脸庞,满眼疼爱:“也是萨仁的额么格。”

注:

关于蒙古的婚俗:

新郎去新娘家接亲,要送一只肥羊和其它礼物,这只肥羊就叫碰门羊。

接亲当夜,在新娘家要吃羊五叉宴。

第二天,由新娘的姨夫或者姑夫抱新娘进彩车。

新郎要骑马绕彩车三圈后,才能接新娘回家。

到了新郎家,新郎骑马陪同,彩车要绕蒙古包三圈后,新娘才能下车。

下车后,新郎与新娘跨过两堆火,进入蒙古包,意为接受火神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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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酒阵

酒醉人迷梦,晨露时,慢慢清醒。

露水沾湿了蒙古袍,润透了新娘睫毛。

抬眼看,见到赤那怀拥自己,一双眼睛火辣。

毫不掩饰他的爱,热吻落了下来。

任他吻花了妆,吻烫了脸,他还是不够。

晨曦的日光洒落,才想起昨夜酒醉,露宿而眠。

娇羞的推开赤那,听到几人哄笑。

该死,还是被别人看去了。

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见到白无常就坐在身侧,注视着自己,轻轻笑问:“我该抱你单独进彩车,还是该抱你和赤那进毡房?”

他没丢下我,他没走!

高兴之余,萨仁一声欢笑,软弱的双手勾住白无常的脖子,故作厉声:“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睡,怎么把我扔下了?”

顺手将嫁冠斜斜的扣在萨仁头上,疼爱的催促:“别耍小性子了,快去找梳头额吉,重新整理好嫁容,这就抱你上彩车。”(额吉:蒙语――妈妈,是比较书面化的一种用法,生活里用么么。)

依依不舍,也有别离。

赤那与接亲队伍收拾起宿醉,擦亮了皮靴骏马,身背硬弓,守在彩车旁。

彩车绚丽,一如新娘的笑容。

重新梳过了头,戴好了冠,静静的躺在白无常的怀里。

由他抱着,一步一步走向心爱的人儿,一步一步走向满载祝福的彩车。

轻轻坐进去,等待一辈子的幸福。

提马高亢,赤那欢声大叫,催促马蹄,绕足了彩车三圈。

终于,在众人的祈福下,接亲队伍慢慢去向草原的深处。

家在近前,也在远方。

有爱的地方,就是家。

目送他们身影渐淡,白无常看着空空双手,一声长叹:“我竟没有拿得出手的嫁妆给她。”

鼻尖飘香,见到牧女们在煮咸奶茶。

本来食指大动,想了想食不知味,立即意兴阑珊。

繁华路过,只剩寂寞。

可惜独享寂寞的时光也不长,黑无常已经在旁。

苦笑问他:“小爷,要是有一只鬼天天跟在你身后,你后脖子凉不凉?”

“要是今天不能见苍狼白鹿,我保证你前脖子也凉。”

两声长笑,低头轻摇:“小爷,讲笑话不是威胁人,你完全弄错了。”

一声冷哼在侧,又听到语寒:“我没讲笑话,只是威胁你。”

等足了一夜,小爷已经拿出了耐性,可不能再嬉笑个没完了。

暗自吐了吐舌头,慌忙几步迈入牧女们,扬起讨好的笑:“赛汗们,我想见见梳头额吉。”

新娘出嫁,在戴嫁冠前,有疼爱她的女人为她梳头,被称为梳头额吉。

这个人可以不是娘亲,但也被唤作额吉。

蒙古大地苦寒,很少见到外人。

昨日见到新娘领来了黑白二人,早已被视为贵客。

这群牧女们在背后已不知偷偷议论了他们多少次。

可惜,黑衣少年始终远离众人,白衣汉子只顾喝酒,又被新娘缠着。

此时,终于有他问话,能和他答上一句,牧女们满面飞红,笑做一团。

这汉子嘴又甜,虽然蒙语不地道,但被他称为赛汗,更是惹人喜爱。(赛汗:蒙语――美,文中意指美丽的少女。)

敬了他一杯刚煮好的奶茶,牧女们纷纷笑闹:“你要是想找额吉,我们都可以做你的额吉。”

牧人热情,牧女更是活泼,被莺莺燕燕围着,白无常心知如果不能从容面对,只能被她们欺负死。

转了一圈蒙古礼,白无常挺胸英雄:“赛汗们,准备好你们的哈达,晚上我过草原的酒阵。”

蒙古的酒阵哪里是那么容易过的?

一条哈达一碗酒,歌不停,酒不停。

这些牧女们已在结亲夜亮过灵音歌喉,个个儿可以唱足一夜。

如果她们轮番献歌敬酒,且不说醉不醉,没有人的胃里能装进那么多的酒浆。

见牧女们扬起得意的笑容,白无常再进一礼:“过酒阵之前,先让我见见梳头额吉。”

“跟你一起来的这位贵客,也过我们的酒阵吗?”

一位身穿艳蓝色蒙古女装的女人问话。

女人一如普通的蒙古妇人,细细的眼睛,结实的身子,大大的脚板。

她所指黑无常。

见到了她,白无常微微笑了:“赛汗,你就是梳头额吉。”

在其他牧女的起哄声中,女人引着白无常走向毡房群落里最小的一个,黑无常紧随其后。

掀帘进帐,女人率先而入。

刚要随入,见到帐帘顶端挂着一双蒙古女靴,还有一条威武的马鞭,白无常立即驻足。

正在暗自奇怪时,黑无常却不懂这种草原暗语,径直随女人进了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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