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的日子比较无聊,他们相隔两三里路远远地吊着漕帮的船队,白日无事,王烈练功之余除了陪李素宁下下棋,跟唐海范风聊聊天吹吹牛,偶尔兴致来了还会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几人完全把这一趟当做了旅游,丝毫没有他们跟踪的漕帮船队的紧张感。
“东家,今晚恐怕会有暴风雨,你看咱们是不是靠岸停歇呢?”这一日下午,王烈正在甲板上躺着吹风,船工老邢过来说道。老邢是他雇佣的几个船工的头目,有三十多年的行船经验,本来已经打算退休了,王烈许下重金他才同意接这一趟生意。
“暴风雨?”王烈坐起来,疑惑地道。
“我年轻的时候跟人学过看云预测天气的本事,虽然不敢说每次都对,不过今天这雨云我有十成的把握,晚间一定有大雨。”老邢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样啊。”王烈还是很信得过老邢的,他有一点好处就是能听得进专业人士的意见,“老邢啊,你先回去,我去找他们商量一下咱们在决定。”
老邢点点头,转身回去照看驾驶舱了。
王烈把范风唐海他们叫过来,李素宁在房间不知道干嘛,告诉他有事他们商量就行。
“刚才老邢跟我说今晚可能有暴风雨,咱们若是靠岸停一晚会不会跟丢了漕帮的船队?”王烈说道。
“一晚时间肯定会丢啊。”范风说道:“漕帮的船速一晚上能出去百多里,说不准就跑到哪条水道上去了,咱们再想追上可就难了。”
“但是咱们这小船可经不起太大的风浪,冒雨前行可能不太安全。”王烈把老邢的意见说了出来。
“你们来看,前面还想有个峡谷,照现在的船速,晚间的时候漕帮的船刚好能赶到那里,如果真有暴风雨他们应该不会冒险通过的。”唐海指着地图说道,峡谷的水速快,航道比较复杂,而且离两岸太近容易出问题。
“他们的行动咱们也说不准,要不这样,我们让老邢他们减慢船速靠岸航行,要是风浪太大咱们就靠岸,若是可以承受,咱就继续跟着。实在要是不行最后跟丢那也是天意。”王烈说道。他们也算暗中护航了有一段时日了,要是没有办法跟丢了那也没辙,总不能让这一船人都冒生命危险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大不了明早我沿岸去追!”范风说道。
王烈叫来老邢,将这个决定告诉他,老邢也没什么意见就同意下来了,不是太大的风浪以他的经验而言晚上行船也没有多大的危险。
第七十七章遇袭
傍晚时分,黑压压的乌云从天边涌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视线已经难以极远,而且江面上已经开始起风,船在江面上颠簸起来。
“老邢你这本事还真厉害,还真的有暴风雨。”王烈站在驾驶舱里对旁边的老邢说道,果然是生活处处皆学问,这观云预测天气的本事竟然能比得上天气预报了。
“东家过奖了。”老邢憨厚的笑了笑,道:“咱们这船吃水比较浅,等会风浪要是再大些恐怕颠簸地会更厉害。”
“没关系,咱们就沿着岸边慢慢走,实在不行就靠岸停船。”王烈往前张望了一下,漕帮的船队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里了,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影子,辨别不清具体哪些船了。
“师兄,这天气好吓人啊,我们还是不要跟了。”李素宁拉着王烈的衣袖说道,船晃地她都有些害怕了,生怕船一下子就翻过去了。
“怕什么,这船离岸边也就几丈远,你的轻功一下就可以跳过去。”唐海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啃着一个苹果,大咧咧地说道,“武功高强就这点好处,船翻了咱们也不怕。”
王烈等人齐齐翻个白眼,感情艺高人胆大是这么理解的。
“不要紧,真有危险咱们就停下了。”王烈安慰她道。
“这暴风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范风沮丧地说道,“看样子咱们是注定要跟丢了。”
说话间大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抬眼望去,漫天尽是雨线,豆大的雨滴落在甲板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王烈来到天龙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雨,而且还是在江面上,小船在风雨中摇来摇去,他武功高强,稳稳地站在甲板上,李素宁、唐海和范风也轻易地稳住了身形,船工们就没这本事了,他们紧紧抓住手边的东西,以免摔倒了被甩出去。
“东家,风雨太大,再这样下去恐怕船会撑不住的,咱们还是靠岸吧。”老邢大声喊道,声音出口就被雨声盖去了一半,要不是王烈耳力过人都听不清他说什么。
“靠岸吧。”王烈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大的雨别说现在了,就是后世机械发达的时候行船也不安全,这能靠岸了,等雨停了再想办法追上漕帮的船队。
得到命令,老邢指挥船工靠岸,他亲自上手去掌舵,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才成功地将船靠到岸边,王烈和范风跳到岸上,用几条绳索将船捆在岸边的几棵大树上,以防船被吹走,一番折腾下来,王烈浑身的衣服都被雨水浇透了。
回到千山渡上,王烈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回到了厅里,众人此时都聚集在这里,此时风雨太大,他们也没办法下船,只能暂时呆在船上。
“你们说,这船摇来摇去像不像小时候的摇篮。”唐海苦中作乐地笑道。
“你倒是会找乐子。”王烈笑着摇摇头,“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咱们来做个游戏吧。”他突发奇想,船晃成这样,棋子都没法固定也不能下棋,睡觉还早,不如弄副扑克牌来打牌玩。
“玩什么游戏?”唐海道,众人就他的玩心最重。
范风不置可否,玩不玩他都没有意见,至于船工们,都回到了底层的房间,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情形,完全不影响睡觉。
李素宁打个呵欠,道:“我不想玩。”她斜斜靠在王烈身上,船晃的她有些犯困了。
“困了先回去睡觉吧,没事的,船已经固定牢了。”王烈说道。
“不去,我看着你们玩。”李素宁说道。
王烈也没坚持,找来纸笔,将就这画出一副牌,然后给唐海范风讲解了一下斗地主的规则,两人都是聪明过人,打了一两把就完全熟悉了规则,三人热火朝天地斗了起来。
李素宁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一个溜达到窗边去看外面的风浪,岸边的浪头不大,数十丈外的河中心却是水浪翻滚,浪头大的时候甚至有十米高了。不担心翻船她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炸弹!走了!”唐海猥琐地大笑道:“终于让我赢一把!地主就应该像我这样!”他得意之极,这一晚上他一有机会就抢地主,但是把把都输,还不容易赢一回把他高兴坏了。
“唉,主要是我这一把的牌太烂了,要不能轮到你走?”范风唉声叹气地说道。
斗地主果然是打发时间的利器,两人玩了没多久就已经上瘾了,不亦乐乎。
“师兄,那边起火了!”三人正玩着,李素宁叫道。
“下着雨呢,怎么可能起火呢?”王烈边洗牌边说道。
“真的,你快来看!”李素宁声音有点着急道。
“是吗?我来看看。”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有这种事吗?”唐海和范风也起了好奇心,一起凑到了窗边。
“我去!还真的起火了。”三人凑到窗边一看,果然看到远处冒起了火光,这么大的雨中还能看到火光,可见这火势有多大了。
“不对啊,火在河中心,莫非是船起火了?”范风疑惑地说道。
“糟糕!”王烈心中一动,道:“咱们一直担心有人打劫漕帮运的军械,如果对方根本不想劫走这些军械而只是想毁掉它们呢?”
几人对视一眼,只是毁掉就简单多了,完全没有运走的难题了,只要把船毁掉就成了。
“他们竟然选择这个时间出手!”唐海吸了口气说道,“看来他们是用了火油,不然这么大的雨根本起不来火。”
“这下麻烦了,咱们怎么办?”范风说道。
“咱们过去看看,能不能挽回再说,至少救几个人。”王烈当机立断。
“宁儿,你留在这里看着千山渡,我们三个沿着岸边过去看看情况。”他回头说道。
“船有老邢他们看着,我跟你们一起去。”李素宁瞪着大眼睛看着王烈说道。
“这么大的雨你不能去,好好待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王烈坚决地说道,现在又没有雨衣雨伞,坚决不能让她跟着去淋雨。
“我的武功不比他们差,我可以帮忙的!”李素宁倔强地说道。
“宁儿听话,这点小场面师兄搞得定,别让我担心好吗?”王烈温言哄道。
安慰了半天,终于说服李素宁不跟着去了,那边唐海和范风已经找出三套蓑衣,他们披上蓑衣,相继走入雨中,一跃上岸,朝着前方火光处奔去。
李素宁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雨中,眼中充满了担忧。
第七十八章救人
王烈、唐海和范风三人都是擅长轻功之人,虽然是雨中奔行,速度也快过奔马,不过从三人奔跑的姿势也能看出来些差别,王烈姿势潇洒,将凌波微步和平地快跑的轻功结合起来,颇有些挥洒自如的感觉,偶尔路上有个小水坑也是一绕而过不影响速度,唐海体型虽大,奔跑起来却不见笨重,唐门功夫本来就是侧重于暗器和轻功,唐门的轻功叫做飞鸢泛月,施展开来仿佛飞翔的燕子,不过唐海使出来更像是马踏飞燕,范风的轻功更加奇特,仿佛跳蚤一般一跳一跳地前进,一跳就是数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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