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范风,好好的门不走干嘛每次都走窗户?”王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习惯,习惯。”范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漕帮的人已经开始装货了,表面上看是粮食,其实军械都是藏在船舱里,有十多条船,看样子随时都可能出发。”
“他们动作也真够慢的,这都几天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王烈说道。
“盖千鸣为人慎重,各方面准备做得差不多了他们才会出发。”范风说道,“他好像邀请了不少武林同道一路护航,具体都是谁我还一时没有查探到。”
“这样也好,真有什么意外说不准都不用我们出手了。”王烈点点头。
“就算有什么,咱们这几个人又能当什么事。”范风道,在他看来,他们加上一个小姑娘才四个人,若真有人来打劫肯定会来大队人马,自己又不是以打斗擅长,能帮多大的忙。
“别杞人忧天了,遇事做事,说不准没人敢来呢,打劫军械可是公然跟朝廷作对,没多少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王烈说道。
“也对,那好,我再去盯着他们,你睡觉吧。”范风说着从窗户又溜了出去,动作熟练迅捷,这小巧的轻功连王烈都自叹不如。
当晚,王烈没睡多久,天刚微微亮的时候,范风就回到了千山渡上。
“烈少,可以准备出发了,漕帮的船已经出动了。”范风来到王烈的房间把他叫了起来,这几天他跟唐海混熟了,也跟着叫起来烈少了。
“终于可以出动了。”王烈伸了个懒腰,也没去叫醒李素宁跟唐海,直接自己去船头跟船工们打声招呼,起锚出行。
“烈少,沿路北上,暂时还没有分岔路,也不会跟丢了,我先回去补个觉去。”范风打个呵欠说道,他最近睡眠每天都不足两个时辰,就担心漕帮的船悄悄了。
“去吧,放心,我盯着呢,跟不丢。”王烈说道。
“别跟的太近了,被发现了就不好了。”范风不放心地嘱咐道,这方面的经验他实在是不太相信王烈。
王烈不耐烦地摆摆手,等范风回去房间之后,他一人来到了船头,在甲板上坐下,此刻天刚刚亮,河风吹面,清爽宜人,千山渡号缓缓地航行在黄河之上,慢慢地驶出了洛阳城,隔着二三里遥遥跟着漕帮的船队,此时水面上的船只也不少,千山渡一点都不显眼,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哎呦,怎么我一觉睡醒船就跑到这里来了?”日上三竿,唐海才饿得爬了起来。唐东以为他们出发去了少林寺,却不知道他们早早地住在了船上。
“来吧,尝尝今天的早餐。”王烈边吃包子边说道,李素宁坐在他旁边正喝着豆浆,白了唐海,这胖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知道。
“咱们这是了吗?漕帮那群人动了?他们运个东西都那么磨蹭,不知道能办成什么大事。”唐海抓起一个包子填进嘴里,三口两口吞下去,不屑地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毕竟不是一般东西,人家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王烈说道:“海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咱们离洛阳城还没多远,再远了你就不好回去了。”
“后悔什么玩意?”唐海又抓起一个包子,“这么好玩的事你想不带我啊。”
“真要是有人来打劫漕帮恐怕架势不会小,到时候可是会有危险的。”王烈说道。
“多大点事,进了江湖还能怕危险。”唐海一脸不屑地说道,王烈倒是小瞧了他,现在的武林人士哪个不是刀剑上讨生活,还真没有几个怕危险的。
“那好吧,既然如此,有件事我得拜托海少。”王烈说道。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说!”
“万一真有什么打斗,你帮我护着点宁儿。”王烈道。
“不用!他的武功还不如我呢,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李素宁抬起头,说道。
“什么?我不如你!我那是给你面子,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单挑!”唐海撸起袖子说道。之前从薛家庄回来李素宁找他比试过一次,打赌自己可以躲过他的暗器,结果唐海在最后绝招没出的情况下还真奈何不了李素宁,毕竟李素宁的凌波微步辗转腾挪天下无双。
“得了吧。”李素宁做了个鬼脸。
“宁儿,不要胡闹,真要有危险你得听话!”王烈呵斥道。
“知道啦!”李素宁道,继续对付那一碗豆浆。
“东家,前面的船队好像分开了,咱们跟着哪边的?”三人吃饭间,一个船工进来问道。
“分开了?还玩这一套鱼目混珠的手段?”王烈感到有趣,道:“先减慢速度,我去看看。”
三人来到船头,放眼望去,前面数十艘船的船队果然分成了两队,一队正在往支流上驶去。
“我擦,竟然这么多船,这就算打劫也不好劫啊。”唐海惊讶地说道。
“别废话了,去把范风叫起来去,跟踪这种事还是他比较在行。”王烈说道。
“那小子回来了?竟然比我还懒,现在都没起床呢,我去把他叫起来!”唐海说道,拍着肚子去叫范风去了。
第七十六章风雨欲来
“跟着左边的的船队!”范风来到船头,观察了片刻说道。
“左边!”唐海朝着船工吆喝道。
“你确定?”王烈问道。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我的专业素养!”范风抬头挺胸说道。
“好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了,两边的吃水线明明差不多。”王烈疑惑地问道。
“漕帮的人可是老手,不会在吃水线这么浅显的地方露出破绽的。”范风说道,眼神里洋溢着得意,继续道:“早在出发前我就防着他们这一手了,装了货的船我都做了暗记,保证跟不丢!”
“难怪!”王烈和唐海齐齐翻个白眼,还以为他有什么独门秘诀呢,原来是提前做了标记。
“你们这什么意思!能做出不被发现的暗记也很需要水平的好吧!”范风不满地说道。
“切!我至少有十种办法能做到这效果!”唐海不屑地说道。他倒是没有说大话,唐门最擅长这些精巧的小手段,做个只能自己发现的暗记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得靠我!”范风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
“行了,别吵了,盯紧着点吧,前面的船就要看不到了。”王烈说道。
他们只是稍微一耽搁,前方的漕帮船队顺风而下,已经要将他们甩出视线之外了,此地水道比较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跟丢掉。
“放心,有我在,绝对跟不丢!”范风嘴上说得轻松,人还是跑到驾驶舱去指挥船工行船去了。唐海呆着无聊,也跟着一起去了。
王烈没去凑热闹,叫上李素宁到甲板上练功去了。
“宁儿,船上不稳,今天练‘八方风索’吧。”王烈对李素宁说道。
“师兄要跟我搭手吗?”李素宁跃跃欲试地说道。
“好啊,来吧,只要你能打到我算你赢。”王烈笑着说道,好长时间没有跟李素宁过招了,不知道她进步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李素宁摸着腰间的银鞭,一对小酒窝浮现在脸颊上。
话音没落,一道银光凭空出现,王烈眼前一花,风声已经拂面,哈哈一笑,他足下发力,千山渡号被他一震,轻轻往左斜了一下,借着这一斜,王烈的身体避开了鞭梢。
李素宁身子顺着船的晃动旋转半圈,姿势自然优美,手腕一动,鞭子势头不绝,鞭梢如出动的灵蛇咬向王烈的咽喉。
“好!”王烈叫了一声,一仰头,身体在半仰状态下向后滑出半尺,放佛脚下装了滑轮一样。
李素宁知道没那么容易打到他,轻斥一声,使北方“广漠风式”,再出“凯风式”,连环而现,配合脚下步法,一道道鞭影从四面八方围向王烈。
王烈没有用出凌波微步,只在小范围内躲避李素宁的鞭子,往往在鞭子即将打到他的一瞬间他才做出轻微的动作去躲避,船行江上不是那么平稳,不过两人的轻功超凡,丝毫不受影响。
一顿饭功夫之后,李素宁使出一招“融风式”,鞭子凌空啪啪响了两声,她收回鞭子,撅起小嘴,道:“不打了,怎么都打不到你,没意思!”
“宁儿你的鞭法最近进展很大嘛,”王烈笑着说道:“我招架起来都有些狼狈了。”
“进步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打不到你。”她有些闷闷不乐地将银鞭缠回腰间道。
“话不是这么说,你在进步师兄我也在进步啊,况且你年纪还小,再过两年我就躲不过你的鞭子啦。”王烈哄道。
“又是年纪小!”李素宁嘟囔道:“不就是比你小几岁吗?老是挂在嘴边,我就快十三岁了!”
“好罢,宁儿马上就是大姑娘了。”王烈恍然,时间还真快,他们离开逍遥谷都快一年了,李素宁都长了一岁了,不知道无崖子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应该不会在有冲突了吧。
“哼,我回房间换衣服去啦。”李素宁转头往船舱走去,才走两步就开始蹦蹦跳跳了,心情显然又恢复了开心。
王烈莞尔,扬起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柄飞刀,数寸长的飞刀跳舞般地在右手五指间跃动起来,他是把后世的转笔动作拿来锻炼手指的灵活度了,不过难度比后世难了太多,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就会伤到手指,不过王烈练了几天已经相当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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