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烈的动作有模有样了,逍遥子捻着胡须点点头,“无崖子啊,你这师弟资质不错,又肯下功夫,虽然起步晚了,也不失为可造之才,你这做师兄的以后可要多照顾着点师弟。”
“师父说的是,师弟这些天除了吃饭睡觉赶路的时间其他时间都用在练功上,这股勤奋劲弟子远远不及。”无崖子恭敬地说道,“有师父随身指点,师弟的功夫一定会一日千里的。”
“为师陪伴你们的时日毕竟有限了。”逍遥子望着远方,语气飘渺。
“师父!”无崖子跪下喊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逍遥子旷达地笑笑,“为师活了一百多岁了,早就看淡了这些,这是你们这些弟子还小,为师还有些放不小,这次为师明知大限将至还要执意带你出来走这一圈,除了是为了见见老朋友,也是想让你在江湖多些人脉,能收一个关门弟子也是意外之幸。”
“弟子不肖,让师父如此费心。”无崖子重重的磕头道。
“你很好,日后逍遥派交到你手上为师很放心,这是你太过分心,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哪一门都是深奥的学问,你资质虽好,在这每一道上都成就非凡,可终究分心了武学,以后恐怕会耽搁了武学知道。”无崖子叹息道,“也怪为师不好,给你做了个坏榜样,如果不是分心其他,为师或许能突破这最后一步,如今却是徒呼奈何。”
“师父!”无崖子泪流满面,“都怪弟子,弟子今后一定专心武学。还请师父保重身体。”
“倒也不必,以你的武功,江湖上能伤到你的已经没有几人了,你既然喜欢其他,也不必完全弃之不理,要不然活着还有何意义。为师这是天年已尽,按照民间说法也是喜丧,不必难过,况且为师还能撑得一年半载。”逍遥子摇摇头。
“这件事不要在你师弟面前提起。为师这几个弟子,你是涉猎太广,你大师姐巫行云为人太过偏激狠辣,秋水的性子又太过阴狠,我对你们的武道都没有太多期望,只盼你们能同门友爱,至于你小师妹,年纪还太小,为师怕是无法教导她成人了,以后你多多照顾。这趟能收到王烈这个关门弟子,为师算是了了一大心事,你这师弟生有宿慧,资质过人,性子又专一坚韧,日后成就有希望能超越为师。”逍遥子欣慰地说道。
无崖子为人淡泊,倒也没有因逍遥子的话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只是伤感地看着逍遥子,他自幼由逍遥子抚养长大,虽然早已知道逍遥子大限将至,此刻说起来仍然伤心之极。
“师父,我这套拳练得怎么样?”王烈练完拳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无崖子早已站起来擦干泪回到逍遥子身畔。
“不错,你进步很快,有点超出为师的预料。”逍遥子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从明日起,为师传授你本门绝学北冥神功。”
听到北冥神功四个字,王烈欣喜若狂,来到这天龙世界之后,王烈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学到北冥神功,眼下终于能够学到了,学会北冥神功自己就很快能成高手了,凌波微步也能有能力用起来了。
“多谢师父!”王烈开心地说道。
“再往前行,我们就进入姑苏境内,为师带你们去见一个老朋友。”逍遥子说道。
“姑苏慕容名满江湖,师父要见的莫非是慕容家的人?”王烈好奇地问道。
“不错,为师这次要见的人名唤慕容龙城,江湖上的名头可是不小。”逍遥子回答道。
“慕容龙城?”王烈虽然也猜到了,但还是有点好奇,“都说慕容龙城是天下第一高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天下第一高手?那倒未必。”逍遥子笑着摇摇头,“天下隐藏的高手不计其数,单我所知,武功不在他之下的人就有三四个。”
“是不是包括师父您呢。”王烈说道。
逍遥子笑而不语,无崖子却说道:“那是自然,要说天下第一,那只能是我们师父,只是我们不徒那个虚名罢了。”
“不可骄傲自大。”逍遥子轻斥道,不过也没反驳,显然他也自信武功高于慕容龙城。“这老朋友武功虽然未必天下第一,野心却可为天下第一,为师虽与他相交,这一点却是看不惯。不过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却是精妙,你们可要仔细瞧好了。”
逍遥子说道,王烈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貌似可能要开打啊,不过他倒是盼着能开打呢,到时候连斗转星移一块偷学了那不是赚翻了。
“师父这是要去跟慕容龙城比武吗?”王烈心里藏不住话。
“老朋友见面,切磋一二,谈不上比武,况且为师比那慕容龙城还要大上几十岁,动手岂不是欺负后辈。”逍遥子傲气地回答道。
江湖上跟他同龄的人几乎都已经死绝了,他现在这些所谓的老朋友虽然也都是几十年前认识的,但也几乎都比他小几十岁,慕容龙城今年不过六七十岁,对比逍遥子绝对算是年轻了。
还不一样都是动手,王烈嘟囔道。
“此地前去姑苏燕子坞还有十几天的路程,你的功夫既然已经入门,为师就给你一个任务,待明日学了北冥神功,你去将黑风寨的一众匪徒除掉。”逍遥子盯着王烈说道,“他们当初既然逼得你那么狼狈,你就去替天行道吧,我逍遥派的弟子岂能被人欺负。”
王烈没有排斥,对那帮黑风寨的匪徒他也是恨之入骨,当初自己可差点就英年早逝了,“弟子当然想去除掉他们,但是我更想跟师父去姑苏。”
“我收到消息,那帮匪徒已经流窜到这里西北百多里的地方,你去除掉他们之后再赶来无锡,我和你二师兄会在那里等你。”逍遥子随口说道,显然他早有定见。
“弟子遵命。”王烈应了下来,刚刚好,北冥神功吸了这群人的功夫,既做了好事,自己也得到了好处,一举两得。
第十四章筹谋杀贼
“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一处树林里,逍遥子盘膝而坐,王烈同样的姿势坐在他面前,无崖子在一旁安札帐篷。
三人露宿山野不是第一次了,这一夜,逍遥子开始传授王烈北冥神功。
“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逍遥子说着,伸出手指开始在王烈身上点,““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逍遥子每点一下嘴中就说出一个名字,随着他手指点中,一股热力就透穴传入王烈体内,等到他点完手太阴肺经的所有穴道,这股热力竟然自动汇聚成流,开始在这条经脉内缓缓流动,王烈只觉得浑身舒爽,仿佛刚做了套马杀鸡。
“你用心记住这些穴道,为师为你细细解说行功路线。”逍遥子说道。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动手指点,王烈脑中的光人已经推演完成了整套北冥神功的法诀。王烈当然不会说漏了。当下只是复述了一边逍遥子刚刚说过的穴道。
不久之后,逍遥子将这一式的行功路线,注意事项等等一一向王烈讲解清楚。
“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讲解完之后逍遥子又一次慎重地说道。
“我明白,人的经脉好比河堤,若是一次冲入太多喝水,河堤就会奔溃,人的经脉也是一样,若是吸入内力过多,经脉的强度不足以承受,就会身受其害。”王烈说道。
“不错,你这比喻很恰当。”逍遥子点点头,“明白其中风险就好,你记性过人,那么我就索性把北冥神功的三十六式都穿授于你。”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逍遥子详细的为王烈讲解了北冥神功修炼时的三十六个姿势、行功路线,饶是王烈记忆惊人,这一下讲解下来,也已经月照中天了。
“既已记下法诀,今后你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不可稍有懈惰。但凡对敌时吸人内力,一定要运功化为已身内力,不然会遭受反噬。”逍遥子说道。“为师今夜先运功为你拓宽经脉,以免日后你引人内力入体经脉不堪重负。”
说话间,逍遥子抓住王烈双手手腕,一股股热力传入王烈体内,再身体内开始游走,行走的路线正是北冥神功的行功路线,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全身三百六十五正穴无不涵盖。
待到逍遥子收手,王烈兀自保持姿势,继续引导着逍遥子留下的一小股内力在体内运行着。一夜无话,王烈就在行功中度过。
第二日一早,王烈按照逍遥子的吩咐辞行,前往西北百十里的地方去铲除黑风寨的匪徒,他一身青衫,腰悬长剑,轻哼着小曲上路了。看着他远去的逍遥子和无崖子微笑着摇摇头。
“师父,小师弟一个人能应付吗,毕竟他才学了没多长时间的武。”无崖子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成长。”逍遥子说道,“这小子滑头的狠,不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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