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川退了下去,立刻召集一干人手,传达魏侯命令,数十匹马鱼贯而出,奔往不同地点,其中一匹就朝云崖山而去。
云崖山·大衍观
虽修建翻新,还是古意焕然,片片青瓦石台,幽然静谧,左右有着发着嫩芽的树枝伸了出来,别有一方风景。
王存业站在一块青石上,向下看去,只见在滚滚忻水滔滔东流,宛如白带,此时春来积雪融化,水量却是大涨,利用得当,收成又要加上两成,王存业想着。
这段时日来,借得了道宫之助,又炼出了二炉白虎培元丹来,每三日服食一颗,打熬着筋骨,又积蓄真元,渐渐血流声变的沉重,真元一次次冲洗着内脏骨髓,但终是时日尚浅,却始终没有跨越凝元奠基这步。
正寻思着,无意向山下一扫,却看见一人骑着一匹马,径直向大衍观奔来,王存业一皱眉,挥着袖子回去。
片刻,陆仁就慌慌张张进来,说着:“观主!一个魏侯侍卫上来,现在在偏殿中,说是有魏侯公函给你。”
“哦?”王存业似乎早有预料,不动声色说着:“既是这样,我去看看,陆伯你忙你的事!”
王存业大袖一挥,向偏殿而去,进了偏殿,王存业打了一个稽首:“不想却是魏侯传信而来,所为者何?”
这侍卫显不善言辞,也不知道王存业底细,只当是道官,见王存业问起,立刻答着:“这是春狩的事,具体我不清楚,还请道长自己拆信观看,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哦,那就不送了。”王存业眼神淡淡,丢了一个银元宝,五两,算是了结。
这侍卫接了银子,当下就出去,牵着马匹出了道观,翻身而上奔了下去。
王存业等这侍卫远远下去,这到了殿前拆开信件。
这是有人代笔,书法不错,大意是六日后,邀请自己去府城春狩,可带二个侍从,信件下面,还盖着一个印记,仔细看了上去,还隐隐有着黄色的蛇影,却正是魏侯身具的龙气。
上下看了两遍,王存业不由露出一丝冷笑,迎着风寻思着:看来,要提前去范府一趟了,以早早做出对策。
想完,王存业转身回了道观,掀开门帘,去了谢襄的房间,进到里面,就见谢襄靠在枕上打着盹。
“师妹,我准备去范府一趟,过些天也许有事,你小心一些!”王存业斟酌着词语,提醒着谢襄:“一旦有事,就受白素素保护,退到准备的洞穴中去,那里存有水和粮食。”
谢襄眸子一凝,敏锐感觉到了些事,却只是应着:“好,我会小心!”
“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说完就转过身子,王存业下了山去,一路经过,云崖山上已长出嫩草,半柱香后,下了云崖山,拦住一条小船,逆流而上,去了府城。
此刻水流湍急,河面广阔,春风吹拂着,王存业立在甲板上,看着观赏景色,实只是寻思着一些事情。
如果说杀死公差和捕长,在这时已经不算什么事,可自己覆灭青衣阁,斩杀文先生,斩断魏侯臂膀,此仇之大已是不死不休,又怎么会邀请自己打猎?
想想都能寻思出不对味,但自己不去,就真给了魏侯借口……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去不去都是一样,现在唯一的是谁掌握先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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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一些,却是感冒了,有点头晕,下午睡了一会,好多了,认真码字,晚上不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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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吊上去
“客官,到了府城了!”黄昏时到了府城,小船停靠在岸上,船夫出言提醒着。
今日王存业身穿一身青衣,船夫并没有认出他是一位道士,王存业听见船夫的话,随手抛下一串钱,步下船向着城门中进去了。
街上行人往来不绝,王存业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范府住宅相当大,周围是高高院墙,一处小巷幽暗,偶有三两个行人,王存业无声无息穿入。
范府庭广院深,内有几重,门禁森严,甚至比上次还要森严,但对王存业来说,难度还不及上次。
随着越来越接近着凝元奠基,原本存在的神秘力量渐渐一丝丝生出,王存业和幽灵一样,渐渐靠近着核心。
一处密室,室里点着二支蜡烛,范世荣正在议着事。
范世荣望着墙,久久不肯移开目光,似乎上面有着花一样,片刻阴沉的说着:“魏府调兵了。”
高景也没有以前从容的神色,说着:“看这样子,根本不去寻些证据,就要下手了,仔细想想又觉得合理,只要怀疑就可定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本是统治的不二权术。”
说着,口水枯涩的咽了下。
密室里一下子变得死寂,在坐的桑笠脸色又青又黯,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本想着范家是一条又粗又大的大腿,不想是谋反的路。
可是这时,已经来不及退出了,魏侯的手段……
片刻,高景摆出了地图:“公子,您别心急,魏侯的布局很明白,借着春狩,将世家贵族官员全部调出城中,集中到兵营控制下,这是赤裸的阳谋,我们只有几个办法,第一就是提前举事。”
“第二呢,就是刺杀魏侯。”
“第三就是远避,无论哪条,公子必须留在府内。”
“提前举事准备不足啊,刺杀魏侯当然是釜底抽薪的上策。”范世荣思量着苦笑说着:“可谁能办到呢?”
高景沉思良久,徐徐说着:“当然有,王存业能杀掉文先生,就说明他已经能刺杀魏侯了。”
说到这里,冷冷盯着范世荣,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他以家人逼迫公子照看,当然是妙计,但也是送了把柄给我们,你可以以他的家人生死逼之。”
“此子只怕难以受到逼迫,就算受了,事后只怕会受到他不死不休的追杀。”
“没有以后了,刺杀魏侯何等难事?就算能刺杀成功,怕也难以全身而退,就算全身而退,此子刺杀魏侯,这就破了道宫和朝廷,以及诸侯的底线,再怎么样都保不住了,道正必会亲自杀他,一个死人,又有何惧?”高景婉婉说着,让人不由浮现出一丝寒意。
“而且这时,要是不能破了魏侯的布局,那范家迟早就要烟飞云灭,又何惧此子的报复?”
范世荣在室内急行几步,拿定了主意,说着:“来人……”
话还没有落,室外传出两声惨叫,人影急抢而入。
“小心……”桑笠本能的惊叫。
只见密室左右突大开,人潮水一样涌入,刀剑弩弓破开空中的声音惊心动魄,几乎是瞬间,剑光一闪,只听“噗噗”之声不绝,片刻后,剑光收去,六个密室护卫呆呆立着不动。
“是你!”桑笠惊叫着。
“不错,是我!”王存业再次踏步进来:“话说,真是有气运的事,怎么我就在这时进来呢?”
话还没有落下,六个护卫眉心炸开,都扑在地上,立刻气绝。
范世荣见到王存业进来,脸色不由一阵苍白,身躯无力,跌坐在椅子上,手臂指向王存业,怒着:“你……”
王存业丧心病狂早深深烙印在范世荣印象中,夜杀官差,覆灭青衣阁,更可怖是就是文先生这种大宗师也陨落在他手中。
眼见着六个护卫不是和上次一样被打翻,而是立刻毙命,他隐隐明白,为何沈正直和魏侯决意灭杀此子,这样的人当真不可留!
却说王存业见了这两人神态,冷笑一声:“我是接了魏侯邀请公函,才过来,本想和范公子商量些事,不想听着些有趣的事。”
至于桑笠,王存业看都没有看着,桑笠在这时不过是一小小捕长,自己比在法会那时,已经是正九品更章令,并且经过历次搏杀和修炼,武功更是激增一倍!
说到这里,王存业眼中寒光闪着,脸上连冷笑也没有了,盯着高景一眼,说着:“你各为其主,算计我也是你的本分,但站在我的立场上,你这样的人断不可一日留于人间,你有什么遗言,可以说了。”
不言则已,一言就这样,范世荣面色苍白,豁然站起,牙齿中蹦出字来:“王存业……你别太过分了……”
王存业冷眼旁观,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着:“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这时,桑笠猛的站起,当时王存业送信时,还不清楚他与范府的关系,现在却明了,两人根本是不是一路,当下就对王存业说着:“大胆,公子面前,不想你这样丧心病狂……”
“聒噪!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王存业眉一皱,手一挥,只听“啪”的一声,顿时桑笠跌了出去,一排牙齿就飞了出去。
“你!”范世荣自小到大,哪受过这样要挟,他还不到三十岁,顿时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上来,豁站起,与王存业对视:“王存业,各为其主,再说我也没有采纳,还请你多多思量。”
话才落下,只听“啪”一声,顿时眼前一花,向后跌了过去,粘粘的液体就喷了出来,范世荣呆了片刻,才发觉自己跌在地上,却是挨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