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厉修鬼种大笑道“你二人也不愧我教乾坤霹雳之名。”
他向那古庸城一指:“我要你二人重新前往古庸城,大闹一番,再设法出城走官道去徐州府,与我弟千仞在那儿会和。”
“我二人?”陈开一愣,他不解问道“那魔主你呢?”
他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今夜兵盟之人现身,料想邙山众人来此南疆的消息已经走漏,值此正魔微妙时刻,正道众人也一定闻讯而来,蜂拥堵截我们。”
他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从古庸城去往中原之路有二,一条乃是官道大路,路阔地平,车马流动,算是好走;另一条是古道小路,依苗疆山岭开凿而成,钻山涉渠,幽僻险阻,且有毒虫猛兽,因而走这条路的人甚少。”
“魔主自己可是要走小路?”七妙问道。
厉修鬼种冷笑一声:“按正道之人的短视,定是料定我们定不敢从那大路官道行走,因而定会在那小路布下铜墙铁壁一般的埋伏,厉某敢肯定那些老怪物们正在那儿守株待兔,以求截杀我等。”
他不屑道:“厉某便如他们愿,亲身去会一会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正道中人吧。”
陈开奇道:“这又是为何?”
厉修鬼种先不解释,他继续说道:“秦逸与陈开二人在城内喧闹一阵走另一条路,说不得也将面对正道一流高手的追杀,你二人也务必小心。”
他言辞诚恳,继而唤七妙道:“真人便回逍遥宗去,等那沈侯爷的消息,无论宝贝何时手,切记最早据此七天之后方才可以动身,这段时间正道的力量应该已经都被我们吸引住了,你便火速前往那三仙天,将宝物交给雷若彤前辈。”
“魔主如此安排…”七妙脑子转的最快,不多时便已想通其中关键:“魔主可是想由自己和陈开秦逸两位兄弟为我引去正道力量,好让七妙顺利将那宝物送去给雷前辈?”
“正是如此”
“魔主何苦亲身犯险!”秦逸急切道:“可知田忌赛马?”
“秦兄弟,你是想牺牲自己去面对那几个老怪,让我由官道脱身么?”厉修鬼种闻言动容,但他摇了摇头,一脸沉重的说道“二十年前那场大战,我父兄皆没,厉家只余我与幼弟千仞,我这才添居魔教执掌,经此数年,竟不能将我教发扬光大,甚觉愧对死去众前辈。”
他拍了拍秦逸与陈开的肩膀,又望了一眼七妙,说道:“你们皆数魔教年轻一辈,此后乃是中兴魔教的主力,怎可轻言赴死,若我不幸战死,尔等可奉我幼弟千仞继我之位,我弟智计胜我数倍,定可带领魔教走出此困局。”
“魔主…”
“魔主…”
“魔主不可啊!”
七妙与陈开秦逸三人同时劝道。
厉修鬼种摆摆手,他慷慨说道:“昔日父兄前辈为了我魔教日后中兴,自以身为翼,庇护当时我等年轻一辈,此即为我教传统,厉某又怎能沦为人后,此去必有一场恶战,厉某武功,自忖倒也未必十死无生之局,即便不幸战死,也当是死得其所,虽死犹荣,对得起地下祖宗。”
“魔主胸襟与豪气,在下拜服。”闻得魔主豪迈言语,七妙不由心下激荡,先前对其那股轻视之心,却早已远远抛却了。
“魔主…”陈开也是听得激动,这九尺来高的粗壮汉子,竟语调哽咽起来。
“陈开!”秦逸喝道“休做此女儿情态!”
只见他单膝跪倒,向魔主一拜道:“魔主可有还话对千仞少主说…”
“嗯…”厉修鬼种略作沉吟“便叫他谨记当年父兄战没,我对他说过的话…”
“好”秦逸大叫一声,他忽的翻开腕中短刀,猛地向掌心一刀划去,其刀锋利,顿时殷殷鲜血自掌心流出,秦逸放开手,任汩汩鲜血滴在地上,他仰面大声道:“天地为鉴,秦某以血为誓,定要到那徐州寻到千仞少主,将魔主所托带到。”
言罢他再拜厉修鬼种,起身拉起陈开,对魔主与七妙道:“如此,时日有限,我二人便先入城去了。”
厉修鬼种颔首不语。
“二位保重!”七妙拱手。
秦逸再一拱手,便是大步转身向古庸城而去,那陈开愣了一愣,他强自压下心头悲痛,跪下向厉修鬼种磕了个头,继而站起身,跌跌撞撞追着那秦逸而去。
七妙陪在魔主身畔,目送二人远去,她心中有一疑问:厉修鬼种如此胸襟手段,当年怎会放任那袁重岳出走创下天下兵盟,又坐视其实力壮大?
然而如此情境,她又如何问得出口,她心头喟叹,轻声言语,向厉修鬼种道别:“魔主,七妙也便去了。”
魔主点点头:“真人走好。”
七妙微微欠身,随即身形向后一阵模糊,便是悄然隐去。
第十七章 烈烈西风马蹄碎(上)
不知谁家雄鸡啼鸣,原来晨曦微露,天光渐亮,一两束阳光顺着义庄破败的窗墙缝隙射进来,疏落的阳光照在盘膝而卧的厉修鬼种脸上。
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老大的呵欠,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好梦啊。”
他慵懒的走出义庄,迈步路上,但见那南疆风景,端的是神山秀水,一派郁郁葱葱。有那田农早早下田,在那连绵岭上弯腰插秧,侍弄梯田,三两个猎人盘上发帽,跨着腰刀,背着竹篓,正结伴入山行猎,只听得他们将那山歌悠悠唱起:
“七月在望呦,黎庶无米。
官人逼迫呦,阿娘凄凄。
入山行猎呦,山有猛虎。
小姑在家呦,等我来归。”
歌声深情婉转,回味悠长,厉修鬼种仔细听着,他一路踏歌而行,便渐至那人所罕迹的古道之上,此处古陌苍苍,歧路迢迢,那歌声早已隐没不闻,只余有林鸟啾啾,山泉呜咽。
厉修鬼种脚下御风,用上半分真气溯溪而行,突然一声厉喝声划破山谷岑寂,只有见十几个人从那溪水隐蔽处蹦出来,正拦在魔主身前。
“厉修鬼种哪里走!”
来人中为首的是两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二人皆是一身劲装,打扮的别无二致,厉修鬼种眯缝着眼睛瞅过去,呼的仰面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静流居的云清云渺两位仙长,却怎么不见你家静流先生?”
二人中一个面皮稍红的老者闻言怒道:“静流先生自在仙府修炼,像你这种宵小之辈自是不配见他。”
“哈哈…”厉修鬼种不以其怒为意,他悠悠然道“想来是静流先生还记得当年赌赛输给我父亲的事情,不敢现身见我。”
原来当年正魔大战,静流先生曾与上代魔主,厉修鬼种之父赌战一场,此战究竟是静流先生输了,他便依赛前约定,发下重誓,从此带静流居众人退出正魔之战,并允诺今生不踏足江湖。
此事实为静流居之耻,故那皮肤稍红老者闻言勃然那大怒:“你…”他正要发作,却被另一位者拦住胳膊,打断道:“哎…云清,莫要动怒,小心正中此人下怀。”
他转过头来紧盯厉修鬼种,那脸上细纹密布,一对眼窝也像深陷下去,唯有一双眸子眼光精亮。
“除魔卫道,本是修仙之人必行之举,厉修鬼种,见到我们,你便该清楚,魔教首恶今日当从此世上除名。”他顿了一顿,话锋却又一转“但我念在昔年故事,二十年前方及你弱冠,父兄皆战没,正道又着实误杀了你不少魔教中手无寸铁的老弱,你们今日的反抗,也不是没有前因,我可以网开一面,只要你愿意散去一身鬼道修为,我云渺以自身作保,可放你平安离去。”
对方言语凌厉,咄咄相逼,厉修鬼种仿佛视若无睹,他自顾自说道“我本敬重静流先生是个重诺之人,但今日他遣你两个老儿过来,却又是为何?”
他环视对面众人,见两位老者身后所带的几名弟子皆是一副面貌稚嫩之像,有两人在其逼视之下嘴唇紧咬,不觉后退。
“云清云渺,甚至你家主人,二十年前便是我父手下败将,现在两个七十多岁的老家伙,加上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嫩小子,这就是静流居截杀厉某的资本?”他不屑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留下厉某。”
先前与其说话的那叫云渺的老者闻言叹了口气:“既如此,今日便是不死不休之局。”只听他厉喝一声“众人布阵!”
“好!”云清闻言大喝一声,飞身便是跃至半空,只见他两手凝聚两团红芒,双手合拢发力,一个拳头大的火团赫然升起,他两手越搓越急,那火团也越长越大,他纵声施法,那火团中又猛地迸出几簇火焰,烈烈如火龙流窜,只扑向厉修鬼种。
厉修鬼种一声长啸,身上升起一股黑雾,黑雾冥冥,将其前胸后背并两臂笼住,黑雾中鬼气森森,隐隐竟传来山海奔号之声,只见他挥动手臂,运魔功将那火龙弹开。
与此同时,云渺与众弟子急速将厉修鬼种包围,众人脚踩五行方位站立,各举兵器层层相互,厉修鬼种定睛看时,心里竟是一凛:“竟是周天小五行阵。”
他向四周大喊道:“可是那五行散人也来了?”
云渺厉声喝道:“便有云清云渺在此,已足以收拾你了。”话虽如此,他心下不禁担忧,观魔主周身凝练鬼气,料此人鬼道魔攻已臻大成,此行之前,众人只是仓促练成周天小五行阵,但众弟子对敌经验毕竟不足,至于云清与自己是否能并立抵住厉修鬼种,他心里实是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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