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与先天的最大差异即在于强大的气场压制,有了海吞江的存在,宋明先天气场无法压制聂空,只能凭借更为浑厚的‘气’功来实打实的与聂空进行鏖战,短短十数息的交手,聂空身中数掌,愣是凭借着体内的凶悍,与宋明战了个旗鼓相当不落下风,整个黑煞寨内的凶徒们都傻眼了,在他们眼中不可战胜精神领袖般存在的大当家,不能轻易斩杀来敌吗?那我们是不是会……
之前昏迷过去的花凯转醒过来,忍着身上的巨痛,阴沉着脸,下达了一道完全将脸面扯到脚后跟底下的命令,过了今日黑煞寨定然成为笑柄,可要是过不了今日呢?所谓的脸面不过是胜利者为了遮掩肮脏所找到的一种托词,唯有消灭了敌人且自己还活着,才有资格去谈脸面问题。
手一挥,所有剩下的黑煞寨寨匪,各拉兵刃围过来,对聂空实施无耻至极的以多欺少,其中还有一个远超聂空实力的宋明。
苦儿身影移动的速度更快,身体内的凶性被勾了出来,看着那道在自己眼前永远是淡定的身影此刻浑身鲜血的战斗,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哀伤,出手更为狠厉,多杀一个,他便可以少杀一个,便会少一个人围攻他。
宋明面沉似水,双掌上下翻飞,在他的认知中,换做任何一个后天境界没有踏入先天的武者,此刻都绝无可能继续抵挡自己的攻势,可偏偏今日就遇到了这么一个,不仅抵挡住了自己的攻势,属于他的进攻片刻也没有停歇过,你打我两掌,我怎么也要回你一下。
面对着围攻而来的凶徒,聂空笑了,仰天大笑,边笑,边抑制不住的从腔内往出涌血,从嘴角流淌而出,身体早已没有了知觉,全凭着一股信念坚持而战。
‘刃’破土而出,凌空飞舞,收割着现场凶徒的生命。
‘残’透体而出数寸锋芒,与聂空配合,当他的身体和手臂无法支撑达到最佳攻击效果时,‘残’牵引着手臂的力量,做小范围的微调,遂在宋明眼中,尽管聂空的身体已经严重走形,可他的攻击却依旧犀利的一塌糊涂。
这也是为何强者没有执外物影响自身的主要原因,伤敌一寸,有了好的伙伴,可伤敌寸余,这一个余字,往往会成为左右战斗胜负乃至生死的关键。
眼下的聂空,真实实力或许有跟宋明一拼的能力,可要是战败或是击杀,没有海吞江和‘残’‘刃’的帮忙,根本没有一点可能,再能增强战斗欲望的气势,也不能完全抹杀掉差距的存在。
宋明渐渐心生退意,面前这个年轻人完全就是个疯子,似乎没有痛觉一般,怎么打都打不倒,所有的防御都以躲开致命一击为前提,剩下身体内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搏杀进攻上,每一下还格外的精准,心中对那绝非器魂很有可能是本命器灵兵刃的贪念还未曾涌出,便不得不对抗随时可能到来的必杀一击。
处于疯狂战斗状态的聂空并没有失去理智,宋明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退意被他收入眼中,攻势变得更加猛烈,手中的‘残’与手臂浑然一体,咬碎钢牙的劲头冲体而出,生生将这段时间始终在平稳过渡缓步修炼的境界,因为造化天果而快速提升的境界,在战斗中生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达到了后天大成境界,也够上了一代宗师的层面。
“来!”一声来,海吞江也随之孤注一掷,聂空引动体内的神秘方印,以海吞江的进攻让宋明反击的神识当中,看到一幅画面,属于方印内部空间的画面,在这画面中,那一方天地,聂空就是神,就是主宰这里的一切,挥手之间天地崩塌……
如果是平日,这类虚幻的东西绝不可能影响到一名先天武王强者的心智,也就是在此刻,在孤注一掷的鏖战过后,在宋明心神失守的一刻,这番虚幻景象,立时对他造成了影响,这影响平日或许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可在此刻,却是致命的。
双手抡起,从正常的进攻转为手臂不规则扭曲,咔吧一声淡淡的骨折声音响起,聂空额头满是疼痛的冷汗,手里却没闲着,机会只有一瞬间,‘残’分左右,如那精神画面中聂空的随手一指宋明便尸首两分一样,交错而过,宋明的头颅飞溅在空中,身体掉落摔在地面。
重重的喘着粗气,聂空沉重的身躯落在地面,双腿踏在地面嘭的一声,震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跑!”花凯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他不认为一个狂人疯子会因为身体内没有力气就能轻易击杀,能够越级击杀先天级别强者,这个家伙,不能敌。
连一声撤都没有,完全是舍弃了所有颜面的跑,两名心腹抬着花凯就向着后寨落荒而逃,整个黑煞寨内的凶徒亦是如此。多少年了,都是他们狞笑着看着别人做无用之功逃窜,今日,当宋明那死不瞑目圆睁双眼的头颅掉落地面之时,所有的胆魄,皆尽被凶悍的聂空杀破。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杀戮,罪
苦儿身边没有了敌人,看着聂空完全不成人样的惨烈,她放弃了追杀敌人,跑过去想要扶起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男人。
聂空往苦儿身子上一靠,双臂找到了借力点,猛的身子一动,咔吧两声细微的脆响,脱臼骨折的部分暂时回归原位,抬手抹掉脸上的血水,再没有精神力支撑‘刃’为飞剑在空中追敌,拉过来塞到苦儿手里:“不忍杀,就给我留着,但,帮我,别让一个跑了。”
手掌的破损血肉模糊已经与‘残’黏合在一起,托起‘刃’已经是他现下唯一能做的动作,苦儿愣了一下,她所认知的凶,似乎在这个男人面前又得到了新的解释,看着他似乎重新迸发能量的冲向敌人,苦儿有些理解为何在参天绝林那里,会有一个疯掉的武宗宋国。
“杀!!!!!”
聂空在这个夜晚,就像是煞气冲云霄的魔神,对着整个黑煞寨进行屠杀,那般速度超过了寨子里的凶徒,那般狠辣让他们曾经以为不怕死的心思动摇。
非是残忍的滥杀,非是无人性的屠戮,十几年间的沉浮隐忍,聂空对所谓当代的道德标准产生了严重质疑,观己而看人,公平二字只存在于强权之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屠汝尽有。
或许,当下的黑煞寨内十三年前的凶徒没有多少,可这些人也都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斩草若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之杀戮为罪,或可多杀一人多救一家,这样的凶徒跑出去能做什么,还会是打家劫舍,或许还会有人死于他们的手中。我聂空不是菩萨,不会背负所有的杀戮之罪,不会悲天悯人到不顾一切的替别人承担罪孽,可要是犯了我,背负这罪又如何,被人称之为屠夫又如何,我之罪,唯有我自己审判。
这一夜,黑煞寨血光冲天。
这一夜,东运城内,有人未眠。
………………
新年伊始,当黑煞寨附近传来淡淡血腥味后,终于有了好奇心重之人,决定到黑煞寨一探究竟,以黑煞寨主营大寨为中心,方圆数公里范围内,残肢断臂尸横遍野,随处可见横死的尸体,从少到多,越靠近主营大寨位置,尸体越多,鲜血干涸与地面的积雪以及燃烧的火把灰烬构成一幅让人觉得毫无生气的画面。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东运城震动,整个滁州震动,如若是黑煞寨胜了,寨内的子弟会没有人收尸?
好奇心迫使更多的人一同靠近黑煞寨主营大寨,尸体遍布,粗略计算接近千数,几乎都是一招致命,出手的角度和武器伤痕状态,断不超过两到三个人。
到吸着冷气,迈步踏入冷寂的黑煞寨,宋明和花凯并排于点将台上的头颅,彻底给所有的好奇画上了句号。
黑煞寨完了!
从此之后,滁州地界内,再无黑煞寨。
翻天手宋明,金枪范进南,锦豹子花凯,以及黑煞寨内的所有大小头目重要人物,无一存活,唯有在后寨的地窖内,找到了黑煞寨存活的一些老弱妇孺杂役和一些被抢来的年轻女子,对于昨夜,她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概念:“来的是一个浑身鲜血,浑身伤痕的不死怪物,杀光了黑煞寨内所有的凶徒。”
对于这个概念,听者并不认可,他们认为是这些人受了刺激产生的幻觉,还什么不死怪物,肯定是某方高人被黑煞寨得罪,这才下了杀手。
“我记得,我记得。”有个做饭的老妪念叨着一句话,让在场刚刚赶过来凑热闹的澹台容则和数位澹台家的人,面色尴尬眼底深处闪过慌乱。
“可还记得,十三年前,东运城官道,聂家。”
“不可能,聂家只剩了一个废物聂空,不可能有这等身手尽屠黑煞寨,不可能,你肯定是听错了。”澹台容则第一个跳出来辟谣,他发自内心就看不起聂家,更加不会相信一个被吓傻的老妪所叨念的一句话语。
甭管如何,黑煞寨被屠,对于滁州境内的商家百姓来说是值得鞭炮庆祝的好事,至于是谁干的,反倒不那么重要了。人都是善忘的,英雄在只存在于历史中供人缅怀,而英雄的家人往往是被人忽略的存在,英雄,从不会长时间的进入到任的心中,何况一场事不关己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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