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进南看来,眼前的小子即便是师出名门师从名师,也定然缺乏生死之间的实战能力,这一招金枪刺喉,他敢保证对方一定会自救。
总有些人,因为年龄而忽视对方的强大,聂空是躲了,只不过是用眉心疤痕男子的身体挡住了这一招,同时手里也没闲着,‘刃’上下翻飞,挥舞斩落之间,两名武者的另一只手臂和一条腿,都被斩断,痛苦的摔在地上哀嚎着,鲜血就像是喷涌的泉水瞬间将地面染红,眉心疤痕男子运气好点,还不至于在地上打滚,范进南的金枪将他挑了起来,直接甩回到马跳坡的围栏之内,里面自然有人以最快的速度给其救治。
范进南没敢托大,脸部疤痕男子滚了几滚之后,身子开始抽搐,嘴里冒着血沫,最痛苦的死法不是遭受了多少酷刑之后熬不住死亡,而是在心理没有任何承受能力之时,亲身感受着那小一段时间的迅速来临,从活着到死亡,那中间还夹杂着一段痛楚,无以承受的痛楚。
脸部疤痕男子也算是条硬汉,可在地面上抽搐的时候,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恐惧害怕的色彩,短短的十数息时间,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承受着身体的痛楚,死亡,如期而至。
范进南俊朗的五官夹杂着十成十的怒意,这对兄弟跟着他几十年,没想到今日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如此折磨,心下那点对聂空身份的猜测,早已抛在了脑后,金枪一抖,压着一丝先天强者的气息,让周遭的空气凝固,锁定聂空的身躯,金枪一抖,破开聂空所有防御的气息,恐怖来袭。
后天与先天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对力量的掌控和对自然的沟通,半步先天,已经足以让范进南压缩‘气’的力量凝聚一线,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力量和穿透力,同时对自然的些微掌控,能让他对聂空的移动产生影响,一正一副之间,后天大成和半步先天之间看似不大却足以定论生死的差异,便会显露出来。
武宗巅峰的聂空,若不是轻而易举的击败疤痕兄弟,范进南也不会一出手即是拼尽全力。
“哼!”
黑煞寨复仇,在于一个围杀,在于一个速战速决,在于一个恐怖气氛。
聂空很想跟范进南大战一场,可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他只能选择如此。
海吞江从聂空的身体内冲袭而出,一股特殊频率的尖叫形成神识攻击让范进南面色一变,同时他所影响的环境被海吞江完全更改,反受制于聂空,身子一挣,慢了半拍,枪尖凝聚的力量有些不受控制的摇晃,范进南脸色大变,本该弃枪以求自保,奈何多年来的习惯,下意识就抓紧金枪,还想要冲破而过。
聂空身子一矮,冲势不减,任凭金枪扎透自己的肩膀,手中‘刃’从下至上撩起,带起一层血雾,范进南想躲海吞江虚影在侧,成也先天败也先天,一瞬息的速度减慢,让其从右大腿内侧到右半边身子,被‘刃’直接撩成两半,鲜血在空中喷溅开来,五脏六腑的零七八碎随着血雾飞溅,范进南怒眼圆睁,还没死的他亲眼看着少半边身子与自己脱离,然后才断了最后一口气。
啪!啪!
范进南的尸体掉落地面,整个马跳坡一片寂静,数息之后一阵惊恐的慌乱响起,百余名寨匪再也顾不得形象问题,四散奔逃,之前被范进南救回的那疤痕男子还没等到救治,就更为痛苦的眼睁睁看着范进南死去,然后喉咙涌动,血沫涌出,最后一口气没有上来,也咽不下去……
抬手将金钱从肩膀拔了出来,衣袖中的外伤药洒在肩膀的伤口上,聂空半低着头,右手剑左手枪,冲入到马跳坡,没有枉杀没有错杀,有着黑煞寨寨匪的身份,就该死。
鲜血和尸体构筑成马跳坡的惨烈,聂空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可还记得,十三年前,东运城官道,聂家!”
一个刚被聂空手中金枪刺穿的老寨匪想到了,喃语道:“那个,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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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不会累
那是一幅怎样惨烈的画面。
位临东运城官道,刚刚从官道转入横穿山区的土路。
圣天皇朝对官道进行保护,也促成了官道跑商的超高税赋,非是超价值的物品,商队都会选择在非官道区域行进。尚武的世界就是如此,在安全和不安全面前,勇敢和不勇敢是主题。
百余人被近千人团团围住,激战一个多时辰,商队阵型未变,没让一个黑煞寨寨匪靠近车队,代价是百余人只剩下寥寥十几号。
断臂残肢,血漫大地,十几人组成的防御圈,早已失去了抵挡的可能性,可聂家人,未曾后退一步。黑煞寨之手段远近闻名,对于抵抗者,向来是赶尽杀绝,除非你在没有动手之前放弃商货离开,黑煞寨的人不会对你动手,一旦动手,定然是不死不休不会留下丝毫机会。
“想我聂家先祖,岂会被这小小黑煞寨逼得走投无路,我辈之耻,我辈之耻……苍天,为何要诅咒我聂家,为何……”白须老者须发前襟血迹已经干涸,望着躺在地上的亲人和还站在身边的亲人,仰天怒吼,将一腔的不甘心,在临死之前化作周遭十几人最后的战意。
“聂家不死,聂家必回!”
数百人包围着受伤抵抗力并不足的十几人,阴沉着脸的男子发出最后的号令。
战死,聂家所有人,尽数战斗到最后一刻,面对着赶尽杀绝的黑煞寨寨匪,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害怕,没有一个人投降,直至最后一个倒在地上。
悲壮的鸣歌响彻整个大地,那一双双致死仍旧瞪着眼珠子的尸首,宣告着聂家最后的荣耀,那白须老者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抱住一杆聂家行走江湖跑商的旗帜,致死,仍没有让它倒下……
今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马跳坡的火焰,只有那被鲜血灌溉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提着剑的聂空,杀掉最后一个敌人,环顾四周,马跳坡上早已是寂静无声,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之外,仅剩下滴答滴答鲜血滴落的声音,聂空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他没有选择花哨的进攻,手中剑完全成为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儒雅的气质被尽数遮掩,那隐藏在身体内的暴虐,正在蓄势喷发状态中。
苦儿站在远处,即便是她骨子里的凶性,也不得不道上一声,这个素日里如同文弱书生少言寡语的男人,拥有着一颗火热的心,她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却能够看到聂空眼中的仇恨,那番刻骨,绝非为了杀戮而杀戮,乃是我后退再也无路的爆发。
洋洋洒洒,雪花飘落,一层层的覆盖着地面上的惨烈,聂空扬起头,面朝着天空,点点冰凉覆在脸上,喃喃自语:“快了,快了,就快到你们了……”
黑煞寨所有成员返回主寨。
东运城被振动,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要撼动黑煞寨了。
滁州内,关注这边的人很多,这盘踞一方的凶徒,终于遇到对手了吗?
聂空蹲在一处山洞旁,嘴里嚼着冷冰冰的馒头,一双眼眸如恶狼般盯着远处的黑煞大寨,当你没有能力时,有些事情只能是记忆,当你拥有了能力时,哪怕有一定的危险也必须去做,因为那是责任。
苦儿始终都没有开口问一句,只是跟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一个人围杀整个黑煞寨,出手毫不犹豫,似乎唯有死亡和鲜血才能抹杀掉他眼中的仇恨。
新年夜。
往年的这一夜,黑煞寨是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搂着整个东运城最好窑子里的娘们,喝着最好的酒,畅快的过这一夜。
今年,黑煞寨内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等着那个人的到来,在马跳坡逃回来的人让黑煞寨内燥乱的气氛平复了下来,袭杀了大意的二寨主,不过是武宗巅峰,绝不敢踏入主寨一步。
多年来积攒的彪悍气息,让黑煞寨在面临困境时,所有人都选择了要活剐敌人,因为他们有主心骨,有那个平日不管事常年居于后寨的大当家,先天境界的高手翻天手宋明;有足智多谋的三寨主锦豹子花凯,不用怕!
“来了!”
伴随着第一声惨叫,大年夜,聂空终于踏上了黑煞寨,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敢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之时,他偏偏就来了,整个东运城内,有着来自滁州很多的高手和家族成员,这其中就包括澹台家,直嚷着这位即便不成功也是难得豪杰的他们,却未曾想到那个人就是他们不待见的赘婿。
啪!
阴沉着脸坐在三席位置的男人站起身,一身锦袍,多年的养尊处优并没有让他放下武道的修行,远比金枪范进南更为强大的搏杀之技是从十几年来带队外出杀戮所积攒的。
“走,跟我去会会他。”
吱嘎吱嘎!
一辆木椅车缓缓从后面出现,一个满脸皱纹脸色苍白的老者坐在木椅车之上,眼中闪过的精芒和那一身特殊的装扮,没有人不知道他是谁,即便是在滁州境内,也没谁敢于小窥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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