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越来越亮,亮的像是整个空间都开始透出光来。
人美丽的眸光直视于这些光线符文,看着它们像是要从君问的控制下脱离开来,随之感觉到自己真的看到了符文脱离了君问的控制。
空中的符文不断飘向远处,飘向枯山上那唯一仅存的几颗枯焦之树,而在这时,游弋在木桶里的小红鱼骤然间从桶中飞了出来,它脱离开了木桶的束缚,但却不知自己陷入了没有空气的束缚,如果它坠落到林子里,那么它就很有可能窒息而死。
人没有发现那尾小红鱼从君问的木桶中飞了出去,但身为小红鱼主人的君问发现了小红鱼飞了出去,所以他一把扔出了自己手中的陈旧水桶,扔向那尾正在空中不停坠落的小红鱼。
小红鱼没有落在枯山的干燥地上。
木桶在空中巧妙的将其装回的了水中。
君问更是甩手通过天地之气的控制将木桶收了回来。
对于君问来说,送出去的一切都可以收回来,但唯独自己所凝聚出的符文收不回来,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符文飞向那几颗焦枯的大树,看着它带起无数光线撞击到大树的身上,然后再次爆发出了无数光线。
轰隆隆!
漫天的光线从枯树上爆发,符文在此刻骤然间散发出了无数的力量,人目光死死的看着那些闪耀出的光线,然后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疼,疼的像是要失去光明,疼的好像眼前的绚丽光线都只剩下了无尽的黑。
人的眼前突然一黑。
她惊骇的发现自己看不见了。
但她并不是瞎了,她没有瞎,只不过就在她的眼前,一只巨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双眼。
不知何时,君问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边,然后用自己的手捂住她那双惊骇的眼,人感受到了手掌上所传来的温度,觉得很温暖,仿佛淡化了她眼睛里的疼痛。
便在这时,君问轻声说道:“不要去看那些光,它会让你以后看不见所有东西。”
人听此,细声回答说道:“我要多久才能睁开眼睛?”|
君问听此,缄默思考片刻,眼睛却不由看向那些耀眼闪起的光,他认真回道:“等你的眼睛不疼了,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人安静了许久,然后说道:“我现在不疼了。”
君问松开了捂住她眼眸前的大手,没有说话;人从新看到了自己视野外的一切,但眼前没有了先前那些耀眼到让她生疼的光,而且就连这座满是黑褐色的枯山也不见了。
她的脚下还是山,只不过山上长满了翠绿的树。
……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弃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漫山遍野的青翠之树,感受着周围这些不断传来的阵阵花香,一种原始至极的味道从四周扑鼻而来,人望着这闭眼与睁眼后的巨大区别,心中变得像是入了魔一般疯狂。
她转头看着那毫无所动的君问,接着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东西呢,成灰了吗?”
君问目光凝重地看着这片真实的密林,感受着那早已远远离去的青年气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语说道:“他真的很强,甚至骗过了我!”
人看着他嘀咕不断,继续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君问转头看了她一眼,细细解释说道:“在我们出城之后,眼前所看到的就是虚假之物,而正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便已经陷入了这名青年的阵法里面,你的东西也就是那个时候就被取走了。”
人骇然问道:“什么是阵法?”
“阵法只是一种符师的战斗手段,它可以让你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也可以让你永远的困在阵法中,甚至直接通过潜伏的手段杀死你。”
“阵法这么厉害?”
“非常厉害!”
“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拿回东西?”
“没有办法,但时候到了,它自然就会回到你的手里。”
君问紧了紧手中的鱼竿,然后看了一眼那只剩三分之一清水的木桶,木桶里的小红鱼显得有些虚弱,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游弋太过耗力,然而君问知晓它并非是因为耗力太大而虚弱,它只是消耗了体内与生俱来的力量太多,所以变得像是连最简单的游弋也无法做到,甚至有种直要翻肚皮的现象。
于是,君问脑中若有所思,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依稀惊悚的人,口中说道:“我们走吧!”
人点了点头,带着无奈的心情与君问越走越远。
“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符师,看来世间真是无常!”
一句隐藏在君问心里的话,但没有说出。
……
……
在青山的远处,一名青年潇洒行走。青年步行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他行走的心情极度好。在青年的脸上,挂着一抹如似春风般的笑意,而在青年的手中,则拿着一卷白色的画卷。
青年看着一路上的碧绿风景,脑中不由还在回想着自己的很多事情,他越想越欢乐,随之便将目光都凝聚在了手中的白纸画卷上。
画卷不是他自己的画卷,对于青年来说,他会提笔作画,但画不出什么漂亮的艺术作品。
他会画很多繁杂的线条,但不会画此刻手中画卷里的东西。
青年已经看过画卷里的画,可他依稀想看里面的画,于是,就在他行走不久后,他不禁又打开了手中的白纸画卷。
画卷里画着一个人。
人是女子,非常的漂亮,三千青丝如瀑,肌肤更是白皙如玉,红唇皓齿,微张的唇瓣艳如血,看起来很是美丽的动人。
青年看着画中的女子,自己的眼中愈发明亮。
画里的人很真实,无论是她的墨色瞳孔还是她的美丽肌肤,都给人一种极其真实的感觉,仿佛她就是活在画里面的人,因此青年的眸光离不开这幅画,他更不能在打开画卷后将目光从她的眸子里移开。
一名俊秀的青年在山河间行走,手中捧着一张白色的画卷,画卷里面有一位美丽的女子。
青年看的专心致志,女子仿若活人。
画卷比之那本跟随他看了十几年的书籍还要好看,青年开始迷恋画卷的人。
他开口说道:“如果世间真的有如此佳人,那么我是不是去应该追求她,对,我应该是这个世间唯一配的上她的人。”
……
……
在世间的北域,妖原上的血腥从黑衣男子晕眩之后便陷入了一番沉静,黑衣男子没有在刑虎的手中死去,只不过当时的他已经到了一种任人窄割的地步。
刑虎是妖兽中的领头羊,他早已化形成人,在广袤无疆的妖原上,他都有着很深远的影响力,但有影响力仅仅只是名气显得大气,并非是他可以统治什么疆域。
一座白色的骨殿中,一名威严的男子静坐于此。
男子静静地看着骨殿中的华丽毛毯,整个人显得异常冷静与沉默,他没有将自己的目光从沉思中收回,反而是越发显得更加迷惑与彷徨;刑虎就坐在大殿的侧边,但他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坐上沉思的男子身上。
从自己将黑衣男子从遥远上带回,刑虎就知道这座骨殿上的男子肯定会发生很多变化,但他没有想得到是如此大的变化。
大到白骨殿的主人不知如何处理,大到对方以现在的身份都不知该怎般解决掉那名被其背回来的黑衣男子;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久的像是从中过去了好几年,刑虎看着坐上那一言不发的男子,终是鼓足了勇气说道:“首座,不如……”
坐上的浓眉男子见到刑虎欲言又止,便是开口说道:“刑虎,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
刑虎缄默片刻,皱眉说道:“属下确实是有一个想法,但不知当不当讲!”
浓眉男子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刑虎恭敬抱拳,接着说道:“既然首座也以为那人和我族的气息极为接近,甚至气息比之我族大多的人都要纯正,那么想必首座一定不会再他还没有苏醒前就动手将他杀了,而如果我们一直不动手杀他,那么让他就这么沉睡着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依属下之见,我们不如将其送到王族里,让他们去确定他到底和我族有没有关系。”
浓眉男子听此,并未开口说话,但就在这时,白骨殿中的一名老人忽然从座位上站起,他对着坐上的男子报了一拳,然后说道:“首座,对于刑虎的说法,老朽不认同!”
男子听此,说道:“噢?那你觉得该如何做?”
老者说道:“在老朽看来,此番刑虎带回来的男子绝对是和我族相似的妖人,毕竟他身上的妖力可要比首座还要纯正,人类是不会允许我族入世的,所以他才会冒然闯入我们的领域。”
刑虎皱眉问道:“那长老又如何确定他之前以人类的身份击杀我族万千族人呢?”
老者转头看向刑虎,淡淡说道:“他之所以会以人类的身份来到妖原,想必便是之前收到过人间修行者的击杀,而且他绝非是我妖原上的人,故而也不知道他其实早已进入到妖兽的领域。”
“那你觉得怎么好比较好?”
面对首座的问题,老者谨慎说道:“留他下来,直到他苏醒,到时想办法为我族所用,想必首座之所以会困惑在如何他去留的问题,原因也是看出了他的潜力将会无限吧?其实说来也怪,他的实力还没有达到王境,可为何去有一副人身,老朽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名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