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鬼愁府手里!”
“对,拽船队长一到高丽便与鬼愁府结纳,希望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把高丽出兵之事查个水落石出,结果……”
“全死在鬼见愁手里!”
真宫寺美奈惨然点头,凄然道:“鬼见愁引拽船队长一行置于绝地,亲自出手与其相斗,言明若然败阵,便放众人归返扶桑。拽船队长拼尽全力、舍命相搏,岂料却……却只在他手底走过十招。”
“什么,十招!”
这下子连任逍遥也愣了,护宫十三番队队长的实力他是领教过的,更木剑八在黑曜林一战,差点把他砍倒;虚夜宫之役,若非自己悟出第六感几乎死在蓝染惣右介手里,其余山本元柳斎重国、四枫院夜一、朽木白哉、浮竹十四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余日番谷冬狮郎、狛村左阵、浦原喜助虽然稍弱,倘和自己相斗也绝非十数招内所能取胜,伊达拽船身为六番队前队长,居然败得这么快、这么惨,看来鬼见愁不仅轻功绝顶,武学上的修为也足和自己比肩。
“爹爹闻讯也不敢信,遂将虚夜宫事务交予山本队长,自率更木队长、朽木队长、夜一队长往高丽查探。”
真宫寺美奈美目深深地凝注窗外,秀眸彩芒闪闪,叹道,“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爹爹以无上忍术多次出入高丽王庭,总算把高丽出兵内幕和鬼愁府的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
“原来所谓‘集结水师,举兵入侵’全是虾夷奉行蛎崎季广编造出来的谎言,目的是骗取朝廷粮饷,然后伪造战功以谋北海探题之职。”
“爹爹始知拽船队长为国枉死,哀不自胜,但身为七大派总掌门决不能以一己之私而废公事,挑起忍术界和鬼愁府的争端,所以……”
“没找鬼愁府麻烦,直接回来了?”
“嗯,此事错在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就去人家王宫探查,实在……实在有辱扶桑国风。”
真宫寺美奈秀眉轻蹙的再叹一声,沉声道,“不过在一次往鬼愁府探查时,爹爹曾和鬼见愁有过交手,虽然只斗了十招便各自收手,但爹爹却说‘吾生平历大小战役不计其数,其酷烈无可相比者,但较之此番相斗实不值一提,直如儿童嬉戏打闹,仿佛赏花游山而得褒赏。”
任逍遥深吸口气,努力让激荡的心情恢复平静,虎目精芒闪闪,一瞬不瞬的窥定娇妻,沉声道:“这些事情我为何全不知晓?”
“蛎崎季广的姑母蛎崎景嘉就是……就是舒明皇后……”
“什么,惟光……不,天皇、天皇陛下的娘亲!”
龙菲芸大讶。
真宫寺美奈黯然点头:“蛎崎季广是舒明皇后唯一的侄儿,七年前舒明皇后病重辞世,死前托付一条天皇善加照料,一条天皇念旧,只把蛎崎季广罢官了事,并严令宫中内外不得提起,违者立毙。继位的三条天皇(惟光)质朴温良、性情仁厚,自然也不会追究表兄弟的旧日过失。至于本派……队长客死异乡乃奇耻大辱,偏偏理亏在我报不得仇,只好三缄其口,避免再提。”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我做了武林太阁、朝廷关白对这件事竟一无所知。”
任逍遥抑郁不已,仰天长叹,似欲平复时脑中忽然灵光闪现,失去常态的失声叫道:“有了,有了,对付鬼愁府的办法我想到了——恨天啊恨天,枉你机关算尽,联络鬼见愁与我为敌,本教主只需略施小计,不用多废一兵一卒包管去此强敌,叫鬼见愁灰溜溜的返回高丽去,哈哈哈!”
第十二章 天大之误
众女委身随他多时,从不曾见他如此激狂,不由得面面相觑。
任逍遥看在眼里,哈哈一笑,居然一把拦住龙菲芸纤腰,搂过来香了个嘴儿,弄得后者俏脸晕红、娇喘细细时,这才说道:“即刻飞鸽传书,命本教屯驻两湖的水师舰队扬帆出海,直往扶桑!”
“什么,水师!”
一旁的苏涵碧愕然。
“对,再命听雨轩器物工坊多造箭矢、弩机、投石机等物,随时听候调用!”
“逍遥,你要作甚么,又是水师又是弓弩箭矢,难不成……”
真宫寺美奈俏脸倏地转白,娇躯剧颤道,“难不成要打我国!”
“怎么会。”
任逍遥哑然失笑,“且不说扶桑已与大宋结盟,永为同好,就是我任逍遥也不会去动结拜兄弟的国土呀。”
“那……那你调动水师……”
“逍遥是想来一招‘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吧。”
龙菲芸忽然笑道。
“哦,菲芸你猜出来了?”
任逍遥似笑非笑,幽幽然道。
“当年蛎崎季广虚报敌情,间接害死拽船队长,空废虚夜宫无数人力,这回逍遥也想作一次假,大大的诓高丽王庭一把。”
龙菲芸秋波流转,露出个迷人至极的笑容,两个小酒涡若涟漪般荡漾于玉颊上,香唇间现出雪白整齐的皓齿,以其充满慧眼睿智的声音道,“本教水师自长江出海,经东海驶往九洲,中途若然转向,旬日之内可至高丽,容不得王诵不加提防。”
“本教水师乃百战精锐,纵横海域、所向无匹,岂是高丽弹丸小国所能抵挡。”
龙菲芸耸耸香肩,迷人娇态不经意的益发流露,“鬼见愁连帝位都能相让,必和王诵兄弟情深,鬼愁府亦在暗中效命于王庭,岂能坐等亡国而不率众回援。”
“此计之妙处,在于大宋、扶桑已结盟好,无论是以两国邦交之谊,遣水师赐予厚赏,宣我大宋国威,或是以逍遥个人的身份,派麾下教众前往照拂昔日曾由他一手执政的扶桑国,传授曾蒙其指点、学习兵法的各地大名水师战术都合情合理,不会落下任何话柄。如此鬼愁府若不回援,我可连扶桑之兵,尽收高丽之地,鬼愁府若然回援,水师既照常前往扶桑,高丽国想要追究亦是不能。”
“好,好计,此计一出,王诵进退两难,鬼见愁想不回去都不成了。”
苏涵碧抚掌而笑,说不完的妖娆,道不尽的妩媚尽在秋波流转之间。
“水师未必当真要动,免得劳师费饷,做个样子唬唬高丽即可,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消息传递时有意将之透露出去,赶在恨天行动前把鬼见愁逼回高丽,趁机一鼓作气灭尽绝杀,如此江湖可定、武林可安,大宋社稷再无忧矣!”
任逍遥似是全然忘却了尚未痊愈的满身重伤,霍地站将起来,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往窗外,内中倾透出无尽的自信和傲然,“一月之内灭尽绝杀,逍遥说到做到!”
××××××××××××××××××××××××××××××××××离开任逍遥卧室时已是月上中天,尽管后者死皮赖脸的着说胸口疼要让苏涵碧留下来照顾,龙菲芸还是强拽着把他拉了出来。
胸口疼是假,想要苏涵碧伴寝渡夜是真,风流盗侠……侠圣,风流侠圣不是白叫的,即使伤重仍不忘御女寻欢。
男人嘛,哪个不风流,哪个不好色。
你要是嫉妒,嫉妒他身畔美女无数,日日夜夜风花雪月,享尽齐人之福,有能耐就去学学他。
一个人保住天极教,一个人收尽扶桑群雄,一个人挽救中原武林,一个人设计就敢扬言灭尽绝杀……
办不到的有什么资格嫉妒他。
以前的任逍遥铜铸铁打,勇健无双,夜御七女尚自纵横驰骋,被真殿光昭、吉弘统幸砍成重伤犹能和林毓秀交缘欢好,现在的他功力尤胜往昔,欢好之时洩后不软,喷薄之际依然一次又一次地疯狂深插,每每捣得那灌满肉膣的精浆不住溢洩,沿著丰盈的腿股一路漫流……
只是这次他受伤实在太重太重,几乎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龙菲芸为丈夫考虑、为天下大计考虑,不得不让他稍加克制,免得纵欲过渡延缓伤势痊愈的时日。——如今落下的,以后再补嘛!
“对了,陈亦希关在哪儿。”
真宫寺美奈俏脸一红,讪讪道:“没……没抓着,让他跑了。”
“怎么会?”
龙菲芸闻言大讶,“妹妹你是一流忍者,夜里拿人无往不利,陈亦希武功虽然不错,早被逍遥吓去胆魄,外面又有无数教众守护……”
“他没有往外跑,而是在太极殿里穿房过屋,和我……玩起了捉迷藏。但不知怎地,追了一会却突然……突然没了影。”
真宫寺美奈美目微见凄迷,正是在她身上从未出现过的迷惑神情,百思不得其解的道,“他要是偷溜出殿,驻防在外的数百守卫不可能没有察觉,要是仍在殿内……当时凤仪、凤姿、秀秀和芙蓉都已醒转,各自呆在屋里等他自投罗网呢,其他空着的屋子全请孟前辈设置好了机关,岂至毫无预兆、毫无声响的就这么突然消失。”
“这倒奇了,莫非他能上天入地不成。”
苏涵碧闻言,亦颦起秀眉。
“怪我……怪我我功力未逮,不然再使一次洞察之眼,岂能寻不着他。”
“会不会躲去了你我房里。”
龙菲芸沉声问道。
“我们的住处在西首,陈亦希却是往东边跑的。”
真宫寺美奈望往前方,喃喃道,“再说了,之后我也回去查看了遍,若是他进过屋子不可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