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条,第一条是基安蒂的,问那个伤员有没有事,如果有事需不需要她帮忙处理掉尸体。
另一条是琴酒的,刚发来,说枡山宪三有事找他。
所以之前打电话闹他的是枡山宪三?察觉声音不对后就给挂了?
富江坐在车里斟酌了一下,决定用自己的本来面貌去会面。
皮斯科已经退休转入幕后,不再和除了少数重要成员外的酒厂人接触,自然没有机会遇到假酒。
而爱尔兰多数时候都是待在皮斯科的别墅,偶尔帮助琴酒处理一些麻烦任务。
所以这次没有必要伪装成未央,不然对身高的解释还是挺麻烦的。
他可不想再被误认为是伪装成男人的女人。
只要略略告诉皮斯科他的身份同样转入幕后,那皮斯科自然会懂。
作出决定后,富江发动车辆,一个半小时后,雷克萨斯ls停在了枡山家别墅的门口。
门口的警卫有着数倍于琴酒的记忆力,用对讲机通报了一声后就立刻放行,没有浪费时间。
庭院内,爱尔兰依旧在修剪花坛内的花花草草,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见到富江后,他也只是沉默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低头修剪花园。
这是富江第三次来到这里,不需要他再引路。
正门大敞,富江直接走进去,行动迅速的穿过大堂上了台阶来到二楼。
左右扫了一眼后,他走向右侧尽头左拐的房间,这里是皮斯科那如客厅一般的卧室。
此时的皮斯科正半坐半躺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挂在墙上的大屏幕。
黑白电影,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因为皮斯科好像看的很入神,富江没有出声打扰,坐在茶几上静静地欣赏电影。
这似乎是一出犯罪电影,讲的是一个团伙抢完银行后,在警方的追捕中劫持火车逃亡的故事。
以那个年代来说,拍摄的真是相当不错,虽然没什么特效,但很写实,有种纪录片的感觉。
“《亡命旧事》,这是它的名字,看得出来,导演非常的用心,但我不得不说,主角的人选并不吻合,我并不是一个不要命的狂徒。”
皮斯科边摇头边评价道。
“一个由你的光荣事迹改编的电影?”富江呵了一声,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电影中的主角。
性格与形象与皮斯科确实不符,当然,要真的符合那才是糟了,估计导演当晚就得被酒厂找上门。
“真怀念那个时候啊。”皮斯科叹了口气,“人闲的久了,就想找一些刺激的事来做。”
“像黑白电影中那样的刺激?”富江提醒着皮斯科,时代已经变了。
“呵呵,别误会,我没那么老,这部电影是50年代拍摄的,之所以是黑白的,是因为导演希望它能像一个纪录片一样。”
皮斯科淡笑着解释了一句。
但50年代和30年代也没差,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换成现在,皮斯科要是敢抢完银行坐火车逃亡,下站的时候就会被冲上来的警方按倒在地。
现代的通讯信号可不是能够轻易干扰的。
“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富江从茶几上起身,搬了张椅子坐在沙发正对面,“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可不是打扰老年人看电影,如果他所料不差,这电影皮斯科可能已经翻来覆去的看过几十遍了。
他只是打扰老年人沉浸在犯罪极其方便且成本低廉的古老年代罢了。
皮斯科用遥控器关闭了显示器,然后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叠白纸,递给了富江。
“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富江拿起白底黑字的纸张翻看着,这是一叠合同。
是有关于黑鸦综合医院的装修扩建的一些协议。
富江装模作样的翻看着合同的内容。
虽然没有仔细看,但他表现出了他该表现的态度,没有失礼于组织的礼貌。
按理说,出钱的是组织,找建筑公司的也是组织,谈价钱的还是组织,关于合同签字的事完全可以跨过富江,黑衣组织又不是什么守法组织。
但组织没有这么做,而是尊重了他这个医院的所有者,所以他也不好表现得太唬弄。
几分钟后,富江将合同理好,放在了茶几上,“你觉得如何?”
“唉,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啊...”皮斯科的脑门上出现了没有音符的五线谱,翻完白眼后,他拿起合同收回了抽屉里。
那份合同他早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但他也确实没想到富江居然真能装模作样的看个几分钟,然后交给他来判断。
皮斯科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也是,琴酒也是,看个合同而已,这都不会,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们可怎么办?”
“交给组织的律师来看。”富江说完后想了想,在内心补了一句。
也许交给万能的伏特加也可以。
皮斯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用力拍了两下茶几,“自己学着看啊!懒蛋!”
他吐了口气,端着茶杯在沙发上,“就因为组织的年轻人都是你和琴酒这种不思进取的懒虫,组织才一直亏损啊。”
接着他诉说起当初那位先生决定让他着手商业时给他造成的苦恼。
那是他最艰难的一段时间,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一切只能自己摸索。
最艰难的是,当时霓虹汽车行业已经有了好几个巨头,在他利用组织的资金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那些巨头就开始向他发难。
还好,那时的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作为杀手的本领。
在几个对家的工厂起火,公司爆炸,股价暴跌之后,他浑水摸鱼的撑了过去,才最终发展成了霓虹财经界的一方大佬。
说到这里,他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桌子,“再看看你和琴酒,要是我来经营医院和酒吧,早就...”
“早就先把对头搞垮了,是么?”富江摆了摆手,阻止了老年人继续絮叨个没完。
“你让我来,应该不会只有这一件事吧?”
“当然不会。”皮斯科总算想起来了还有正事委托富江。
他摇了摇茶几上的铃铛,一个脸色发黑,但挂着礼貌笑容的女仆端着已经凉了的咖啡走了进来。
天知道她在门口等了多久。
“你换女仆了?”富江眉头微皱,鼻尖微微抽动。
“没有啊。”皮斯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是么,可我很确信啊。”富江瞥了女仆一眼,“我很确信上次的那个女仆,身上没有苹果味。”
第二百五十八章 皮斯科死亡真相
“哦?真的假的?”皮斯科的双眼大睁,站起身凑到女仆身边仔细的嗅了起来,“哪有苹果味?哎呦!”
老皮斯科直接被女仆推的仰倒在沙发上。
女仆抬起手臂仔细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确认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异味后,她撕下了易容,甩了甩自己的银色长发。
“你是怎么发觉的?”
贝尔摩德皱眉严肃的问道,如果她的易容真的有什么缺陷,那她必须问清楚,不然后果可能是致命性的。
“我说的很清楚了,味道。”富江的鼻尖抽动了一下,发出了很明显的吸气声。
像是贝尔摩德这种精通易容且有叛逃倾向的人,他不可能毫无防备,早在第一次接触时就用黑色追迹者记录了对方的信息。
皮斯科从沙发上翻身而起,责怪的看了贝尔摩德一眼,“我早告诉过你莎兰习惯用希思琳3号的中调而不是尾调。”
在皮斯科看来,富江显然是因为香水的味道不同而判断出了女仆是由他人伪装的。
“你认为它从中调变成尾调是谁的过错?”贝尔摩德不满的哼了一声。
经过皮斯科的提醒,她也发觉了自己伪装的破绽。
严格来说,这不是破绽,她只是没想到皮斯科会拉着富江聊了快两个小时才开始谈正事。
她早上喷的香水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
“你们究竟在演哪一出戏?”富江用食指点了点茶几。
原本他以为皮斯科不知道贝尔摩德替换了他的女仆,但显然不是这样。
皮斯科摇了摇头,“我打算委托你的正事需要贝尔摩德从旁协助,而她,不打算让你知道她的身份。”
“为什么?”富江微挑左眉。
贝尔摩德嘴角一垂,“你说为什么?”
她和格拉巴总共就见过三次面,但却遭遇了被用来挡子弹,被扒衣服,被捆住,被迷晕,被丢进后备箱,被衣衫不整的丢在距离马路几里外的仓库,被放鸽子,被扯头发,这么多倒霉事。
格拉巴哪来的自信会以为她还敢贸然接近他?
如果不是这件事真的需要富江来做,她绝对绝对不会选和富江合作。
如果条件允许,她宁愿找伏特加。
富江闭眼想了一会儿原因,冷声道:“我只希望,如果以后你要参与某件和我相关的事,要先和我说。”
他很庆幸没有用未央的相貌来和皮斯科会面,不然未央=桑格利亚·玛茵=格拉巴=富江这件事会暴露给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