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瞬间将血肉烧掉的原理...想不明白,应该和柯学有关。
富江俯下身子,仔细的观察桌角的焦痕。
留下的痕迹和燃烧普通物体的速度和普通火焰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确认这个痕迹和房间内的一点点烤焦味不会引来什么问题之后,他解除恶魔化。
然后他将两具尸骨收进了物品栏。
这并非他多此一举,而是物品栏无法直接存放尸体,原因未知,系统并不智能,无法给他任何他所需要的答复。
因此,富江只能借助不知真假的传闻通过臆测来进行推断。
可能性最大的是,物品栏内无法存放带有灵魂的物品。
他猜测人在死后,身体烧成灰烬前,灵魂都会附着在肉体上,所以尸体无法存入物品栏。
而地狱之火,可以将灵魂燃烧殆尽,所以被灼烧后的尸骨失去了灵魂,可以被物品栏收入。
当然,也可能是灵魂存在血肉之中,地狱火将血肉烧尽后,就不会妨碍物品栏的收入功能了。
这两者其实都是一个样。
至于不能收入血肉这个可能性则是被富江直接否决了。
因为他的物品栏里现在还存放着很多肉食呢。
....哇,和尸骨放在一起,这些饭菜还能给人吃吗?
算了,问题不大,他不介意,那成实也没理由介意,而琴酒更是不会介意。
大不了以后给成实喂食时提醒一下,如果成实无法接受就算了。
至于琴酒,嗯,眼不见为净,‘不知道’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所谓难得糊涂嘛。
富江把滑到墙边的转椅拖了回来,然后取出物品栏内的牛大骨放在桌上。
一想到食物,就突然有些饿了,一直忙着组织发布的任务,他都忘了他从醒来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过。
按揉了一会儿干瘪的肚子,富江佝偻着身子,好像大型食肉动物一样对着牛大骨撕咬了起来。
……
门口,贝尔摩德扳动把手用力的推了两下门。
办公室的门纹丝不动,只有把手受力后发出的咔咔声。
“松川小姐,您需要钥匙吗?”站在门口的光头保安出声询问道。
他觉得有些奇怪,四井重人很少锁门,而松川亚子是一直携带着办公室的钥匙的。
“不用。”贝尔摩德从衣兜内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我有。”
她很庆幸自己离开时带了钥匙,因为格拉巴真的如她所料的那样把她锁在门外了。
保安见状后没有多说,转过身保持先前的姿势背对着门口。
关门后,贝尔摩德顺手将门锁好,视线扫向之前摆放尸体的位置。
那里空空荡荡。
而富江则是趴在桌子上,因为电脑屏幕的阻隔,她看不清富江在做什么。
贝尔摩德皱了皱鼻子,“屋子里怎么有烧焦味,你不会试图把尸体烧掉吧?”
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该知道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不是试图...”富江直起身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我已经烧好了。”
贝尔摩德差点笑出声,边走边说道:“烧好了?你最多把他们烤熟....”
突然,她的脚步一顿,高跟鞋踏地的嗒嗒声止住。
她双眼微眯,淡绿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办公桌上的盘子。
“你在...吃什么?”
她很确定,在她离开前,办公室内根本没有任何食物。
而那两具本该躺在地上的尸体,却已经不见了。
“嗯?当然是...”富江的嘴角向脸颊两侧拉扯,贝尔摩德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牙齿上挂的碎肉,“烤肉啊。”
注意到贝尔摩德的视线,富江伸手将挂在牙齿上的碎肉扯了下来,“准确的说,是烤大骨。”
感受到空气中的寂静和一丝诡异的氛围,富江微挑左眉,一步一步的逼进贝尔摩德。
“你怎么不说话了...为什么.....”
在贝尔摩德后退的瞬间,富江猛地往前窜了几米,扯住她的手腕,“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第二百六十一章 躲过社死后面对的还是社死
半夜1点32分,新丁酒吧。
这是一家位于街角,鲜有人至的小酒吧,而老板似乎也不在意这点,这里的位置只有吧台前的几把座椅。
也就是说,这个酒吧,也只能容纳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
比起酒吧,更像是一些熟识的朋友或同事谈事的地方。
提着公文包像是刚下班的银发女人急匆匆的推开酒吧的门,伴随着风铃声快步走入。
“来一杯什么?”有两撇小胡子的酒保轻声问道。
“Verouth。”贝尔摩德把公文包放在了一边,抬手按着眉心,“琴酒还没来么?”
酒保给贝尔摩德倒上酒,用下巴指了指她背后。
哐当,酒吧的门关上,一身烟味的银发男人坐在了贝尔摩德身旁的座位上。
“呼,今晚可真冷啊,大哥。”将门关好的壮汉向酒保招了招手,然后就坐在了银发男人的右侧。
“还可以吧。”琴酒拿下嘴里叼着的香烟,视线左移,“有什么事,贝尔摩德,电话中说不清么?”
贝尔摩德没有看摆在面前的酒杯,双手合十抵住嘴唇,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放下双手转身看向琴酒。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呵。”琴酒冷笑一声,将烟灰弹在了酒保递过来的烟灰缸里。
他觉得有趣,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大概又要给他耍什么新花招了。
“你说吧,我们是专业的杀手,我们不会怕。”伏特加咧开嘴笑道。
“格拉巴...”贝尔摩德用力掐了掐拇指,“他吃人了。”
“吃人?”伏特加挠了挠头,“狂人日记中的那个‘吃人’?”
“不是!吃人,真正的吃人。”贝尔摩德瞪了伏特加一眼,“不是在跟你讲文学。”
“在成为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开始,他就是资本家了。”琴酒毫无吃惊的情绪,“而资本家,都是吃人的,甚至我们杀手,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吃人的人。”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吃人,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人,别想的那么多!”
贝尔摩德血压直接拉满,这两个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噢噢,我懂,我也有那个习惯。”伏特加说着在手心里写了个‘人’字,然后张开嘴吃了下去,“紧张的时候,这么做挺好用的。”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去医院看看脑子吧,伏特加。”
“吃人,呵,也许该去医院看看脑子的人是你。”琴酒瞥了贝尔摩德一眼。
“我说的是真的。”贝尔摩德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疯的。
没人知道在和富江相处时,她的压力有多大。
虽然表面装得不在乎,但对于格拉巴,她总有一种来自第六感的恐惧。
或许这恐惧看起来很没由头,因为格拉巴仅仅只是拿她挡子弹,麻醉过她,绑过她,扯他头发,没做过什么真的伤害她的事。
但,她总是能莫名感受到,格拉巴对她存有杀意。
似乎只要达成某些条件,格拉巴就会毫不犹豫的对她出手。
她的直觉从没出错,那是她在这每个人都可能背叛的世界中唯一相信的东西。
“你很害怕他。”琴酒咬住烟嘴,“你觉得他可能伤害你?”
“对。”贝尔摩德确信的点头,“但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说话时,贝尔摩德不着痕迹的和琴酒拉近了距离,轻轻倚靠在他身上,然后立刻被甩开。
琴酒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贝尔摩德撇了下嘴,低声道:“或许因为我是个演员,所以我对一些东西非常敏感,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表演,表演着人类的行为,模仿着人类的表情,而本身,是其他的东西。”
“或许吧。”琴酒将烟碾在烟灰缸内,“他是一个怪人,但他却比一般人更遵守规矩,他自己的规矩。”
琴酒站起身俯视着贝尔摩德,“他伤害别人,只有两个可能,为了利益,或是感受到了威胁,你是组织的人,他没有理由伤害你,除非...你给他带来了威胁,让他宁愿损害自己的利益,也要解决你。”
说着,琴酒弯下腰,将脸贴近贝尔摩德,缓缓开口道:“所以,你确信他会伤害你,是么?”
“我...”贝尔摩德张了张嘴,然后抬手将琴酒的脸推到一边,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可没有做什么损害他或组织利益的事。”
最多,就是有了那么一点想法,因为她注意到,格拉巴似乎和她的天使走得很近。
而且工藤新一的下落她也还在追查,最近已经有些猜测了,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才能确定。
“只有你自己清楚。”琴酒冷声道:“或许你不信,但他其实是个很纤细很敏感的人,总能弄懂别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真的。”伏特加附和道:“每次和他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对视时,我都感觉心里的想法被吸了进去,不过在电话中,我却可以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