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受人畏惧
时光莫名其妙的飞逝，很快就到了路西法指定的日子。 富江略感无奈的站在等身镜前，看着老管家一件一件的挑选着大衣柜中的衣装。 “我不过只是出趟门，不需要穿的太正式。” “那怎么行？”老管家眉骨一皱，“虽然时代变了，但您依旧流淌着高贵的血统，在如今的世道上或许未必会受人畏惧，但至少要穿着体面的服装。” 受人畏惧…富江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在老管家看来他被人们惧怕似乎是一件光荣的事。 而且他对老管家口中的高贵血统表示质疑，高倒是挺高的，但贵不贵那可就不一定了。 看了看那一件件正装，富江摇了摇头，“最右边的那件黑风衣就足够了，毕竟我真的只是出去走走。” “考西迪版型的长款风衣么…”老管家轻轻点了下头，“也好，富江大人您的穿衣品味真的变了，以前您只穿最贵的。” “穿普通些的就好。”富江拉扯僵硬的嘴角露出微笑，“这件衣服不贵吧？” 他今天出门可能是会发生战斗的，要是贵衣服弄破了他得心疼死。 他全身上下也就区区两万日元现金，还是红子给他的。 “不贵的。”老管家恭敬的将内部是复古格纹，外部是纯黑色的风衣拿来，帮助富江披在他的高领毛衣上。 让他在凳子上坐好后，老管家用梅森·皮尔森梳子将富江凌乱垂至下巴旁的卷发梳理整齐并定型后，他将一顶矮礼帽拿来。 “用不用再给我一根手杖？”富江瞥了一眼那被扣在自己头上的矮礼帽。 这一身穿出去，如果说自己和酒厂无关那就很离谱。 “噢噢！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老仆现在就为您取来。”老管家表情激动。 “不，这样就好。”富江打断道。 他没想到老管家居然还真想给他配一根手杖。 待富江起身后，老管家将风衣的双排扣扣好，理了理衣服，露出了赞叹的笑容。 “看着您，老仆不禁想起了曾经的弗拉德三世，他就是像您这般高大，不，原谅我富江大人，论气质，您绝对更胜一筹。” 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富江点了点头，略微活动了一下肩膀。 “不错，衣服贵不贵不重要，穿着舒服的才是好衣服。” “是，是，您说得对。”老管家搓手笑道，“要不要再为您拿几个暖宝宝，最近天有些凉。” 原主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每次天气转凉都会感冒发烧，身体虚的跟那什么似的。 单从被系统锁定无法通过锻炼增加的4力4体就能知道最初的模样，为了让身材配得上身高，热心的酒厂员工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来给他制定训练计划。 “不用了，我最近身体还好。”富江转身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还有，我希望以后可以自己穿想穿的穿搭，而不是你来决定。” 老管家身体一僵，“是。” 他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待富江走后，他有些无力的走了出去，没什么褶皱的脸上好像突然多了些褶子。 时代真的变了，作为世世代代服侍着赤魔法家族的魔法生命，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红子大人还是富江大人，对他的需要程度越来越低。 若非红子大人不会做饭，而富江大人做饭…不太可口，他恐怕都可以找个棺材躺进去睡下了。 …… 坐入玛莎拉蒂总裁后，富江插入钥匙，拧开发动机驱车前往了江古田。 他没有驾照，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经历过枪战，飚过车，甚至开车闯入人行道并撞入超市横冲直撞，可却没见过警察。 这次他车开的很谨慎很小心，并没有往树林里挤，而是沿着山道慢慢向下行驶。 因为上次将车灯撞坏后，他询问了老管家这辆车的价值，而老管家报出的价格让他不得不有些谨慎。 一路开到了江古田的百货大楼，富江的左手微微一顿，转动方向盘来到路边的停车位停下了车。 “警方在稍早公开发表表示，在昨天晚上，怪盗基德亲自取消了犯罪预告信，就算是个大盗，是不是也要隐退了呢？” 大楼上方的LED显示屏上播报了怪盗基德取消犯罪的新闻。 富江用食指点了点额头，他有些想起来这次事件了，似乎是原有的剧情，与一颗蓝色的红宝石有关，与路西法的中二提示相符。 打开翻盖手机看了眼时间后，富江从口袋里取出了劳力土戴在手腕上，并用袖子遮好。 根据任务所言，这次他很可能会遭遇两个动物园的正式成员，出于谨慎还是要带上这块丢人的粉色塑料夜光表。 而他的专属武器“深喉”则是还躺在道具栏里，因为比手枪更宽所以不便于揣在兜里。 他打算以后找机会让老管家在风衣内侧缝上一个可以放置“深喉”的口袋。 “咔哒”，手机照相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偏头向车窗外看去，一个穿着JK服装的少女正举着手机对着他。 注意到富江发现她后，她兴高采烈的小步跑了过来。 富江按了按矮礼帽，打开车门下车，超出少女至少一个头的身高让他的身影充满压迫力。 小跑的少女明显的来了个急刹车，带着笑容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慌慌张张的把手机翻过来对着富江。 “照片我已经删除了，对，对不起——”少女大叫着跑远，连头都不敢回。 目光扫过周围，凡是和他对上视线的路人纷纷扭头加快脚步。 “老管家这就说错了，人们分明还是很畏惧我的。” 又按了下矮礼帽，富江趁着绿灯快步穿过马路走向百货中心正门。 凭借着增加到了6点的洞察，他很轻松的就锁定了百货中心正门前的身影。 与包含了外貌与气质的魅力相同，洞察也涵盖了不同的属性，6点洞察可以让他瞬间在数量不超过五十的人群中锁定自己想要找的人脸。 同时在需要时也能自动发现没有隐藏的监控摄像头，以鹰眼视觉中的高亮来体现。 不仅如此，他还能在想要寻找某些线索时让明显的线索自动进入高亮状态，即便他不知道这些线索是什么。 最后，洞察能对本身的动态视力和视野起到不高的增益效果。 简单来说，这就是以观察力为主的一种属性。 看着黑羽快斗来回张望的身影，富江微微偏移路线，和他所在的位置错开。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来早可能要多等一两个小时，想不到时间可以说是刚刚好。 “快斗——”中森青子远远地跑向快斗招手道。 然后两人聚在一起，边走边聊的往和富江相反的方向移动。 他们的距离既不显得过于亲密，但也没有疏远，是个很刚好的距离，一般处于暧昧的男女关系时就是会保持这样的距离。 这时，一个头戴灰绿鸭舌帽的男人和青子擦肩而过时发生了一下碰撞。
第二十章 闪光龙舌兰
凭借着6点洞察力，虽然没能完全看清，但还是模糊的看到了鸭舌帽男人从青子的包内收回的手。 快斗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喂！等下你这家伙！” 他立刻叫喊但也惊动了盗贼，盗贼立刻摆起手臂奔跑起来。 慌张的盗贼不小心碰撞到了一个穿着长款风衣，头戴圆毡帽的墨镜女子，然后继续慌张的逃跑。 可是快斗愣了一下却不再去追了。 “等一下快斗，你是怎么了？”青子疑惑地询问。 金发的墨镜女子走到她面前，将不太少女心的钱夹递出，“给你，这是你的钱包吧？” “诶？不会吧。”青子翻起自己的挎包，“我什么时候弄丢了自己的钱包…奇怪。” 青子接过钱包，接连鞠了两躬，“不好意思，真的非常谢谢你。” “别客气。”女子摘下了墨镜，用海蓝色的双眼注视着青子，“我听说日本人很缺乏危机意识，看来传言是真的。” 青子眼睛一亮，“你，你是霍伯奇术团的…” 她认出了女子的身份，霍伯奇术团的团长，茱蒂·霍伯，她的爷爷就是世界最著名的魔术师之一，炎之魔法师詹姆斯·霍伯。 “呜哇啊——” 突然，后方传来了明显的惨叫声，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整个身体摔倒在地，被撞倒的垃圾桶扣了他一身垃圾。 听到声音的三人惊愕的向声源看去。 “你找…嗝！”躺在垃圾堆里的盗贼正要怒骂，却突然顿住，脖子猛地后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高大的男人正了正头上的矮礼帽，幽黑的双瞳中看不出除去冰冷外的任何神采。 对视了不足三秒，盗贼慌慌张张的就想连滚带爬的逃脱，可富江一步就挡在了他身前，超出他一个头的身高就像是不可跨越的障壁。 “撞倒了垃圾桶，就要将垃圾捡回去。”富江将矮礼帽从头上拿下，用掌心托住，“这是礼貌。” “是，是。”盗贼连忙扶起垃圾桶，开始收拾垃圾。 “人都有两面性，即便是偷人东西的小偷，也会有着爱护环境的一面。”富江边走边将矮礼帽扣在脑袋上，“好久不见，黑羽同学。” “你，你好啊，小泉先生。”快斗僵硬的笑着。 靠，怎么碰到了这个家伙！他在这耍什么帅！ “诶？快斗，这是你认识的人吗？”青子见高大的男人向快斗搭话，好奇的疑问道。 “啊，昂，对。”快斗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小泉同学的哥哥，小泉…呃。” 他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过富江的名字。 “叫我富江就好。”富江并没有纠正快斗说错的姓氏。 小泉富江至少要比富江合欢好…不，好像也并没有好到哪里。 “你好，我是中森青子。”青子自我介绍道。 “你好，中森小姐。”富江礼帽放于胸前，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正对金发女子。 “茱蒂·霍伯女士，久仰，我很敬佩你精湛的技艺。” 啊～雪莉！你就算是染了头发又做了个眼部整形我也认得出你！ 快斗瘪了瘪嘴，你可拉倒吧，真要是敬佩魔术技术，我怎么没见你敬佩我怪盗基德？ “不用客气，像称呼快斗那样叫我青子同学或是青子就好了。”青子略有紧张的答道。 在富江走近后，那一身气势其实就已经收敛了许多，可那冷锐的狭长双眼和纯黑色的着装配上身高依旧有着极大的压迫力。 “感谢你喜欢我们霍伯奇术团的魔术表演。” 女子重新戴上圆片墨镜，“但是很抱歉，今晚就是霍伯奇术团的最后一次演出了。” “为，为什么？霍伯奇术团明明…”青子不解。 因为快斗很喜欢魔术，所以她也认为会魔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很难理解为何茱蒂要解散魔术团。 “因为所谓的魔术，不过是狡猾的欺诈师用来骗取观众金钱的手法罢了，和刚才的小偷没什么区别。” 她微勾嘴角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被骗的那些人多少也有些责任。” 她的视线透过镜片看向富江，“所以很抱歉，辜负了你的敬佩。” 在她还未成年时，她的父母便死于魔术表演时的意外，也因此导致她开始厌恶魔术。 “没有的事。”富江微微低头，帽檐的阴影遮盖了他的双眼，“我的敬佩，指的并非霍伯奇术团的魔术技法，而是你从盗贼那里夺回钱包的盗窃手法。” 他举起双手来回转了转，“我对此很感兴趣。” 是的，那个盗贼窃走青子钱包的行为着实让他眼前一亮，他之前完全没往这方面考虑。 找不到正经工作也没关系嘛，他可以用偷的啊，只要不被人发现，那就不是犯法！ 之前茱蒂的那句‘日本人都很缺乏防范意识’更是让他的窃贼之手蠢蠢欲动。 他的脑海里甚至都已经构思出盗窃方案了，第一步，开系统，第二步，大摇大摆的偷东西，第三步，把东西全都收进系统。 谁也别想掌握证据！ 青子目瞪口呆，作为警察的女儿，她觉得这时候该说些什么，可她不敢说。 快斗上下扫了两眼富江，撇了撇嘴，从穿着打扮上他明显是个有钱人，还偷啥偷？恶心人吗？哦，我也有钱啊，那没事了。 “你不像是个缺钱的人，能请教一下你为什么会对偷窃感兴趣么？” 光明正大的表示自己想当小偷的人，茱蒂·霍伯也是第一次见。 “人生总是漫长，无论如何都得找一些事情去做。”富江的眼神复杂而沧桑。 对不起，我就是缺钱。 茱蒂被说的一怔，“虽然像是狡辩，但我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就是了。” 她从风衣的内兜取出三张票，“如果愿意的话，三位可以一起来看看这最后的演出。” “可以吗？”青子惊讶的接过了门票。 “如果你们愿意被我这个欺诈师骗的话。”说完后，茱蒂双手揣兜离去了。 “最后的表演…黑羽同学，你去么？”富江微微扬头俯视着快斗。 原本，黑羽快斗是想去的，可现在他不太确定了。 突然，他眼神一凝，看到了人行道旁停着的那辆黑色豪华轿车，奔驰W180。 在这年代，这车已经不多见了，但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车后座的那个男人。 绿西装，黄领带，灰色条纹的礼帽，还有那张脸，是上次袭击他的那个组织的家伙！ 他们果然盯上了绯红之泪。 “嗯？”顺着快斗的视线，富江向后看去，紧接着瞳孔猛的一下缩成针孔大小。 闪光龙舌兰骑着值钱的座驾被我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