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看了眼凌灵，略有所思，的确，作为古代的帝王，大部分王的王道都是以自身为中心，毕竟皇帝为天子。
而让臣民繁荣昌盛，也不过是身为王的恩赐罢了，直到愈加往后，百家兴起，思想的力量扩张，国家即是责任这一点才会被越来越多的国家接受。
而越古老的王，就愈加倾向于王为中心的暴君思想。
既然如此，这么说来，作为现代的军人，凌灵他们更加奉行saber的仁道，就显得很是正常了。
毕竟现代社会的意识里，国家的领导者，本身就是为了人民和国家而服务的。
“他似乎很生气？”叶小倩好奇的挠了挠头发，毕竟她没看过原着，虽然型月世界很出名，她拥有大量情报，也无法做对每一个英灵了如指掌。
“因为他也是一个贤王啊。”
江睿笑嘻嘻的接道，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接下来是科普时间！
“金闪闪哟，你为何而大笑，为何而不屑？身为英灵的你，明明有着一生的记忆，却为何固执的维持着青年的性格？真的只是因为这是你的巅峰模样吗？”
“嗯？贤王，吉尔伽美什？”
这对主仆……
林无语的看着江睿，还真是他妈的搭配啊…？
杀人诛心，一人一个？
主仆一起双杀？
如果说原着中的宴会是众王三观和王道的表现，也是格调的代名词的话，那么，现在，就是血淋淋的揭伤疤现场了。
的确，三人说的都是她们的王道，但这种东西，是会变的。
哪怕固执的不承认，吉尔伽美什由于童年的黑暗和辛酸，哪怕巅峰时期，遇到了恩奇都，也一直是不可一世的暴君模样。
这是他的天性。
直到，恩奇都死了以后。
贤王闪，一个传说中死在了追求不老药，实际上却是因为国家的繁荣，而疲劳死了的王。
“你找死！杂种！！！”
爆裂的宝具倾泻而出，他不顾恼羞成怒的样子，发动了攻击。
单独行动下，他不受契约影响。
半人半神，和恩奇都的死，以及带来的变化让他成为贤王，那都是他自己，都藏在内心深处，不愿意去触碰的东西。
也是别人找死的逆鳞！！
蓦然的，雷霆倾泻，战车和迦尔纳一起挡在了江睿面前——
“酒宴还没有结束，就这么动手岂不是浪费了此等美酒。”大帝站起来，喝了一口酒：“看来，archer，你的往事也会让你悲痛啊。”
“哼！！本王即是暴君，那又如何。”吉尔伽美什高傲的挥手，不屑的散去财宝，他看到了凌灵抬起的手，虽然上面已经没有令咒，但他还是条件反射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虽有不满，但那终究也是事实——
“本王所做的决定，本王臣子们所努力，认可的生存方式，即便最后导致的结果是灭亡。那本王也会去接受，王，本身就是承担一切存在。”
吉尔伽美什抬起下巴，高傲的瞥了一眼林和凌灵——“去否定自己历史的小丫头，哈哈哈哈哈。”
“没错！”大帝沉着眼，有些愤怒的说道：“推翻自己的时代，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所有与我一起建立那个时代所有人的侮辱！”
“嘛。”江睿挑了挑眉，看了眼因为有人支持而眼睛亮起来的saber，拨开横在他面前的长枪，拍了拍迦尔纳——“虽然我反驳一下吉尔伽美什，但不代表我支持你哦，saber。”
“哦？”林轻轻转身，看向江睿：“虽然我承认暴君的行为有时确实是顺应历史时代的潮流……哦，对了，差点忘了。”
“你的称号就是暴君呢……”
“只有军人才会将毁灭作为荣誉！”闻言，阿尔托利亚也转头对着针锋相对的两人解释道：“我并非是逃避——”
“作为君主，我们怎么能不去守护弱者，正确的统御，正确的治理，正确的去拯救他们，这难道不应该是王的夙愿吗？”
“你这个王——是“正确”奴隶吗？”大帝惊愕的问道。
“那样就好。”阿尔托利亚闻言，却轻轻点头，轻声道：“为理想牺牲的才是王。”
“……”
大帝沉默几秒，静静端起酒杯。
“这不是一个人类的生存方式。”
“征服王啊。”
林打断道：“你可曾知道如今社会的王吗？人民的公仆才是存在至今的王道。”
“可问题在于，正确的奴隶并不等于人民的公仆哟。”叶小倩收起手机，终于被众人的话题引起了兴趣。
“我也问一句啦，你既然说现代，那么，saber，你可曾去看过如今的不列颠吗？”
呃，话说现在的不列颠跟以前的凯尔特人的不列颠除了名字……人种完全不一样吧？
江睿心里一怔，有些神游物外，他还真不太清楚，不过说回来，国魂依在倒也不无不可。
“……”
阿尔托利亚一怔——
“不用在意，saber。一生暗中负重前行的战士无法被后方平静生活中的人民所理解，一声为患者担忧的医生也无法被连苦读18年都无法坚持的愚民所信赖。”
“没有经历过自然也就无法明白那其中的艰辛和伟大。”
淡漠的声音传来，是已经离去已久的大汉，只见他端着几杯饮品，冷冷的放到江睿几人面前，同时嘲讽道：“一些人，生来就励志成为暴君，成为那高高在上，自私自利的存在。”
不是，叶小倩怼你们，你怼我干嘛？
江睿不满的抬起头，理直气壮道：“我励志成为的是魔王，称之为暴君也不无不可。”
“但是，我为什么要励志成为暴君？”
“暂且不论人民的生活水平，暴君并非昏君，暴君仍然可以使国家繁荣昌盛。”
第191章 王道
江睿指了指吉尔伽美什和征服王，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单从王道而言，正是因为王的追求，王的欲望，人民才会憧憬王，才会渴望王！”
“没有欲望的王……”
“呵。”江睿眯起眼睛，杀人诛心般的问道：“我就问句，亚瑟王，你因为什么而死？？”
……
阿尔托利亚闻言，身子一颤，头颅忍不住的低下，碧眸里满是阴霾。
“我再问你，圆桌骑士团追随你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你可知道他们对你的评价？”
一阵微风吹过，蓝色飘扬的发际，与金色颤动的发际，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肆虐飞扬，一个却在悲叹中哀悼——
灵魂三问，直接暴击，saber沉了！！
咳咳，回到正题。
“saber啊……”听到江睿的言论，大帝沉着的点头，痛惜的问道：“你曾经，一定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圣者吧？”
“想必拥有高贵不可侵犯的英姿吧？”
“但是，谁会憧憬这种如同殉教一般充满荆棘的道路？又有谁会羡慕？”
一人过后又一人，阿尔托利亚麻木的转过头去，看向大帝。
“唉……”
“身怀骑士道荣誉的王啊，你所高举的正义与理想也许确实拯救过国家和人民。”
“正如迦尔纳的御主所说，最后，这些被你仅仅只是拯救的国家和人民，后果怎么样了呢？”
“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阿尔托利亚的声音有些发颤，作为王厨，江睿说实话，他不但没有心疼，他还有点更兴奋了。
“好过分啊，偷换概念也不是这样的吧？”
突然，妖雪嬉笑的出声道——“所谓的结果和后果，哪怕阿尔托利亚心怀愧疚，但也终究不是因为她的行为导致的啊。”
“你们这时候知道结果论了？”
所以说你到底是哪边的？
江睿一脸懵逼的瞅着妖雪。
“看我作甚？”妖雪笑嘻嘻的，妖娆的吐了吐舌头，“还不允许我发表观点了？”
“那倒不是。”
江睿抬起一抹头发，不就辩论赛吗！！
谁怕谁啊！黑说白，死说活。
反正对方主辩手saber是个老实的憨憨……
“哪里偷换概念了？”
江睿沉吟片刻，追问道。
“saber，如果你拯救了被困在岛上的人，拯救了他们之后，给予了他们希望。”
“却因为知道不远处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去拯救，所以，你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们最后面临的绝望，会是谁来承担的？他们在最后的怨恨的，会是谁呢？”
“你一昧的拯救臣民，却无法引导臣民，你一昧的做着自己高高在上，宛如圣人般的行为，却从来不会告诉臣民，不让他们理解，更没想过探寻他们的内心，理解他们的想法。”
“对迷茫的臣子置之不理…沉迷于看似漂亮的理想之中…”
“呐，拯救的滋味很棒吧？”
看着已经彻底陷入回忆，眼中无神，甚至有泪光闪烁的saber，江睿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样所导致的毁灭，难道跟她的王道没有关系吗？”
实际上，拯救总比一开始直接不救要好很多，在这里，话题里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时代背景和臣民的思想水平幅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