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但我不会这么做。”
坐在黑色天宫上的那个叶双菱同样用神识传音：“我明白自己永远无法取代那三个女孩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我不在乎。我会陪在她身边，和她一同堕落在这无尽的轮回之中。”
叶双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时空隧道外的空间波动了一下，所有异象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坐在黑色天宫上的叶双菱察觉到了什么，道：“这次是多亏了罕见的时空乱流，才让我能短暂与你们相见交流，现在时空乱流的影响正在渐渐消失，我必须得离开了。这样的机会，可能很难再有下次，我们应该再也无法相见，你们……好好活下去吧。”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坐着黑色天宫返回，半途突然回过头，神识再次波动，朝着叶双菱传递了一些话语。
叶双菱听着，双眼渐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那坐在黑色天宫上的叶双菱却已经收回了目光，回到了戴着面具的叶黛菲身边。
不久后，四周景象变化，恢复成了平时那副璀璨多姿的星空背景，刚才那副奇异的景象消失。
时空隧道内无比安静，灵儿走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叶黛菲身边，轻轻牵住她的手，满脸担忧的抬头望着她：“妈妈，你还好吗？”
叶黛菲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摸了摸灵儿的头：“我没事，谢谢灵儿，我们走吧。”
她拉着灵儿往前走去，雷霆小兽闷头跟在后面，叶双菱默默跟上，眼神闪烁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行人走出时空隧道，叶黛菲这次却没有向往常那样前往铭朝星，提前布局一切，而是随便选择了一个安静的星球，提升修为。
叶双菱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打算要做什么？”
叶黛菲面色平静地说道：“我要把那个藏在虚空中操纵一切的家伙揪出来，为此就必须先一口气将我的实力提升到极限，哪怕花费几十万年，上百万年也无所谓，反正我的灵魂和肉身早就达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
岁月如梭，不知过了多少年，叶黛菲终于将自己的星河宇宙提升到了不能再提升的地步，她的力量达到了巅峰，隐隐触摸到了天道的边缘！
“是时候了！”
叶黛菲猛地站起身，打开了时空隧道，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直接前往了下一个周目。
她来到地球默默等待，直到那个无形大手再次抓起卧室中叶岱飞的灵魂退走时，叶黛菲立即紧随其后，祭出星河宇宙，周身的虚空一层层破碎！
这次她的实力足够强大，始终没有跟丢那只无形大手，最终她跟着突破了最高的那层虚空，来到了一片虚无的世界。
这里已经是最高的地方了，前面没有路了。
叶黛菲目光锐利的扫视四周，在她的感应中，那个存在就藏在这片虚空中！
难怪她先前总是跟丢，只有实力达到了这一境界的顶峰，才有可能突破这最后一层虚空，来到这个地方。
不过叶双菱、灵儿和雷霆小兽都没能进来，只有她自己来到了这里，这有些不太对劲。
一个清冷的女声忽然响起：“你不该追到这里来的。”
那个声音竟然无比熟悉，叶黛菲循声望去，不由怔住了。
只见虚空中立着一名少女，她有着粉红色长发延长至无限远，两侧的头发由一对雪白色蝴蝶结束缚着；她的瞳孔泛出金色的光辉，其衣饰为纯白的魔法长裙，背部及鞋后跟均有白色的天使羽翼。
少女的衣领处有一道波浪状的切口，胸口处有一钻石状镂空，顶端镶着神的灵魂宝石，其两边还有着四枚更小的灵魂宝石。她的袖子短而宽畅，顶部为白色，底部为粉色。
她戴着白色手套，腿上是一双粉红色长筒过膝袜。
少女的裙子内有三层，底层是粉红色，每层下均包罗万象，蕴藏着无限宇宙。
让叶黛菲怔住的是，这个虚空中的少女，居然也是自己！
而对方的形态，叶黛菲也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魔法少女小圆》中的主角鹿目圆在神化后的模样！
圆神化身望着她，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时间溯行者，叶黛菲。”
叶黛菲脑中轰鸣，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最终艰难的开口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最高虚空，位于大千世界之外。而我在这里掌控着宇宙的一切因果循环，以及矫正一些错误。”
圆神状态的那个叶黛菲面无表情地说道：“譬如你的灵魂原本是世间最为奇特的一种，在上古时期因为某些变故被一分为二，一个存在于过去，一个存在于未来，而我便需要在这里矫正这个错误，让你的灵魂归一。”
叶黛菲瞳孔微缩，原来这才是自己灵魂穿越的真相？
叶岱飞和叶黛菲，原本就是同一个灵魂？
上古时期那个所谓的变故，又是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自己此刻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那么你又是谁？”
“我是天道的化身。”
圆神状态的叶黛菲回答道：“我为了拯救她们，化身圆神，但却因此和天道融为一体，从此不能再带有任何私人的感情色彩，必须公正无私的处理宇宙万物的轨迹。”
叶黛菲心头一颤，默默盯着圆神化身的双眼，那是一双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
这不是一个“人”所拥有的眼神，面前这个圆神形态的自己，已经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圣人。
第二十一章 因果
看着这个圆神状态的自己，叶黛菲突然感到了一股莫大的悲哀。
面前的这个自己为了拯救芭坦黎、基绯雅和安诗蓝三女而化身成为了圆神，却因此被天道束缚，不再拥有个人感情，甚至必须作为天道化身，控制着冥河的黑暗力量，修正和阻止其他“叶黛菲们”在各个世界的拯救行动，这是何等的讽刺？
在这片最高的虚空中，可以直接看到万千世界，而永久化身圆神的自己，便是在这里遥遥维持着万界的秩序。
这个化身圆神的自己，应该是在最后一刻因为一些细微的差别，导致她在召唤最后一张变身卡片时发生了变化，并没有召唤出我妻由乃的变身卡片，而是圆神的卡片。
那个时候，她怀着激动的心，以为可以借助圆神的强大力量拯救自己那三位死去的挚友，于是毅然使用了圆神变身卡片。
但没想到结果她却被神性所同化，消磨掉了人性，化作无情的天道，成为了阻止其他那些召唤出我妻由乃变身卡片、于一个个周目世界中挣扎轮回的叶黛菲拯救三位挚友的帮凶……
圆神化身指着远处那一个个世界，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肆意的玩弄时间的力量，不断的衍生出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每次在失败后又将它们放置不管，继续开拓下一个周目世界。而那些衍生世界中的你们，有一部分也和你一样觉醒了我妻由乃的变身卡片，这些你们便又衍生出更多的世界，在这种恶性循环下，这片宇宙已经被你们弄得一片狼藉了。”
叶黛菲扭头看去，她看到一个个“自己”在那些世界中苦苦挣扎着，那都是自己曾经开辟出的那些个周目世界中的自己，她们要么陷入了和自己一样充满绝望的轮回之中，要么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茫然无措的在宇宙间飘荡，寻找复活三女的办法。
那些世界不计其数，但所有的世界都围绕着最中央的一个世界徐徐旋转，那个世界十分特别，仿佛是万千世界的中心！
“那个世界是……”叶黛菲隐隐猜到了什么。
圆神化身道：“那是最初的世界，但也已经支离破碎了。那个最初的你将那个世界给掠夺了干净，才拥有了觉醒我妻由乃变身卡片的力量。她误以为在不断的重复和试错中可以找到扭转命运的办法，但实际上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她看了叶黛菲一眼，又道：“你们这些衍生世界的存在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就觉醒我妻由乃的变身卡片，也是因为这个最初的你在一次次轮回中改变了因果。但沾染因果，是得不到善终的，那就是下场。”
圆神化身指向某处，叶黛菲探头一望，不由瞳孔一缩！
只见一条漆黑深邃的冥河在虚空中奔流，冥河穿过了那无数个世界，浩浩荡荡，气势恢弘！
这条冥河叶黛菲是见过的，每次当她穿过时空隧道前往下一个周目时，都会在自己的脚底下看到这条冥河，它蜿蜒曲折，流过无数个世界。
叶黛菲时常会感受到有一个黑暗的世界在觊觎着自己的灵魂，如今在这个位置更是感受得无比清晰，那种感觉就是来自于这条冥河。
不过，以前她都只能看到冥河的表面，无法看清河底有什么，但此时或许是身处于最高虚空，她终于透过冥河表面看到了它的河底。
在那河底深处，埋葬着无数具尸体——她的尸体。
无数个叶黛菲沉在冥河河底，她们的灵魂被永远的囚禁着，无法脱离冥河，最终成为了冥河的一份子！
就在这时，叶黛菲看到某个世界已经轮回了无数次的自己达到了极限，那个她身上累积的因果之力蓦然爆发，冥河河底的那些被囚禁的灵魂疯狂涌出河面，她们伸出手，化作一只只黑色巨掌，将那个叶黛菲给拖入了冥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