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榊树 (兔唇追风筝)

富岳皱起眉头：“止水，你应该明白，族人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一旦你不能如他们所愿，你将会承受相当大的压力，甚至对你怨气也说不定。”

“族长……”止水脸上浮现了苦笑，但目光始终是绝对的坚定，“就算被族人恨，我也不能做出表态，我知道族人需要我的力量，也需要做为对抗木叶的招牌，所以一旦我做出了表态，宇智波与木叶之间，只怕更无转圜余地。”

“现在就已经没有了转圜余地，止水你应该看到这一点。”

“不，族长，我相信一定有的，火影大人也与我沟通过，只要我们有充足的诚意，与村子进行沟通，一定能解除误会，恢复关系的。”

富岳神情一动：“这是猿飞亲口承诺的？”

“是我理解的，但火影大人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亲口承诺就毫无意义！富岳露出了非常明显的失望表情，自己也作为一个政治人物的他，太明白他们这类人的说话方式了，用一个似是而非的说法来忽悠人，如果需要的话，事后完全可以一推二五六，让被坑之人哭都没地方哭去。

“富岳大人，此时此刻您必须站出来，压制族人的盲动，争取一个有助于沟通的有利环境。”

“我不认为这是族人的盲动，而是族人基于木叶针对宇智波的那些举动所做出的合理反应，身为族长，我不会阻止族人去做毫无错误的行为。”

既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承诺，富岳是不会退让的，止水并不放弃，如果以他的威望可以阻止族人的话，他一定会自己去做的。可惜没有站在族人一边的他自然没有足够的威望去阻止，想要有足够的威望就必须站在族人一边，这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止水只能寄希望于说服富岳，如果不能说服的话，那就……

万花筒写轮眼！

刹那间，止水眼中出现了一抹绝对的猩红，一股无言的威压笼罩向了富岳，但富岳毫无惧色，甚至依旧盘腿坐着，只是睁开了三勾玉写轮眼。

死死对视，毫不相让。

“止水，难道你想，用万花筒写轮眼控制我吗？”

“族长，为了宇智波一族，我只有得罪了！”

止水沉声说道，随时可以开启瞳术，甚至瞳术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开启了，但富岳依旧非常的镇定。

“你控制不了我的，族人的共同意志就是我的意志，身为族长，我的责任是背负族人的意志，而不是违逆它！止水，你动手只会将事情变得更糟，你的力量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上，而不是对付自己人！”

止水捏紧了拳头：“族长，您就不能稍稍的退让一下吗？退一步海阔天空！”

“就像你之前选择了否认与雾隐战争的功绩一样吗？你知道这让我们陷入了多大的被动？”

“战胜雾隐是木叶所有人的功劳，这份功绩不该出现在我一个人身上，而且据调查，这是雾隐方面散布的流言，用心险恶，我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但是你的退让，得到了理想中的好结果吗？不，反而让团藏抓住这个把柄，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我们！你知道我为此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无论是村子方面的，还是来自宇智波内部的，如果不是我顶着，族人就该拿你执行家族内部的审判了，你自己最好注意一点，不要再做这种伤害一族的事情！”

“麻烦您了，族长，谢谢。但我希望，您能认真考虑我的意见，宇智波与村子之间，真的不能再争斗下去了！”

富岳坚定的摇了摇头：“止水，我理解你的想法，但这不是我该做的！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的责任，我只会做我该做的。”

“族长……”

“你不必再说！止水，现在是村子更加的咄咄逼人，你与其试图在我这里打开突破口，不如把力气花在真正有用的地方吧。宇智波虽然是骄傲的一族，但绝不是不讲理的，只要村子愿意给出明确的态度！”

万花筒写轮眼深深的锁定三勾玉写轮眼，似乎眼睛之间的战斗将一触即发，但终究……

“十分抱歉，冒犯您了，以下犯下的我本应该接受惩罚，但请您原谅，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止水感受到了富岳那坚定的意志，最终还是放弃了使用瞳术的打算，深深的俯地低头，表达了最谦卑的歉意，然后才抬起头来，带着一份期待说道，“族长，您或许是宇智波一族最合适的族长，希望您能够带领宇智波平安的度过这场风暴。”

“这是我的使命！”

止水走了，富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怕止水的眼睛，但毕竟能不争斗还是不争斗的好，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是守护宇智波一族的最后一张底牌，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的好，毕竟止水虽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但与村子的关系太近了，难保不会泄露情报。

当然，他并不因此就对止水产生恶意，宇智波也需要一个立于他们与村子之间的角色，或许止水真的能够缓和宇智波与村子的矛盾吧，那也是富岳所希望的。

但是，富岳也明白自己的角色，那就是彻底的站在宇智波一边，与它同呼吸，共命运，他将会与族人一起，共同向木叶展示属于宇智波一族的獠牙，至少在止水就像曾经的宇智波镜一样失败时，宇智波能有让木叶忌惮的力量，哪怕这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危险的平衡也是一种平衡。

这就是，他富岳，守护宇智波一族的方式。

……

“止水哥。”

止水满腹心事的离开，忽然后面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转过头身来，顿时露出笑容。

“鼬，今天没任务吗？”

宇智波鼬点点头，气质沉稳，一点都不像个少年人：“止水，你来我家是？”

“刚刚与族长谈了一下！想要聊聊吗？那就跟我来吧。”

止水身影闪烁，宇智波鼬急速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处断崖之上，在断崖的对面则是另一边断崖，只是有水流经过，所以行程了瀑布，在断崖的下方，是一条流经木叶的平静河流南贺河，但它终究会因为宇智波的到来而变得不平静。

站在寂静无人的断崖旁，宇智波鼬深深的看着止水，看到了他笑脸之下的沉重，问道；“想必，你没有得到好结果吧？”

止水带着微微苦意的想着：只能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而他想要的结果也不一定是好的。

“止水，是不是关于宇智波与村子的关系这件事？”宇智波鼬很敏锐，“父亲的态度令人忧心，他不但不阻止族人的妄动，反而站在了族人的一边，这就更助长了族人的气焰，这样下去一定会出大事的。”

宇智波鼬显然对自己的父亲富岳有一定的看法，反而是止水没有！

“鼬，族长有族长的想法，我认为他也是想要拯救宇智波一族的人，我相信他的器量，或许他也有创造奇迹的能力。”

止水之所以没有对富岳动手，是因为他通过交谈确认了，富岳与那些叫嚣着政变的族人是不同的，或许富岳会站在族人这一边，但富岳更希望的是维护一族的利益，无论是通过和平，还是通过斗争，这才是最合格的宇智波族长。

还不止如此，万花筒写轮眼之于普通写轮眼具有本质上的碾压之力，但他面对着富岳的写轮眼时，却隐隐有种无法把握对方眼睛的感觉，这让他察觉到了某种可能性。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止水，你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一切吗？”宇智波鼬期待的问道，在他心中，止水是他的大哥，与他有共同语言，他向止水学习，他更打心底里崇拜着止水。

止水没有回答，深深地反问：“鼬，你希望一切变成怎么样的，木叶与宇智波的未来你希望变得如何？”

“当然是宇智波与木叶和平相处！”虽然这么说，但宇智波鼬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憧憬，始终保持冷静态度观察周遭世界的他，非常明白这究竟有多么的难，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现状有多么的危险。

“鼬，你加入了暗部，村子认为你是村子的忍者，宇智波则认为你是打入村子核心的族人，承受着这两个身份的你，一定很幸苦吧，未来或许会更加的辛苦，因为有一天你将要做出抉择……”

鼬沉默了，他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但即使这样，他也令他无法退缩的那份坚持。

“我选择，和平！”

止水深深的看着鼬，他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鼬，深深的知道鼬是多么的优秀，鼬从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思考，他的器量都是旁人难以企及的，鼬和他一样，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异类之一，他希望鼬继承先辈宇智波镜的意志，这一点鼬没有让他失望，但他有时甚至觉得，鼬的器量或许还在他的想象之外。

而那之外的器量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对此他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象。

“鼬，这样会很辛苦的！”止水拍了拍宇智波鼬的肩膀，带着深深的保重之意，转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