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在高手面前,一切拼命都是瞎扯淡。
血滴子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多了一分凌虐对手的快感,慢慢将刀尖对准了于梁的下半身。
“喂,你的刀往上抬点!”
在惊慌中,于梁拼命的挪移着,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自裁了。
血滴子回答他的,仅仅是朝着小腹下三寸的大腿中间狠狠的插了下去伴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太监。
割**的痛,谁能懂?
于梁脸色扭曲,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被切割的**溅出的鲜血和不明液体混合物狠狠的糊了他一身,那叫一个酸爽。
然而,他的内心,居然是快乐的!
因为被割**的人,又不是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枚石子凭空出现,以子弹一样的速度飞向了这个血滴子,并且毫无悬念的击中这厮的两腿之间,传来了两声“啪”。
第一声是入肉声,夹杂着蛋碎的搅动感。
第二声是出肉声,伴随着鲜血和胯下那一团玩意的自由落体运动。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以至于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直等到这倒霉蛋捂着裤裆惨叫倒下,才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鬼?这小子在扮猪吃虎?!
两个终身残疾的血滴子在万般痛楚中惊恐的看着于梁,而于梁本尊则岿然不动,面无表情,真有绝世高手的风范。
好吧,咱不装逼,其实他是大脑宕机了
石头不会无缘无故跳起来打别人**,只有一个可能被人以极强的内功扔出来!
场面停滞了几秒钟,紧接着,黑暗中的树林里,走出了一老一少。
这少年十六七岁,生的异常俊美,只是面色苍白,病态十足,而那老者则童颜鹤发,气度不凡,有山中隐士之风骨。
血滴子越发惊恐,那少年倒还罢了,一看便知武功根基不深,而那老者举手投足间却隐隐有大宗师的压迫感,让人望而生畏。
“滚,老夫不杀生多年,否则今日必定取尔等狗命。”
这老者面色淡定,语气并不带嘲讽,仿佛在说什么平常不过的事,但在血滴子听来,则是异常奇耻大辱。
这两人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各自提着兵器,竟然还要出手!
“当心。”
于梁忍不住出声提醒那老者,他分明瞧见那两个血滴子在手心中还扣了一把暗器,然而他刚说了一个字,便瞧见这老者两只袖袍凌空一卷,这些血滴子的刀剑暗器竟然被一股莫大的吸力牵引着脱手而出,卷在一起,纷纷掉入悬崖之中。
空,空手夺白刃?
五秒钟后,这些血滴子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句话。
“张三丰!你是张三丰!”
声音袅袅,在峭壁间回绕,长久不绝。
武当掌门,江湖中与少林达摩老祖齐名的张三丰绝世高手!
于梁瞬间惊讶得嘴角直哆嗦,估摸着要不要赶紧纳头便拜个师什么的,要不,直接抱住大腿叫师傅比较实在?
当然,他毫不怀疑只要靠近对方一米之内,就会被护体真气震得七窍流血大小便失禁。
所以于梁一动不动,仅仅是开口道了一声谢谢。
张三丰无话,似乎没有听见嗯,这老爷子目测年龄接近三位数,耳背也是可能的。
一时间,三人大小瞪小眼,场面迷之尴尬,顿了片刻,张三丰才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胡青牛是你舅舅?”
于梁微微一怔,径直摇头,“我又不幸福,啊呸,姓胡。”
这回答张三丰似乎并不意外,仅仅默然点头,摸着少年的额头道,“无忌,走吧。”
无忌?这少年是张无忌不成?
于梁心中一动,立刻出声问道,“前辈,黑风山西行二百里地,便是川西蝴蝶谷,胡青牛就在蝴蝶谷深处居住,前辈你以如此高寿还亲自离开武当山,莫非要去蝴蝶谷问诊不成?”
“要治病的不是太师傅,是我。”
这少年忍不住更正他的说法,“太师傅出手救你,就是想让你带我们去找胡青牛。”
于梁大囧,合着自己这条命还真是无意中捡回来的。
“那抱歉,让二位失望了。”,他苦笑一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无妨,这些血滴子为祸武林,老夫没撞见便罢了,撞见了少不得管上一管,你若能帮忙更好,不能便罢。”
张三丰异常淡定的挥手,那气度人品真没的说。
“既然如此,那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见二人要走,于梁猛然想起一事,赶紧出声留人。
第六章 绝世神功?
张三丰愣住,估计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理直气壮的求帮忙过,仿佛欠这厮似的好吧,于梁厚起脸皮来,连自己都怕。
“那边还有个姑娘,前辈你顺手也救了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呃,你信道教的?要不当我没说。”
于梁指着周芷若逃跑的方向恳求着,这顺水人情,一天做十件都不嫌多,反正又不需要他出力。
张三丰恍然,目光中露出笑意,抚须颔首道,“你这娃娃利用人家逃走,却又要赶着救人,虽然滑头,但心地却不算坏。”
被戳穿心思,于梁瞬间尴尬的一逼,暗骂这老头子一把年纪果然不是白活的,都成人精了。
“不用你费心,太师傅救了她,才来找你的。”
一旁张无忌出声提醒着,于梁更是尴尬,这话听起来,仿佛自己仅仅是个添头?
“也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镖师到处都是。”
于梁自黑一句,随即将话题揭过,张三丰见他不以为杵,赞许的笑了笑道,“我们走,你也跟着。”
见指着自己,于梁点头应喏,乖乖跟在后面,顺着来路回到乱葬岗时,立时瞧见周芷若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爹,死了
地上,周子旺僵硬的躺着,伤口血迹已经凝固,面色青白如铁,没有半点生气,张三丰白眉微微皱着,轻叹一口气,袖口一挥,将周芷若扶起来,淡淡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周芷若双眼红肿,勉力忍住抽泣,咬着嘴唇道,“谢大师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无妨,令父为人光明磊落,贫道耳闻已久,救你乃是本分你日后有何打算?”
张三丰摇头问道,话音还未落,周芷若便又噗通一声跪下,决绝道,“还请大师收我为徒,我要为父报仇。”
这姑娘脑子进水了?
于梁听得一阵暗笑,那武当山清一色汉子,这貌美如花的姑娘上山去,是帮助人家分泌荷尔蒙么。
“不妥,我派从来不收女弟子。”
果然,张三丰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可是周芷若似乎铁了心肠,连连磕头,就是不起来。
僵持了片刻,张三丰见她极为心诚,又是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也罢,我虽然不能收你,但却能帮你找个好师傅教你武功。”
周芷若顿时眉色大喜,激动的娇躯颤抖。
“峨嵋派郭襄掌门跟我是故交,门派又多女子,正适合你修行,我和无忌孩儿正好入川,你跟着我,我带你去峨嵋投师。”
张三丰说话何等分量,这允诺一出,可想周芷若定然前途无量,于梁在一旁眼热得差点又要抱大腿。
当下周芷若将父亲好好埋了,只是怕血滴子追查,没敢立碑,而于梁也顺带将镖局的几个哥们安葬虽然关系不深,但同僚多少有点情谊,更何况,人家本身就死在棺材里,下葬不过举手之劳。
忙活完毕,已经是五更天时分,张三丰没有赶路,坐在石头上打坐休息,于梁等人则围坐在篝火堆旁,各自想着心事。
“刚才,多谢你相助,我差点误会你”,沉默良久后,周芷若突然冲着于梁笑了笑。
“其实,我也是自救。”,若不是大小张都在旁边,于梁铁定要吹上几句,不过他脸皮厚归厚,总没到无耻的程度,赶紧转移话题,看向张无忌道,“你有病?”
这话可不是骂人,而是他不止一次瞧见张无忌冷的直哆嗦,这么靠近火堆烤着,身上都能冒出寒气来。
“嗯是顽疾。”
张无忌病怏怏的点头,似乎不想谈及此事,看向张三丰一眼,目光中带着歉意,“为这病,拖累太师傅为我东奔西走,也不知做了多少无用功。”
“无忌,你过来。”,不远处,张三丰双目微张,淡淡颔首,显然听见谈话,张无忌依言过去,乖觉的盘腿坐下,只见张三丰伸出右手按在他头上,片刻后,两人身上便蒸腾出丝丝热气。
这,对亲儿子也没这么好待遇吧于梁一眼便瞧出,张三丰是以本身精纯内力灌输到张无忌体内,他将近百年修为,这内力足以让任何不会武功的人成为一流好手。
渐渐的,张无忌脸色转红,似乎极为温暖,一炷香才作罢,重新回到篝火堆前时,已与正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