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夏安还被迫打碎了容离的一只价值五十两的茶杯,和一块羊脂玉佩。还帐的路根本没有尽头,他怎么可能不赌气。
“微黄,你快跟容离一样,都要变成老妈子了。”夏安敲敲桌子。
“说谁是老妈子呢?”容离从地道里出来,整整衣服上的尘埃,好整以暇的等着夏安的回答。
“没说谁。”夏安背过身去。虽然很生气,但是人家是催债过来的,他不好得罪。
微黄躬身,静静地退下。地道里,小金在等着接微黄一起回去,以免被两位主子的战争误上,他家微黄可是很需要人保护的。
容离掏出小册子,放在夏安面前:“现在还钱,立马还。”
“没有,真没有了。”
容离勾唇:“别以为我进宫了,就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昨天去给王妃送灯烛,王妃只赏了你十两?”
“送用度是明轩院的事,我不过从旁协助,就得了点小赏钱,再说,十两已经不少了,咱们府里最高的赏赐也就十几两。”夏安手心微微出汗。
容离皱眉:“那就是给了你十五两。”摊开手:“还有五两银子,抓紧还钱。”
“没有。”夏安抗争到底。
“真是不乖,非得我一次又一次的亲自去拿。”容离坐到床边,从枕头里掏出一包碎银子来。左右也藏不出这间屋子去,他还能找不出来,而且,有暗卫好办事啊。
容离收好银子,被夏安监督着在小册子上将三十七两改为三十二两。他现在真的快成老妈子了,每天都要跟夏安在这些碎银子上作计较。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跟我去吃饭啊,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不悦龙门’。我今晚没事,你直接住下,明早再回来。”
夏安点头:“我去跟奶妈说一声啊。”
“去吧。”容离正好再捣腾捣腾夏安的屋子,看看还有什么能藏钱的地方没。
容离以为夏安的钱被揪出来,夏安此刻肯定是委屈万分,找奶妈是为了诉苦。他允许夏安诉苦,愿意怎么说他坏话就怎么说,只要别像以前那样总憋着自己就成。
但其实,夏安背对着容离,欣喜的走到对面的屋子。他藏了五两银子在奶妈那里,王妃一向比容离大方多了,毕竟人家有大靠山,上次赏了二十两银子呢。他就知道,想贪留下点银子,就必须要有双重保障,让容离以为自己牢牢地在他的掌握之中,放松戒备。
夏安不是不想快点还容离银子,而是容离的态度让他看不到还清的那一天。所以他打算偷偷的攒着,等积攒的多了,就一下子拿出来,在还清容离的债的那一刻,立马赎身,看容离还怎么欺负他。
而且用攒下的银子在外头做些小买卖,让钱生钱,才能早日获得自由身。他给容离打理商铺,时间久了,自然会认识许多人,里面也不只容离的心腹。外人只道夏安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掌柜,却不知夏安还是王府里的一个管事。
“容放你去瞧过了么?”容离问埋首吃饭的人。
“前天去了,娘娘给养的可好了,胖乎乎的。”容离事忙,夏安就只好连他的母亲儿子一起管了。
“怎么还叫娘娘,母后不是叫你改口了么?”容离很不满,对于夏安怕他母后这件事。他母后怎么可以吓唬夏安,夏安那么绵软的性子。
夏安叹口气:“娘娘说等我除去了王妃和熙侧妃以后再改口。”二皇子为什么那么磨叽,还不造反?他等的抓肝挠肺啊,容放都快学说话了,容离可是答应了,让容放喊他声“爹”的。
“你想快点除掉她们二人么?”容离给夏安夹菜。这孩子以前吃玉米糊糊都能养活,现在却挑食挑的厉害,桌上只要有一道他特别喜欢吃的菜,那么其他的菜肯定就会被无视。
夏安道:“除掉倒不必,等朝堂上的大局定下来,你写了休书送她们走便可。”
97
“你心太软了,他们家族都会灭亡,覆巢之下焉能有完卵?”容离接过微黄递上来的燕窝,往夏安面前一放,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吃完它。”
“不想吃,哪有男人天天吃燕窝的。”夏安明知道是斗不过容离的,却偏偏每次都愿意跟容离拌上两句。
容离从怀里摸小册子,这个动作让夏安挺着的胸膛立马缩了回去。“好了,我吃,但是晚上的药不能再逼我了,否则我就回方家住上好几个月。”
“随你便,要回去的话,后日小金正好要往那边走,让他护送你回去。”有娘家了就是不一样,容离恨恨地想。
夏安慢悠悠吃着燕窝,跟吃“不跃龙门”时候的速度大不能比。“小金要去哪里?”
“见一个人,楚原乐你知道么?他在金陵当过一段时间的武官,威望还挺高的,这次要进京述职,我想先见上一面。”夏安插不着手的事,容离也就坦然跟他说了。
“不但知道,还认识呢。楚叔是我爹的好朋友,经常来我家蹭酒吃。”夏安嫌与容离坐的院,见微黄不在,屋里没人,便主动坐到容离的腿上。
容离大手一揽,将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可不能叫楚叔,他只比你大了十几岁吧。”
“他是我爹的朋友,难道我还能跟他称兄道弟?”
容离笑道:“可是他是我义弟,难道你打算小我一辈?”容离点点夏安的鼻子:“来,叫声容叔叔听?”
“不许闹我。”夏安蹙起秀气的眉。就在容离怏怏收手的时候,他突然绽放笑颜,抓过来容离的手放在嘴中,上下牙一碰。
“好啊好啊,都学会调戏本王啦,来,本王一定要惩罚你。”容离拿过碗,吃了一大口燕窝,抱住夏安的头,缓缓渡到柔软的唇中。
夏安身子已经软了,无骨般靠着容离粗声喘气。容离也好不到哪去,下面已经火热的顶起了小帐篷。他在夏安的脸上落下细密的吻,在白玉般的脖子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床、床上。”夏安可不想在桌子上被吃掉。
容离不愿意:“我们站着做吧。”
“不、不要啊。”夏安事到临头想跑,可惜力量小,自然跑不走。被狠狠按在墙上,夏安不得不手扶着墙,以防止自己撞到墙上。“容离,别、在这里好么?”
“不好,夏安,你就从了大爷我这次吧。”容离急急将夏安的裤子扒下来。
肉臀力量适中的拍了两下,容离十分满意其弹性,下手不断的揉捏。夏安怕微黄进来收拾桌子,会撞到这一幕,又是气恼又是害怕,期期艾艾地求容离:“去床上好么?去里室站着也行。”
他自己也是愿意在今晚和容离温存一番的,容离如今事忙,两人好不容易有了清闲的今晚,哪里舍得轻易放过。只是没想到容离又使坏,站着怎么做?
“别弄了。”去内室,别在这里。
容离趴在夏安耳边,阴测测笑道:“别弄了?是想让我直接进去么?那怎么可以,我得照顾照顾你这里啊。”
冷不丁小夏安落入敌手,夏安惊叫,又立马醒悟过来,咽下声音。他似乎听到门响,这一动静,让他浑身打了个冷战,但小夏安却是愈发精神了。
那种害怕被看到的感觉,让夏安想到了一个词“偷情”。随时都会被人看到,越是害怕越是兴奋,夏安沉溺在其中,拼命挣扎,然后不断沉沦。
第二日,夏安拿了从老神医那里讨得的宝贝,和容离给的零嘴,去看望阿福。阿福正在屋里写东西,他是队长,晚上除了要随着队伍倒泔水,白天还要做纪录。
“阿福。”夏安把东西放下,问道:“这两天可好些?”
“好多了,不愧是神医,几副药吃下去,我拖了快一年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阿福拨了拨炭,言道:“飘香院的份例今年给的也足,还没下雪呢,炭倒先发下来了。”
夏安低头笑笑,这是他跟容离求来的福利。阿福身子不好,现下也受不得寒,府里的钱与其留着让二妃作怪,还不如让下人们过得舒服些呢。
“这是些零嘴,小厨房没饭的时候,垫垫肚子也好。”
阿福道:“你现在在府里风光无比,别再往我这里跑了,没得倒招人眼。”
夏安道:“我跑我的,他们看他们的,那又如何。问起你来,就说在思恩院时有恩于我,看他们还怎么嚼舌头。”就是要让人知道阿福是有人罩着的。夏安一开始并不想把阿福推出来,但阿福出不得府门,请大夫势必会惊动其他人,那索性就光明正大的来,让人都知晓他与阿福的关系,还能给阿福请府里最好的大夫。
“你呀,自从出了飘香院,性子是越来越狂了。”阿福洗笔,收好。
夏安讪讪道:“哪有?”
阿福笑笑并未说话,他听许卿睿说过,夏安或与王爷有染,此时看夏安的境遇,估计此言不假。
“阿福哥,帮我个忙吧。”夏安掏出一包白色粉面,这是他求了老神医许久才得到的东西。“今晚倒泔水的时候,将这包东西倒在熙侧妃娘娘院里出来的泔水桶里。”
“你想做什么?”阿福接过来粉面,放鼻下闻了闻。“这药怕是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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