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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番外 (公叔度)


  “抓到了!抓到了!”羽林天军拉住马辔头,却见浓雾中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在马背上立着个门板,“糟糕!混进军中了!”
  赤马打了个响鼻,看上去洋洋得意。
  一刻钟后,谢源戴着羽林天军高高的白羽帽子,骑着一匹三花白马,逆着人流优哉游哉地通向战场南侧。不少人马从身边匆匆而过投入战场,但是雾太大,即使是擦肩,也没有发现这两个分明是混进来的家伙。当然,他们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发现。
  盗曳扶着他的腰坐在马屁股后面,兴奋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他握着的可是谢左使的腰喂!嘿……腰好细!
  “咱们现在去哪儿?杀那个姓严的?这个我在行!”
  “你再摸就别想回去了。”
  “嘿嘿老大……我抹手汗,抹手汗……”
  谢源望天:“这雾起得古怪。快走,我们得找到那个走马上任的新州牧。”
  同时,西凉以东一百四十里的博望山,陆铭躺在一堆茅草上看天。他嘴里嚼着根草叶子,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模样,其实什么都没想,脑子里空空如也。
  龙夜吟给了他五天的军粮,七十个好手,三十匹马,连人带马,陆铭算是个百夫长。龙夜吟让他看住这博望山的通路。博望山是他后退的捷道,如果不走这里,绕山而行,要多跑两百里地不说,还得涉水回西凉,很麻烦的事情。这几天陆铭把这山路看出花儿来了,算是看出个名堂——这地方鬼爷爷才会来劫路。
  他底下的人本来就都熟识,不用他说,就能自己指派军务,有条不紊地对这么条山道巡逻,还两人一组出去放鹞子,对这个空降而来的长官自是不服。何况他虽然长得高大,但是毕竟一张脸连婴儿肥都没褪尽,还不习惯与生人插科打诨,骂人也斟酌着,这几天来过得苦闷。
  就这样,成日盯着那条下山的道儿醒醒睡睡,到半夜倒没了睡意。
  有蛐蛐在茅草堆里叫唤,夜露带着一股土腥气,是陆铭喜欢的味道。正当他准备翻个身时,少年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他听到空气里传来了不详的声音。

  一一五、霸占我身体的蠢材
  
  几条军犬在简易的鹿角外吠起来。
  他们的营地在博望山上的一片空地上,地势比较高,又有灌木掩映。陆铭敏捷地翻身,压下一堆草叶,底下的山路静悄悄的。但是山路之下,一马平川的飞地上,有什么踽踽而行,像是蚂蚁一般,没有打任何一家的旗纛。
  “糟糕了!”他回头,营地里年轻人纷纷起坐,握紧了长枪。
  陆铭有些紧张,想咳嗽又突然想起来这里不能大声说话,只捻声道:“有大队人马进了博望平原。”
  “龙将军还在五鹿。”有人说。
  “我们现在告诉他来不来的及?”陆铭一溜,“如果差人报信的话大概要穿过他们的封锁。”
  有人说他们走得太快。
  “来不及么……”陆铭叹了口气,“那就只能打了。”
  “我们才这么点人!”
  陆铭扒着草叶子,大大的眼睛透出一股迷惑的神情:“诶?一百人有一百人的打法,一万人有一万人的打法。能打就成,人不是问题。”
  这对百人队头皮一麻,纷纷扭过头当什么都没听到。他说的简直就像上街买菜那么简单,自然被久经沙场的游兵看不起。
  “不过那之前,我要来算一下……”陆铭随便捡了块石头拈在手里,“你们……谁去帮我探个马?”
  话音刚落,一骑绝尘,竟然从山道驰了上来。值夜的龙骑军立马拉起角弓,但是马匹奔行时不易对准准心。陆铭挥手:“不要射,抓活的!”说着往手心呸呸两声,握着双剑的剑柄。他的手心滚烫,仿佛抓着炭火。
  马蹄声近,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陆铭起跳,借着旋身的力道拔出腰间“怀人”,那一瞬间仿佛他拔出两片青光。左锋封道,右锋劈头而下,马背上的武士的退路堪堪被封死!
  “好!”
  营地里的龙骑军纷纷忍不住喝彩,却不是为他。那匹马武士反应奇快,在陆铭动身的一瞬便蹲身踏上马鞍,朝着陆铭的刀锋又快又狠地扑了上去。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灵巧地避开刀锋,然后一把揪住了陆铭的衣领。
  陆铭疯了!这算什么!
  可怜的陆少侠不知道,这是街头小混混打架时候惯用的伎俩……不过他倒觉得,这种架势似乎在谁身上见过……
  还没想起来,就被人揪着领口压倒在地上。
  “他奶奶个熊!泥谁!泥谁!敢拦劳资的路!劳资干得泥屁股开花!”那人腾手,从马上抽出长槊,反手握着枪刺就朝陆铭胸口刺去。这种时候陆铭可不马虎,一剑削掉了他的长槊。
  “哟吼敢削劳资的枪!”那人把长槊一丢,扑上来就是一拳,陆铭的怒火被他一激,也扔掉了怀人,揪了他的领子按在泥地上打。若是论力气,谁拼得过他,只是这种路数陆少侠没见过罢了。被打了几拳神智一清,那人就自然只有挨打的份。
  龙骑军躲在灌木丛后,看他们的百夫长跟一个不知来路的敌人滚在山道上一拳又一拳砸得高兴,不禁很是头疼。
  那人终于小下了声:“别打了别打了!窝认栽,泥是劳资窝是儿子!别打了!”
  陆铭抹了把血,拣了剑拖着人上到营地:“说!底下是谁?!”
  “窝咋知道呀!窝就是回家探亲!”
  “放屁!”陆铭这几天学会了爆粗口、吼人、赌博,不然他真跟老兵油子说不上话。
  “真的呀真的呀!”那人年纪不大,比陆铭看上去还小,即使满脸风尘也看得出是个精致漂亮的小孩,但是一口油腔滑调,“不信……不信窝给你看这个!”
  陆铭皱着眉头,看他套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
  他心里咯噔一下,寻常人家不会用火漆封信,这是他待在谢源身边之后才晓得的事。刚想伸手去接,那人就缩回手,“对了泥谁啊?泥谁啊?窝干啥给泥看窝家家信啊?”
  陆铭噌地把剑顶出一寸:“你说我凭什么?”
  那人眼珠子咕噜一转:“泥看了就得放窝走啊!窝等着回去见窝爹!”
  陆铭看到信上的衔尾蛇印章就有不好的预感,摊开信一念,神色大变:“你……你是秦正的儿子?”
  “劳资是秦家的嫡长子!十三家商会将来的主子!怕了吧!”那人杏眼一瞪,很是骄傲,“现在就在对面那山头,五毒岭,当山大王!泥个土鳖!”
  “你不楞走。你爹不也让你别回去么?你要听话!”土鳖把信团成一团塞嘴里咽下,正色道,“我媳妇儿正要我找你来着。”
  “泥个土鳖!龟儿子!说话不算话!”
  “反正你不楞走。”
  “土鳖!是不能!不能晓得不?!哎呦别揪劳资耳朵!”
  “大人想好了没有?”谢源在行军帐里翻来翻去。
  “在在在……在枕头底下!在枕头底下!”
  不一会儿,就听谢源满意地“嗯”了一声,一手一个玉圭。
  “两个?”他玩味地说,“这个倒很有趣。大人孤身来西凉上任,手里却有两个玉圭,大手笔啊。”
  肥胖的州牧靠在椅子上,讪笑起来,一头大汗落在盗曳的刀上。盗曳瘪瘪嘴,不高兴地抽刀抖摆,把那人吓得哇哇大叫。外头的亲兵听到动静,被那胖子赶忙喝止:“我没事!我没事!不要进来!”
  谢源把视线从帐外拉到玉圭上:“让我来看看。嗯,一个是珍圭,大人应该比我明白?珍圭是用来召守臣回朝的。大人走马上任,需要召回什么守臣呢?”
  “嘿嘿……嘿嘿嘿……这位,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嘛这个……”
  “你跟他说干嘛呀?!”盗曳拿刀身拍拍他晃荡着大肉的脸,“你不求本大爷?看不起本大爷啊?!”
  谢源抚摸着顶圆、左右两肩亦圆的另一枚玉圭,看上去像是人躬之屈,“这个才是上任需用到的躬圭吧?大人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这两个是……这两个都是怀王陛下赏给小的的!”
  谢源皱了皱眉头,怀王是王域现下最有权势的男人,皇帝不过是他手下孱弱的绵羊。怀王的意思,就是朝廷的意思。
  谢源一抬下巴,转过身去。背后连动静没有,盗曳就走到了他的身边:“为什么我总是干这种事?”他擦拭着刀上的血迹,“本大爷虽然是个刺客,但是个很高傲的刺客!你不能每次都让我杀这种人!”
  “不杀他就得带回去,你干么?”
  盗曳果断摇头,“这两个什么什么龟……啥意思?”
  “意思?”谢源把玉圭插进腰带,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意思就是严青稔的死期到了。”
  “我们现在去杀严青稔?”盗曳兴致勃勃地抽出刀来,“这个好!老子不想跟这种胖子作对!”
  “严青稔自有人办他,”谢源挑眉,“我们现在先去找辎重营,把他的粮草和攻城器械烧个干净。”
  “好嘞!”盗曳一掀帐,啊哦了一声,“……老大,我看我们还是先保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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