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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番外 (公叔度)


  谢源不起,只眯起了绯色的眸子:“那么大概要等到何时?”
  “明天。”秦正想了想,笃定道,“明天这个时候,你来这里,我带你去宗祠进香。”
  谢源自是欣然离去。
  他前脚刚走,便有一个人拜访了秦正。
  “好久不见,从兄。”那人静静地站在一树梨花下,接受刹那惶恐的男人掩饰的拱手礼。
  “你看,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都敢来这里挑衅生事。西凉可见是待不得。”那人甩袖,背过了身去,一柄匕首赫然跌落在泥泞的梨花树下。“我,你,我们的儿子,我们儿子的儿子,这都不重要,很多年以后,人们只会记得我们的家族,我们的姓氏,不是么?孰轻孰重,从兄好自为之。”
  两个街口外,白枫客栈。
  谢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陆铭踹开了门:“你……你……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走?”说着,急急忙忙四处整理细软。
  谢源一头雾水,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陆铭愤愤,“街上都在传秦老爷秦正死了!他死前就见过你,王子瑜正带着大队金吾卫来捉你!”
  谢源手里的茶盏“啪”得一声落在地上。
  
  一〇八、劫狱这等事交给我吧
 
  谢源第一反应是王子瑜在背后搞他,心说看不出来啊这老兵痞,有胆识。他赶忙稳住满屋子乱窜的陆铭,让他钻窗户外头:“等会儿看他打算,如果要绑了我就地格杀,我们就杀出去找龙夜吟;如果他要把我绑回去另行发落,你就先别乱动。”
  陆铭做了十八年老实巴交五讲四美好公民,从小接受的教育全是关于怎么做大侠的,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造反,这一来突然变成暴民家属,委实乱了阵脚:“那……那他把你抓走了怎么办他……他如果要砍你的头怎么办?”
  谢源“啧”了一声,“你先去看看秦家打听打听,秦正一脉有没有子嗣留下,有的话不论如何要保下来。”
  说话间王子瑜已经带兵到了,把客栈里外围成个铁桶。谢源也不躲,飒飒然迎了上去:“哟,王大人别来无恙啊。”
  王子瑜冷笑一声,一挥手,让两个官兵把他拘了起来:“杀秦老爷,你可是好大的胆量!西凉很久都没有像你这种不要命的刁民,明日午时,便让你在白峰码头好好出次风头,以儆效尤!”大如铜铃的眼一瞪,挎着刀雄赳赳气昂昂地踢门而去。
  “还问王大人,这杀人大案,怎么没有三堂会审?也不怕错杀了好人?啧啧,在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罢了。”谢源戴着镣铐跟在他后头,笑眯眯笑眯眯。
  王子瑜看他那个优哉游哉的样子就恨极:“哪个清白人家会像你这个样子!我看你就像!人证物证俱在,审个屁!带走!”
  谢源一天之内天堂地狱。早上那秦家几十年的基业还唾手可得,晚上就去吃了牢饭。他坐牢的规格还比较高,狱卒一听说杀的是秦家家主,登时把他当天煞孤星,单人间不说,断头餐还带酒肉,就盼着早日把人送走。
  “这你们一看就不是会喝酒的人。”谢源执箸,对着一桌的酒菜无从下手,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下酒就要盐渍花生,脆鸭酥皮,唉,我都是要断头的人了,还吃这一餐憋屈。”
  王子瑜站在他对面冷笑,大白天监狱里也透不进光,几把松明附在墙上,照亮了他狠戾的脸。几个死刑犯看到他的锦衣华服,都跪在栅栏后头磕头。王子瑜只俯下身在谢源耳边道:“谢公子当日花朝日如此风流出挑,可有想到也有今天?”
  说着,在他胸口狠捏了一把。
  谢源头皮发麻。幸好王子瑜摸了一把之后就怏怏地走了,看起来他一马平川很倒了这位爷的胃口。谢源想想就后怕,万一他摸了胸之后想起来摸下面,然后割回家做下酒菜,那他情何以堪……可喜可贺王大人的口味没有重到这种地步。
  陆铭看着谢源被绑走了,堪堪跑到秦家大宅后院。他站在人来车往的街上看着高墙古瓦,突然停住了脚步后悔不迭:我管那些个秦家少爷干什么,我自个儿媳妇还在牢里头关着呢,明天就要砍头了!我还真听他的话呀!我怎么就这么听话捏混蛋!
  他掉转头,足不点地地去找阿昭计都龙夜吟,却一个都寻不到,想来想去西凉也没有别的熟人了,叩开了楼琛家的门。楼琛卷着裤腿在花圃里洒水:“哟,今天来得晚。”
  “你知道西凉的监狱在哪儿么?”陆铭双手压着他的门板,呼和呼和喘着大气,“我要去救一个人!”
  楼琛拨弄拨弄迎春的叶子,愣事没有的模样:“哦……他是什么犯人啊?”
  “死刑犯,明天午时!”
  “你好运道啊,什么事儿都遇得上。”楼琛进屋,过不了多久摊着一张纸出来,“西凉的重犯都关在苗圃街监狱,刚好那里是我造的。”
  陆铭抹了把汗不客气地接过,扫了一眼,然后跳脚,一把把纸丢在他脸上:“你这混蛋!你干嘛建成这个样子啊!这插了翅膀都飞不出去啊!”
  楼琛把纸从脸上揭下来,抬起烟杆狠抽了一口:“这你就不懂了。既然我是造的,我肯定要防一手,哪天自己被关进去了……”说着拿烟杆指着纸上的一条细线道,“看到了么?你只要进去找到他,摸对路,就能通向若耶溪的水道。”
  陆铭一把拍掉他的手:“拿开,都要烧起来了!”
  说完,瞪大眼睛戒备地把纸收在怀里:“混进去……咋混?他们收偷瓜的么?”
  “傻小子!”楼琛拿烟杆狠敲他的头,“那里虽然看管甚严,但不至于断头之前还不准见女眷。”
  陆铭退了一小步斜眼睨他:“你……你到底干什么的呀?连监狱都造?”
  楼琛提着花洒重新埋到他的花海里去了,只留下一串飒然的笑声。
  在陆铭平生第一次耻辱地穿上女装的时候,另外也有个人在经历着平生最汹涌的良心不安:“真……真要杀他?”
  年轻人欺上一步,对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可是谢左使……谢左使什么都还不知道呐!”
  “他跟你们不一样,他在跟我玩着同一局游戏。他也许还看不清大盘,但是他懂游戏规则。放任他在这个游戏里横冲直撞,迟早会出事。”
  “可是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
  “如果我们想要安全地接手秦家的生意,明面上必须有个人来来替我们背黑锅。”
  年轻人局促地看着那人背在身后的手,“可是……可是他是谢左使……”
  “所以我要你去杀他。你的武功对上他还有几分胜算,对上姬叔夜就是死路一条。只要杀了谢源,姬叔夜也活不长,武帝一脉彻底绝迹,西域永无后患。这样一箭双雕的事,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我不需要凡愚的弟弟。”
  那人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今晚。”
  年轻人低头,轻声道:“我还以为……哥哥你对谢左使有情。”
  那人一甩衣袖,隐到了竹围后头。年轻人站在梨花树下,握着滴血的剑,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几步开外的秦府生秋庭,血流漂杵,具是年幼的嫡系。
  当晚酉时。
  “你……!”
  谢源斜嘴,看着扑上栅栏的二太太。二太太人高马大的,脸上具是化了的胭脂,拼命往里头塞着“玉臂”,乍一眼以为是鬼混索命,吓得他拼命往后躲。待看清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谢源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伉俪情深来着,乘着狱卒没注意,握住他肚子上的两个馒头往胸口推了一把:“你……你怎么来了?”
  几个狱卒看着这一对也好笑。这姓谢的可是一张好皮相,放在男馆里绝不输给兔儿相公,听说他内人来探监,几个哥们还摩拳擦掌一回,总觉得这般真绝色娶的媳妇儿也会是个真绝色。结果这谢夫人往楼梯口那么一站,愣是把兄弟几个惊得喷酒:敢情长得像兔儿爷的,阴盛阳衰,得找个魁梧的大娘子。有个胆量大的乘领路的工夫,往他屁股上一摸,嘿这硬邦邦的,跟发了泡的臭馒头似的,亏得这姓谢的还搂着温言细语好好哄呢。
  “你啊……”谢源隔着栅栏抱着陆铭,“我要是真不在了,也不想你怎样,守个三年节,就找别人去吧。”
  陆铭本来是来救人的,听他话里的死气,委屈得不行:“我……我才不要!我在你死不了!要……要是真死了,我就跟着你去!”
  谢源“哟”了一声:“你爹的仇不报了?”
  陆铭一愣:“报,还是要报的……把你和爹的仇都报了……我就……”
  一旁几个狱卒不免抹一把同情之泪,就是这谢夫人的声儿也太粗了吧……这姓谢的娶媳妇忒能凑合!
  谢源叹气:“那这哪儿还说得准。你不就是在给你爹报仇的时候跟我勾……跟我好上的么,以后这个仇报完勾搭一个,那个仇跟着上再勾搭一个,拖得时间一久哪里还记得旧人哭。”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不了我放着金克颐老死呗,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要不要!”陆铭气得两眼发红,掰着栅栏就要进去拖人,忙被谢源拦了,提溜着耳朵轻声骂将:“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叫你去做的事情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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