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盯着呐。
稍微露出一点儿软弱、破绽来,就得被狠狠咬一口。
甚至,就是家破人亡。
那些人和王天佑那白眼狼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
老王太清楚这里面的手段了。
所以,他先斩后奏了。
既然做了,就得认罚。
毕竟,那可是柳大爷都得叫爷爷的人物。
扶着自家小姐走下来,老王抱着两个盒子走在后面。
盒子一小一大。
小的,像个首饰盒子,放在大的上面。
大的,则是四方长条,能装个小孩进去。
“长海,你先和你爹说一声,王叔有急事拜会莫先生,一会儿再和他叙旧。”
说着这样的话,老王带着王家大小姐就往屯子后面走。
李长海想拦却又不好拦。
李长海想干什么,老王心知肚明。
都是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人,哪能不知道了。
搁平时,老王不介意等等老李。
可这次不同。
老李掺和进来不合适。
一行人直奔屯子后面。
老远就看见了晒太阳的歌德。
老王立刻加快了速度,几乎是一熘小跑。
王家大小姐紧紧跟在后面。
“王长风,给您老赔罪了。”
“王小凤,给您赔罪了。”
老王和王家大小姐恭恭敬敬地把两个盒子放在了歌德面前后,齐齐地说道。
歌德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城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既然没阻止,那就是不介意。
在歌德看来,王家不仅是他交易的对象,之后的一些事情,还需要依靠王家。
李家屯人虽然不少,但王家却有着完善的消息渠道,更有着属于自己的商队,尤其是后者,更是难能可贵。
这年月可没有网络、电话。
出行基本靠走。
联络还得书信。
好点的也就是骑马、飞鸽传书了。
打探点消息太难了,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过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像老李这样的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想再上一步?
太难。
歌德虽然此次不着急时间,但也不能干耗。
所以,现成的王家刚刚好。
不过,该敲打的还得敲打。
“仅此一次。”
歌德澹澹说了一句。
老王大喜过望,他都做好了,只要莫先生怪罪,他就先以死致歉,力争保下自家的大小姐,没想到莫先生竟然没怪罪。
当然了,那提醒,老王也记下了。
就这一次!
“感谢您宽宏大量!感谢您宽宏大量!”
老王说着,就冲周围挥挥手。
立刻,那些随行的保镖就散开了。
李长海看了看莫先生,发现莫先生没说话,就嘿嘿笑着蹲在了一旁,当发现莫先生还没说话,就抬手准备拿笸箩里的果干了,然后,就被歌德轻轻抽了一下手背。
有点疼,但是李长海却是笑得更开心了。
这是啥?
这就是长辈疼人。
和外人根本不同。
李长海看着老王羡慕的目光,得瑟的恨不得吼一嗓子。
“这是答应您的。”
“这个是赔罪的。”
老王先指了指小盒子,再指了指大盒子。
“嗯。”
歌德一点头,小盒子里是【宝卡】。
而大盒子里?
歌德超凡的金钱感知,已经能够算出里面是大、小黄鱼。
看着歌德把东西收下了,老王彻底放下了心,压低了声音道——
“莫先生您知道‘长生道’吗?”
第八章 张家和‘长生道’!
“知道。”
歌德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前些天在城里处理这次交易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老道就自称‘长生道’。
既然老王问了,那肯定时知道什么了。
看名字,很吉利。
但实际上呢,看看那老大的装扮和行事作风,就能够想到,这‘长生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事实上,也是如此。
就在歌德点头后,老王马上就介绍起了这‘长生道’。
‘长生道’最初诞生在哪,外人不得而知。
但是,崛起的地方是海门。
“莫先生,您是不知道,这‘长生道’忒不是东西了,海门有着‘九河下梢’之称,南来北往,水陆码头人多且杂。”
“这‘长生道’就混在其中,拍花子。”
“而且,这群家伙还……”
“采生折割。”
老王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为嘛?
因为在说出‘拍花子’的时候,老王就发现一向澹然的莫先生,面沉似水。
拍花子,就是拐卖儿童。
福利院出生的歌德,最恨拐卖儿童。
因为,在福利院里,他曾经不少小伙伴就是被拐卖的,最终连家都找不到,只能是在福利院内。
而采生折割更让人恨。
这帮畜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专门霍霍好人家的孩子,敲断了胳膊腿,去卖惨乞讨,有些还会给披上狗皮……
歌德小伙伴里就有一个被砍了双腿的。
是好人家的孩子。
被拐的时候,不太记事。
等到记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根本找不回去了。
可找回去了,又能怎么办?
不过,是更加的难。
歌德的那个小伙伴前一晚上悄悄和歌德说着这些,晚上去上厕所的时候,用鞋带吊在门把手上,整个人一坐,就死了。
每每想到这件事,歌德都恨得牙根都痒痒。
因为,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小伙伴。
福利院虽然是一个大家庭,但是小家庭里还分三六九等了,更不用说大家庭了。
歌德被人骂疯子,没人愿意和他玩。
同样被人嫌弃、没腿的,才成为了他的小伙伴。
“继续。”
歌德声音低沉地说道。
“十年前,海门一天就丢了二十二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当时海门巨富‘张家’的小公子,张二爷当即悬赏银元一万,寻找自家孩子,海门的官厅,街面上的帮派,一些隐蔽堂口都被惊动了,财帛动人心啊,大家一起寻找。”
“要嘛说人多力量大呐。”
“第二天一早孩子就找到了。”
“不过,就找到那位张二爷的小公子。”
“剩下的,都没找到。”
“说到底,还是钱呐。”
说到这,老王吧唧了一下嘴。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可不是找到了,而是‘长生道’放出来的。
一万大洋。
那是啥概念?
传闻中去帝都城内买一套有四十间房,带花房、车马的四合院也就五千大洋。
也就是说,一万大洋,能买两套这样的豪宅。
这还不让那些跑江湖的红了眼。
跑江湖的除了那些天生的浪荡子,谁还不是为了吃碗饭。
“事情就这么算了?”
歌德问道。
“那哪能呢!”
“张二爷给了那人一万大洋,又开出了悬赏榜,谁把‘长生道’道首的脑袋给他拿来,他给十万,其它各阶也有依次花红。”
“这下不光是海门,帝都、申城都乱了套了。”
“这仨地儿人多。”
“‘长生道’的人多。”
“跑江湖的也多。”
“尤其是那十万大洋,不少名川大山上的人也动了心,虽然被咱‘圣皇’犁了一遍,但是这么多年了,又有些死灰复燃了。”
“更多的是,那些早早归降的,那阵更是下了大力气。”
“一个月!”
“道首失踪,往下则是死的死,抓的抓,号称百万信徒的‘长生道’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老王竖起了一根手指,一脸的心有余季。
“还有吧?”
歌德继续问道。
这些事儿,应该不是太隐秘的事情,只要打听就能够打听的到,老王根本不必要神神秘秘的说。
“当然!”
“后来是我家老爷的一位海门好友酒后所说——当年张二爷家小公子的失踪完全就是一个套,为的的就是让张家对付‘长生道’。”
“而近些年,张家也真的没落了。”
“似乎是真的。”
老王再次压低了声音。
套?
有人做局,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是渔翁?
官厅的人呗。
在官厅人中,不论是张家,还是‘长生道’,应该都是肥肉。
咬一口,那就是满嘴流油。
只要吃了一家,那也是吃了张家(‘长生道’),官厅吃饱。
更不用说全吃下去了。
对于没落的张家,歌德不感兴趣。
他专门问了‘长生道’。
“‘长生道’死灰复燃了?”
“哪是死灰复燃啊!”
“就是由明转暗。”
老王抿了抿嘴,有惋惜,有不屑,这位王家老仆叹了口气道:“‘长生道’看似损失惨重,但也就消停了两年,随后就再次活跃起来了。”
“张家的没落,和‘长生道’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