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怪人 (秋刀鱼的白眼)

　　“他的年龄比我大，半年，或者一年”
　　蝙蝠侠站起来，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
　　他一直以十分理性的状态静视这一切，就好像躺在地上的尸体并不是自己一般。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引荐你认识认识某个待在我幻觉中的东西，你肯定不会疯掉”李祖说道，然后他也适时的给出了最终结论：“所以，这具尸体是真正的你。”
　　“一切都可以伪造，我需要提取他的身体细胞组织，出去后检测”
　　说着，蝙蝠侠从身上拿出器皿，专心致志提取细胞组织样本。
　　耳机中的李祖却说道：“既然你能肯定他是你……，我想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另一个维度，另一个宇宙”蝙蝠侠也说道。
　　“但是他为什么要找到布鲁斯·韦恩，然后又干掉呢？”
　　讨论中，蝙蝠侠又一次的迈入水中：“或许蝙蝠洞深处有我需要的答案。”
　　李祖罕见的安静下来。
　　并非他有多么的平易近人，知道这时候要体谅老爷的心情，给与空间安慰蝙蝠侠。
　　单纯是因为他碰到了一个不怎么熟的熟人。
　　“我碰到了一个熟人，她估计惹毛了狂笑之蝠”他听起来有些苦恼：“你在大街上捡到过一丝不挂的女人吗？”
　　“……”蝙蝠侠在这个问题前，将沉默，发展到了极致。
　　“没有”他说道。
　　李祖直接无视了蝙蝠侠的回答，问道：“所以，以你捡到不穿衣服女人的经验来说，我该怎么做比较好？”
　　蝙蝠侠干脆选择了沉默。
　　李祖好似也没想等蝙蝠侠给出答案：“英雄救美肯定不适合我，不过看到她，我突然觉得她能帮大忙。
　　对了，像我这种会救人的恶棍，在你那会不会减刑？”
　　蝙蝠侠只是说道：“你刚核爆了一座城市。”
　　“那不是我，好吧，是我干的……毕竟我们都是为了拯救世界，说实话救人这件事，我很少做”他听上去好像弯腰，抱起了什么。
　　蝙蝠侠沉默着，继续往蝙蝠洞的伸出探寻。
　　穿过狭长的水道，脚下的水逐渐浅了。
　　这是蝙蝠侠记忆中没有的地方，明显是狂笑之蝠特殊开辟的场所。
　　“我想，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愤怒，穿上紧身衣，裹上黑色披风后的蝙蝠侠便不会愤怒，成为理性的黑暗骑士，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即便是面对超人，他也敢以凡人之躯正面的去对抗。
　　但现在他竟然在愤怒，甚至悲伤。
　　在蝙蝠侠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可以说掏空了大半个哥谭地下的竞技场。
　　就在距离蝙蝠侠10米距离，一具尸体趴在地上，保持着往前爬的姿势，看得出他在挣扎。
　　只扫一眼，蝙蝠侠便可以肯定，那也是布鲁斯·韦恩。
　　他没有时间再去蹲下检查尸体，再去取样本检测那是否真的是布鲁斯·韦恩，因为在尸体身后不远处，又有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身上穿着蝙蝠战衣，只是头罩被摘掉，露出了两鬓白发。
　　那是上了年纪，两鬓斑白的年迈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视线拖远，
　　一具，又一具尸体，七横八竖的摆放在这里。
　　再更远处，还有一座小山，完全由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尸体构成的小山。
　　他们像是经历了极其恐怖，而且无法反抗的战斗，最终死在了这里。
　　蝙蝠侠屠宰场！
　　“我想，我猜到了他的目的”蝙蝠侠的声音，竟有些发涩，在头罩转化后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他在找什么东西，需要打开多元宇宙的通道，原子队长只是开启通道的能源。”
　　李祖说道：“让我猜猜，你又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没错。”
　　李祖却接着反问，他声音听上去也不轻松：“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他能找到许多蝙蝠侠，有些被干掉，但是还有些蝙蝠侠……没有被干掉？”
　　“……”蝙蝠侠沉默。
　　“哎，这个女人醒了……喂喂，等等，别打，你打不过我，除非你现在变身……”
　　蝙蝠侠立即切断了联系，他没心情听李祖和一个刚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的女人发生什么纠葛和故事。
　　目光越过尸山，蝙蝠侠屏住呼吸。
　　他听到了敲打声，和挣扎的笑声。
　　还有人被关在这里，而且从那有些熟悉的音色中，蝙蝠侠感受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愤怒。


第262章 红发
　　晚霞下的华盛顿，高楼大厦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昏黄的阳光与刚刚亮起的路灯，照亮这座充满寂寥的绝望之城。
　　曾代表着这世界上最伟大地标之一的白色建筑门口，巨大的架子取代了星条旗的位置，以保证足够多的人可以看见架子上的东西。
　　尸体，裹着战衣的尸体。
　　他们曾是保护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现在却像展品般展出，被凶残的用各种方式钉在架子上，保持着姿势。
　　一个斗篷盖住脸的女人走过街道，踏着夕阳，她远远地眺望着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挂着的尸体。
　　前来的人都是如此，他们身披斗篷，如朝圣者。
　　也如吊唁者，前来送那些超级英雄最后一路，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
　　斗篷更大的作用是让他们认不出彼此，随时有可能被“揭发”，被狂笑者找到证据，其真实身份是超级英雄，或者超级恶棍之类的。
　　展台上，
　　距离最近的是神奇女侠的尸体，她的盾牌和宝剑挂在铁钩上，尸体被钉子钉穿，凄惨无比，即便是死亡她的双眼中的坚毅也未曾消退。
　　在其身旁的钢骨肉身腐烂，在他失去生机之后，机械部分对身体的腐蚀爆发，让他成了这些尸体中，最可怕的一具。
　　绿灯侠的戒指无时无刻的不再飞舞，想要挣脱，去寻找自己的新宿主。
　　但戒指每次刚要飞离绿灯侠尸体10米距离，便会有一堵绿色的屏障出现，将其拦住。不论灯戒如何变幻方向，都会被墙拦住。
　　看过一个个超级英雄尸体，最终女人的目光定在那插着三叉戟的尸体上。
　　“亚瑟……”她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但最终却又变为坚定。
　　与她同样来这里“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超级英雄曾经是这颗星球的希望。
　　但现在他们的尸体被悬挂这，
　　无数不敢置信的人前来，他们沉默的望着这一切。
　　就算你不能认出所有的超级英雄，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曾化身都市的话题中心，出现过你的城市里。
　　这个世界，还有谁能阻止他？
　　“这里没有超人的，也没有闪电侠的，他们会来救我们的”一个矮小的斗篷下，小男孩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他身旁的大人一惊，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这座城市虽然没有像其他城市一般，发展处“屠城”的惨剧，又或者威逼人们搬家，但这也不代表着能在这里“自由言论”。
　　如果你想活着，就得控制自己的嘴，发表能被接受的“自由言论”。
　　“你来自哪里？”斗篷下的女人低头询问男孩儿，男孩儿眼中闪烁的光，正是成年人所失去的。
　　“中心城”男孩儿从家长的大手下挣脱出来，并回答道。
　　“那是闪电侠的城市”
　　“对！”他昂起了下巴，显得极为骄傲：“他总能拯救一切！”
　　而站在男孩身旁的大人又一次捂住了男孩的嘴，并对着披着斗篷的女人说道：“抱歉女士，但是这个话题不该继续下去了。”
　　女人无视了大人，只对着男孩露出笑容，伸手仔细整理着斗篷以保证能盖住脸，便迈步离开。
　　不止这座城市，这个世界也完蛋了，只有心中抱有幻想的孩子还在期待正义必胜。
　　“快，快走！”
　　人群突然骚乱起来。
　　女人仰头看向天空，是以沙赞为首的狂笑者们。
　　他们低空掠过，留下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们不是在大都会？”女人眯起眼，注视着队伍的最后，是绿箭侠和鹰女。
　　“他们遭到伏击，受伤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让他们受伤！”她双眼发亮，几乎是那不可抗争的绝望下，终于诞生了希望。
　　轰！
　　一团气浪突然袭来，没有任何的缘由。
　　宛若实质的气流打在四散逃离的人群中，将披斗篷前来“朝圣”的人，装的人仰马翻。
　　尖叫，逃跑，踩踏，一时间人们乱作一团。
　　男孩与家长先是被气流撞上，后又被人群冲击，彻底散开，最终跌倒在地上。
　　他在地上趴着，想站起来，又一次次的被撞倒，被鞋踩踏。
　　关键时刻，一股水流突然出现，阻挡了慌乱中踢向男孩脑袋的尖头鳄鱼皮鞋。
　　接着是一双手，将他扶起来。
　　“下次小心点”温柔的女声嘱咐着，却难掩对这场突如其来灾难的愤怒。
　　男孩呆呆的看着，她的斗篷被风吹掉，露出了美丽的红发。
　　红发女人再次戴上斗篷，遮盖住大半张脸，并把男孩送回到其家长身边：“下次你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