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火炮呢?远程火箭炮呢?无人机呢?”
“炮弹生虫,一多半没法用了。精确制导组件也忘在基地了,一箱都没带来。无人机和火箭炮他们嫌太贵,不舍得用。我再说服说服他们。”
w气得直蹦:“一群败家玩意儿!要是放在战前,他们这样儿的通通得拉出去枪毙喽!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自己干。大家收拾完没!赶紧撤退!”
车队一溜烟儿地退却到镇中心广场。民兵们还算争气,弄来了几卡车的易燃易爆危险品,大到半满不满的储油罐,小到新崭崭的灭害灵,真是琳琅满目眼花缭乱,叫人不禁感叹“原来日常生活中啥都能当炸弹使”。人武部长倒也会动脑筋,主动叫人把这些瓶瓶罐罐堆垛成一座座小山,搞得广场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窝窝头,地面还泼了汽油,管保虫子们不管咋走都得挨烧挨炸。
w把车停到人武部长身边笑道:“兄弟行啊,真够专业的,估计混****也没啥问题。”
“没俺们啥子事了吧?”人武部长急着要跑。
“没了,赶紧回去转移群众,群众尽早撤完就是帮我们了。”
“要的。”
人武部长擦擦汗,叫上民兵们排好队溜之大吉。
一广场的炸弹,可惜是一锤子买卖,走运的话……能炸死上千只虫子不?但愿如此。w指挥车队后退至广场以东镇区,呈口袋型设伏,与广场保持一定距离,共设置三个主要支撑点,以废汽车、杂物堆和倒塌的房屋为简易街垒,把守住东进的主要道路;管不过来的小街小巷就布上智能地雷,防止虫群迂回偷过。因为担心可能面临虫海攻势,w还将25毫米高射炮放在前沿,与机枪、榴弹机枪、反坦克导弹共同构成直瞄火力网。下面就看虫子们打啥牌了。
不得不说w他们运气够好的,居然有这么多时间做准备。虫海为何一直不动呢?天晓得。
七
静得瘆人的广场上空,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孤独回荡,把镇子反衬得愈加空荡死寂。那是一台脏兮兮的老式收音机,半埋尘土,音量开到最大,吵得人耳朵生疼。
w独自坐在街垒一角的地上,距收音机咫尺之遥,眯着细缝似的双眼,默默地抽着一支烟,“认真聆听”着如此高雅音乐,也不知到底听懂了没有。
“长官,”坐在街垒顶上压子弹的卞强耐不住了,“长官很懂音乐?这啥曲子?听着……叫人斗志昂扬啊。”
“不晓得。没听过。”
“……”
w捏灭烟头,一弹指丢出去:“反正是引虫子用的,动静儿够大就行。不想听就换个台。”
“呃,算了……”早该明白偶像也不是全能的……
“三年,”w点燃另一只烟,“才三年,部队就整成这个球样儿了。”
“没办法,战后大家都觉得从此天下太平了。”
“想当初老子当兵的时候,”w说,“部队呼风唤雨,要啥有啥,仗也没少打,福也没少享,要枪炮有枪炮,要吃喝有吃喝,要妹子有妹子。那时候的部队作风也强悍,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打仗也好,祸害老百姓也好,办事效率高极,找个姑娘打排子枪(轮jian)都是纪律严明军容整洁。哪像现在这帮娘娘腔,磨磨蹭蹭、磨磨唧唧,一泡尿能撒一个礼拜。妈蛋。”
世界1 陆城之战 12
卞强失笑:“长官想开点儿吧。老话说人穷志短,部队再牛逼,没了小钱钱不也得干瞪眼?再壮的汉子挡不住三天挨饿、架不住三泡稀屎,部队战后最窝囊的事儿您都没见过哩。”
“跟老子侃侃。”
w递给他一支烟。卞强摆摆手没要,摸出片口香糖嚼起来:
“不瞒长官,我的从军经历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我记得清清楚楚,入伍第一个星期,我们基地附近的地方发电厂、供暖厂就停止给基地供电供暖了,直到最后基地关闭也没恢复,好像全世界都把我们给忘了。大冬天的,我们没辙只能烧蜡、烧油、烧木柴,熏得宿舍天花板都是黑的,一哥们儿还不小心把床给点着了,那叫一个狼狈。”
“……”
“电不够用都是小事,更糟糕的是挨饿—— 名副其实的挨饿、货真价实的没饭吃啊!后勤部门瘫痪,物资供应不上,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来形容都不过分,把老百姓养的人类打回来吃的事儿我都干过,结果惹得人家找上门来堵在司令办公室里闹。最困难的一段日子,才半个月不到,我们基地就饿死了好几个,基地政委也饿坏肚子住了院。司令、政委何许人也?那可是喝兵血的家伙,比我们大头兵待遇好得多,居然都饿成那样。您说这还有天理么?”
“……”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年的三九严冬,屋外零下十几度,基地官兵们实在饥寒交迫扛不住了,只好裹着破棉被走上大街,站在马路边上排队,向行人讨点儿食品、香烟、零钱啥的,我也是其中之一。当时有个男的,穿着西装皮鞋,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可怜我似地塞给我老厚一沓子钞票,还拍着肩膀跟我说:‘兄弟,这年头满地都是钱,只看你捡不捡。哥从前也是部队上的,听哥一句劝,别当兵了,换个营生吧,啊。’这话当时给我刺激得啊……真是没法形容的感觉。”
“……”
“我明白,他说得有道理。这就是个‘傻子都能挣钱’和‘傻子都不当兵’的时代,谁也没辙,反正不会再打仗了,部队已经没用了嘛,没用的东西留着干啥呢?很多战友都退伍转业了,日子过得很不错,好像还出了几个私企大老板。没联系,具体的不清楚。”
“那你也没转业?”w怀疑这小子怎么撑下来的。
“没。”
“为啥?”
卞强笑笑,没解释。
“别告诉我是啥‘崇高的使命感支撑着你坚守下去’啊。”w从来不吃这一套。
卞强没有说,当年的他一无所有,纯粹是靠着收音机和街头巷尾茶馆里的《雁将军演义》、《雁将军沙场传奇》硬撑过来的。后来基地关门,物资、装备全部变卖,战友大多转业,他卞强则抱着一腔未冷的热血,申请加入了紫凌书院卫戍部队。民间对紫凌书院崇敬有加,每年善男信女们捐献的善款就够书院吃饱了,养几个闲大兵不是难事,卞强这才摆脱了叫花子似的艰苦岁月。
“打完仗跟老子干吧,”w说,“老子也是当老板干事业的人,将来要是部队还这待遇,你就转业来找我,老子给你饭吃。”
卞强心不在焉,像个懂事的孩子似地点着头。就在这时——
“嗖—— ”凄厉的尖啸骤然撕破了镇子里的寂静—— 一枚拉烟曳火的不知什么东西蹭着卞强的左肩擦过,径直炸断了一根电线杆;“砉”的一道皮骨分离声猛烈刺激着卞强的耳蜗,尽管只是肩膀擦了一下,强大的动能还是令他从街垒上滚下来,一路“稀里哗啦”骨碌进弹药堆,差点儿把口香糖咽进肚子里,肩上的步枪也险些磕着几枚90毫米温压火箭弹的碰炸引信,吓得一圈战友好几秒钟不敢动。
“快卧倒!各就各位准备战斗!”w大喊着就地趴下,匍匐前进至卞强身边:“你怎么样?”
卞强只觉中弹处一阵麻木,隐约有点儿刀割样的疼,但顾不上细看:“我没事!无人机!无人机呢?”
“虫海没动静!还是侦察兵!”无人机操作员抱头蜷成一团。
这次不是一般的甲虫族侦察兵!w刚想下令f a v还击,广场以西的街巷里突然响起几声坦克炮似的巨响,隐蔽在广场东侧建筑群里的几辆f a v旋即炸成了火球!
新种甲虫族—— “坦克虫”登场了。
它们跟20吨级装甲车差不多尺寸,长相类似金龟子,圆乎乎光溜溜的,体表覆盖着厚厚一层彩虹光泽的半透明“泡沫”,好像刚洗完泡泡浴、没顾上擦就窜出来的一样;它们的主要特征是头部平伸出去的两对颚,一上一下排列,看上去并不锋利,上面一对尺寸较小,下方的大一些。然而它们立刻证明了“以貌取人会死的很惨”这句话:那两对颚竟然是生体直瞄炮!上边小的是“机关炮”,下边一对大的则是“坦克炮”!三只坦克虫、一百多只工虫和兵虫出现在广场对面,像是预先协调好了一样,同时朝三个方向—— 也就是w设置的三个主要支撑点—— 密集开火,w布下的整个口袋阵都陷进了它们的火网!
它们怎么知道我们的部署的?!
坦克虫第一轮射击便摧毁了10辆f a v,w手中全部的重机枪、榴弹机枪、高射炮和反坦克导弹一眨眼全没了。“机关炮”开始对步兵实施压制,不明射弹瓢泼似地向街垒打来,密集得听不出头绪。不清楚它们射来的究竟是啥东西,看样子大概是某种动能弹,废汽车一类的障碍几发就打成渣了,躲在汽车后的士兵一并粉身碎骨。w他们被这般火力压得抬不起头,只能缩在瓦砾堆街垒后一动不动。交响乐声、开炮声、弹着声响成一团,还有就是虫子们向前涌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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