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 (三鱼)

米迦尔生活在森林里，自然是喜欢水果的。

两个人来到水果市场，在一只足球大小的青蛙摆的西瓜摊上挑选着大西瓜。

“选我！选我！我最甜！”

“我个大，水多，甜到腻！”

……

西瓜们纷纷嚷着的推销自己，显得有些吵。

它们虽然卖力，但显然沈航和米迦尔都没有听从水果的意愿。

沈航教导米迦尔旧时代的选瓜法，在经过精挑细选后，买下了一个五斤重的瓜。

作为人类，他们只需要报上名字，卖西瓜的青蛙就能获得该得的信用点数。

“我们玩打西瓜怎么样？”米迦尔目光闪亮的询问。

“两个人玩，乐趣不大，把大家都召集吧！咱们有三天的时间休息，三天后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骨头社么？我在瑟琳手上，已经失败了快二十次了。”沈航叹息的说。

“你的实力一定会变强的！”米迦尔鼓励道。

沈航摇摇头，变不变强，他都觉得有点无所谓，现在困惑他的是，自己所消失的百年，到底是失忆了，还是说这百年自己根本不存在。

薇薇安曾说过，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摧毁，但自己却是消失了百年，直到被伊利耶所找到。

“回去吧！”米迦尔看到沈航兴趣不到，最终也是觉得无趣。

两个人回到波尔餐厅里，众人都醒来了，昨夜离开回到自己居所的托娅和伊利耶也回来了。不过安德烈不再，他传来了消息，他在整理图书馆。

薇薇安换了一身金色的洋装，闪耀非常，这身衣服是科索隆非常流行的蒸汽朋克风格，洋装上很多特质图案的金属，看上去就像一个蒸汽时代的女侠客。

似乎在暗中争奇斗艳一般，托娅换了一身白色的公主裙，纯白无暇，盛开如莲，她银色的短发，干脆英气，再加上总是淡淡的笑容，高贵典雅，雍容华贵，简直是美到令人窒息。

原本以为占据了沈航一大早而自鸣得意的米迦尔回来看到这两人的装扮，顿时气得直咬牙，而沈航左右盯盯后，却是装傻的回到座位上，这一出，实在是不能乱开口，否则很有可能导致另一方生气。

沈航这不动声色的表现，薇薇安眼睛里寒光爆射，而托娅的笑容也凝固。

气温一下子似乎降下来，叶玄和庞塞机灵的端着餐盘跑到了角落里，伊利耶倒是从容的继续切着牛排给雷恩喂食，米迦尔找到波尔趴在他的肩头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伊利耶，你吃完了吗？”托娅开口笑盈盈的对浑然不知一般的伊利耶问道。

伊利耶瞧着自己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牛排和牛奶，很想告诉她，还没吃完。

但薇薇安同样报来了目光，她知晓自己这高瓦的电灯泡没法继续扮演下去，给了沈航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端着餐盘拎着雷恩与叶玄他们呆在了一起。

沈航拿着刀叉，额头细汗渗出，双手颤抖，半天连块牛肉都切不下来。

“你不该说点什么吗？”托娅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问道。

“早餐很丰富。”沈航口干的回答。

“我是说，对我们的衣服，你没点意见吗？”托娅继续问。

“呵呵！”沈航傻笑脸上，笑得十分的干涩。“都穿的挺漂亮呀。”

“你不记得这身礼服了吗？你送我的婚纱哦！”托娅看他装，终于是直接拔剑。

卡擦！

这话一出，沈航背都湿透了。而薇薇安的位置上，钢制刀叉应声折断。

“要世界大战了。赶紧撤！”伊利耶感觉到不妙，虽然这一幕是她暗中怂恿托娅进行的，但这般直接拔剑迎战，绝对是让薇薇安爆发的。

“你！出来。”薇薇安站起来，金色的身影宛如帝王，指着托娅，冷冷喝道。

“薇薇安，当年我和梦露选择退缩，是因为觉得我们不如你。但我们退出后，却让沈航成为了那个计划的实验者，你可知道当他消失后，百年内我与梦露承受着什么样的孤独与自责吗？”托娅同样站起来，迎着薇薇安的目光，质问道。

“那是沈航自己的选择。”薇薇安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光芒到她身边似乎都扭曲了，沈航似乎看到她周身的光，竟然形成了机甲的外形。

“如果，那次实验成功了，你可想过，我们将永远失去他！”托娅也越来越生气，这个温婉的女子，竟然用了嘶吼一般的嗓子在吼。

“我会陪他一起离开。”薇薇安回答。

托娅却是冷笑起来：“呵呵！陪他一起离开。为什么不能让他活着跟我们在一起！你想他死吗？但我想他活着，哪怕与他分离，十年，百年，千年不见，但我只要他活着，我就能想他，念他，继续爱他！”

这是无比真挚的感情表达，沈航内心异常触动，不过薇薇安的温度却是越冷。

“你们，能坐下来说话吗？”沈航举起了手，但看着自己两个心爱的女人吵起来，甚至要动手，他不得不得插上一句。

“闭嘴！”两个女人同时开口呵斥。

这是沈航清楚的结果，因为这场四角爱情中，他是最混蛋的那个。

所以，他没有发言的地位。

吼完沈航后，薇薇安和托娅也是怒目相对，互相看着对方越来越不顺眼，剑拔弩张的对峙，很快就要上演一场大战。

“沈航，沈航……”就在此时，老西索跨门而入，本来叫唤着沈航，突然发现气氛不对，然后瞧着对峙的两个女人，挠了挠所剩不多的鸟巢白发，提醒一声：“别在城里打，城外宽敞。沈航，跟我来。你这不规律的神秘之力觉醒，或许与你参加爱丽丝对撞实验有关，最近我在爱丽丝对撞测试到一种游离的原子，咱们赶紧去实验下。”

“好好好……”沈航立即站起来，赶紧的要脱离这个风暴中心，或许是因为老西索提到了爱丽丝对撞，让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也收敛了气势。

“我也要去。”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干什么？怕我把他再弄丢么？”老西索可不想看到这两个女人出现在一起，那么不等骨头社来，地下基地就有可能要爆炸了。

“没错。”薇薇安肯定的说。

“好吧！好吧！跟来就跟来，你们几个就别来凑热闹了。老子的机械经不起你们折腾。”老西索答应了两女，但看到叶玄他们也要凑过来，赶紧的吼道。

“不去就不去。”叶玄耸耸肩，拉着庞塞道：“咱们也拜会老朋友们去吧！”

“恩！”

他们几个不跟来，沈航却是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不自己还夹在了两女之间了？

没办法，只能跟着老西索走。

薇薇安和托娅停止了口头之争，陷入冷战之中，她们跟在身后，沈航感觉自己身后就是南极，冷的发抖。

“你怎么还搞不定这两个女人？”老西索也不太舒服，在沈航身侧低声问道。

“我从未搞定过她们。”沈航郁闷的回答。

“什么年代，你们竟然还玩真爱。”老西索翻个死鱼眼，然后上了悬浮飞车。

真爱怎么着？

沈航在心里骂道，但却也无话反驳，那黑暗一百年，道德的羞耻布都给撕了。爱情，连遮羞布都不算。

但，有时候有些人，就是会固执的坚持一些东西。

因为这是在最苦难的时代，遇见了最重要的三个人，这是时间都没冲淡的羁绊。或许有点中二热血，也或许有点脱离现实的幻想，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人，哪怕不曾在此的梦露。

一个男人，三个女人，或许这是一个很差劲的局面，但起码某些点上沈航觉得还不算太差。

再次回到地下基地，这次直接下到地下九十九层，漫长的电梯下坠，老西索闭目养神，小老头的气色很不错，若是放在漫画剧情里，或许是耍宝的角色，而背地里却是个隐藏高手。

而现实，他似乎也是如此。不过这小老头和巴纳姆拉一个鼻孔出气，这一点却是不太招人喜欢。

巴纳姆拉算是不死年代的传奇，他的赎罪者精神，的确受到了很多人赞同。

但如同之前很多崩塌的学术一样，赎罪者精神在时间的冲淡下，也渐渐变得不那么执着，特别是在百年黑暗之后，虽然大多数人开始沉寂在寻死之中，但对于满是疮痍的地球，却没了多少去恢复的心情。

反对巴纳姆拉的人逐渐在增多，比如身后的薇薇安，她从一开始就不认可巴纳姆拉，也比如安落森林的巫娜，她不反对，却想要推翻巴纳姆拉领袖的身份，自己当女王。至于骨头社就更不用提，他们是比救赎者还要早的亡灵世界的宗教分子。

第44 爱丽丝对撞

沈航跟着老西索来，有一半的理由是想从两个女人的战争中逃走，而另一半的理由则是他对第一次爱丽丝对撞实验也想要了解，因为这关乎自己曾经消失的秘密。

九十九层地下基地，更加广阔，更加精密，四个人到达的时候，甚至还进入了消毒室，将微生物与寄生菌类全数消灭才正式踏入了实验基地内。

基地是一个巨型通道，老西索告诉沈航，整个九十九层都是爱丽丝对撞机，控制室其实在第八十层，当进行试验的时候，之所以设在九十九层是因为中间十九层都是用来隔绝能量碰撞时的巨大能量反应，第一次试验失败，就是因为埋得不够深，防御不够，导致能量泄露，从而引发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