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 (三鱼)

“看样子我们来的很是时候。”沈航也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遇上了理想乡的晚会盛宴，和安落的猫一样，理想乡也喜欢举办各种庆典，不过与安落不同，安落的发起者是猫，而理想乡则是人类。

理想乡的居民，是一群年纪二十以下的少女们。当然其中混入了一些不知廉耻的大汉，总的来说这里的女性比较多，她们将这儿称为理想乡，主张忘记一切烦恼，开开心心的渡过每一天，死亡之法，就是开心到死。

“莉莉丝大人。”兔子们向莉莉丝问好，莉莉丝也坐到了篝火旁边，品尝了一碗兔子的蔬菜汤。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来参加夜姬舞会的？”莉莉丝喝完后问道。

“我们是来找吃的。”沈航说。

“找吃的？”莉莉丝一堆碧色的大眼睛扑闪着，小气的回道：“现在科索隆被骨头社包围，我们也有两三个月没收到物资了，才不会给你。”

“不要这么小气。我们就三个人。”沈航说。

“三个？你、米迦尔，还有谁？”莉莉丝问道。

“还有薇薇安。”沈航道。

“看在薇薇安的面子上，给你们点东西吧！”莉莉丝算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感激不尽。”沈航真心谢道。

莉莉丝摆摆手，随后吩咐兔子们去准备，半个小时后，十几只兔子抬着三大筐红萝卜过来。

“这些给你们了。”莉莉丝一脸坏笑的说着。

“全是红萝卜？”沈航瞪着眼，看着这个小气的家伙。

“这可都是理想乡兔子们种的。可脆可甜了。”莉莉丝说。

“莉莉丝，再给点别的。”沈航虽然觉得刚才的蔬菜汤很好喝，但绝对没法天天吃。

“没有！”莉莉丝很干脆的摇头。

“你也太小气了吧！”沈航吼道。

“没有就是没有。要不是看在薇薇安的面子上，红萝卜都没有。”莉莉丝很坚定的回答。

第221 夜姬舞

现在处在莉莉丝的地盘，沈航就算不满意，此时也没办法和莉莉丝争吵下去。

他眼神不好的打量了一下可怜的兔子们，虽然对不起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但离去的时候，怎么也得拐走几只。

心里有了打算，沈航也不去与莉莉丝多说了。

“好吧！”

“自己找东西装起来吧！夜姬晚会马上要开始了，你们是要留下观看，还是现在就走呢？”莉莉丝往汤里面又扔了几根红萝卜，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是看完夜姬舞会再走。”虽然留着薇薇安一个人在冰雪里，但遇上了夜姬舞会怎么也要看一看，三百多年前，曾经看过松井和子的夜姬舞，那是一场美轮美奂的舞蹈，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依旧留着很深的印象。

时隔许久，竟然遇见了，又怎能错过。

沈航继续喝了一碗汤，莉莉丝没和他们呆多久。离去做舞会的最后准备了。

米迦尔吃饱后，躺在沈航腿上睡了一会，这一路来冷的没法入睡，此时才能休息片刻。

夜晚很快降临，大雪依旧纷飞，理想乡的灯笼一一点亮，整个村子到处都升起了火光，街道上开始出现游行的兔子，他们吹着喇叭锁啦，打着腰鼓儿，热热闹闹的穿梭着。

米迦尔睁开眼睛，揉揉稀松的睡眼。

“这里好安详。”米迦尔说。

“我想起了安落的庆典。”沈航看着兔子们吹奏有些怀念的说：“明明有时候我都觉得那些每晚都有的庆典真的太无聊了。”

米迦尔没有回答，而是跟着兔子们而去。

沈航笑了笑，人就是那样，长时间的东西会腻，一旦离开了有会思念。

他也跟上去，随着兔子们一起前往舞会所在的广场。

街道上逐渐出现了一些人类，一个个打扮的宛如COSplay的少女们走了出来，有的人发现了沈航，笑着打着招呼，她们就像是一群精灵一样，带领着兔子们欢快的走向中央的舞会广场。

灰雪，明灯，音乐，舞会，兔子，人类。

这些画面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有些怪异，照样也是其乐融融。

夜姬松井和子还没有登场，圆形的舞台上，兔子们耍着杂耍，也有人类们上台高歌一曲。

舞台下方，摆了许多张很长的长桌。

上面摆满了食物，虽然蔬菜居多，但沈航却是发现了不少肉类，烤鸡，烤羊，烤猪……

莉莉丝这个小气的家伙，明明这么多肉，拿出来搞舞会，竟然才个三筐萝卜。

心里不平衡的沈航和米迦尔自然是大口大口的在哪儿吃肉，等到午夜十二点，已经吃的肚子圆鼓鼓的躺在了火堆边，一些才出生没多久的兔子宝宝趴在了他们肚子上，又蹦又跳的玩闹着。

“吃死你。”莉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旁边，手里还多了一个酒葫芦。

“给我喝两口。”沈航不客气的索要着。

“不给。”莉莉丝依旧小气，自己喝了一口，她不胜酒力，小脸蛋一下子绯红，但却像个混迹酒馆的老酒鬼一般砸吧着嘴：“好酒。”

“小气鬼。”沈航骂道。

米迦尔也伸出了手，莉莉丝得意的拒绝：“小孩子喝什么酒。”

“小心我扁你。”米迦尔不高兴的说着。

莉莉丝没有管她，而是抬起头，有些伤感的说：“其实夜姬舞会很无聊的。今天这次应该是第三百二十五次了。和子说她不想再跳夜姬舞了。”

“又是时间吗？”沈航有些感叹的问。

“是啊！时间可真是折磨人，这群兔子倒是兔生苦短，对半个月前就开始为夜舞晚会做准备，我们所定下的舞会，最终成为了兔子们的传统，如果和子不登场的话，这群眼巴巴的兔子们会何种的失落。”莉莉丝坐下来，不愿意给沈航和米迦尔的酒葫芦还是滚到了沈航的手边。

沈航也不客气的拿过来，给自己灌了一口：“其实，我们老实的扮演我们的角色就行了。”

“扮演自己？”莉莉丝抢过酒葫芦，瞪眼问道。

“没错。我在安落搞了一个游戏，猫们是玩家，人类是NPC。我们就好好做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吧！”沈航回答。

“说的真是洒脱。但你似乎已经离开了安落。”莉莉丝摇着头说。

沈航无话可说，他不是一个好的说客。

此时黑夜里，一盏盏孔明灯升起，上升的灯火，宛如一场逆流的流星雨。

在无数明灯中，白衣女巫从天而降，赤足踩着一个个灯笼，宛如仙女下凡。

“夜姬！夜姬！夜姬！”

兔子们开始集体欢呼，沈航兔子上的两只小兔子也用稚嫩的声音叫着夜姬。

这一刻，所有人类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松井和子一如往昔的那般艳丽，乌黑长发流至脚跟。白衣盛雪，双袖舞动，曼妙出尘。

夜姬舞，依旧令人心旷神怡，这是和子根据日本舞所改编自创的舞蹈，她跳了几百年，已经熟悉到骨子里，一举一动都是舞蹈的完美动作，没有瑕疵，没有错误，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了三百年前那般的笑容。

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告诉了所有人，她不想跳这个舞。

所以，在一开始的惊艳中，很快她的表情就让沈航脱离了舞蹈中，灵巧的舞步，变得沉重，如云雾一般翻腾的双袖似乎成了缠人的魔鬼藤蔓，将一个人死死的困住。

“夜姬舞……让我感觉可怕了。”沈航说道。

“没错。我也觉得可怕。但兔子们依旧在欢呼。”莉莉丝继续喝着酒，惆怅的说着。

“和子可以改变的。”沈航提议说。

“但这已经是传统。”莉莉丝苦笑着。

“那就找个传承者吧！”沈航只能如此提议。

“所以，我穿上了女巫服。”莉莉丝继续苦笑着。

沈航回头看着她，最终还是无法可说。

这世界每个人总是那般独一无二，别人又怎么能扮演呢？

舞蹈没了灵性，虽然依旧漂亮，但却打不动人心。

舞跳完了，和子悄然离去，没有任何的逗留。莉莉丝也起身离开了。

沈航没有去干预理想乡的事情，只是呆在原地，和兔子们讲一些人类的故事。

第222 我有理由

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一夜灯火灿烂，让人流连忘返。

不过当一大群人和兔子梦醉生梦死的时候，有两个家伙却是在鬼鬼祟祟的偷东西。

沈航扛着大麻袋，将桌子上各种没吃完的东西扔进麻袋里。米迦尔也是将一只只烤猪扔进袋子里，期间沈航还发现她将几只较肥的兔子也装进去了。

“装兔子干什么？养吗？”沈航小声问道。

“不养。吃！”米迦尔咧着嘴说道：“巫娜姐带给我吃的兔子特好吃。”

沈航无语，人家兔子可是好心招待了他们啊！不过他也没有良心过不去，继续装食物，装好后，再去村口取了两块门板，再把三筐萝卜给放上去，两个人就趁着夜色，溜出了理想乡。

“做贼的感觉真不爽。”天亮了，两人已经远离理想乡了。沈航看着门板上的麻袋，有点心虚的说着。

“谁叫莉莉丝小气的只给萝卜。”米迦尔嘟着嘴说。

“咱们歇歇吧！晚会上这么多吃食，她们未必发现得了。”连夜奔走，沈航自然是累了。他们明明没装多少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拉越重。或许是天气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