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钻进楼道,小心翼翼地下楼梯,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任何声音。走到门口,从兜里拽出钥匙,悄悄地插进锁眼,转动。当大门打开—条缝的时候,我隐隐约约闻见一股血腥的味道夹杂着大便的臭味儿扑鼻而来。打开门,走进门厅,左转,进入卧室,开灯,放下东西,拎起靠在墙角的棒球棍,屏住呼吸,凶神恶煞地朝客厅走去。这次,我没有那么严谨,也许是给自己壮胆。我故意使劲转动那四道门锁,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当最后一道门锁被打开之后,我一脚踹开房门。
“我操你妈!”随着一声怒吼,我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高举着貌似椅子一样的东西朝我猛扑过来。虽然我从没打过架,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异常镇定。我能预料梁赞肯定要这么做,他就像一个被我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尽在掌握之中。
我把球棍紧紧握在手中,俯下身子,瞄准了他的膝盖,拾起棍子,呼呼挂风,只听“砰”的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叫,然后就是椅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我顺势而为,对捂着膝盖嗷嗷叫痛的梁赞一顿棍子。棍子像凿地一般打在他的胳膊上和后背上,梁赞抱着头蜷缩在那儿动弹不得,任凭我疯狂地殴打着。但我也知道,我这只是制伏他的一个办法而已,所以每一棍都留有余地,并且没有一棍子打在他的要害。十几棍子之后,我累了,鼻尖都冒了汗。我把棍子戳在地上,靠着墙、气喘吁吁地盯着一动不动的梁赞。
也许是突然冷静下来,我的五官渐渐恢复了各自的功能。我和梁赞发生交战的地方几乎是客厅的门口,所以客厅门是大敞着的,加上里面又开着灯,客庁里的场景我可以一览无余。当我看了一眼客厅内的场景时,我瞠目结舌,完全被惊呆了!甚至手里的棍子几乎都要松开掉在地上!
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此令人作呕的场景,地板大面积被染成深红色,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在地上,脑袋与身体几乎脱节,远远地歪在一边。两个乳房已被割下,胸口平得像个男人一样,只留下两个碗大的血坑。肚子被剖开,白花花的肠子和黑乎乎的内脏流了一地。腰部一圏肉连同肚子几乎被割没了,只有脊骨露在外面勉强连接着下半身。这具平躺着的尸体,屁股上的肉和大腿上的肉也全部消失,导致整个盆腔和大腿骨都清晰可见。纵观整具尸体,让我想起被一群野兽疯狂撕咬过的某种动物,几乎看不出人形。再加上浓重的血腥和尸体的臭味儿,突然一股热浪在我胃里翻腾,“哕!”我发出一声作呕的声音,呕吐物几乎顶到了嗓子眼!我本想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但实在控制不住。一股怪异的物体顿时从嘴里喷涌而出,而我的下面正是蜷缩在地上的梁赞。我所有的呕吐物一点儿没糟践,全都倾泻在他的身上。几分钟之后,我才停止了呕吐,捂着胃喘着粗气。就在这时,梁赞好像缓过劲儿来了,他慢慢地把抱在头上的双手放下,但这一动作被我捕捉到了。我一下就振作起来,双手举起棍子朝他右腿的膝盖抡过去。
“砰!砰!砰!”仅仅三声之后,梁赞就可以顺利坐在轮椅上了。金属棒球棍与凸出的膝盖骨如此剧烈地碰撞,只有一个结果,膝盖骨粉碎性骨折。梁赞双手捂着膝盖骨,疼得杀猪般嗷嗷大哭,这副德行又让我想起小时候他的样子。一股怒火再次涌上来,朝他的手抡了一棍子,他双手立刻放开,把他的膝盖骨再次完整地暴露给我。我顺了顺呼吸,朝着他的膝盖骨又是三棍子,梁赞顿时就疼晕了过去。
我拽着他的两只路膊,倒退着把他拽进客厅,然后返回卧室拿了一些东西到客厅里来。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把客厅门关好,锁好了四道锁。我戴上口罩,因为我实在不想再吸入那恶心的腥味儿。我把梁赞拽到床边,让他躺在地上,而我则坐在床沿上休息。对于我这种平时根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来讲,让我拖拽这个280斤的身体实在不是开玩笑的。不过一会儿还有更严峻的任务,我要把梁赞从地上抬到床上来。
正常情况下,如果梁赞是我们的病人,起码也要四个男医生才能抬得动他。不过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为其“服务”。我把梁赞的两只胳膊搭在肩膀上,双手抱住他的腰,气运丹田,想抱起梁赞,而梁赞的屁股却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地上。我再试一次,依然如是。我喘着粗气,坐在床沿进行第二回合的休息。几分钟之后,我再次来到梁赞身边,把他两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双手抱住他的腰,两脚扎开马步,双臂带着腰,腰带着双腿,全身一起使劲,甚至紧咬的牙齿和紧锁的双眉在跟着用力。随着我一系列的超常发挥,梁赞终于被我抱了起来!我让他的屁股坐在床上,接着我一鼓作气把他按倒,然后将其双腿也抬了上来。最后,我捡起地上的绳子,掀起梁赞肚子上的衣服,让他的肚子裸露在外面,像之前一样结结实实地把他捆在床上。
这一套动作完成之后,我好像跑了一万米一样疲惫,不管地上有没有血迹,一屁股瘫坐下去。我摘了口罩,大口地呼吸着令人作呕的空气,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发呆。我在回忆第一次打晕梁赞的时候,是怎么把他弄到床上的?完全想不起来了,反正觉得那次远没有这么费劲。
等我休息过来以后,我的眼角余光看到躺在不远处的那具梁晓欢的尸体。我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转过头,梁晓欢的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顿时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因为她居然连眼珠都被梁赞挖掉了!两个黑窟窿空洞洞地瞪着我,嘴巴好像脱臼了一般大张着,整个脸上血迹斑斑,青筋暴起,扭曲不堪。
我赶紧从地上坐起来不再看她,定定神,走到门口,从网兜里拿出那四个粘着老鼠的粘鼠板。戴上手套抓住老鼠的身体,使劲一拽,只听“吱”的一声尖叫,老鼠被我从粘鼠板上撕了下来,粘鼠板上血淋淋地残留了小家伙的一些皮毛。我把这四只老鼠放在铁桶里,由于疼痛,这四个家伙在里面老老实实地趴在一起。拎着桶走到梁赞面前,我拍拍他的脸,没有一点儿反应。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握紧拳头,照着他右腿的膝盖狠狠地碰了一拳,只听得“嗷”的一声,梁赞疼得上半身几乎挣脱绳子差点儿坐了起来!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其安静,他张着大嘴,恐慌地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啊……哥……哥……”梁赞突然哆嗦着开口说话了。
我把耳朵凑过去,微笑着问:“你,你叫我什么?”
“哥!哥,我求你!别杀我,别杀我!”说到这儿,梁赞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抽泣着说,“你……你……只要不杀我,我……我干什么都行。”
我深呼出一口气,平静地说:“阿赞,你知道吗?就算我现在放你出去,你也会坐牢的。我还没杀人,而你已经杀了一个。你看看。”
我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梁晓欢,梁赞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哭得更厉害了,几乎是泣不成声。
“你杀了深爱你的亲妈,而且居然还吃她的肉。在法制社会,发生人吃人的事儿,你说,我放你出去,法律会原谅你吗?社会能原谅你吗?我敢保证你肯定得上电视。”
“你……你别说了……我求你……你别……别说了。”
“我放你走?你给我个理由。”我突然一脸严肃。
听到这句话,梁赞立刻止住了哭声,他屏住呼吸,看着我,想了半天。
“你知道吗?阿赞,如果没有你,原本我也可以得到母爱。如果没有你,我的童年也许可以快乐。如果没有你!我他妈的也不会变成残疾!”我愤怒地又拍了一下他的右腿。
“对不起,对不起!”梁赞在一声号叫之后又哭了起来。
“啪”的一声,我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别他妈哭!你是爷们儿吗?”
“嗯嗯!”梁赞一边哭一边点头。
“啪”,又是一记耳光。“还哭?!”
梁赞上嘴唇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强行憋住自己的哭声,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流着。
“告诉我!你该不该死?”我指着梁赞的鼻子说。
梁赞拼命地摇头。
“啪!”第三记耳光抽过去,我怒吼:“什么?!”
“嗯嗯!我该死!”梁赞又开始玩儿命地点头。
我愤怒地提起铁桶,飞快地倒扣在他的肚子上,里面四只老鼠由于惊吓发出了几声尖叫。梁赞也一样,我觉得他的胆子简直连鼠胆都不如!我走到门边,拿出一卷卫生纸和一些纱布,用胶带把它们紧紧地缠在棒球棍的顶端。然后拿出一大瓶酒精拨在上面,直到卫生纸和纱布完全被酒精浸透。我掏出打火机,点着火,小心地凑到棍子顶端。只听“呼”的一声,整个棒球棍立刻变成了一支明亮的火把!熊熊烈火滚着黑烟,剧烈地燃烧着。
我举着火把来到梁赞面前,梁赞眼睛挣得老大,大喊:“啊!你要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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