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水果刀扎中要害就必死无疑,但它不是凶器,用这个东西可以说明她不是蓄意谋杀,非常妙啊!”马小乐喝完一杯酒说。
“还有,我听说录像里郭世财老婆是先被打倒然后再拿刀的,这就完全符合临时起意激情杀人了,这两点都看出来是蓄意谋杀,又刻意制造不是谋杀的假象!”陈雨生说。
“喂喂!两位老板,我看你们都特别想郭世财的老婆被判死刑啊!”久不吭声的张邦说了一句。
“邦仔,我们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听说上一件杀夫案会被轻判,我估计判决下来之后,如果真是判得很轻,县城还可能会发生杀夫案!”陈雨生说。
“老陈你这个预言也太吓人了吧?杀人,而且还是女人杀老公,那是开玩笑的吗!”
“邦仔,老陈可不是危言耸听,我们县城的有钱人在外面有女人的少么?”马小乐严肃的说。
第4章
茶锥杀人
一个月后的午夜十二点半左右,小城的一幢小别墅仍然亮着灯。
男女主人在争论,但声音都不是很大。
“我就是不离,有本事你学陈震和郭世财的老婆杀了我!”男人的声音稍大起来。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陈震的老婆只判了七年!”女人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这死女人,你一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是吧?来呀,菜刀在厨房里!”
“你这软骨佬,前几天就把屋里屋外的摄像头拆了,现在在这里充硬汉!有本事你打我一下试试,看我敢不敢剁了你!”
受了奇耻大辱的男人向前扬手就给了女人一耳光,当他想打第二耳光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在空中定格了一下,然后慢慢放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
当男人转过身的时候,女人从沙发角拿出一个茶锥,站起来向男人的后颈刺去!
男人“呀”的一声双手本能的抱住自己的后颈,女人马上用力把茶锥拔出来,男人的鲜血也随之喷出!
男人挣扎着想转过身来,只转到一半就轰然倒下。
女人扔下茶锥,然后快速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双橡皮手套戴上,再从沙发底下拿出一支棒球棒,对着自己的额头猛锤两下,疼得自己眼泪直流。
然后她抓住死去的男人的手去握棒球棒,显然是为了在棒球棒上留下男人的指纹。
之后她脱下手套,去卫生间把手套冲进了马桶。
最后,她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按下了一一零的号码。
两天后的上午,当马小乐从茶桌的下层拿出一个茶锥,准备撬一块普洱茶来泡,坐在旁边的汪总大声叫道:“就是这种茶锥!”
木做的柄和套筒,不锈钢做的长针,硬度足可以刺死一个大汉。
这就是用来撬那种压成硬饼的普洱茶的专用茶锥,经常喝普洱茶的人大都会买一个。
“乐乐茶酒行”里自然会有这个东西卖,茶桌底下也留有一个自用。
“这真是不得了啦!县城两个月内发生三件杀夫案,不过这件杀夫案应该跟之前两件不一样,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录像。”茶客炮三说。
“我看是一样的,这次虽然没有监控录像,但于志老婆头上有被于志用棒球棒打的伤,这不跟之前那两件案子一样吗?一样的老公先动手打老婆,然后老婆临时起意,激情杀人!”陈雨生说。
“是啊,于志这家伙也是在外面有情妇的,虽然不是很多人知道,但也不是很秘密的。而且,他也打过老婆,有一次还打得老婆回娘家住了一个多月,很多人都知道的。”号称县城大灵通的汪总说。
“还有一点,之前两案的凶器是菜刀和水果刀,现在的是茶锥,这个东西自然是死者经常用的,他以前来我这里买过普洱茶,用菜刀茶锥这些东西杀人,更加证明了临时起意和激情杀人。”马小乐说。
“也真是巧了,于老板也是杂货批发店的老板,跟以前的两个死者一样。”县医院裴副院长说。
“汪总,你也是杂货批发店的老板,你可要小心喔!”炮三笑道。
“哈哈!汪总是全县最爱老婆的人,如果他老婆都杀夫,那全县所有的已婚男人都危险了!”陈雨生说。
“我又不包养女人,我老婆杀我干什么?”汪总说。
“对啊,她杀了你,谁给她做饭啊?”裴副院长说。
第5章
业余侦探
这时面包师张邦走进来买烟,被陈雨生喊住:“邦仔,你过来做一下证!”
“陈老板想让邦仔给你证明你没包养女人?”炮三开玩笑说。
“这哪还用证明,哈哈!邦仔你说说,一个月前,我是不是跟你和小乐说过,如果陈震的老婆判得很轻,县城还会发生杀夫案?”
“是,当时你说了这个,我还一点都不相信,没想到老陈还是预言家啊!”
“预言个屁啊!这不明摆着吗?出现了杀老公只需判七年的实例和操作方法,那些对有钱老公恨之入骨的女人,哪个不跃跃欲试?我现在就给你们预言,迟些肯定还有杀夫案!”陈雨生语惊四座。
陈雨生的话,当晚就在整个县城引起广泛传播和共鸣。
“乐乐茶酒行”里,夜里十一点半仍然坐着七八个茶客,这是非常罕见的,一般这个时候店里最多只有两三个人。
这个点该回家的茶客之所以没有回家,肯定是因为谈论的话题非常吸引人。
这个话题就是:不久的未来,会被老婆杀死的有钱人会是哪几个?
这帮晚上常来的茶客,被茶酒店的老板马小乐私下称为民间业余侦探。
他们之中,有汪总这个县城大灵通,有在刑事案方面比汪总更灵通的,派出所所长的妹夫老牙,还有一个大学学过法律的工商所副所长李胖子,也有一个平时喜欢探索人性的县医院裴副院长。这些都是构成业余侦探群体的,不可或缺的人物。
当然另一个人物也更加不可或缺,他就是音乐餐吧的老板陈雨生,当年音乐餐吧连环凶杀案的受害者,也是帮助警方破案的有过查案实操经验的人。
正是他,成功预言了县城会发生第三件杀夫案。也正是他,提出了未来谁会被老婆杀死的重要话题。
“我觉得三个死者都是杂货批发店老板,不过是一个巧合,只是因为这几年我们县的农村到处拆迁,农村的小卖部生意火爆,县城给他们批发的杂货店就跟着大发了。”牙医老牙说。
“对啊,他们以前也赚得不少,现在全县最有钱的生意人,大部分都在这个行业了。当然,我是除外的,哈哈!”汪总说。
“汪总的店都不用你操心的,少赚一点有什么要紧?不过你赚的少只是因为你开得晚,按照你的规模,潜力是很大的。”陈雨生说。
“其实有钱并不是最关键的,哪个行业的老板都有可能会挨。最关键的是又有钱又在外面公然搞女人,而且还打老婆,我们看看哪个老板会同时符合这三个条件?”李胖子声音平和的说。
对县城情况了如指掌的汪总列举了四个老板,其中有三个是杂货批发店的,另一个是大家电销售商。
“依我看,还要看看这些有钱人的老婆是什么人,比如福来批发店王福东的老婆,鸡都不敢杀,胆小如鼠,在家里被老公打了,在外面说是自己摔的,她怎么可能杀老公?”裴副院长说。
“这个也说不定,陈震的老婆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还不是把老公给杀了?”陈雨生说。
“弱不禁风跟胆小如鼠完全是两个概念,那三个杀老公的女人我都认识,没有一个胆小的,最起码她们都是纯家庭主妇,家里杀鸡杀鸭都是自己干的。”裴副院长说。
“还有一个老板你们都忘了?打老婆打得最狠的。”旁边的马小乐忽然提出。
第6章
谁最危险
“我知道,你说的是振兴批发店的蔡进,他老婆人称陈二姐,一年到头都是鼻青脸肿的。”之前插不上话的炮三说。
“对,刚才我把他忘了,最过分的是,蔡进搞的女人是陈二姐的侄女阿芬!”汪总有些义愤填膺的说。
“是啊,阿芬本来是来投奔姑母找工作的,谁知道干了两年就跟姑父搞上了,蔡进这个人也真是的,得了便宜还要整天打老婆,我看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他!”陈雨生说。
“不过这样看来陈二姐也太软弱了,这么软弱的人怎么可能杀人?”老牙说。
“恰恰相反,软弱的人容易受很大的欺负,逼得太急了杀人是一点都不奇怪的。”裴副院长说。
“这样说来,下一个就是蔡老板了?你们猜现在他慌不慌?”炮三笑着提出问题。
“他慌个屁!这家伙前几天还在我那里做过牙齿,说话狂妄得很,也不奇怪,老婆的侄女他都敢搞,听说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的,就在自己的家里,哪有这么狂妄的人?”老牙愤愤不平的说。
快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由于得出了结论,时间也不早了,茶客们一起离去。
马小乐把茶杯收起来,准备洗一下放进消毒柜,然后关门回家。
这时一个穿长裙的女子推门进来,她留着大波浪长发,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