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5章 尘封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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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什么宽大处理的，我不在意。”徐四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你是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任何与我大哥有关的消息，那你一定是要失望了。”
严飞宇没有理会，仍是问：“徐青云现在在哪？”
徐四就笑了，道：“你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得出来。”
严飞宇默然半秒，点了下头，便不再问了。
“我曾经和许多徐青云的手下打过交道，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现在我知道你什么也不会说，对此我已经习惯了。”
徐四悠闲地抖起了腿，道：“你知道就好。不过既然你已经问完了，能不能也让我问你一个问题？星神、西疆客、吸血鬼，这也算是青云会送给飞鹰队的一份大礼，大家礼尚往来。”
严飞宇没有犹豫，回答：“可以。”
顿了几秒，徐四便问道：“极乐天呢？你们搞出这么大阵仗，别告诉我还是让他跑了，要是这样那——”
“他跑了。”
“靠，你别开玩笑——”徐四脸色一变。
“他跑了。”严飞宇简单地重复道。
这下徐四真的有点不高兴了，满是不忿地盯着严飞宇，质问：“不是，我说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上千人的军队，一个极乐天都抓不住。我们小白可都帮你们把人质的问题解决了，你们还要什么自行车啊？你这么玩，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故意把极乐天放走的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严飞宇，虽然大家都知道徐四所谓的“指控”并没有证据，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让人给跑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而面对徐四的态度，严飞宇并没有表现出恼怒，只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就从来没有人见过他这个人恼怒时的样子。
“我们刚才在西北方向看到了许多士兵的尸体，大概有三百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个类似三角形的创口。创口贯穿整个颈部，这就是唯一的致命伤，极乐天和死神也正是从这个方向逃走的。”
此话一出，徐四、白千羽和董缺得的眼皮明显都是一跳，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徐四喃喃道：“三角形……难道真的是他？”
郑筱枫和程如雪不解，郑筱枫便问董缺得：“他们什么意思？”
董缺得清了下嗓子，语气凝重地道：“三角形的伤，我师父就曾经受过，当年他就是因为这个险些丧命，后来才渐渐退出了江湖。”
郑筱枫“嘶”了一声，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无脸男来了？”
徐四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吧，要真是这样我也能理解了，都到了这么要紧的关头，他也确实该出现了。”
通过徐四的话就能听得出来，无脸男这个名号在所有人的心中都还算是有一个共识的：一十六盗排行第二，就算是在千人丛中把人救走，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要救的人还是四大恶人的极乐天和排名第七的死神。
“星神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我们没有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严飞宇这时说道，“我想其他几位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怎么样，谁先来？”
郑筱枫和白千羽一听，相互看了一眼。郑筱枫做了个眼色，他知道，白千羽现在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为迫切。
白千羽会了意，便也没有客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严长官，我的事情……怎么样了？”
严飞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他左边的一个人，那是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彪形大汉，光是坐高就和其他人差不多，要是站起来，估计要有两米一十多高。他是飞鹰二队队员——雷，代号“珠峰”。
严飞宇道：“你的事当然还和当年一样，畏罪潜逃，证据确凿，有什么问题？”
白千羽脸色一沉，说：“当然有问题，当年事情的真相，我已经通过很多渠道告知过您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您知道我参加猎风行动的初衷，我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
“你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严飞宇冷冷地望着他，“再善良的人也有可能行差踏错，堕落总是比坚守本心更容易，我只相信证据。”
白千羽眉头紧锁，张了张嘴，正要辩驳，这时雷说：“白先生，当年事发之后，我也参与了现场勘察，有些细节或许你想听一听。”
白千羽强行稳住了气息，道：“你说。”
“据你所说，你是在仓库的二楼被一支麻醉针从背后射中，这才失去了知觉，可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那支麻醉针，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我想，一定是被什么人带走了，那人既然要陷害我，是绝对不会留下这种证据的。”
白千羽说着，可他自己的语气也没什么底气。
“那子弹和枪上的指纹呢？我们确认过，子弹全都是从你的枪里打出来的，枪上也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这一点你又怎么说。”
白千羽望了望篷顶：“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些都是可以伪造出来的。”
雷瞥了一眼严飞宇，似乎是想询问他的态度，但后者并没有给出明确回应。
雷便又道：“那最关键的一点，我们都知道，你的身手在整个警界和盗宝界都称得上是翘楚，又有谁能够在你毫无察觉地情况下把你打晕？”
白千羽这下一愣，的确，这一点真的很难回答。
“如果是用麻醉针，难度应该会降低很多，对方的身手也未必一定在我之上。”
白千羽只能这么推测。
雷挠了挠胡子，还想再说什么，然而这时候——
“咳！”
严飞宇突然突兀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你是被冤枉的。”
白千羽咬了咬牙，苦笑了一声，道：“如果有，我也不用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严飞宇缓缓站起了身，走到白千羽的面前，雷也跟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
白千羽的心莫名一慌，他忽然觉得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是他很不愿意听到的，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
“其实我想告诉你，在你的描述中一直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一直都在说谎。”
白千羽不解，问：“是什么？”
“沈千珏。”
话音刚落，白千羽的脸色明显一变，郑筱枫等人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也明显察觉到了白千羽的状态有些不对。
严飞宇徐徐道：“据你所说，你在离开仓库之后看到了一个女孩，而她就是后来的鬼市市长，裂口女沈千珏。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沈千珏曾经长什么样子的人就是我，她现在的样子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你又是怎么肯定，那个女孩就是沈千珏的呢？”
此话一出，白千羽的脸已经凝重到了极致，郑筱枫心头一紧，问：“你不会真的……”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尴尬。
第0156章 两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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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白千羽才呼了口气，说：“好吧，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的确有所隐瞒，但也称不上是撒谎。”
郑筱枫、程如雪还有董缺得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是真没想到白千羽居然真的瞒了他们，但同时白千羽的最后一句话又有些讳莫如深，令人摸不着头脑。郑筱枫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好在严飞宇帮他问了一句：“哦？”
白千羽就道：“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能肯定那就是沈千珏，当天我甚至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但我不得不一次次说服自己，那就是沈千珏，如果我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够找到出路，这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最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
“如果我没记错，历代鬼市市长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特殊标志，而这个标志上的某些细节是任何人都无法仿造的，影大人的是一只鬼影，而沈千珏的则是一双玉珏。”
严飞宇点了点头，道：“没错。”
“当时在看到那个女孩之后，我便立刻追了过去，可她一闪身就消失在了一旁的小巷里，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只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个图案，正是一双玉珏。我把它拍了下来。后来你知道，鬼市发生变故，沈千珏杀了影大人，玉珏成为了鬼市新的标志，刻在他们所有往来的轮船之上，这个图案我绝对不会看错。”
程如雪这时道：“我明白了，所以对你来说，你只能相信当时的那个人就是沈千珏，要不然你连这最后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白千羽点了点头：“算是勉强给自己留下一丝希望吧。”
这下郑筱枫等人得以松了口气，至少他们知道，白千羽并没有编造谎言，当然，这只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的，严飞宇他们却仍旧没有理由因此而改变对这起案件的看法。
果然严飞宇道：“所以哪怕我现在问你你的作案过程还有动机，你的答案依旧不会有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