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言辞恳切,可我还是不相信:“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敢回来?而且江海一快死的人,又没有出去花天酒地,不是为了你,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那些老年人被江海骗了棺材本,对我喊打喊杀,你觉得我敢回去么?至于江海为谁骗钱,你应该去问他,你应该问问他跟我离婚的这两年,有没有找过其他女人,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问就怪罪在我头上,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么?”
说着话,江妻呜呜哭泣起来,我不由慌了手脚,等她哭一阵,才用比较温和的语气问她:“既然那你俩离婚后没有联系,江海为什么要在我这里买个小鬼送给你?而且他没说你俩离婚,一直说你是他的爱人。”
“我和江海的感情没有问题,是他得了绝症不想拖累我,强烈要求离婚的,他为我买生钱仔,可能是那段时间我被不法人士跟踪,就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把孩子送回去住两天,他担心我的安全所以买生钱仔保护我。”
关于江海将赃款转移给前妻,我全是听丹增讲的一面之词,江妻说的有理有据,我也说不出什么了。
“对不起啊,我误会你了,那就说说小鬼的事吧,你向它许了什么愿,它有没有帮你成愿,现在又是怎么报复你。”
江妻沉吟片刻,坦白道:“吴先生,不怕你笑话,为了让孩子健康幸福的成长,我在新加坡组建了新的家庭,我先生是外国人,观念开放,我是为了让他安心呆在家里,不要出去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才按江海教的方法给生钱仔开咒,请它帮我拴住我先生的心,而许愿之后的这段时间,我先生没有再出去过,我也梦到一只穿着清朝官服,戴着小圆帽的小僵尸,和电影里的小僵尸一样,苍白的脸还有一对黑眼圈,它说它已经帮了我,让我多给它吃点,之后我每次会多喂它一点血,它就是生钱仔吧?为什么是电影里的样子?”
我说:“相由心生,它是根据你脑中对小鬼的理解展现的形象,继续说,小鬼怎么报复你了?”
“四天前,你签收快递当夜,我睡着后被小僵尸掐着脖子从床上提到厕所,将我的脑袋按进马桶里抽水,还骂我:臭三八,老子帮你钓凯子,你就喂老子喝脏水?让你也尝尝脏水的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喝?我先生被水声吵醒,看到我把脑袋钻进马桶里,才把我拉起来,还说我梦游了,可他虽然没看到,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当时生钱仔就在旁边盯着我们,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昨天晚上,我烧晚饭时,不小心在手上切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去医院用纱布包扎后,早早就休息了,半夜从疼痛中醒来,就看到小僵尸蹲在床边,吸我的血,它还在骂我:臭三八你睡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以后不用你了,老子自己弄饭吃。
当时我害怕极了,却不能动也不能说,后来疼晕过去,今早醒来发现卧室里到处沾着血迹,手上的伤口也被咬的血肉模糊……”说到恐怖之处,江妻又哭了起来:“吴先生,我现在一个人在家,真的很害怕,既然我们已经澄清误会,请你一定救救我,我不想被生钱仔吸光血而死,我还有孩子要养。”
“你先生没有陪你么?”
她哭的更加悲痛:“生钱仔第一次闹鬼后,我不敢跟先生说实话,他以为我得了梦游的精神病,怕睡着时被我杀死就搬出去住了,不管我怎样哀求都没有用。”
我嗤之以鼻,亏她还用江海给的小鬼拴这个男人的心,这哪是观念开放,分明是不爱她。
我说,现在只能请法师化解小鬼的怨气并再次加持,非见面不可了。
江妻说,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去新加坡一趟,她负责路费,也不会让我白忙活。
我说我得带法师一起去。
她说没问题,不会让我们白忙活。
第四百一十四章 鼎元江总13
我还没出过国,要是冯栏愿意去新加坡,咱也算公费旅游一趟。
我联系冯栏,将江妻的情况复述一遍。
刚才她哭哭啼啼听得我心里难受,尤其那一句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好些问题我都不好意思刨根问底了,可再给冯栏讲时,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江海一快死的人,骗了钱自己不花,全洗到其他人手里,为了不让警察查到这笔钱,不惜灭了自己的口,除了妻儿父母,谁值得他这么做?而江海说起前妻时一口一个爱人,显然还有感情,就算赃款的大头给了别人,多少也会给前期和女儿一点吧?
江妻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
将这些疑虑说出来,我问冯栏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你就说这笔钱在她手里,你想干啥吧,敲诈她?”
“让她还给受害者呀!”
“她要不还呢?”
“那就不给她处理小鬼。”
“然后她要么被小鬼害死,要么找到其它修法人强行禁锢,反正我要是她,我肯定不还钱,我还了钱后半辈子咋办?我宁可雇俩亡命徒把你绑架到新加坡,我也不会还钱的,你就别想着当正义小天使了,你让她把丹增的钱还回去,再给咱们三十万费用,她能接受,咱就帮她处理。”
冯栏有了决定,我只好按他的话去做。
夜里,江妻打电话问我,商量的如何?
我问她,江海的赃款到底在谁手里?她说不知道,我说不可能不知道。
江妻不耐烦了,问我到底想怎样?
我说:“不想怎样,你把骗我朋友的钱吐出来,再给我们三十万法事费用,我们就解决你身上的小鬼。”
“姓吴的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能敲诈我么?”
我诚心实意道:“这怎么能算敲诈?二百万是你们欠我朋友的,三十万是小鬼的钱,当初交易时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不守规矩惹小鬼生气,理应付给我们法事费用。”
“怎么是我不守规矩?是你把小鬼扔进垃圾桶里,导致它报复我,归还小鬼是当初讲好了的,我把它邮给你有什么错?”
“谁让你俩诈骗在先!”
江妻气的直喘粗气,好半晌压下怒火,咬着牙说:“行,你不就是想要钱么?我给,我给你们两百三十万总可以了吧?”
“你真大方,江海的一个多亿在你手里吧?”
江妻咆哮道:“你这人烦不烦呀?都说了跟我没有关系,警察也没找到证据,你凭什么一直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是为了活命拿自己的钱补偿你们,你还要怎样?你是想跟我鱼死网破么?信不信我往你的敲诈公司邮炸弹?”
我信。
自从见识到张玲的泼辣劲,我就发现上了年纪的女人发起疯来,没有她们做不出的事!
而有她这句话,我是无论如何不敢去新加坡了,让她来大陆,她也不肯,最后商定在台W见面,顺便把钱还给丹增。
冯栏没问题,我又联系丹增。
丹增一听有望追回他被骗的钱,在电话里发出兴奋的狼嚎声,连连表示他一定会重重感谢我,我又让他准备一下,可能要在他家给江妻驱邪。
得知驱邪也有三十万赚,丹增问:“哦?这三十万怎么分?”
“怎么分?你他吗想得太多了吧?你还想再分一杯羹?”
“不是不是,我是问你和冯栏怎么分!”
“这种驱邪的买卖,他一般给我十分之一的提成,但以前是三万五万,最高十万,这次的费用太高了,我估计怎么也得给我五七八万吧?”
丹增愤愤不平:“那也太不讲义气了,买小鬼是你介绍的,他拿了大头,收小鬼又是你张罗的,他还要拿大头?”
挑拨离间几句,丹增说出自己的鬼主意:“小吴师傅,不如你甩了冯栏,咱俩合作吧!我来给江海老婆做布施,送非人离开,我和你平分三十,不不不,你拿二十,不,你拿二十五万,我就赚个辛苦钱,权当感谢你帮我追回二百万,对了,她说的三十万是人民币还是新加坡元?要是新加坡元咱就赚翻啦!”
丹增真是掉钱眼里,爬不出来了。
我说:“老丹,你这一说还真激发出我的灵感了,我想到一招绝妙的生财之道,你想不想听?”
“想,十分想!”
“我和冯栏去新加坡给江海老婆驱邪,钱到手后,我俩平分你的二百万,你觉得怎么样?”
丹增认真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跟你做朋友,我很放心的。”
“哎,有你这种朋友,我是真放不下心呀。”
江妻催的急,也担心她先到丹增家,死喇嘛做什么不讲究的事,我和冯栏立即动身,第二天下午到了台北,直接坐台铁去台南,傍晚时,风尘仆仆到了丹增家楼下。
冯栏看着那栋年代感十足的老式高楼,失笑道:“丹增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上次我找他灌顶,人家可还在台北住高级公寓呢,说起话来慢吞吞还拖鼻音,跟个死太监似的,有点瞧不上我这大陆土豹子的意思,后来说是要给我介绍生意,让我送他三道文昌事业符,他帮我推销一下,可能发现我的符效果不错,这才把我当回事开始喊冯师傅了,让我继续送符给他,可那三道的钱还没给呢,我就一直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