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被车撞时掉在哪里了,就没有在意。
冯栏被我的洗澡声吵醒,我出来时,他见我胳膊上有擦伤,便问:“你去哪了?被哪个女人挠成这样?”
“不是女人,出了个小车祸,被公交撞了一下。”
冯栏打个哈切:“你是越来越扛造了!公交车在你眼里都是小车祸,看来只有坦克能引起你的兴趣了。”
“我的符包丢了,回去再给我一个。”
“又丢了?”冯栏拿枕头砸我,跳着脚咆哮:“我一个符包卖五千,你三天两头跟我要一个,你是拿符包当饭吃还是倒买倒卖了?以后你拿钱买吧,省得你总不当回事,最多给你八折!”
“这次真不怪我,你别看我说的轻描淡写,其实我差点死喽,刚才我去医院……”
我把车祸的经过讲了一遍。
冯栏皱眉问道:“谁推你?”
“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是被人推了一把,还是被赶公交的人挤了一下,反正老惊险了!”
“你说会不会是苏老板派人搞你?”
我一愣,怀疑道:“不至于吧?就为了抢小雅,他还要杀个人?”
“不管是不是他,你都小心点吧,跑船的开店的,手都黑着呢!”冯栏低头琢磨一阵,突然一拍大腿说:“咱俩两清了啊,以后别说你救过我的命?”
“凭啥不说,我就是救过你,还救了两次,你两次落水都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我也还你两次了,第一次在晋中人皮鬼那个事,要不是我的符包救你,你就被鬼掐死了,还有这次,摆明是我的符包替你挡了一劫,否则你肯定被撵成肉酱了!”
听冯栏一说,我回想刚刚的惊险一幕,顿时认同冯栏的想法,我被撞出七八米远,即便不死,也该断根骨头或者头破血流,偏偏只有些擦伤,脖子里的符包又莫名其妙丢失,一定是符包里的小黑人替我挡灾。
如此一来,我更得再要一个。
软磨硬泡一番,冯栏答应回去再给。
中午,蒋先生过来,带我们出去游玩,领略佛山的风土人情,主要是为了招待冯栏。
夜里又请我们喝酒,蒋妻带着孩子过来,随口聊到小雅她爸的事,她说她认识市立医院的外科副院长,若是苏老板朋友的医院治不好,可以找她朋友试试。
我请她帮忙联系,要是方便,就给小雅她爸转院。
私立医院住了五六天,连病因都查不出来,也该换地方试试,而且苏老板把小雅她爸关在重症监护室,不让我探望,实在有些过分。
喝到深夜,蒋先生送我们回酒店,我俩都有点醉,躺下就睡了。
不知几点,我又听到一个女人喊我:“吴鬼,醒醒,吴鬼,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将眼睁开一条缝,屋里黑着灯,借着卫生间的光亮,我看到有个女人坐在我床边,背对着我。
我问:“谁呀?”
“是我呀,你不认识我了么?”
我连她的脸都看不到,我哪知道她是谁,只是熟睡中醒来,还有点不清晰,随口问一句:“小雅?”
她扭过头:“是我,你想起来了?”
本来就没忘。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只觉得她真有点小雅的感觉,我坐起来揉揉眼,惊喜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想你了,来看看你,快跟我来。”
说着话,小雅将我从床上拽起来,我问她,要带我去哪里,她让我别管,跟她走就行。
我就穿着内裤被她拉着走,全然忘记羞涩是什么,好像早就习惯这样面对她似的。
小雅将我拉到门口,打开房门,便绕到身后捂住我的眼,在我耳边低声说:“跟我走,给你个惊喜。”
我急忙说:“等下,我先把衣服穿上,被人看见咋办?”
她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
“没事,你马上就不需要衣服了。”
小雅要给我个惊喜,还说我不需要穿衣服……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小心脏砰砰狂跳,稀里糊涂被她推着走了七八米的样子,小雅说:“开门。”
我伸手摸,摸到一个把手,凭着心里的感觉按下去,刚拉开门,便感觉一阵凉风吹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抱着胳膊,问小雅:“怎么冷飕飕的?”
她捂着我的眼说:“进去,进去就不冷了,快点!快点!”
小雅催促两声,我只好摸索着进门,感觉有个很高的台阶,上起来挺费劲,我是硬爬上去的,而台阶上的风特别大,吹得我摇摇欲坠。
第三百八十八章 黑衣阿赞5
小雅的语气透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对我说:“快,继续走,再往前走一步,马上就能……”
话没说完,有只手抓住我的内裤,身后又响起粗犷的男人声音:“下来,快给老子下来。”
这声音吓我一跳,蓦然睁眼,还没看清眼前的景物,便天旋地转,被人从很高的地方揪了下去,摔得我眼冒金星。
冯栏骑在我身上,狠狠扇我的脸:“醒醒,给老子醒醒,快他吗醒醒。”
我赶忙推开他:“醒啦醒啦,别打啦。”
我坐起才发现自己在酒店走廊的尽头,墙上的窗户敞开着,夜风呼呼往进灌。
我有些恍惚,正要问冯栏发生了什么事,便发现我俩都是只穿内裤的裸男形象,赶忙爬起来往房间跑。
“靠,咱俩咋裸奔了?”
房门锁死,我扭头问:“房卡呢?快给我房卡!”
冯栏没好气道:“房尼玛卡,老子没拿,你去前台叫人来开门吧。”
“我就穿条内裤怎么去前台?你出门不拿房卡?”
“你他吗还有理了?你差点跳楼自杀你知道不?老子是为了救你才光着屁股出来的……别废话,赶紧拿房卡去,我他吗杀了你的心都有了,万一被人看见,老子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
冯栏有一张开了光的嘴,他还没说完,隔壁房间开了门。
一个穿着浴袍的小少妇,十分烦躁的挠着头发出来,刚要说些什么,看到我俩的模样顿时满脸不可思议,惊得说不出话。
冯栏蹿到我身后,我则极其尴尬的捂着裆,跑都没地跑。
沉默少许,小少妇问:“你俩这是……裸聊呢?”
我急忙道:“姐,能不能麻烦你个事……我求你个事行不?我俩出门没拿房卡,能不能进你房间呆会,你穿上衣服帮我们去前台拿一下?”
一时情急,我没能想到更好的主意,小少妇倒是聪明,回房间拿一件浴袍一条浴巾,递给我俩,说一句不用谢,关门回去了。
我穿上浴袍去前台喊服务员。
回来时,小少妇又出来了,倚着门框和冯栏聊天,还生怕他跑了似的,一只手抓着冯栏的浴巾,冯栏则表情僵硬,十分尴尬,不想和她聊。
服务员憋着笑给我们开门。
小少妇说风凉话:“真没拿房卡呀?姐还当你俩是坏人呢!早说呀,早说姐给前台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俩没理她,进了房间,小少妇厚着脸皮跟进来,满眼好奇的问我:“小帅哥,听你朋友说,你半夜想不开要自杀?有什么想不开的?跟姐姐说说。”
对于刚才的事情,我还有点懵,明明被小雅领出去,他们却说我要跳楼,我觉得八成是撞鬼了,却不知道是酒店闹鬼,还是小雅出了什么岔子。
我揪着心问冯栏:“刚才怎么回事?”
冯栏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自己照镜子去,看看你的上眼白。”
我跑进卫生间翻眼皮,努力半天也没学会眼球向下转,同时向上看的方式,跟进来的小少妇让我坐在浴缸上,捏着眼皮帮我看了一下。
她说:“没什么呀,就是眼球上有一道竖黑线,是不是上火了?”
上眼白有黑线!
我听冯栏说过,这是中降头的征兆。
我急忙跑出去问:“我中降头啦?谁给我下的?我没得罪降头师呀!”
冯栏轻轻吐出两个字:“宋恩。”
苏老板的柬埔寨司机?
我问:“宋恩会下降头?”
冯栏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我万万没想到的话。
“不止你,小雅她爸也中降头了!”
“什么?!”我震惊万分,消化了冯栏话里的意思,又问:“你是说,小雅她爸不是得了怪病,而是中了宋恩的降头?你怎么知道?”
“我没说宋恩给小雅她爸落降,也许是苏老板发现她爸中降头,请宋恩来解降,正好咱们来了,就捎带脚给你落个降,解决情敌,总之昨天在医院,我发现小雅她爸眼球发黑,是典型的中降征兆,医生查不出病因,又是在泰国这遍地降头师的国家晕倒,我就怀疑他被人下了恶疾降,但死胖子不让我进去看,我说我懂中医都被他骂一顿,我要说降头术,他还不报警抓我?
至于宋恩,昨天晚上一见面我就发现他身上有高棉巫术的气机,但苏老板说他是个打仗的,柬埔寨又是佛教国家,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信上座部佛法,宋恩带着佛牌,胳膊上刺着虎符经咒,我以为是刺符法师留下的法力波动,就没有多心,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柬埔寨的修法人!昨晚他有拔你的头发,或者给你吃什么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