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就是无法对比,那女人的证件照与绝大多数人一样,有点无法直视。
已经决定等冯栏回来再处理,可我们依然忍不住琢磨这个事。
王老板说妻子在车里流产,事后看到奔驰车就害怕,所以他卖了车。
可事实上王老板卖车前,他妻子已经失踪,而秦德昌在监控中看到的女鬼也很年轻,与王老板的二十六岁娇妻的年纪相仿,这让我们不得不把她们两个联系起来!
如果白裙子就是王老板的妻子,她如何死在奔驰车里,就是一个值得说道的问题!
秦德昌有些心悸,跟我商量:“小吴,要不咱报警吧?”
“咋跟警察说?说你看到个白裙子女鬼,很像王老板失踪的妻子?”
“车里有血,警察可以化验,如果确定是王老板的妻子,剩下的就不归咱们管了,警察会想办法破案。”
想了想报警所要面对的问题,我问秦德昌:“你是不是觉得王老板杀了自己的老婆?”
他郑重点头。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想不通一件事,如果死于车祸事故,奔驰变成凶车,秦德昌开车时撞鬼,这很正常,可如果白裙子被王老板杀死在车里,她不去报仇,反而缠着秦德昌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看看表,还没到休息时间,便给冯栏打电话,将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他。
关于白裙子为什么没去报仇,冯栏说不清楚,也许是我们猜错了,她的死与王老板没有关系,也许她死在王老板手下,对他却没有太大的恨意?
至于这件事如何处理,冯栏沉吟之后,说道:“这样吧,这几天你们先开我的车,奔驰就放着吧,让老秦把圣灵真君符挂到车里去,先把女鬼压住,别让她再折腾,我这抓点紧,争取后天赶回去,你们再摸摸王老板的情况,等我回去亲自会会他,如果是他杀人,我想办法忽悠他去自首。”
我问道:“你咋忽悠?”
“你们把他家住址摸出来,我就蹲在楼下等着呗,见了面就说他应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然后吓唬他,只要他心里有愧,求我救命,我就能问出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然后就让他自首,否则会被鬼索命……你们去买一套录音设备,到时候我给他录音,让他想反悔都不行,就和咱原先对付配阴亲的那四个家伙一样!”
主意倒是不错,可我心里总有点虚,如果王老板真的杀妻,他可是杀人犯呀,跟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应该很危险。
冯栏让我不用担心,目前还不能确定白裙子就是死在车里,如果她确实在车里流产,精神崩溃,离家出走后自杀,也有在失去孩子的地方流连的可能,还是等他回来超度了车里的女鬼,看看情况再说吧。
冯栏有了决定,我不再啰嗦,先和秦德昌连夜去修理厂,将符包挂进车里,转过天便联系戴桃买录音设备,而她听说冯栏要录证据,便建议我们买那种监听的器材,既能录音,也能实时掌握冯栏的情况。
王老板的住址很轻易便搞到手,他另外两辆车的车牌号也记下,可以说万事俱备,只等冯栏回来。
却在冯栏归来前夕,又出了一档子事。
白裙子女鬼把秦德昌打了。
是秦德昌自己作的,本来我俩住在他家就挺安全,我用圣米掌盘在客厅辟邪,普通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进来,可秦德昌自己吓自己,越到冯栏快回来的时候,他心里越害怕,说什么许多事情都在成功前一刻功亏一篑,冯栏明天就回来,如果白裙子不肯放过他,一定会连夜找上门来,为了夜里不被女鬼掐死,他非要和我一起睡。
我让他在床下打地铺都不行,死活要上床钻我被窝。
我宁死不屈,秦德昌只好找他女朋友,而他女朋友得知家里有我这个第三者,又不肯过来,非要去宾馆。
最后的结果就是凌晨两点,秦德昌给我打电话,说是梦见白裙子气势汹汹的质问他,为什么找一个小黑人欺负她,秦德昌听不懂,而且在梦里脑子也不清醒,还问白裙子是谁?
白裙子扇他耳光,扇一巴掌就骂一句:“我让你找小黑人欺负我,我让你找小黑人欺负我……”
秦德昌被打得抱头鼠窜,冷不丁从梦中醒来,就发现女朋友骑在他身上拼命扇他,秦德昌赶忙将他女朋友踹开,还用被子蒙住狠狠揍了两拳,他以为女朋友被鬼上身,准备拼个你死我活,实际上只是睡着后阳火变弱,被鬼控制了行为,一醒来就没事了。
我去宾馆接他俩时,秦德昌闷头抽烟,他的脸颊肿的老高,俩眼只剩一条缝,他女朋友则在床上抹眼泪,一个劲数落秦德昌是个变态。
而造成白裙子突然发疯的原因,还是第二天去了修理厂才知道的。
奔驰车里有鬼,我们不敢开,就放在修理厂,第二天和秦德昌去了,便发现车上的符包丢了,他调出行车记录仪一看,是前夜留在修理厂看门的两个小工,将奔驰车开出去得瑟,还接了三个女孩去喝酒,一行人喝高了,也不知哪个手欠的拆了符包看稀奇,又叠不回去,只好扔掉。
秦德昌挺厚道,光是开他的车,他也不在意,可开车出去还喝酒,他无法忍受,当场让两个学徒工收拾东西滚蛋,还发了好一通火。
下午四点去飞机场接上冯栏,一见秦德昌高肿的脸蛋,冯栏吓一跳:“老秦你这是咋了?打肿脸充胖子呢?”
秦德昌满腹委屈的说:“别开玩笑,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快被鬼欺负死了,吴鬼也他吗不好使,就能讲鬼故事,让他抓鬼是一点用都没有!”
冯栏哈哈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夜里先超度白裙子,帮你出了这口气!”
第一百四十九章 鬼车7
秦德昌赶走两个小工,夜里修理厂便没人了,正方便冯栏超度。
先送他回家,放了行李后,找地吃完饭,晚上八点去修理厂,将大门关好,也不开灯,就在奔驰车点了一圈白蜡烛,冯栏将四扇车门敞开,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不知体会什么。
没一会,冯栏下车,将我们给白裙子准备的纸扎品堆在车前,便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念诵度亡的经咒,双手对着纸扎品不停掐诀。
我和秦德昌站在蜡烛圈外,蜡烛的微光找不到太大范围,修理厂大部分面积都被黑暗包裹着。
秦德昌又开始疑神疑鬼,缩着脖子不停扭头,还低声问我:“小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白裙子走了没有?”
“不知道,走了也看不着!”
“那冯栏怎么知道有没有把白裙子送走?”
“以后不出事就说明送走了呗!”
秦德昌扭头看我,带着点不信任的感觉:“什么叫不出事?万一出了事,她把我搞得车毁人亡,这损失还能挽回么?你们以前处理这些事,也是这么糊弄人的?”
我耐心给他解释:“这就看你信不信冯栏了,就说超度,事情顺利就啥也不会发生,如果不顺利,死鬼就肯定要搞点事表示不满,你别以为我们糊弄人,都是吃大米白面长大的,谁也不是傻子,冯栏那一票死心塌地的信众,你以为天下的傻子都被他捡漏了?再说了,就你这胆子,鬼跟你说个hello都吓个半死,你还想看啥诡异现象?”
“我不怀疑你们,我就是想求个心安,你知道……卧草!”
话没说完,冯栏已经表现出足够的神奇让秦德昌感到惊异。
是堆在车前的纸扎品,冯栏没有任何触碰,只是朝纸扎品打诀念咒,就看一股子白烟袅袅升起,没一会,那些纸人元宝冒出火光,自燃起来。
秦德昌大为惊奇,还问我,冯栏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元宝中塞着一张黄符,冯栏打诀念咒能让黄符烧着。
十几秒后,纸扎品烧出大团火焰,冯栏念咒的声音也大了三分,秦德昌在墙角提了个灭火器,准备随时扑灭火灾,却在这时,奔驰车莫名其妙的发动着了。
毕竟是好车,机器声音很低,在火焰燃烧和冯栏的念咒声下忽略不计,是车里的收音机突然亮起光让我们察觉,隔着火光,冯栏没有发现,我喊一声,他才歪头看到。
冯栏两脚将快要烧完的纸扎品踢开,凑到车前,冲我们做个嘘的手势,随后侧耳倾听。
我们听到车里响起女人轻轻的啜泣声,是从收音机里发出的。
冯栏伸手给收音机调了个台,那哭泣声没有停,好像哭到伤心处,又大了三分,那哀婉的腔调在空荡荡的修理厂回荡良久。
秦德昌吓得哆嗦起来,牙齿打架,结结巴巴的问:“冯冯……冯栏,这是怎么回事?”
冯栏朝他摆摆手,没有回答,而是冲着空荡荡的车里说:“你不甘心么?是不是你还有仇没报,所以不肯走?”
收音机里并没有女人的回答,只是哭声。
冯栏道:“你先别闹,要是跟你老公有关,我会帮你报仇的。”
冯栏话音刚落,哭泣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没有熄火的车轻轻颤动着。
冯栏两手一摊,对我们说道:“白折腾了,人家不肯走,非要报了仇才行,这样看来,你们猜的没错,这个白裙子就是王老板的妻子,并且她的死跟她老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