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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报告 (安昌河)


  我决定再去问问那个老太太。我找到她,她正在给一个女人摸肚子。见我站在一边,她问,有事么?
  我说我来问问潘校长的事。
  啥事?你说。老太太把手从那女人的衣裳里抽出来。
  我说你说潘校长几个月了?
  啥几个月了?老太太问。
  我说,就是……身孕。
  老太太伸出三根指头,说,起码也有三个月了。
  我说没错吧。
  错?咋会错呢?我从来没有看错过。老太太奇怪起来,说,噫,你倒是应该比我还清楚啊!


第37章
  究竟是咋回事啊?我问东鱼,结果是咋回事呢?
  结果?结果肯定是有的,啥事情都会有结果的。东鱼叹了口气,说,但是得等到过程结束了,才会有结果的啊。
  我说你还是接着讲吧。
  你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听我这些事?东鱼揉揉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说,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么?
  我嘴痒痒的想说说我和艾榕的事,但是却不晓得从何开口,沉默了一下,就说没有,我没有啥事。
  哦。东鱼点点头,却不开口接着说了。
  我说你是不是要去桥西市场?
  不去了,我得在家歇着了。东鱼突然指着对面墙角,说,你看见没有,它也溜走了。
  我说啥,啥溜走了?
  蛇,最后一条蛇,它也走了。东鱼淡淡一笑,说,刚才那条叫短尾。短尾是我从一个人手里花五块钱买的呢,那个人要吃它,把它拎到市场里来找人剥皮。它在我这里住了整整十个年头了啊,走的时候招呼也不打,贼头贼脑的,呵呵,它是怕我骂它没情意啊!
  听说动物的预知能力是超强的,它们可能是晓得这里马上要拆迁,要建新房,觉得不安全了,才离开这里的吧。我说。
  东鱼摇摇头,说,那才不是呢,它们是晓得我不行了,怕担责任才离开的。
  东鱼的神色突然变得黯淡了起来,似乎被啥东西触动了心思,变得忧伤了。他站起来,走进院子里,慢慢悠悠地兜了一圈,回到门槛上继续坐好,说,我还是接着给你讲吧。
  我说,我真想去拿台摄像机搁在你面前,把你说的话全都拍摄下来。
  你拍摄下来干啥?东鱼看着我。
  我说,你让很多人都感到好奇,他们都想晓得你的事情,包括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他说他曾经是你的同事……东鱼摆摆手,无限哀伤地叹息一声,凝望着门外的天空,思绪渐远渐近的样子。
  我说,我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要拍摄,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跟人说起你的这些事,我会像保守一个秘密一样,永远藏在心底。
  想想那些年啊……那些年,咳,我已经是死了的人了,偶尔被他们看见了,也权当是做了噩梦,梦见鬼了……不值得一提了,死都死了……东鱼收回目光,我看见他的眼里竟润润的,有泪光闪烁。
  我说我晓得,你过去是吃了些苦头的。
  我不是人!东鱼捋起衣袖,抹了一把眼睛,两眼直直地看着我,说,我真不是个东西,我就算死一百回,也抵消不了我的罪过。所以我就坚持着硬挺着这么活着。活着,找些罪受……东鱼说着,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他的胸膛来。东鱼把我吓坏了。东鱼的身体极其干瘦,肋骨毕露,但是那干瘦的皮肉上面全是疤痕,新的旧的,长的短的,重重叠叠,就像一块缝缝补补过的破布……你这是……你咋啦?我几乎被惊呆了。
  东鱼合上衣服,淡淡地说,我这身上全是。说着,他捋起裤腿,腿上也全是一条条的疤痕,有两处还是新鲜的,一处快要愈合了,一处还是红红的,缝了有十多针,正往外面渗着血珠子。
  谁……谁把你这样了?我叫起来。
  我,我自己。东鱼说着,把裤腿放下,平静地看着我。


第38章
  茶坪安了三部电话,一部在政府,一部在医疗院,还有一部就在茶坪完全学校。电话刚刚安上,潘雪莲就把她怀孕的消息要电话给她父亲说了。第三天她父亲就上来了。
  潘雪莲的父亲给潘雪莲带了很多东西,大都是吃的,其中还有些罐头和奶粉,这些东西,不仅在茶坪见不着,在爱城也不可能见得到。潘雪莲的父亲只在我们的那个房子呆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一小时里,有四十分钟是跟我谈话。他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好好改造思想,同时更要好好照顾潘雪莲。
  其实潘雪莲根本就用不着我照顾,我也没有心思照顾她,我那时候对茶坪山上的那些植物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我经常上到山上去,采摘一些植物回来研究。我这么做,潘雪莲很高兴,她希望我能够研究出来一种可以治疗蛇毒的良药,她问我行不行,我说可以试试看。
  其实我根本不是在研究治疗蛇毒的药,而是为了寻找一种神奇的植物。那种植物,我在读书的时候听一位老先生说过,他当时讲传说似的,说那种植物有多神奇多神奇,但是他生平只见过一次。后来我画了一张图,请他过目,他一见大喜,说他所见的,就是我所画的。他问我是不是也见过,我说没有,是凭着他讲的那植物的特征形状而画的。老先生非常高兴,给我细细说了那植物并不为人所知的功效以及具体使用的方法。
  这种植物的确罕见。我足足寻找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
  我悄悄将那植物的根茎掏了出来,然后用石头捣成浆汁,装进一个空罐头瓶里。我揣着那个装了浆汁的罐头瓶子下山了,把那罐头瓶悄悄放在厕所里的一个黑角落里,并且用草掩盖了。
  夜里,潘雪莲照常做好了饭菜,我们吃了,就要说上床睡觉的事情了。潘雪莲在没晓得自己怀孕之前,每夜都要我捣鼓她两次,晓得她怀孕过后,有所收敛。我在晓得她怀孕后,对做那事情也再无情趣了。但是这个夜晚,我给她发了个我准备要捣鼓她的信号。潘雪莲很高兴,打了温水到墙角边去洗自己,我则装作肚子突然难受了样子,匆匆去了厕所。
  到了厕所里,我拿出那个罐头瓶子,蹲在便坑上,脱了裤子,然后打开罐头瓶盖,把瓶子塞到胯下,再把胯下那东西塞到瓶子里。就这么浸泡着,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我想应该没问题了,就顺手把那瓶子扔进粪坑里,然后拎上裤子回房了。
  潘雪莲早已经脱光了躺在了床上。她问我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咋拉了这么久。还说要是拉得身子乏了,就不要捣鼓了。我哪里听她的,几下扒了自己的衣服,钻上床去,趴在她身上,捣鼓起来。
  这天晚上潘雪莲很尽兴,她带着满意的笑容,蜷在我怀里睡着了。但是我却咋也睡不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动静,两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动静,然后是三个小时……我叹息一声,心想我那老先生说的关于那植物的话语,可能真的是传说罢!
  就在我迷迷糊糊刚刚睡着的时候,就听见了潘雪莲的呻吟声。我的心里一阵暗喜――那不是传说!我没有起来,而是假装睡着了,听着潘雪莲的呻吟声慢慢变大,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样子,她推醒了我。
  我说你咋啦?咋不睡?呀,你咋啦?啥地方不舒服?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本来是不想叫醒你的,但是,但是我实在疼得受不了!潘雪莲一张脸都扭曲了。
  我说咋啦?你肚子不舒服么?
  我肚子疼得跟刀子在搅一样。潘雪莲瘫软在床上,痛苦地蠕动着。
  我说你先忍忍,我去叫人。
  我装着非常焦急的样子,把咸厨子和那两个老师的门拍打得震山响。我叫喊着,说潘校长不好了,快起来帮忙想想办法,去请老太太。
  老太太请来的时候,潘雪莲已经把一张床湿透了,红红的,全是血。潘雪莲流产了。而且她再也不可能怀上娃娃。
  ――那种植物果然神奇。
  根据潘雪莲父亲的要求,医疗院那位老太太要亲自护送她回爱城治疗。但是潘雪莲不答应,她在电话中跟她父亲说,如果她父亲心疼她,就立即再安排几个教师上来,说现在她休息,不能上课,而那两个本地老师的教学水平不是很高,所以学校里的很多课程都是由她的爱人东鱼担当,况且东鱼还要照顾她的生活。她说,饭菜可以叫咸厨子做,但是衣服总不能叫人家咸厨子洗吧,而东鱼从来就没有洗过啥衣服,现在也开始洗衣服了……说着,潘雪莲竟然落泪了。
  过了几天,来了个领导,领导领了五个教师。那个领导还带了个爱城教育局的调令,就是让我和潘雪莲立即回爱城。潘雪莲征求我的意见,我说你下去吧,我还是留在茶坪,我想继续研究研究解蛇毒的药,而且我和班上的这些学生都有感情了,一时不想离开。潘雪莲一听,要了那张调令过来,两把撕了,对那个领导说,我们就留在茶坪,暂时不下去。
  潘雪莲的身体渐渐康复了。那个老太太对潘雪莲流产始终感到不解,她说,潘雪莲的身体那么强壮,而且没有啥疾病,非常之健康,也没有啥前兆,咋会突然流产呢?最后她在详细询问了潘雪莲,问我们是不是做了啥。潘雪莲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了她实话,说我们那天晚上咋个咋个。老太太一听,叹息一声,说,怀娃娃就像种庄稼,怀上了,就意味种子发芽了,开苗了,所以得好好守护它,万万不可动了苗,伤了苗。潘雪莲辩解说,就那样做做,又没弄到里面去,咋会伤了苗呢?老太太说,怀上娃娃,你就是块土地了,动了土地,咋会不伤着苗呢?潘雪莲点点头,说明白了。老太太说,明白了就好,有好多年轻夫妻,就是不懂得这事情,快乐倒是一时贪图了,可是苗子却损了。不过没关系,下次注意就是了,只要把土地照顾好,要多少苗子就可以生长多少苗子,还都能长成参天大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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