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是不见?
稍微思索沈浩便摇头道:“沈某当差已经疲乏以极不便再多应酬,所以只能多谢温夫人好意了,沈某心领了就是。”
宴无好宴,酒无好酒,单枪匹马的去会见这种大人物不是明智之举。
见沈浩拒绝,自称温十六的中年人也不再多言,再次拱了拱手就躬身退走,没有纠缠。沈浩也没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任何不满或者别的情绪。
想了想,扭头对身边的一名护卫道:“去告诉章僚让他再加强看守,万万不能出了纰漏。”
想到之前李家都敢杀官谋逆,温家人为了救自己家里受宠的小辈未必就不敢劫狱,还是当心点好。
……
富顺酒楼里一间包厢内。
“主母,沈浩回绝了邀请,并再次加强了地牢看守。”说话的正是那个叫温十六的汉子。
“倒是谨慎。看来这壶酒今晚无人消受了,拿去喂狗吧。”
说话的是坐在席面上首的一名苗条女子,带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样貌,不过声音带着特别的韵味。
温十六应是,拿起桌上的一壶酒走到厢房一角,那里正有三人被缚住手脚倒在地上。
温十六捏住其中一名年轻人的嘴巴,将那壶酒酒灌了下去,片刻后这名年轻人就双眼通红,龇牙咧嘴的似乎发狂。
苗条女子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道:“走吧……”
第101章
软硬
一大早沈浩刚一出门就听到了一桩昨夜发生的案子。
“总旗,是富顺客栈的掌柜和一个客人被客栈里的一个姓王的店小二拿刀捅死了,那店小二在衙役赶到的时候抹脖子自杀了,据说场面很惨。”
“店小二杀人?富顺客栈?”
“嗯,说是那店小二发了狂还是生了什么病,脑子坏了……”
护卫把早上听来的事情当闲话讲给沈浩听,可沈浩却听得皱起了眉头。
富顺客栈的掌柜和那名姓王的店小二他还真认识,而且前不久才见过,他们都是之前抓温任海时的人证。
“除了富顺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外,死掉的那名客人是谁?”
“嗯……好像是……对了,是东市场的一个新开张的商铺掌柜,好像是卖靴子的?”
沈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到了卫所,沈浩派人去衙门详细了解了昨天夜里发生在富顺客栈的案子,结果回报来的消息证实了他的猜测。
昨夜死掉的三人分别是富顺客栈的掌柜以及一名姓王的店小二还有一个是东市场新开张靴坊的掌柜,这三人正好都是温任海案的人证,名字可都在卷宗上挂着,如今全死了。
巧合?不可能这么巧,死的三个人全是同一件案子的人证。
故意杀掉人证想要翻案?
这不可能。玄清卫不是地方衙门,审理的程序更加粗暴专横,一旦被写进卷宗除非有直接证据表明是在作假案,否则死掉人证不足以翻案的。
甚至外部的质疑玄清卫内部根本就不需要理睬,也正是如此才缺乏监管,才会专门成立黑旗营这样的内部缉查组织。
既然不是要翻案,那为什么要杀掉人证?
沈浩很自然的就将昨夜的凶杀案和自己下差时接到的邀请联系在一起了。
虽然没调查可沈浩的直觉告诉他那三名人证就是温家的那位女主人指使人干的。
原因嘛,沈浩认为是在泄愤。
这种匪夷所思的暴虐看似没道理可实际上却又说得通,瞧瞧温任海的行为风格就能看得出温家长久以来积攒成性的乖张,人命估计在他们眼里和蝼蚁没区别,不开心了、不顺眼了,拍死就是,反正朝廷的律法又用不到他们身上去。
这一刻沈浩似乎有些体会到了玄清卫那份如同宣战书般的官文的内涵了。
的确,国家有这么一群人攀附其上不生“顽疾”才奇怪。
至于昨夜的凶杀案,查不出东西来的,沈浩敢笃定温家人一定使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法让案子看上去天衣无缝。更何况这种“普通”的案子玄清卫不合适插手。
而且换个角度看,温家人的这一番操作未尝不是一种威胁,针对的应该就是他沈浩了,因为他昨天才拒绝了对方的宴请。
不过现在看来没去是对的,多半去了就掉坑里了。
“咚咚咚!总旗,陈总旗来访。”
陈天问?
沈浩:“请陈总旗进来。”
推开门,陈天问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朝沈浩拱了拱手,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陈总旗今天这么闲?”沈浩笑着起身亲自给陈天问沏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哪来的闲暇哟,你也知道,杂事多得不得了,要不是实在抹不开面子了,我今天也不会来烦你。”
“有事?”
“嗯。温家的人来找我了,而且来的还是温家女主人秦玉柔,这个面子太大压得我不敢不来这一趟呀。啧啧,沈总旗,不得不说你现在搅事情的本事真的越来越夸张了。”
“秦玉柔来找你了?为什么找上你?”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跟你走得最近。卫所里吃里扒外的人可不少,东串西串就带着秦玉柔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可没有你沈总旗硬气,所以只能帮人家走这一趟了。”
陈天问言语间笑容,一边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礼单放在沈浩面前,笑道:“看看吧,温家这次算是够大方了,就看你沈总旗点不点头了。”
沈浩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的礼单,也是好奇温家打算花多大的代价走通他的门路。
大培元丹三颗!
玄级功法一部,含同品级术法三种!
中品法器内甲一件!
黄金一千两!
礼单上的内容很少,但每一项都让沈浩眼睛睁大一分。
小培元丹在沈浩看来尚且属于稀缺货,更何况大培元丹?那玩意儿他从来都没见到过,据说功效是小培元丹的十倍不止。
玄级功法和玄级术法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一般来说只能花大价钱去拍卖场碰运气。
里面最让沈浩眼馋的是那件中品内甲,这东西绝对是关键时刻保命的绝佳底牌,就算是拍卖场也难遇到售卖的。
“啧啧,的确是大手笔。不过温家可还有话托陈总旗带过来的?”
“有,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只要沈总旗将案子下发到黎城衙门继续办理就行,人也由玄清卫换到衙门地牢看押。其余的不需要沈总旗管。只要你答应,礼单上的东西下午就能先送来给你。”
“他们不怕我赖账?”
“呵呵,你以为温家的东西是那么好赖的?人家不怕你赖账就怕你不收,只要收了东西有的是办法让你就范。”陈天问撇了撇嘴,看得出他对温家的影响也不太好。
沈浩弹了弹礼单,最后放下,摇头说:“东西都是好东西,真想要啊。特别是那套内甲,啧啧,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呢!不过……太烫手,只能算了。”
如果说之前沈浩还有些“实在不行就放人”的想法,那么现在却是半点都没有了。
温家一来黎城就杀人泄愤,这种作风乖张到了极点。现在服软送厚礼怕是碍于玄清卫上面突然刮起来的导向风气吧?一旦放了人,天知道温家过后会怎么报复。
陈天问将沈浩拒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拍了拍手,起身道:“嘿,你不收礼,我的活儿也就算是干完了。当心些,温家人看起来有些急了,不然他们不会拉下脸来找你的,去哪儿都记得多带点人。”
临走,陈天问的话让沈浩很有同感,他可不想再被人半路截杀一次。
这边陈天问刚走,外面护卫又敲门了,送进来一份封日城千户所的令条。
打开来看居然是千户姜成亲笔:明日午后到千户所听调。
第102章
花舟
沈浩本以为姜成找他是有要事,可当他见到姜成时却被告知:晚上带你去吃酒!
这就是发令条让他来“听调”的事情?
吃酒?!
姜成哈哈大笑,被沈浩那不知如何管理的表情逗笑的,用力的拍了拍沈浩的肩膀,说:“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小子的修为精进不少啊!我记得你今年也才二十六吧?这就聚神一重了,往后前途无量啊!”
“大人谬赞了,属下只是前段时间多有顿悟,偶得之。”
“嘿,你再谦虚也没用。修行一道,明眼人一眼可辨高下,你谦虚了也不会有人信,反倒容易让人觉得你不够坦诚,明白我的话吗?”
沈浩闻言连忙正色拱手,躬身受教。
到下差的时间,姜成带着沈浩上了马车,本以为会去哪家花楼,结果马车一直出了城,往南面疾驰,足足小半个时辰到了一条河畔。
虽然第一次来,但沈浩知道这是金水河,属于白江支流,从西往南流向,也是封日城境内最大的一条水流。
现在是八月中旬,白江水系都在涨水,金水河也不例外,但和主干不同,金水河虽然水位上涨但水质却依旧清澈,而且并不湍急依旧平缓。
下了马车,抬望眼,江边一个小码头上停靠了五六艘九丈舟,和平常的布置不同,这些舟上花花绿绿的装点得很是好看,绝对不是用来跑货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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