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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临城 (言桄)


  摆在他面前的,似乎也只有那个选择了,虽然这个选择极其残忍,但还是最稳妥的办法。
  所以,他犹豫之后下定决心,等回到拘禁民工的地方,也对剩下的民工,甚至同行的费唐举起了屠刀……
  至于为什么无法找到这些人的尸体,道理其实也不难理解。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世界上第二大沙漠,更是个风沙肆虐的地方,全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狂风大作。
  沙漠中沙丘绵延,大的沙丘往往高达三百多米,小的沙丘也有几十米高,而且因为风势剧烈,百分之八十的沙丘都在移动之中。
  狂风经过之处,沙丘顷刻之间被吹成沙墙,有的沙墙高度可达其九百多米,几乎瞬息之间整座沙丘都被吹得移动起来。
  所以,如果赶上一夜大风,被抛弃在沙漠中十来个人的尸体转瞬就会被狂沙掩埋,然后随着波浪般移动的沙丘,被卷动裹挟,最后不知所终。
  警方判断,那个西夜国遗址很可能就位于狂风区内,所以才会有时露出,有时又被狂沙掩埋。一座古城都能埋掉的地方,掩埋十来个人的尸体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结论虽然没有多少直接证据,但似乎也是目前最合理的结论。
  蒜队长虽然后来有一些不同意见,但新的证据很快出现了。
  叶尔羌河沿岸有一处山谷牧场,牧场里有一个牧民当班。
  这个牧民提供情况说,十八天前,有一个高个子和一个矮个子男人背着包裹,沿着河谷来到了牧场向他讨吃的。
  牧民问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们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后来那个高个子说他们是塔县人,去库车倒卖东西,但钱被小偷偷光了,没钱坐车,只好徒步回塔县。
  牧民点点头,他下意识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更像是逃犯。
  那时候在边疆地区农场劳改的犯人比较多,隔几年就会有人趁无人看守偷偷溜出来。当年十大悍匪之一的白宝山,在农场劳改时,还偷偷杀害了两个狱友。
  如果是逃犯,最好别惹他们。
  牧民给他们喝了羊奶,吃了羊肉,还送了一些肉干,赶紧把他们打发走。等别人来换班后,他就赶紧下山,把这一情况报告了当地派出所。
  派出所很快跟附近的几个监狱取得了联系,但他们说,最近没有越狱的犯人。所以那两个人,可能真的是跑路回家的小贩。
  但牧民却使劲摇头,他觉得那俩人肯定有问题,因为那个矮个子总是头上包裹着毛巾,还遮遮掩掩,不发一言。
  “看上去,就像戏里的女扮男装一样。”他对派出所民警说。
  民警却笑了:“没准儿人家是两口子呢。”
  西疆地区荒无人烟,一个女人赶路有时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走叶尔羌河谷的那条山道更加荒僻,所以装扮成男人似乎也有情可原。
  这件事就被置之一边,直到后来公安部门沿途排查,民警才意识到——那两个人很可能就是逃向边境地区的闻牧山夫妇!
  他赶紧给上级打电话汇报了情况,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边境巡逻战士在通往国境外的喀拉苏山口旁边,发现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
  喀拉苏山口就在萨雷阔累山脉上,是一个小小的山口,当时那里一直荒无人烟。
  这件大衣很快被寄到叶城,荀堂山一眼就认了出来。
  “好像是老闻的衣服。”
  蒜队长又把大衣的照片和里面的衣标寄往祁岭考古所,所里很快打来电话。
  “大衣是前年所里统一发的,所以是闻牧山的衣物无疑。”
  蒜队长长舒一口气,但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在他心里——不知为什么,对于闻牧山杀人、盗宝、叛逃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他似乎总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第201章 帮忙
  闻廷绪终于再鼓气力讲完了父亲的遭遇,他抬眼看看我,似乎在说:你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我当然明白,作为他大学时代的唯一好友,我怎么能不明白他今天跟我讲这么多的深意呢?
  “你不相信父母会抛弃你一走了之,对吗?”我问。
  “当然。”
  “可是那些证据……”
  闻廷绪看看我,又看看仍在若无其事,低头细品美食美酒,简直成了背景帝的华鬘,不由苦笑一下。
  华鬘这家伙,到这时候,连句话都不跟我说——她还叫服务员拿来点菜单,自顾自地在那里翻着菜单写起菜名来了。
  真是——虽说闻廷绪有钱,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虽说我跟他关系老铁,但华鬘这种“拼死吃大户”的样子……
  闻廷绪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朝我使劲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惊动华鬘。
  “你以为我苦笑,是因为这个?”他朝我小声说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这才多少钱,我开公司招待达人显贵,一晚上花的钱比这个多多了,给你花点儿钱怎么了?要不是知道你那驴脾气,我都想把你拉到我公司,挂个VP的抬头,天天发高薪包养你呢。”
  我尴尬地瞪着他:“警告你一次,以后说话着调点儿。前些日子回家,我爸妈还打听你来着,说我大学时候,就跟他们提过你,连沈喻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瞅瞅!真是好父母!唉……”闻廷绪本来是想顺着开玩笑下去,但可能又提到了“父母”俩字,不免有些伤感吧。
  “你想让我们帮着还原真相,洗刷父辈的冤屈?”我怕他情绪再陷入低谷,索性直接问道。
  “是啊。从那以后,有关西夜国遗址的事就再无人提起,我父亲也就此背上了杀人盗宝的罪名。”说到这,闻廷绪的语气变得异常低沉起来。
  “可是,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我记事早,母亲小时候最疼爱我,记得她还对我说过,我就他们最珍贵的宝物,拿金山银山都不换——当时虽然父亲在单位处境艰难,但也不至于窘迫到绝境,母亲也一直勉力支撑着这个家,她又怎么会抛下我,跟着父亲出逃呢?!”
  他清了清嗓子,大概是想继续平静下心绪,然后继续说着。
  “至于父亲,他跟我爷爷一样,是个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人,一心扑在学术研究里,对名利能淡泊出鸟儿来。他对吃穿用度毫不在意,就连裤子破了个洞,没人发现都能穿半年——要说别的理由,我可能相信,要说他见钱眼开,带着一堆金银财宝,抛弃儿子和研究,携妻叛逃,我可是一百个不相信。”
  “你父母感情好吗?”
  “好啊。但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腻腻歪歪的好,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们是真正从心里特别相互理解的,换句话说,只有母亲能理解父亲,能读懂父亲的心思,能明白他这个人怪在哪里,好在何处。
  “反过来也是,父亲对母亲也是那种不露声色的关心,表情木讷,但母亲的各个方面都惦记在心里——他在家会下厨做饭,但不喜欢刷碗,可是后来想想,每个月总有几天,他会默默地洗菜洗碗,不让母亲沾一点儿凉水。
  “你知道,咱们小时候,还不太兴什么秀恩爱。但每到母亲生日、结婚纪念日这些日子,父亲总提前去花店买了花,托花店的伙计送到母亲单位去——不是为了招摇,可能是他羞于直接表达。
  “你说,这样一个男人,会让自己妻子背负骂名,带着她逃去不知深浅的地方,开始不知祸福的人生吗?”
  我点点头。
  我知道,他现在衣锦还乡,出人头地,所以更想要我们帮忙,帮他查一个真相。
  尽管我还有所怀疑,但于情于理,这个忙我都应该帮——作为闻廷绪的好友,为他寻找真相我义不容辞。
  另一方面,这几天在家里闲着的日子也实在难熬,每天喝不完的酒、闹不完的趴让我迫切地想给华鬘找点正事做,相信沈喻对此应该也深有同感。
  其实这几天里,她俩交锋了无数次,彼此攻击对方的弱点,最后只能算两败俱伤。可怜我这个中间人,要受她们的夹板气。
  我想她们斗了这么久也没分出个胜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休战,她们有案子可破,不至于每天琢磨着怎么弄对方,我也可以喘口气。
  我之前打算趁这几天休息,好好放松一下,还觉得两个女人共用一个身体打不起来,现在想来,我那时真是太天真了!
  闻廷绪看着我们,眼里的期待不言而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这个忙我们当然愿意帮,不过事情时隔太久,我也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有什么结果。”
  闻廷绪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们能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只求尽人事,听天命,不想以后留下什么遗憾。”
  我安慰地拍拍他。
  华鬘此时却皱着眉头,她似乎看不得我们兄弟情深的样子,她啪地一下拍开闻廷绪的手:“说话就说话,干嘛拉拉扯扯的?”
  我和闻廷绪对视一眼,我冲他无奈一笑——华鬘对我的独占欲是越来越强了,现在已经上升到不分男女都要避嫌的地步,我也只能扶额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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