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现在还隐约有点儿后怕,生怕我俩“飞”的时候被人拍下来。
所以我得空儿就使劲刷微博,搜搜“飞人”、“外星人”、“UFO”、“白日见鬼”这些内容,看看网上有没有手疾眼快的人拍下我俩飞翔的英姿来。
不过,好在还没有搜到类似的东西,但是确实有人在微博上发诸如“刚才我在云塘镇,天空一闪就飞过去什么东西,大家看到没有”之类的话了。
华鬘肯定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她也没提再“跳”几遍的方案。
但是我完全想错了,后来她说之所以没提这办法,是因为弹跳不是飞翔,她根本没办法控制掠过天空的速度。
“只有快,没有慢啦。”她说,“就跟铁狻猊似的,只有油门,没有刹车。”
“汽车可有刹车的!”我再次强调。
但这并非意味着我俩无计可施,因为我们当时从隗家老房子跳到槐川河边的轨迹是一条直线,所以那辆独轮车应该就在这条直线掠过的下方。
“你又想错了,亲爱的。”华鬘提醒我说,“咱俩跳得还蛮高的,从高处看下面,范围可不只是一条直线左右的幅度而已哦。”
“你怎么突然说话这个调调了?”我问。
“哎呀,我刚从性冷淡的大脑里调出这个记忆哦——她也这样说过了啦。”
“什么?她还学过弯弯腔。”
“对哦,要不然嘞?你跟她这么多年,却不一定完全了解她哦。”
“好吧,能正常说话吗?”
“真是的——人家怎么说话都是错的啦!哼!”华鬘撇着嘴看我一眼。
“你说得挺对的,如果咱们在空中俯视,那看到的范围很大,说不定整个云塘镇都能看在眼里。那咱怎么找这辆独轮车啊!”我愁得抓耳挠腮。
“别急哇,”华鬘笑着说,“亲爱的,你怎么总钻牛角尖呢?你刚才说看到什么来着,院子里有独轮车,还有一个水池——小小的独轮车不好找,但院子里有水池的人家不多吧?咱们只要稍微缩小下方位,一打听不就知道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恨不能连着给自己太阳穴几拳——我简直比一个初来乍到的阿修罗还笨!
既然有了思路,行动就得快速,要不然第二天没法跟沈喻交待。我叫了辆网约车,带着华鬘匆匆又往云塘镇奔去。
“太慢了,这么走太慢了,跳回去不行吗?你为什么非要坐前面,挨着我坐不行吗?”她一路上都在唠叨。
司机大叔不停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悄声跟他解释。
“神经病。”我说。
“美食没事,恋爱时候的人,都是甜蜜的神经病。”大叔冷不防冒出一句让人目瞪口呆的话来。
到了云塘镇,我俩先是目测计算了一下从隗家“飞”到槐川河边的路线,然后我又回忆了看到水塘院子的大致方位。我们俩摸出一个范围,然后就开始跑过去打听情况。
说实在话,我真感到幸运,因为我俩今天在整个云塘镇上空飞来飞去好几次,等落到地上居然还没人认得出来。
之前说过,云塘镇的一半已经拆迁建成了新云里小区。另一半好多民宅也改建出来很多“公寓”出租,所以当我和华鬘沿着未拆迁的那半边云塘镇走了走,就发现真正像隗家、朱家那种保有老院子、没有被改建的地方其实并不多。
打听事情总要找个借口,一开始我主动介绍说,自己想租个地方,弄个制添加剂那些化工品的作坊,所以想找处有水池的院子,情愿花高价租下来。结果刚问了两个人,就有大妈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
“水池?化工品?你俩不会是想非法制毒吧?”
我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解释了半天才打消了大妈的疑心,要不她估计非转身把我举报了不可。
“惹祸了吧?”华鬘看着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那你说,怎么打听?咱们不是警察,能直接找居委会、村委会什么的去问!”
“看我的!”华鬘拍拍我肩膀,她瞧见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过来,直接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喂,老哥。”她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正在低头玩手机,他被人一推正要发作,但看见华鬘这种大美女站在面前,情绪立刻稳定下来。
“美女,你想干嘛呀?”他语气轻佻地问。
“不干嘛,打听个事儿”
“打听啥事儿啊,跟哥哥说说。”
“你是云塘镇本地人吗?”
“对啊,纯种土著。怎么啦?”
“你知道有谁家院子里有池子吗?”
“知道啊,问这个干嘛?”
“废话!老娘想养鱼,不行吗?”
“行行行,”男人指着远处说,“你沿着这条路,往镇子外面走。村边的地方有户姓禚的人家,他们家院子里就有水池,池子里还有假山呢。”
“姓什么?”
“禚,很奇怪的姓,长得像糟糕的糕似的一个字儿。”
“得嘞,那你接着走你的吧。”
“哎,美女,加个微信号呗。”
“行,ZMQBDBT,记住了吗?”华鬘说了几个字母,转身离开,那男人嘴里不停唠叨着这几个字母,嘻嘻笑着走远了。
“还是直截了当地问省事啊——你什么时候有微信的?”我问。
“拜托,我才不用那东西。”
“那微信号是什么?”
“‘做梦去吧大变态’的首字母啊——亲爱的你看我多聪明,才来几天就学会拼音了。”
“你又是从沈喻大脑里调出来的吧?”
“嘿嘿。”
我们俩说着话就走到了禚家门前,虽然周围还有几户人家,但还是能一眼就辨认出禚家的院子来——院子很长很宽,院墙奇高,甚至高过了正房,墙头上还泥着玻璃碴子,墙上一块白一块红的,而且两扇气派的大门上遍布坑洞,反正这个院子让人一看就觉得有故事。
第124章 禚家(1)
我走上前,敲敲禚家大门,等半天都没人回应。正在迟疑的时候,忽然他家对面的院门咯吱一声开了。
“你们找谁?”一个五大三粗、又黑又壮,满脸胡茬的男人问我。
“他们家没人?”我问。
“你是他亲戚,还是朋友,还是债主?”胡茬男人皱着眉头,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哎你管那么多事儿干嘛?”华鬘忍不住跳出来说。
胡茬男人看是个女的,不仅没生气,反倒笑了一下。
“看上去不是要债的——他家就他一个人,两天前他说自己欠了债,要跑出去躲一阵儿,还让我帮忙照看院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债主?”华鬘还跟他犟上了。
“上门讨债的一般都带着打手,没见过带着姑娘的。”他眼睛滴溜溜盯着华鬘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打手?”华鬘穷追不舍。
我赶紧把她扒拉到一边儿,然后上前一步说:“我们是债主委托的律师,这次来是摸摸底,看看他们家的条件,估计一下这家伙还能不能还上债——能进院子里去看看吗?”
“哟,他一个赌鬼,还能遇上这么文明的债主呢,还找律师?别人都是直接上来砸门泼红漆的!”胡茬男也跨出院门,“只要您不进去直接打砸抢的话,我有他们家院子钥匙,能带您进去看看。”
“你看,我们俩两手空空,是能打砸抢的人吗?”
“也是!您等着!”胡茬男说完关上门。少顷他跑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把磨得发污的钥匙。他走到禚家门口,利索地把院门上的锁头打开。
“禚昭这个人吧,人高马大,一表人才,本来日子过得挺好的。他爸妈就这么一个孩子,禚家在云塘还是小族,所以年轻时候被宠得太厉害了。前些年他爹娘一死,他就不知道怎么活着了,被人骗去耍钱,越玩越大,把家业糟践得就剩这处院子了。”
胡茬男推开大门,大门连着一个黑漆漆的门洞,穿过门洞就是院子。院子进深很大,里面还铺着一层砖,院子中央弄了个挺大的水池,水池里果然还有座看似没有完工的假山,水里还有几条黑乎乎的影子游来游去。绕过假山,旁边就有个用塑钢板搭的杂物棚子,那辆独轮车就放在棚子门口的地上。
“这院子里怎么还垒个水池子啊?”我故意先指着水池子问,因为那个水池实在太怪异了,正常人是不会直奔独轮车不看水池的。
“两年前,这小子赌博赢了不少钱。赌鬼嘛,有了钱就挥霍。结果他遇到一个风水先生,骗他说水能生财,叫他在院子中央挖个深池子,弄成大盆景的样子,先生说这叫聚宝盆,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傻子听了就信了,就这么把池子挖了出来,挖得跟井似的,然后又垒假山,还说在山上栽树,在水里养锦鲤。我当时就跟他说。院子中央挖深坑是穿心煞,不是好事,劝他别弄。结果假山盖了一半,他就又把赢的钱都输出去了。这池子里倒是蓄上水了,不过呢,家也败光了。”
“这么大池子,水从哪里来?”我问。
“自来水呗。”胡茬男指着院子西边说。我看那边果然竖着个水龙头,上面还套一根绿色网纹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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