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本辉要把这一切当成秘密，拒不对外人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母亲本来是想等老四的婚姻稳定下来后，再支持张汉做点生意什么的，让郝家小姐的日子不至于过得那么清苦，谁知她自尽了。”
“接济？你们霸占了人家的嫁妆，应该还给人家，为什么叫接济？”
祁思妮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要走。
沈凡一把拉住她：“这件事张家的确做得不厚道，但都是他母亲做的，和张总没有关系。张总是不想本家死那么多人，所以宁愿自己熬着不睡觉，伤害自己。就冲这一点，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帮帮他。”
沈凡这一隐晦的提醒，祁思妮才想起来，张老太太已经死了，她的躯壳被鱼精所用，也算是报应。
“是呀，祁小姐，正因为这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所以我才藏着掖着。我母亲是做错了事，但我是他的儿子，我要给她尽孝。
同时，作为张家的当家人，我不想再看到本家有人意外死去，如果能用我一命换整个张家的太平，我也……愿意……”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祁思妮也不好继续生气，借这个台阶坐了回来。
有关郝家小姐的话题终于结束，我在旁边说道：“如你所说，你现在怀疑你家老四娶的第一任媳妇儿有问题？”
张本辉点点头：“当年铜钉定喉后，我母亲也给了她一副棺材，不过厚葬就没有厚葬她了，而是把她埋在海边一处湿地。
但是三年后，去修缮墓地的人回来说，棺材已经腐烂了，连骨架都没见到。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海边潮湿，尸体腐烂的快，但是七年后发生这么多事，我不得不怀疑……”
张本辉没再说下去。
“你怀疑她死而复生，来报仇了。”沈凡替他说到。
“尽管这种怀疑很可笑，但是再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对吗？”张本辉说道。
“这就有点奇怪了。”沈凡斟酌出声，“老太太明明是只鱼精附体，和鬼魂不沾边呀。”
“鱼？”张本辉一脸问号。
因为沈凡不确定老太太是不是鲤鱼精附身，所以没把话说死。
“恶鬼复仇，不至于会用海洋生物来间接攻击仇家。”沈凡说道。
“小凡哥的意思是，张家的海上养殖场也有问题？”祁思妮问道。
沈凡想了想：“不知道，我现在有点乱。”
“那就别想了，老太太那边已经惊动，入侵她的妖邪不会善罢甘休，一会儿就见分晓。”
张本辉眼皮猛跳：“秦先生，一会儿是多久？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笑了一声，应道：“你要准备什么，到时我们把你藏起来，你只负责躲就行了。”
因为不知道一会儿是多久，这位张总连吃晚饭也没有心情，大龙虾鲍鱼都被我们塞进了肚子。
廖俊站在他旁边几次想开口跟他说话，但是看见我们在这里，他又不好意思说。
忍了好几次，他终于找到个契机，约张总去外面讲。
两人刚要往外走，沈凡叫住他们：“干什么去？说了你不能离开这个屋子，你不配合我们无法保护你。”
张本辉听到保护两个字，当即就打消了和廖俊去门外讲两句的想法，他站在门口小声问廖俊何事。
我们仨同时把目光转向别处以示对他张家的内部事务没兴趣。
廖俊和他说了一点生意上突发的事情，张本辉没多想就和他嘀咕起来。
第82章
认鱼做母
沈凡看了看还算平静的花园，把视线放到离这两个人最远的地方……
但就在这时，只听到廖俊叫了一声救命，我们三个人才同时把目光转过去，当时就见到张本辉突然被什么东西往外拽。
而廖俊此时疯狂的抱着他的腿，不让他离开屋子。
收妖是我的活儿，我毫不犹豫的跳了过去，只见张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花园中央，手上牵着一根虚无的线，像收风筝似的慢慢把线收起来。
我用食指勾住那根只能用天眼看到的细线，做了个动作，线就断掉了。
老太太手里突然一空，抬头看向我。
她嘴巴一直在念着什么，我不确定是不是咒语，反正她的目光很空洞。
这时老太太脸上突然露出了一股怪异的笑容，怪异的笑容散去后，她那张老脸开始变了，不到一分钟，人家老太太的脑袋变成了半个鱼头。
张本辉见到这种情形，想跑出去看他的母亲，但被祁思妮一把拉住；
“你母亲早就死了，她不是你母亲，自己的命要紧。”
可祁思妮的话好像没有钻进张本辉耳朵里。
“妈妈呀，你怎么变成一条鱼了？念了这么多人的名字，从来没有念自己的，这一关你能过去的。”
张本辉是个男人，力气不小，祁思妮拉着他有点吃力，她转眼看向愣在一边的廖俊……
“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拉着你老板。他要是冲出去就上当了，你也不用等你的工资了。”
廖俊听了祁思妮的话，赶忙上前把他的老板抱住。
老太太的嘴巴还在动，石灰质的牙齿若隐若现。
“它在迷惑他的神智，我去撕碎了它的嘴巴。”我跳进院里要和老太太交手。
但就在这时候，从老太太身后出现了六个纸片人。
我当时就愣住了。
用法术控制纸片，不外乎就是在上面注入一些自己提炼的魂魄，这是沈凡的活儿呀。
我抽出自己的剑，在空中舞了一把。
这些纸片根本耐不住我剑上的电弧，分成两半后就烧了起来。
这种火特别怪，纸片燃烧掉入花园中时，把周围的植物也点引燃了。
“云水决！”这个时候沈凡跳了出来，与此同时花园燃烧的地方开始下起了局部雨。
“可以啊，什么时候学会左右天气了？”我惊讶于沈凡进步的速度，要知道前天晚上我们还为了换个晴好的天气被雷劈的乌漆抹黑。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这个不是左右天气，就是借用了张家的一点自来水而已，先灭火再说。”
沈凡说话间已经和我并肩而战。
这些没有燃烧完毕的纸片被水淋了以后也没用了。但是，老太太又从身后变出了四个身形比刚才六个还要高的纸片人。
他们的身手很敏捷，或跑或腾空翻，反正向我们袭来就对了。
“不要用到你的剑气，烧了张总的房子，我们就拿不到钱了。”沈凡一边提醒我一边拿出了他的金属棍。
别看这些是纸片人，个个功夫不在大师级别之下，并且金属棍打在他们身上，还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我和沈凡纠结在他们四个纸人当中，还算能应付过来。
但张老太太似乎还想给我们增加点难度，念动口决觉的嘴巴没有停，又从它身后跳出了一排更加小巧灵活的纸片人。
这些纸片人和那四张的造型不一样，它们有尖尖的牙齿。
这一排小纸人让我和沈凡蜂拥而来，对付块头大的没问题，但疏忽的时候，总是被这些小的有空可钻。
其中一只纸人就爬到了我的手臂上，张嘴就在我手臂上咬了一口。
好在我反应快，剑削到它的时候，它正好咬下一块我的衣服。
“小心，它们可以蚕食我们。”我提醒沈凡。
“那老太太是关键。”沈凡一边忙活，一边回应我。
“但是咱俩谁腾得出手来搞她？”我这边也很忙。
张老太太不断念动口诀，身后一排一排的纸片人像复制一样不断冒出来。
祁思妮正在门口防御，好像看出点什么门道，收起了自己的短剑，从包里拿出一本折叠的书。
我以为是一本什么古籍，但书看起来很新。
祁思妮摊开书，闭上眼睛念起了口诀。
只见我们周围越来越多的纸片人，纷纷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一圈后都缩小后飞进了她的书中。
连那四个大的，很能打的，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情况就对我们极其有利了，不管老太太身后出来多少纸片人，全被祁思妮收入了她的书中。
我和沈凡抓住这个机会一起袭向鱼头老太太。
这时只见老太太两只鱼眼睛发出绿光。
绿色的光芒像锋利的刀刃向我们飞来，我和沈凡各自躲避，继续靠近它。
“攻眼睛。”我说道。
老太太也觉察到我们的计划，就在我和沈凡要靠近它时，它的身后突然竖起一条若隐若现的鱼尾。
这条鱼尾非常大，就那样狂扫一下，我们也被风力给推的不能往前。
可想而知，要是被这一尾巴给伤到，我和沈凡能被它拍出几十米。
“用你的电弧。”沈凡在推力中建议道。
我放出电弧将老太太包围。
老太太扭扭捏捏，十分痛苦，我默念口诀，电弧能量慢慢加强，老太太像是受不住了，仰天发出一声怪叫，只见一只鱼头牛身鱼尾的怪物灵体从老太太头顶飞出。
离开老太太的身体后，这个灵体呈透明状，带着红色的描边，往海边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