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呀?两位新来的同志。”老常裂嘴一笑,又露出几颗钢牙。
我笑道:“严总这会儿不出门,让我们四处走走,我们对这里也不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你这里。”
老常会听话,他顺手关上保安室的门说道:“白天我这里没有什么事的,家里没事我也不回去。走,我带你们往山上去。到了山上,下面这一片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说着他就在前面带路。
我和沈凡互视一眼,跟在了他身后。
“形成天然水库的这片山分三个山头,一个叫宿月岭,一个望星岭,还有一个叫石头山。传说这个水库是夸父追日时,跑到这里不慎差点被一座大山绊倒。
生气之余,他直接用脚把山头踩没了,裂开的大山变成了三座山峰,中间塌下去的就变成了湖,后来附近农家多了以后,这里就成了水库。”
老常热情的向我们介绍。
“这个水很干净的,不用过滤,能直接喝。而且水下五米以下的水接近零度,附近的人夏天也不敢来这里洗澡的。”
沈凡没说话,仔细的观察地形。
三座山峰代表三个五行,成为天然的屏障,让这个地方蓄起了水。
“左青龙右白虎盘绕而上,财气全汇聚到这些水中,附近的人都挺富裕。”
说完这话,他看了一眼老常。
老常又笑了,竖起大拇指:“你也是看风水的一把好手。我们私下里都叫这个地方聚宝盆。当初严总把度假村选在这附近也是看重了这个水库取之不尽的财气嘛。”
老常那几颗钢牙,不是普通农村家庭能承担得起的。
所以沈凡说得没错,这里的人很富裕。
“既然是财库,水当然不能放掉。一放这里的财气就泄尽了,百年难得的风水位也破了。”沈凡说道。
“就是嘛。村里还是有一部分人反对清理水库的,我就是其中之一。坏了风水,万一我们以后搞不到钱了,吃什么?”
说到这里,老常很激动。
“村里许多人不信嘛,说我老思想。他们要把库底清一清养鱼,还要在下面挖个洞,埋根水管给游泳池供水,财气都走光了,我们都要搬家了。”
我给了老常一支烟,让他平复情绪。
烟这东西我没有瘾,当校长那会儿这是必须携带的,且必不可少的东西。
老常蹲在水库边上,抽起了烟。
我和沈凡在坝上随便“看看”。
一会儿后,借口和严总约好的时间到了,我们下山而去。
回到办公楼,我们直接去了祁思妮的办公室。
小妮子正在准备开会资料,见我们进来也不打招呼。
沈凡随意往沙发上一坐,拉了拉领带,抱怨道:“这身衣服太束缚手脚,一点也不舒服。”
“工作服有穿得舒服的吗?忍忍吧。”我也坐了下来。
沈凡看向我:“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老常他……”我斟酌之后才出声,“不知为什么,靠近他的时候,我感觉会有点怪。”
沈凡白了我一眼:“卷轴是有灵性的,它融进了你的身体里,我想你的天智多少也开了些,没想到就开了一条缝。”
祁思妮抬起头,看向我们:“凌大哥回来过了?”
沈凡为自己的多话后悔不已,我忙将这件事糊弄过去:“我梦里见过他了,他让我练卷轴。你不知道,他给人的压力太大了,我在梦里差点没喘过气来。”
祁思妮不知道信没信,反正她笑了:“他就是那样的人,外冷内热的,连狗都不愿意和他亲近。”
我把目光转向别处,也不知道那位大佬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老常这个人没有人的气息,但是也没有别的味道,这就是很奇怪的地方。之前说他动过切肺手术,他是什么病?”沈凡进入正题,凌仁来过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还不就是那种东西,不过发现是早期,医院安排了手术。听说手术过程非常惊险,他还一度没了呼吸,最后还是给抢救回来的。别看老常年纪大,但是身体恢复机能不错,那么大的手术,半个月以后就回公司上班了。”
祁思妮说完后,沈凡久久不语。
“你怀疑严铭的失踪是老常干的?”我看向沈凡,想从他脸上看到答案。
沈凡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抬头对齐思妮说道:“你去趟严总办公室,告诉他放出最近要清理水塘的风声。”
“等等,你不是打算拿严晋做诱饵,证实自己的猜测吧?”我看出了他的意图。
沈凡笑了一声:“我们可以在这里混工资,但是那100万等不了。时间拖得越久,他变成死物的可能性越大。”
“那么小祁同志,麻烦你快去吧,金钱不等人。”
祁思妮被我财迷的模样给逗笑了,放下手上的事,去了严总办公室。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沈凡一直很闲,下午时候严总去了趟工地,还去了趟县城。
书生气息浓厚的严总,身边多了我们两个保镖,连走路也是雄赳赳的。
一天都没什么意外发生,不过严总要加班,我和沈凡还必须等他加完班陪他回到宿舍,工作才算完。
这个时候的办公楼显得非常安静,整栋楼只有严晋那间办公室还亮着灯,祁思妮也在里面。
我觉得她工资虽然高,但付出的也是别人看不到的艰辛。
沈凡倒是有耐心,公司里养了四条狗,通常会在下班后将它们在院子里散养,他手里拿了点晚上吃剩的炸焦鱼儿逗它们。
这些狗一见他手里有吃的立刻围着他转,可等到他手里的东西没了之后,也就不理他了,散着欢往远处的围墙跑去。
第34章
几条疯狗而已
“你们这几只不记感情的玩意儿,势利狗!”
沈凡骂了一句,也不理狗了,看向我:“如今卷轴在你身体里,你可以随时在体内吸收它的灵气,我来教你如何在一张一弛间吸收得更多。”
说着,沈凡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像口诀的话。
我听得很认真,没留意到祁思妮和严晋正从办公楼里出来。
直到身后传来祁思妮的笑声,我和沈凡才分开站远了些。
祁思妮捂着嘴巴对严晋笑道:“就算看到他们耳鬓厮磨,你也不要误会啊,他们是好兄弟。”
严晋看向我们的表情有点怪异,不过还是勉强的点点头:“异姓兄弟能这么亲近,证明他们关系……不错……”
我正要解释刚才是在学习,忽然空气中吹来一股异样的气息。
沈凡也感觉到了。
我俩几乎同时回头。
只见那几条跑开的狗又回来了。
不过那副模样已经不是刚刚吃炸焦鱼时的样子。
它们眼睛放着暗幽幽的光,上下犬齿长得连嘴都包不住,整个面部都出现了变化,并且身体也比刚才大了两倍。
沈凡从身后拿出了他的短棍,我也从背后抽出了那一尺短剑。
严晋被吓得连连后退,还把祁思妮往自己前面拽。
“一人两只,比比谁快。”
沈凡丢下这句话后,直接冲了过去。
我也不含糊,对着跑近的其中一只就是一剑。
这只反应有点迟钝,面部眼睛鼻子皱成了一团,直接被我削下了嘴巴。
“狗”嘴巴落地后,我看到它脑部的构造,里面如发黄的棉絮,干巴巴的,没有一滴血。
剩下那只棕色的,眼见同伴在我面前没了命,它突然跳了开。
我都这样了,还能放过你吗?
我抄着剑,就向它追去。
棕色的那只消失在办公楼后面。
那片地方没有灯,夜色浓郁,还有一片小树林。
沈凡在不远处提醒我:“它是狗傀,就是灵魂被活生生抽走,然后注进煞气,你没有定力,吸到煞气就会和它一样。”
狗傀?
从活生生的土狗,变成一只任煞气充斥的傀,也就几分钟时间。
操纵它们的一定又是个大佬吧。
我追到办公楼后的小树林边,停下了脚步。
这家伙把我往里引,有点狡猾。
“你出来。”我对着树林里暗幽幽的两束光说道。
那家伙不动,嘴里还发着呜呜声。
树林里的气场不一般,我感到应该是有人在里面设了阵法,我不会傻到进去中它的埋伏。
我目前还没有沈凡那种破阵本事,于是我拿出了一根牛肉干。
是昨天祁思妮买零食时顺手塞给我的,连沈凡都没有。
本来想做宵夜,现在便宜它了。
那只狗傀刚死,嗅觉和天性都还没有完全消失。
见到我手里的东西,它往这边跑了几步,但在体内的煞气又控制住了它。
在矛盾中,它留着哈喇子,全身冒着黑气,瞪着我这边。
“不想吃?那就算了,五香味的是经典哦。”
我咬了一口尾指粗细的牛肉干,现在就只剩下那么一丁点。
狗傀受不了,再次向我冲来,我暗暗握紧了那把剑。
但就在这时,狗傀身上的黑气变得更加浓郁,眼看它就要跑到我跟前送死了,不能再耽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