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是你还有谁啊,这里就我们两个。”曹连城说。
“哦,好吧。”美人有些不大情愿,但又无法违背。
曹连城还让手里只拿了一根木棒的美人走前面,两人一起往外面出来。
刚出得内院,曹连城就站住了。
一匹高头大马就站在那里,似乎知道他会出来,就在那里等着他一样。
“凶……凶马?”走在前面的美人一愣之后惊呼出声,顿时连连倒退,躲到曹连城身后。
凶马之案,整个白山县城可谓已是家喻户晓了。若不是警方压着媒体的后续报道,只怕全国,全世界都已沸沸扬扬。
“怕什么,就一匹马而已。”曹连城拉着那美人,又把她往前面拽,让她挡在身前,而他自己却转身就跑,凶马想杀的人,目前还没有逃得过的,他有这自知之明。
凶马立马扬蹄而起,跟着曹连城就追了上去。
曹连城刚跑到卧室门前,准备伸手推开虚掩着的卧室门躲进去,凶马已经追到,抬起前蹄就一脚,踢在了曹连城背上。
“哎哟。”一声叫唤,整个人就趔趄着往一侧摔倒下去。但他的反应也还算快,倒下去之后,担心被凶马袭击,一翻身就爬了起来,并且将手中东洋刀对着前面。
凶马似乎根本无所谓他手中的刀,仍然一步一步缓缓地逼近他。
“老子杀了你这装神弄鬼的玩意!”曹连城吼声,红着眼就往凶马冲过去。
而就在那瞬间,凶马的马头突然裂开,然后从里面飞出一张红布,迎着曹连城面部飞出。
一下子,红布飞到了曹连城的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马背也往两边裂开,从里面跃出一个“怪人”来。
说是怪人,因为他看起来是直立行走,有脚有手,可以确定是个人,却穿着一件头和脚连体的衣服,除了从面孔之处剪开两个孔,露出一双眼睛珠子,再也看不见其身上任何部位,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脚下穿着一双布鞋,但布鞋下面装了一对马蹄的底子,手里还提着两个形似马蹄的铁锤,看起来特别地不伦不类,又极为怪异可怕,尤其是在这大晚上的,特别渗人。
曹连城经常玩串,也练过功夫,虽红布蒙面,但他一边舞着手中的东洋刀防止对手靠近,一边伸手将红布从脸上扯开。
可当他扯开红布露出眼睛来时,他看见的是一匹更奇怪的马。
说更奇怪,是那匹马的头上和整个身上,其实被装置了一层外壳,那个外壳裂开之后,他其实能看见马背,显得很矮,毛色也是黑的,并非红色。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明明看见马头“裂开”后里面飞出一块红布的,然后,就这样了?没有下文了?
里面,应该是藏了个人吧?
那一瞬间,曹连城如梦初醒。原来,所谓的凶马杀人,并不是马杀人,而是人在马身上用了伪装的设备,然后人藏在里面,瞒过监控,再现身杀人!
可是,伪装的设备打开了,人呢?
曹连城张着眼睛四处寻找。
突然,至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曹连城惊闻转身,就看见了那个全身不见头脸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吓得倒退,可才退得一步,那马蹄形的铁锤就已经砸到了他的头上。
动作之快,之猛,他根本没反应得过来,就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然后还闪出一个完了的念头,身子开始摇晃,站立不稳,从潜意识里还冒出一个反抗的念头来,可那把刀却无法扬得起来,反而因为无力握住而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锤重击在他的肩膀上。
曹连城那矮壮的身材就轰然栽倒在地。
那双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里,凶光大露,煞气逼人,他弯下腰,看着意识已经模糊但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曹连城,像是在欣赏一件杰作一样,也许没人看得见他那被遮住了的古怪笑容,但他却像猫玩老鼠一样,慢慢地将其中一只手上的铁锤扬起。
曹连城就那样看着那只扬起来的铁锤,就像看见死神的镰刀一样,他想说点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但害怕和求生的意识还是在神情里表现明显。
只是,那个扬起铁锤的人无动于衷,一锤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接着,一下,又一下,并且力量越来越大……
然后,曹连城的脑袋就看不出形状,而只剩一片血肉模糊了。
“啊,杀人啊,杀人啊。”突然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那个本来被曹连城推出去当挡箭牌的女孩,跟着进来,看见这一幕,吓得双脚发软,大声喊叫。
可她由于太过惊吓,忘记了这处院子里就只有她和曹连城,曹连城死了,没有别人救她了,她的喊叫根本没有意义。
那个“怪人”看着她,然后又向她走去。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转身想跑。
可没跑得两步,后面的“怪人”就将手中的一把铁锤扬手甩出,那把铁锤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砸到了她的后颈窝位置。
那弱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这重重地一击,身子当即往前一栽就跪倒下去。
“怪人”缓慢得悠闲地往她走去。
院子里的狗在狂吠,一声急过一声,一声凶过一声,可“怪人”充耳不闻,一直走到那个倒下的女孩身边。
“求你,别杀我,我是个好人。”女孩哭着哀求。
“怪人”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女孩觉得有希望,或者说还想争取,爬过去抱着他的脚:“真的,我是个好人,你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怪人”又摇了摇头,随即扬起了手中的铁锤。
一锤直接落在头上,女孩当场栽倒下去。
然后,一锤,又一锤,直到那里一片血肉模糊,“怪人”才转身离去,回到了那匹马儿的身边,轻身跃上马背,将裂开的伪装重新闭合起来。
于是乎,人不见了,现场又只剩下一匹毛色血红骨架高大的马。
当然,还有那两具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凶马转身往外出来。
那条被铁链套着的狼狗叫得越发地凶猛。
凶马故意走到狼狗面前。
狼狗拼命地叫着,要挣脱铁链去咬它。突然,至凶马的一只眼睛里射出一道强烈的红光,吓得狼狗连连倒退几步。
然后,凶马转身,信步而去。
第224章 问题
天慢慢地亮开来。
李八斗打了个呵欠,两只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几间破落的房子,尤其是盯着那扇门。而一整晚,那扇门都没有打开过。
又白白地等了一晚上。
他回过目光,看了眼怀抱里的姜初雪,睡得正香,微微起伏的胸口,带着轻微的鼾声,脸色潮红,那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看起来竟让李八斗忍不住有想亲一口的冲动。
本来说好是两个人一起守到天亮的,可姜初雪的精力还是不如李八斗,后来连声地打着呵欠,李八斗就让她靠着他的肩膀先休息一下。
她并没有拒绝,她其实挺渴望或者说享受依靠着他的感觉。
只是,本来靠着休息一会,后面靠着靠着就睡着了。再然后,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往下面滑倒,就变成了李八斗抱着她在怀里睡过去了。
在天际亮开后,那扇紧闭着的门也终于打开了。
最先从门口露出脸来的是袁秀英,她端着一盆洗菜的水泼在了门前的坝子边上,然后开始进进出出地忙着各种家务事,譬如把鸡放出来喂食,譬如到旁边的菜园地拔了一些葱子,又坐到门前慢慢挑选。
唐白也起来了,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的样子,跟袁秀英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从屋里端出盆子来,在门口洗了把脸,然后把水倒掉。
随后去了猪圈那边,牵出了那匹矮马来,又沿着庄稼地边的小路,让矮马啃草。
没有什么异常。
简单的遛了一圈马之后,唐白就把马牵回圈里,吃了一碗袁秀英给他下的青葱鸡蛋面,然后就骑着他的电驴儿去上班了。
看到这里,李八斗知道,这一夜的盯梢已经结束,他喊醒了在怀里睡得正香的姜初雪。
他本想让她在他怀里多睡一会的,可一会儿天大亮开,会有其他干活的农民及路人,很容易看见他们。
姜初雪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啊,天亮了啊,没什么事吧?”
“没事,也有事。”李八斗说。
“没事,也有事,什么事?”姜初雪一脸懵。
李八斗说:“唐白母子是没事,但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姜初雪问。
李八斗说:“被你把手臂压得麻了,都抬不起来了。”
“至于嘛,我一百斤都没有好不好。”姜初雪说,“你还像个男人嘛,这么柔弱!”
李八斗说:“我是小鲜肉,靠颜值,当然柔弱了。”
“算了吧,就你这样,还小鲜肉。”姜初雪说,“老腊肉还差不多,别自欺欺人了。”
两人斗着嘴,静悄悄地离开,到那边路口的林子里去骑了摩托。
来这边盯梢,为了方便隐蔽,也方便各种路上都能行驶,所以李八斗并没有开警车,而是骑着摩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