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开这辆出租车四个多月了,自己已经攒下了一点钱,秦晓勇挣得多,上个月起就不干了。
这十几天,本来秦晓勇是每天晚上陪着秦梅跑车的,昨天上午原来的雇主临时缺司机,找他给顶了班,今天下午五点多才回来。
昨天走之前,他还去家里找过秦梅,在秦梅家吃的她给做的莜面,羊肉汤才离开的,那会儿快十二点了,秦梅也要去接出租车。
两个人说好,今天晚上七点,秦梅开车回楼下拉上他一块儿跑车。
秦晓勇顶完班,饭都顾不上吃就跑来等着秦梅,想着等她来了,跟她提一下复习要注意的重点难点,距离高考的时间不多了,要加把劲儿才行。
秦梅说了,跑到这个月二十五号就不跑了,准备一下功课,参加高考,分数估出来后,成绩要是好,就报警校,秦晓勇说和她一块儿报。
秦晓勇等来等去也等不回来秦梅,最后等回来了悲痛欲绝的秦师傅。
唐晓棠刚才给他的答案就像给了他一闷棍,打的他蒙灯转向,头疼欲裂,他觉得身体就像是坠入了冰窖,冷的他战栗不止。
秦晓勇使劲摇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他想把自己摇醒,他不相信梅梅姐已经不在了。
秦晓勇甚至觉得,是他害死了梅梅姐,要是不让她去考驾驶证,秦梅就不会出事的。
他胸口里憋的喘不上气来,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衣领,把身上这些累赘一把扯去,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啊---啊------”
第24章 无奈的王宇
平城市城区的人民路上,街两边的酒楼饭店灯火通明,客人进进出出,这会儿是晚上八点刚过,正是最忙的时候。
“马家老铜锅涮肉”的后厨里,烟气、水蒸气、混合着腥膻的羊肉散发出的血腥气,形成这种地方特有的味道,弥漫在略显脏乱的房间里。
厨子老张一边在案板上用大刀切着涮羊肉的片儿,一边吆喝着:“小志,去再点个大锅,多加点炜炭。”
又对着外面的餐厅里喊:“慧慧,给四号上肉。”
厨房前门的帘子一挑,进来个十七八岁、苗条丰满的矮个女孩。
这女孩儿梳着两条短辫儿,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套头紧身薄衫,显得既精干又利落。
她快步走到肉案边上,利落的把四个摆好羊肉片的大瓷盘拿起来,往餐厅里面走去。
老张笑着招呼她:“慧慧,慢点啊,”女孩儿答应着出去了。
一个穿着件污渍斑斑、已经分不出黑白颜色工作服的小伙子,眼睛瞟着慧慧的身影,端着个大号的铜锅出了后门,把锅放在地上。
他转身进了厨房,用一把小铁铲从灶上铲出几块烧的通红的火炭,跑着出了后门,把铁铲里的火炭从烟筒口倒进火锅炉膛里。
拿手从地上抓起几块木炭,投进火锅的炉膛里,然后他把放在墙边的一个鼓风机拿过来,对着火锅下面的风口放好,拉起电线把插头插在门框上的电插板上。
鼓风机“呜呜”地工作起来,小伙子右手挥散开眼前荡起的烟尘,往后退了几步,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拿出根烟来刚要点,老张出来了。
他一把拍在小伙子的头上,呵斥道:“球也栾不成,加水了没你就点火?”伸手拽下了鼓风机的电源插头。
小伙子缩着脖子跑进了厨房,拎着个大铝壶出来,揭开火锅的锅盖,往锅里面倒水。
老张年龄也不大,也就三十来岁,中等个子,身材已经有些发福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小伙子往锅里倒满水,嘴里嘟囔着:“老马咋就雇上你啦,一点没眼色,这才几天,你烧烂几个锅啦。”
这个小伙子二十来岁,比老张稍微高一点,有些瘦弱,要是把脸洗净,还是个英俊的后生。
就是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黯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给锅里加满水,又把插头插上,让鼓风机工作起来。
老张口气有些鄙夷的对小志说道:“看着点锅,快开了加满炭端过去。”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忙活起手里的活儿来。
这个叫小志的小伙子厌恶的盯着老张的背影,一屁股圪蹴在地上,把叼在嘴上的烟卷儿就着火锅烟筒口窜出的火苗点着,懒散地吸了起来。
后半夜了,阴霾的天空飘下稀稀落落的雨点,喧闹了一天的城市静怡下来,只能听到雨点打落在屋檐和树叶上发出的响声。
老旧居民区里的一排平房内,传出婴儿的哭闹声,哭叫了几声后,孩子的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没有了声音。
租住在这家隔壁屋里的小志翻了个身,薄褥子下面的硬木床板硌得他不舒服,刚迷糊着就被隔壁的孩子又吵醒了,他瞪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发愣。
隔壁屋里的孩子不哭了,小志拿被子蒙住了头翻了个身,脑子里闪过刚才梦里出现的一幅幅画面,担心恐惧令他睡意全无,用力掖紧了身上的被子。
今天是星期天,本来应该在家表现一下的王宇,却又回到队里忙了起来。
好不容易轮到休息一天,在家睡了个久违了的懒觉,中午陪着媳妇常童童去买洗衣机,一进商场,他就把媳妇扔下,挤到人群里面不见了。
王宇的媳妇常童童是市医院的会计,比他小五岁,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
常童童的个子在女人里面算是不低了,可是和身高一米八五的王宇走在一起,就显得有些矮了,将将到他的耳朵垂儿。
家里的洗衣机不行了,转着转着就罢工,和王宇说了几次啦,陪她来买个新的,他就是没时间,今天可算是休息了,但一进商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常童童倒是习惯了,走到商场门口的阴凉地里站下,叫住卖冰棍儿的老太太,买了根雪糕吃着,悠闲的看着手表给王宇记时。
第25章 一封情书
今天王宇的速度不慢,也就一个来小时,卡着一个四十来岁、长相猥琐的瘦干小个男人,从商场里走了出来。
瘦干男人的双手被手铐铐在背后,王宇推了他一把让他往边上站了站:“‘老干’,规矩你都懂,啊,先蹲下。”
这人边往下蹲,边央求说:“王哥,没看见你,兄弟也是没办法哇,这次能不能------”
王宇作势要踢他,不耐烦地说道:“尼玛狗还能不吃屎了,先闭嘴吧。”
回头问跟在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你看看都丢了点什么。”
中年妇女拿手抹着头上的汗,犹豫着没说话。
常童童走了过来,她把冰棍筷子扔到地上,恰巧落在了背铐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那家伙斜着眼抬头往上看,看清了常童童的脸面,讨好的呲着牙说道:“嫂子,你也来啦。”
常童童的大花眼剜了他一下,沉着脸说道:“一边儿去,谁是你嫂子,”那货低下了头。
她对那个中年妇女说:“阿姨,我们是刑警队的,您让偷了啥啦,和他说说。”
王宇把证件递到中年妇女面前,她拿住王宇的工作证仔细看看,把上面的黑白照片又和王宇比较了一下,仿佛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王宇的胳膊。
她哭喊着说道:“哎呀,活不了了,六百多块钱呀,一眨眼就没了。”
王宇从她手里拿回工作证揣进兜里,温声对她说:“你别急,钱放在哪儿了?”
中年妇女拍了拍右面的裤兜,焦急的说:“就在这个兜里,装在个绿色的钱包里。”
王宇又问她:“钱包里还有什么?”
中年妇女想想,一拍手说道:“对了,有张公交车月票,还有两把家门钥匙。”
王宇给了常童童一个眼神,常童童会意,往蹲在地上的男子跟前走了几步,注视着他的举动。
地上蹲着的“老干”耷拉着头,眼睛偷瞄了一下常童童,心里有点想法了,又往王宇那边瞄去。
王宇背着身,把右手伸进左手拿着的一个白色塑料袋里,在里面翻找着。
“老干”一咬牙就要往起站,猛然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回是真的耷拉下脑袋没想法了。
常童童的注意力全在地上蹲着的“老干”身上,冷不防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她身子向右一侧,左脚的脚后跟立了起来,就要向侧后方蹬出。
就听一个油滑之声说道:“嫂子,又跟王哥办案呢,呵呵呵呵。”
常童童没有回头,放松地笑了:“小崔,小心给你个背摔,我可是练过的。”
穿着一身蓝白色运动衣、斜跨一个灰色大布包的崔海,从她身后转了出来,跨步站到地上的男子身前,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下班儿了。”
常童童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小崔,你今天不休息?”
崔海盯着地上的男子没回头:“和我爸我妈来买东西,看见你了,我就过来了。”
常童童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对中年夫妇。
男的背着手,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留着背头,长得挺富态。
胖胖的面孔上,一双眼睛眼神和善,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旁边的女子个子不高,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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