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神装在都市 (万事皆虚)

　　“没关系，慢慢来，一定要把这群害虫一网打尽！”
　　想起这些邪教徒犯下的残忍罪行，神宫秋子瞳孔中满是刺骨寒意。
　　他们就不配称之为人！
　　就在神宫秋子身边，一个古拙剑匣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她的杀意，整个房间都被一股锋锐剑意笼罩。
　　几名汇报工作的大臣不由主弯腰俯首，只感觉冰凉的刀锋从皮肤上刮过，浑身鸡皮疙瘩高高竖起，额头上冒出牛毛细汗。
　　“对了，除了暗中的工作，明面上对他们的打击也不能懈怠，我会让风魔族的忍者配合你们，务必要拔掉他们的爪牙！”
　　“是！殿下！”
　　砰！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粗暴踹开大门，焦急冲了进来。
　　隐藏在暗中的侍卫下意识想要保护神宫秋子，看到那人的容貌后却停下了脚步。
　　“殿下！27分钟前，有渔民在外海目击到了奇怪的不明物体！”
　　神宫秋子心里咯噔一下，眼角不由主微微抽动。
　　不会吧……我的嘴是有毒吗？
　　“什么不明物体？为什么27分钟前的情报现在才传过来？”
　　即便心里已经乱成一团，神宫秋子依旧维持着镇定威严的气势，目光沉稳的看着来人。
　　在她镇定自若的目光下，来人心里的焦急也似乎平缓下来，颤抖的声音逐渐恢复条理。
　　“最开始他们以为是某种旗鱼，只是当做谈资在频道中传播，但随着目击渔船的增多，有人发现了它的速度异常快，而且笔直的朝着东京湾而来，这才引起重视通报给了超灾省。”
　　“然后呢？现在确定不明物体的身份了吗？”
　　神宫秋子语气森然，心里却疯狂祈祷。
　　什么都好，哪怕是【机械神教】的试验核武都行，千万别是【混沌天使】！
　　但怕什么就来什么，不远处的情报官干涩的咽了口唾沫，缓缓说出了令她绝望的话语。
　　“随着它露出海面的部分增多，经过【机械神教】的卫星对比，基本确认是一位从未见过的【混沌天使】。”
　　眼前一黑，神宫秋子身形颤抖，深吸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现在呢？现在祂到哪儿了？”
　　“已经快要抵达东京湾了……”
　　“……”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神宫秋子有数不尽的脏话在喉咙间翻滚。
　　但最终，她还是将这些无济于事的暴怒咽回肚子里，神色平淡的吐出一口长长浊气。
　　“PPDC那边怎么说？”
　　“他们已经在调集快速反应小组了，预计半个小时之后就能抵达！”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东京都没了！
　　狰狞磨了磨后槽牙，神宫秋子脸皮抽动，过了几秒钟，紧绷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
　　算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身后向后虚抓，古朴剑匣弹射而起，落入她的怀中。
　　摩挲着剑匣上神秘的花纹，神宫秋子幽幽的发出指令。
　　“启动第一紧急预案，让所有市民躲入最近的防御设施，开启结界，发动神性打击，尽量拖延【天使】的脚步。”
　　“是！殿下！”
　　一名大臣顾不得礼仪，直接转身狂奔出皇居，一路上就在用电话召集自己的下属。
　　“另外，调集全国的高阶超凡者，我们必须撑过这艰难的半个小时……”
　　颤抖的剑匣轰然打开，化作实质的浓稠剑意喷涌而出，神宫秋子伸手虚抓，一柄散发白玉神光的骨质宝剑轻柔凝结在她掌心。
　　锵~
　　挥剑一指，实质剑气冲天而起，化作一条直径上百米的光柱贯入云层，将大气轰击出巨型空洞。
　　震荡天地的剑鸣声传遍整个小半个地球，在东瀛狭小的国土上，数以千计的高阶超凡者猛然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道横贯天地的恢弘剑气。
　　“皇国兴废，在此一战，诸君！贡献你们的力量吧！”
　　伴随着威严锋锐的剑意，一股令人血脉愤涨的神念传递到脑海，就连原本准备战略转进的投机者也不由得露出纠结神色，表情变化莫测的注视着脚下的土地。
　　能逼得国家发出总召集，必定是面临灭国之灾……我此去必是九死一生……
　　不如留待有用之身，为将来的国家做贡献……
　　然而更多的高阶超凡者则是毫不犹豫朝着东京的方向飞驰，眼神中带着某种释然的平静。
　　身后便是妻儿，吾等已无路可退……
　　而在更远处的大陆上，凤瀚然遥望天边翻滚涌动的云层，眼球蒙上一层紫芒，用肉眼直视那恢弘决绝的剑意。
　　“要去帮他们吗？”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毫无征兆从他身后不远处浮现，轻笑着与他并肩遥望天际。
　　“帮肯定是要帮的，但各个镇压节点不可轻动，我们需要时间调集人手。”
　　听着凤瀚然自言自语的解释，老者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
　　“只有在绝望中降临的光芒才最珍贵？”
　　“……”
　　“但那可是几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你真狠得下心看着他们生灵涂炭？”
　　闭上眼睛，凤瀚然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许久过后，他才悠悠睁开双眸，眼神中泛着冰冷幽光。


第1193章、答案
　　“东瀛夷狄，畏威而不怀德，只有恩威并施方能长治久安……”
　　顿了顿，凤瀚然冷峻的表情忽然一软，失笑摇了摇头。
　　“不过，东瀛那皇女和小瑞私交甚好，恰好那小子也在地球上，他们未必会遭受多大损失。”
　　“咦？还有这一招？东瀛那小皇女路子走宽了呀。”
　　嘬嘬牙，鹤发老者轻抚长须，调笑地说道。
　　“小瑞被【神陨诅咒】侵蚀，本来就需要更多的‘营养’，依照环太平洋协议，他作为自由人可以随意介入各国的【天使】战争，我们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干预……”
　　“说起来，确定他是执掌的【吞噬】权柄吗？”
　　“嗯，基本可以确认。”
　　“这种权柄一般只会出现在洪荒神兽身上，人类可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记载，莫非那小子是饕餮转世？”
　　轻捻白须，老者饶有兴致的呢喃道。
　　“没在他身上发现天生神的痕迹，不过……”
　　“不过什么？”
　　“呵呵，饕餮可没那小子变态，【吞噬】只不过是他展露得最明显的权柄之一，我们怀疑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几十种神权法则！”
　　“嗯！！？？？”
　　手指一抖，老者拔下了几根胡须，不敢置信的瞪着凤瀚然。
　　“几十种？？！”
　　“没错。”
　　“你确定说的是李瑞？他才原石阶啊！”
　　“这也是令人疑惑的地方，身兼多项权柄的神明并不少见，但一人执掌几十种神权的原石我们还真没见过。”
　　“不可能啊，他是怎么平衡冲突的？真神能够容纳繁复的神权是因为祂们本身足够强大，可连神性都还没完全蜕变的凡人硬要‘吞下’这么多权柄，光是内部的冲突扭曲就能使他疯狂堕落。”
　　“我也想不通，但很奇怪的是，他所执掌的权柄不论外在表象如何，深层结构都给人一种和谐统一的美感，就像是……”
　　“就像是同一本源在不同环境下展露出的不同性状？”
　　“没错，就像是水，它可以化作冰刃锋锐伤人，又可以化作春雨滋养万物，当凝聚到一定程度，又能化作滔天洪水毁灭大地，可自始至终，它们的本质都没有丝毫变化。”
　　“水性绵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有趣！有趣啊！”
　　双眼放光，鹤发老者遥望虚空，双颊涌上兴奋的红晕。
　　“只有先掌握了本质，才能幻化出各种表象，这也是唯一能解释李瑞没有被纷繁复杂权柄‘撑爆’的理由。”
　　“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意味着他所站立的高度，从某种程度上比真神更加遥远！”
　　“哈哈哈哈，我们都是自下而上，从各种现象中总结概念，再从概念中提炼权柄，参悟无数权柄的本质后，再摸索它们背后虚无缥缈的统一性……”
　　顿了顿，老者兴奋到颤抖的身躯逐渐平静，但原本古井无波的双眸中依旧翻滚着骇人神光，目之所至，连帝都的天空都开始扭曲。
　　“亿万年了，从太古洪荒一直到诸神黄昏，无数真神在黑暗中探索，登上一层层阶梯，企图参悟宇宙本源的真理……”
　　“但头上迷雾永远在翻滚，脚下的阶梯永远没有尽头，甚至连祂们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个宇宙是否真的存在那归束一切的唯‘一’。”
　　“如今，这个问题也许有了答案……”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诸神耗尽毕生心血追求的线索，居然出现在一个凡人身上！”
　　看着老人激动到癫狂的表情，凤瀚然缓缓伸出手，好似托举着一座泰山，艰难拍在他肩膀上。
　　“冷静。”
　　肩上狠狠一沉，鹤发老者愣了瞬间，周身扭曲蠕动的神光骤然收缩，瞬间敛入体内。
　　“不好意思，失态了。”
　　讪笑两声，老者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目光唏嘘的遥望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