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的口气让我背心发凉。
住进小旅馆,出了买火车票,我都不出门,但我突然发现,这件西装我可以脱下来了,第一晚睡觉的时候我心里还忐忑不已,到了第二天早上,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动“穿在我身上。
给黄格止血的时候,我把衣服摆子那里撕了一条口子,但那当时几乎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撕的。我拿到这件二叔留下来的西装的时候,它虽然新,但是是老款式。
我摸着摸着觉得不对头,这时房间里并没有人,我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着我的手,拿起这件西装那么一抖。
这可把我吓得够呛,碰到这件衣服,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惊呆了。
:是谁?
房间里并没有人回答我,但衣服的夹层里,有什么东西被抖了出来,那是四张泛黄了的纸。这居然是四个纸人?
我吓到了,一时间不敢去摸他们。
这件西装已经很多年了,这几个纸人是一直放在里面的?
这些纸人散落床头,我觉得似乎这间屋子都变得诡异的起来,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一条空白号码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烧了它们。
自从来到潘江,我就再也没有接到过这些诡异短信,而今天,空白号码的短信再次出现了。我拿起这些纸人放在地上,用火机点燃,旧的已经脆了的纸很容易烧,莫名的一大股烟味升起,屋子里顿时烟雾笼罩。
烧掉几个纸人之后,我莫名其妙的觉得身上一阵轻松,接着倒在了床上。
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衣服摆在旁边,那些烟雾消失了,屋子的地上只是多了一些灰烬。
旅馆的饭厅,白瑾看着我,说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像是大病了一场。
我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住,谁知吃晚饭回到房间,连火车票也来不及插,额头发烧着一头栽在了床上。
迷糊之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
还是旅馆的房间,我居然真的看到了黄姓老人,一脸微笑的站在窗前。
这是在做梦么?
房间里变得很冰冷,他只是笑着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用手指着一旁的地方。地上有一堆灰烬特别的明显。
我抖着声音问他怎么回事?他摇摇头,只是告诉我,小伙子,你得多补点身子,总得能回家再说?即使在梦中,再看到他我也是很激动,但听他的意思,似乎我身体将要病的连家都回不去?
梦中的屋子弥漫起了烟雾,我发现房间里多了四个人影。
这四个人,是突然突然出现在那堆灰烬的地方的,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出了惊得说不出话,还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是四个脸上犹如川剧脸谱的长衫影子,漂浮在房间内,四张脸谱,有笑脸,有愤怒,最后一个是面无表情,慢慢的往房门外飘去,梦中黄老人告诉我,他要走了。
接着黄老人的影子,跟着这几个我曾经见过的诡异长衫脸谱的鬼,走出了房门外。这四个漂浮的人影中,那个面无表情的长衫,在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全身冰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突然惊醒过来,才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哪里有梦中的场景?
我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从旅馆的走廊一直追到大门口,这时候已经是半夜,我却发现白瑾他们居然早就起来了,白瑾没有动。但那几个光着肩膀的蛮子大汉,居然全都站在旅馆的门口,一本正经的对着外面空空如也的街道行礼。
看样子,这些人居然真的是在隔空恭送这某些东西,虽然听不懂他们奇怪的话语,但我心里知道,肯定不是在恭送黄格老人的魂魄。这些奇怪的人,他们恭送的很可能是另外的那四个东西。
我想起了当年二叔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那浑身被捆紧的样子。他当时的动作,就像是有人在一旁架着他做某些事。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会不断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捏着我的手脚,无意中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这四个纸人,二叔说过是奶奶留下来的。震惊中我背心发凉,那是一种对于一个你熟悉很多年的慈祥身影,突然变得陌生,而且让你感到害怕的感觉。
白瑾的那些暗示是对的,只要我穿上这些衣服来到潘江,鬼城里的魇都之主就必死。
都说病来如山倒,自从这次穿过这一身衣服之后,脱下来的第二天,我便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病不起。
第124章 四个纸人
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还是下不了床,白瑾这个女人这一次居然没有走,带着人就在这个地方陪了我两个月,我躺在病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更奇怪的是,别的病没查出来什么,医生只是说我身子虚。
躺在陌生的城市,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我动不了,白瑾就前前后后的伺候我,大多数都是沉默,也没有多话。
有一天白瑾请了个老医生来看我,说是这附近非常有名的中医,这人帮我把了脉,而我还是眼神呆滞的躺在病床上。
我听到他只叹气,对白瑾说,他身子怎么会这么弱?虚火上升,脾,肝,脏腑全都弱气,哪怕是六七十岁的人,死前的脉才会是这个样子。
中医神色有些变,我看到他把白瑾拉到一旁:这位姑娘,说句不该说的话,中医讲究中气和人,难听点就是人气,这个小伙子身子全都透了,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把命给搭进去了?
他说以前也是遇见过一些身子犯病弱的,迷信说是撞了邪,但都不见有我这么厉害。临走之前,这人下了个结论,说我每个一两年卧床起不来,即便是以后,估计身子也毁了。
我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白瑾听到我叫她。
:胡正,什么事儿?
我让她拿一面镜子过来,白瑾停了停,最后还是冷冷的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
:你真要看?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的人瘦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那件被我撕烂的西装还放在床边,谁知接下来她从包里拿出了几张东西。让我自己看,说看了我就明白了。
白瑾说,刚开始看到那件西装的时候,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在什么地方。她拿出那个老相机,丝毫不管我脸上的惊讶,
:好几次你西装冒烟的时候,我偷偷用这个拍下来的,你自己看看吧。
她居然用相机拍我?这个女人的心思再一次让我没了任何想法,我伸手看向了那几张照片,之前白瑾把它们拿出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都有些害怕。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几张照片,躺在病床上的我只觉得浑身冰冷。第一张是我在田页县的楼顶坐着听收音机,在我背后的方向,居然有四个迷糊的影子。
第二张是在酒店,我站在窗口,脸色惊恐的看着窗户外面,窗外漂浮的正是我见过的那只女尸,照片照的清楚,那具女尸没有看我,反而看着我的身后,房间中我的身后站着四个模糊的身影,冷冷的面对着那具女尸。
有一张我拿着银锥站在魇都石梯尽头,看似是我在用银锥刺去,其实我居然站着四个人,分别捏着我的手和脚,架着我,将我手里的银锥插向了石梯尽头的那只女鬼。
最后一张的时间也是最近的,在公墓旁边,我抱着快死的黄老人。我身后的位置,站着四个一动不动的白色长衫的影子,照片中那些风水先生,所有人吓的动都不敢动。
看到真相之后我凉到了心底。
白瑾却拿着她那个老相机,告诉我:胡正,这个相机能拍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留它。听她的话,似乎是怕的想要摔了这个相机。
白瑾告诉我,这四个长衫的人,看起来不像是鬼,似乎是某种没有思想的东西。
我没有告诉她,这是四个纸人。
而且这四个纸人我看到过,当初送奶奶的灵柩上上,那一晚就是它们抬的棺材,我问二叔它们是什么,二叔让我别管,说以后我再也看不到它们,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能够在这里再次看到这四个川剧脸谱的白色长衫。
那几张纸被烧了,这件西装也只是件普通的西装,白瑾借我的西装过去看,翻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我问道:你说它们是没有思想的东西?
白瑾点了点头,告诉我如果没有那相机,可能一辈子不会有人看得到他们,她犹豫了一下。胡正,有些东西太凶恶,你身子这么弱,肯定是你穿了那件衣服,你也知道。人是不能长期和鬼魂一类的邪物在一起的。我觉得,这么凶的东西,可能是有人养出来的。他们没有思想,当时要是你在拿起银锥的时候反抗,说不定它们会杀了你。
这句话让我背后发凉,我想起了当年二叔穿上这身西装,浑身被捆住拼命挣扎的样子,那幅画面中是我看不到,但当时他旁边肯定也是这几个人,在捏着他的手脚,控制他的动作。
白瑾临走前问我,胡正,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你见过你奶奶剪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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