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九爷,说句不敬的话。要是这事不难的话,说什么我们也不敢惊动您老人家啊。这个文衍笙,二十年前就死了,所以我们要找的,是他家的下落,可不是这个人……人早都凉透了。”
张九指端详了一下纸条,然后放在桌子上,说道:“说来也巧,前天有一个人来找我,也是要找他。”他敲了敲纸条。
我和金锁相顾愕然:太乾!
张九指笑了一下:“这人不爱说话,跟你们什么关系?”
我亟不可待地说道:“他是我们朋友,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张九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反复点头:“唔,你们跟太乾是朋友?”
“九爷,您老果然神通广大啊,居然连他的名字都知道了?”
“嗯。”张九指抬起头来,他拿起纸笔,写了一个地址,“你们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他吧。”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水岸华庭小区九号楼1207。”
“九爷,多谢了。”我拱了拱手,自打进了这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对他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九爷。
“哼哼,张一毛,看在大家同宗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警告吧。你这种不服人的脾气,容易吃亏呀!”
我愣了一下。
他接着说:“咱们三个的年纪都差不多,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被人称爷,你们俩被人称老板吗?”
我和金锁茫然相对,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够聪明。”他弹了弹烟灰,“十年前,就有人想弄死我,可惜一直没能如愿。不过托他的福,这十年里我倒是练会了一样新的本领。”
我对这种自吹自擂的事情毫无兴趣,倒是金锁,十分配合:“什么本领?”
张九指冷笑一声:“你们没说实话。”
我和金锁一凛。
“我和你们非亲非故,就算和你……”他指了一下我,“五百年前是一家,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帮你们,是我张九指可怜你们;不帮,也没人会说我不讲义气,反正咱们也不熟。我手下的人哪一天都要吃饭,这都是钱。你们俩都是生意人,想想你们会做这亏本的买卖吗?”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和金锁再不明白,那就真是棒槌了。金锁不敢自己拿主意,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轻轻点了点头。金锁说道:“九爷,咱们这是第一次,以后常来常往,您老人家说个价儿吧。”
张九指掐灭了烟头儿,冷笑一声:“钱,我虽然不多,但你们俩的身价就算加起来,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你们要查的事情不简单,好自为之吧。”说着,他就站起身来,旁边的司机从衣架上摘下了风衣给他披上。
看着张九指扬长而去,我心想这货简直就是个话多的怪胎。“现在怎么办?”金锁这人就是没主见,他提议找张九指帮忙,一看人家话中有话,立马就没了主意。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先去找太乾了。我一着急,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顺着鬼市的街口走回来的时候,又路过了那个摊位。我拿起了那个首饰盒,问摊主多少钱。本来我都做好了他开个虚高价,我往死了杀价的准备。没想到这小子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那座建筑物,开口就说:“您二位是九爷的朋友吧?这东西送您了,咱们交个朋友。”我一愣,靠,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便宜事?这首饰盒虽然不是大件儿,我也不是玩古董这行的,但是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张九指这人,说道:“您还是开个价儿吧。”
那摊主也见好就收,笑呵呵地说道:“这样儿,您既然相中了,给个十几二十块的意思意思就好。”我笑了一下,拿出了二百块钱给他:“不用找了。”金锁也看出了这个首饰盒不同寻常,从我手里拿过去仔细看了一番。我感叹说没想到张九指的势力这么大。
金锁耐心给我解释说,这一带全都是张九指的地盘,所以他又被人称为鬼市九爷。不过不同的是,张九指除了收取这些卖主的摊位费之外,还会给他们提供货源,不管你是卖什么的,他都能找到路子。说到这里,金锁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就算是军火,他也能给你搞到。”
我摇头苦笑,一个在京城极具势力的人物,在金锁的嘴里跟一个掮客没啥区别了。此刻,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们一路驱车到达了太乾的地址。当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看到是我们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
金锁上去一拳捶在了他肩膀上:“喂,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专门玩失踪是吧?”
太乾也不说话,只是打开房门迎我们进去。一看这间屋子,乱哄哄的不像话,吃完的快餐盒堆积在一起,换洗的衣服什么的也都很随意地扔在地上,而太乾本人也是蓬头垢面,不复见往日的光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看来,他父亲的一段录音让他心事重重。
“我说面瘫侠,好歹你小子也长得有模有样,能不能把狗窝稍微归置归置,跟花果山似的了!”金锁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我没有那么婆婆妈妈,开门见山:“你找到了文衍笙吗?”
太乾无力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句话不说。
好在我和金锁也习惯了。金锁说道:“面瘫侠,这回,两位哥哥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我们从内蒙追到了京城,你小子好歹也得说句话表示一下啊,这么不声不响的,还怎么商量事啊?”
太乾叹了一口气,眼睛依旧望着天花板,忽然开口说道:“张九指那边没有给我文衍笙的消息,不过……我却查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
太乾扭头看着我,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问道:“你是什么人?”
“卧槽,你脑子是不是让门给挤了?大家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你居然还问他是谁?”
我赶紧抬手示意金锁闭嘴,我知道,太乾这么问一定有他的用意:“说吧,是什么事?”
第四十章 长生不老的真相
太乾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看着我,我还从来没有过被一个人盯得心里发毛的感觉。回头细一想想也对,自从太乾我们认识以来,都是我主动靠近他,试图解开属于他身上的那些谜团,而关于我们,他知道的或许太少了。
于是,我十分罕见地也点了一支烟,然后将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从自己上学一直到大学毕业,来到景洪,又如何跟着二表哥甘效乾入了行……我讲完这一大段经历后,天已经大亮。
太乾听完后,沉闷了许久,忽而开口问道:“十岁以前呢?”
十岁以前?我在脑海中反复回忆了一下,想了几件自己印象深刻的往事,然后还拿出了手机,里面是上次我老妈给我发来的小时候的照片。太乾看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这件事情他并不确定,但是却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我们驱车来到了京郊的一座农家院落中。这种农家院落绝非今时今日那种旅游的休闲场所,而是正儿八经的农家小园,只不过许久没有人住了,已经荒废了。院落里开垦了一片菜地,如今也长满了杂草,屋檐上稀稀拉拉地长着不知名的野生植物。我们下了车,推开了半掩的院门,凄白的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再加上这样的环境,让我们不得不有些害怕。
金锁站在门口:“面瘫侠,您给句痛快话,这是什么地儿?”
太乾没有回应,他只是快步走进了院子里,在菜地的旁边,有一个牛棚,已经坍塌了一半儿,里面堆满了杂物。太乾走过去后,踢开了一个轮胎,露出来了里面的地窖。拉开门板,一股尘封了几十年的,独有的霉味扑鼻而来。
拧亮了手电筒,太乾带着我们往下走。奇怪地是,金锁正要跟下来,太乾对他说道:“你把风。”在没有金钱诱惑的前提下,金锁对于这种地方肯定是避而远之的,忙不迭应道:“好好好,你们小心点儿啊,有什么情况就招呼我。”
我很奇怪,太乾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又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这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太乾进来后,才发现这里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地窖足有五六十平的面积,难免两边摆放着试验台,对着门口的北面,贴墙放着一个铁皮档案柜,里面堆满了档案袋。各种不知名的实验器材堆满了地窖。
“这……这是……”一时间,我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二十年前,科考队一个成员的研究所。”说完,太乾快步走到了档案柜,找出了一个档案袋,“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将小手电咬在嘴里,打开了档案袋,一摞子厚厚的档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封首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X计划实验进度。我的心“嘭嘭嘭”跳个不停,我知道,太乾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带我来这里。而他给我的这个进度书,很可能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打开了第一页,上面是关于一些数值的标述,我根本看不懂,继续往后翻,内容全都如此,差不多翻了七八页后,才看到了文字性的内容。记录下来的这个内容类似于日记体,只不过没有特意标注日期,出自科考队一个没有留名的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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