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恪剑大惊失色,他觉得科考队一定是遭遇了不测,这才会有人冒充。可是他又很费解的是,科考队中有一半左右的人的使用了易容术,另一半的人却没有用,其中几个还带着伤,难道剩下的人是被挟持了?
想到这些,他决定救出文衍笙,他好歹是妻子的老师。就这样,太恪剑从一众人面鸮与草蜱子中杀出了重围,但是赶到那里的时候,文衍笙等人已经不行了,临死前,文衍笙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的大秘密:科考队中的那些人并不是易容了,而是自愿参与了长生不老的试验后获得了重生!
长生不老与长生不死是两个概念,以前,包括闫显疆、文衍笙在内的所有人都搞错了。文衍笙死前断断续续地说:“人死不能复生,这只是一种错误的认知,我已经把我们实验的所有经过都写下来了……你可以带走……留给……后人……”说完这句话,他就阖然长逝了。
太恪剑悲痛之下,带着记载着长生不老之术的笔记本出来了,返回了家乡。不过由于太恪剑本人的文化水平有限,那个老日记本,他只翻了两页,一点儿都看不懂,就那么扔着了……
录音结束了,我见太乾仍旧是一副惊呆的模样,索性自言自语:“我们是依靠着青铜鹿角钥匙才打开了金国皇陵中的保险柜,可是太恪剑是怎么打开的?”这卷录音带是浑如保险柜的青铜巨球里发现的。可是那个青铜巨球完好无损,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我想到,首先可以排除的是,太恪剑像我们这样利用了原装钥匙。因为他不可能先去海底的石塔内拿出青铜鹿角,打开青铜巨球,然后放进磁带,关闭青铜巨球,再返回海底石塔,将青铜鹿角放回原处……这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似乎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青铜巨球在太恪剑到来的时候,是打开的!太恪剑大概是觉得这个地方绝对的隐秘,为了将这个秘密保存下来,不惜只身再次返回了金国皇陵中,将这件东西封存。
虽然太恪剑的这段录音释解了我的一些困惑,但是也有了一丝的疑问:闫显疆当初以龙作为诱饵,让太恪剑从皇陵中带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金锁对于录音里面的东西也产生了很浓烈的兴趣:“喂,你们说,咱要是能搞到长生不老的方子……能值多少钱?”
“拉倒吧,这种事情你也信?甭说这不可能有,就算是真有,有没有敢尝试还是两说呢……”
“毛爷,这常言说得好,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咋老挡着我发财呢?那完颜老儿的棺材没找着,这次是白忙活了,这次的装备钱……“
“得得得,我服了你了,回头儿我补给你。”我对于每次金锁这种“秋后算账”的态度算是彻底地拜服了。
此时,沉闷的太乾忽然说了一句:“我想去北京。”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和金锁一点儿也不惊讶。甭说他了,我现在都想去北京查个水落石出。所以我主动请缨要陪他去,金锁也不甘落后。太乾想了片刻,点头同意了。在医院里又躺了一星期,院方通知我们可以出院了。可没想到临出院的最后一天,太乾竟然不见了,只留了一张纸条:“我去北京,勿念。”我知道,这小子很可能是去找文衍笙了。
文衍笙已经死了,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文家早已搬家了。他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去了,很可能是大海捞针。事不宜迟,我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和金锁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列车。
长途跋涉,本让我筋疲力尽,可是我内心却有着很多的疑问,这令我夜不能寐。从北京西站下车的时候,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北京城这么大,我们想找到太乾或者文家,太难了。好在金锁是做古玩生意的,跟潘家园的几位老板相熟,但是他却没有联系这些人。而是带我找了一家宾馆休息了片刻,凌晨的时候,他叫醒了我,说带我去拜访一位大人物。
看着窗外迅速向后掠去的景色,我只是问了句:“我们到底去哪儿?”
金锁转过头来,路灯的灯光透过车前窗玻璃打进来,照在了他的脸上,惨白惨白的。他咧嘴一笑:“你听说过鬼市吗?”
如果是初来北京或者是初次和金锁打交道的人,听见这俩字必然吓得够呛。但是关于这个地方,我早有耳闻。这里的鬼市全然不同于我们在察合台汗国的遭遇或者是福建海边遇到的那种。不管是北京,还是临近的天津或保定,都是有“鬼市”的存在。传闻当年清政府下台,八旗子弟或者被驱逐出宫的太监没有了生活的来源,只好变卖家中一些值钱的物件,也许是从宫里偷出来的古董,也许是一件黄花梨的家私,总之能卖钱就是好东西。
因为这些人好面儿,白天抛头露面地张罗买卖他们拉不下脸来,索性就晚上子时以后再出摊。渐渐地,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所谓的“鬼市”。
“听说过。”
金锁全神贯注地开着车,说了句:“咱们现在就去鬼市,我带你拜会一位大哥。这人,手眼通天,京城里没他不知道的,你想要什么东西想要找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件儿,他都能给你找到。”
我这才知道,貌似本领强大的金锁,原来也是有上家的。不过,有这号人物我没理由没听说过,难道是最近宅在南方太久了吗?我便问金锁:“什么人物这么神通广大?”
第三十八章 鬼市九爷
“你听说过九爷吗?”
我愣了一下,印象中,我知道的九爷只有这么两位:一位是意大利的著名足球明星大因扎吉,已经退役了,金锁说的肯定不会是这位仁兄了。另一位就是京城里有名的“张九指”。
关于张九指本人的真实姓名,我没有听人谈起过。只是听说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手下党羽无数。关于张九指的来历,有一说是他本人断了一指,十指只剩下了九指。但是,人们是不敢直呼他为张九指的,见了面,都是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九爷”。不过,我在西南边陲混迹了这么多年,真正听说他的名号也是最近这几年,关于这位九爷的庐山真面目,我一直没机会领略风采,所以关于他的事情,我更多的只是听闻坊间议论起。
京城里的一位地下人物,名声可以响彻到西南边陲,这位张九指想必也不一般吧。“你说的是张九指吗?我只是听说过。”
金锁咧着大嘴呵呵笑道:“今儿兄弟就带你去见见。”
我们一路驱车来到了东五环的大柳树市场,此时已经是子时过后了,但这里仍然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偶尔透露出一两点亮光。那应该是卖家照亮摊位的台灯之类的。别说,如果没有这几盏灯光,远远望去,颇像灵魂游荡,再加上这个时候了,难怪被人称为“鬼市”呢。
金锁拉着我挤进人群,我没想到,这么晚了,这个地方还会有这么多的人。北京是一座很怪异的城市,她兼具了时尚与传统,就像街上有穿着唐装的,必然有穿透视装的。子夜过后有逛“鬼市”的,也有去逛夜店的。金锁边走便给我讲一些鬼市的规矩:比如说,这里的卖家是从来不吆喝的,你看上了什么东西,跟卖家讲好了。讲价的过程,这东西你不能离手,因为你放下它,就意味着你不要了,另一个人都可以拿起来问价了。
这都是过去的老理儿了,至今古玩行里都流传着这一规矩,即便金锁不说,我也懂,但我还是打趣道:“我要是看上一口缸,就得扛着它跟卖主讲价呗?”
金锁嘿嘿一笑,知道我是说笑,他也不说什么了。
金锁是天津人,他对于北京,自然比我熟稔,而且又是这一行的,所以我尽管嘴上不服,但是对于他的提议,也不敢不听。
我们曾经在福建的海边见过这种午夜过后的夜市,但是这里的繁华绝对是数一数二,盖过了之前我们见过的所有夜市。小到绣花针顶针纽扣,达到家电衣柜汽车,只有你不想要的,绝对没有你买不到的。我还看到了一个红木的小柜子,看着床头柜大小,金锁对我说那是民国时期的冰箱,不过是老仿的,不怎么值钱。
我也就是粗略地扫一眼看个热闹,真没多少心思去浏览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大半夜来这里是来找人的。这地方人挤人人挨人,简直不亚于黄金周时的南锣鼓巷,半个钟头后,我们才移动了百余米。金锁手忙脚乱地排开人群,一边往前挤一边喊:“各位乡亲父老,大哥大嫂,请让一让,多谢,多谢。哎,您老留神,多谢多谢。”
有他在前面开路,我倒是不怎么着急了,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不时看看旁边的摊位有些什么新鲜玩意。这里的东西虽然五花八门,但真正跟我“专业对口”只有那些烂大街的牛角梳了。有一个象牙雕的吊坠倒是很精致,可惜“一眼假”(行话,意思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明显是用塑料混合了一小部分马牙。“鬼市”这种地方,假货覆盖率与潘家园绝对有一拼。
前面有几个外国人围在一个摊子前跟商家讲着价格,从他们的打扮看,像是几个来旅游的。摊主是一个看上去很精明的中年妇女,双方因为言语不通,只能借助计算机反复打着数字来讲价,这样还有一个好处是避免被同行听到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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