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咱是谁呀,鬼市都走过一圈儿了,还怕这么个大活人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活人?”
“看影子啊!鬼哪有敢白天出来,还有影子的?”
金锁遇到了好东西,连鬼都不怕了,但这个说法我不敢苟同,我也知道眼前的马航绝非是鬼,但是怎么解释他死而复生呢?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另一个马航已经跟着金锁他们进山了……同一时间,除非是有分身术。这个问题只有改日亲自问马航了。同时另一点令我费解,我问金锁为什么这么醉心于去塔船。然后我给金锁简单说了一下塔船的构造和秦天爵所说的塔船来历。
金锁说道,塔船的格局不一般,那么大的一艘船,还在上面修筑了一座高塔,摆明了是不同于一般海船的结构。何况这艘船的位置离海岸不远。他认定了秦天爵所说的数是,这是当年张弘范率蒙古大军南征时的船。但这种船显然不是战船,也不属于民用船,更谈不上实用性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是海葬船!
海葬船?我虽然不是倒斗出身,但是对于海葬船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这种船,还是难以对这种论断产生信赖的心理。如果说这艘船是属于张弘范的南征大军,征战途中死个把人很正常,海葬想必也是当年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扛着尸体走吧?但建立在海葬船的理论上,我无法找出太乾不顾个人安危,主动投靠秦天爵潜入塔船的合理解释。
金锁问我能不能找到这艘船的照片,我想起二表哥甘效乾的小木屋里有,便去找闫小姐说明此事,闫小姐马上派人去取。当天下午,照片顺利取回来了。金锁一张张地仔细看,有的时候还会煞有介事地皱紧眉头,敲敲自己的脑门儿。这世界上,除了倒斗的买卖,很少有事情能令金锁如此费心了。
好半晌,金锁才将这些照片一一罗列完毕,将照片按照顺序整齐地码在了桌子上,说道:“报告毛爷,经过我仔细的甄别,已经可以断定,这他娘的是一艘地地道道的海葬船!”
终于坐实了!我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是紧张还是应该松口气,我问金锁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金锁指着其中几张照片:“毛爷,您老看这里,这有一个圆形的洞,看到了吗?”
的确,要不是金锁指给我看,我很难发现。按照张弘范南征的时候算起,这艘船躺在这里近八百年了,上面已经满是海藻和贝类了,再加上那一晚二表哥的屋子里仅有一盏煤油灯,我竟然一时未能看清楚。
“这么圆的一个洞,摆明了不是自然撞击形成的,这就是人为开凿的。”
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
金锁的一番分析令我加深了几分信任。首先说,一艘沉船,绝不会像潜艇那样始终保持着水平方向沉入水面,因为我们无法掌握船体的受损部位。所以,沉船在沉没的一瞬间难免会产生一种偏移或者侧翻。其次,恰如金锁指给我看的这个洞口,自然撞击或者战争中的炮击都不可能造成如此圆润的洞口。看来金锁说的没错,这就是人为造成的。这艘船从建造的一开始,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让它沉没。现在看来,这是海葬船无疑了。
金锁抠着鼻子:“难怪面瘫侠要去这地方呢,好地方呀!”
我摇头苦叹,无论八百媳妇还是察合台汗国,以往的两次经历令我心有余悸,如果我一早知道这是一艘海葬船的话,一定不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这一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现在骑虎难下,既然已经答应了闫小姐,想退出也晚了。
我们简单休息了一下,被那名年轻女子揍得伤痕此时接连痛了起来。金锁揉着自己的肩膀说:“这小姑娘长得挺水灵,就是尼玛下手太狠了,要不是锁爷这一身天然的神膘防弹衣,今儿就牡丹花下死了!”
我站起身来说:“走!”
“去哪儿?”
“找马航!”
我们来到了马航的房间,推开房门,却见到这小子正在坐在茶几前翘着二郎腿,面前摆着三个红酒杯和一瓶红酒。见我们来了,他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已经恭候二位多时了。”说着,自己亲自斟上三杯红酒,“恭喜我们三个重聚首。”
“你他娘的少整这些虚的,你就跟你锁爷招了,你他妈的究竟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了!”
“那跟我们一队,被吊上树的那孙子是咋回事?”
马航哑然失笑:“有这等事?”
我心头一凛,郑重其事的问道:“还记得在明楼前,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马航愣了一下,笑着说:“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话音刚落,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了出去,虽然我不是练家子,但是我与马航的距离如此之近,换做一般人根本躲不过去。可是马航的反应却是闪电般的迅速,他往后一躲,竟然躲过了我这一抓。
金锁见我动了手,也真讲义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饿虎扑食,像是一座大山似的扑向了马航。但马航却像一只灵巧的燕子,往旁边轻轻一闪。金锁整个人平拍在了地上,好半天没起来。
马航嘴角一扬:“张一毛,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根本不是马航!”
马航听了我这话,微微一怔,随后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并不敢确定,只是觉得眼前这位马航跟我所认识的那个性格决然不同。之前的马航神秘沉默,而且总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是眼前这位却显得机灵外向。刚才我问他记不记得在明楼前跟我说过什么,他却愣了一下,这更是加重了我的怀疑。我这一抓,也只是试探,没想到眼前这位“马航”还真就露出了马脚。
趴在地上的金锁一听:“卧槽,假的?”急忙爬了起来。
“马航”叹了口气,说:“难怪呢,之前就有人跟我说,易容改变的只是一个人的外表,却改变不了这个人的内心。我原以为,你有几个月不见马航,应该也忘记了一些事情,没想到你的记忆力竟然这么好!”
“老实招了吧,你到底是谁?”
“就是,我们有俩人呢,今儿你是插翅难飞了!”
“马航”俏皮地一笑,突然变了一种女孩子的声音,“唉,我不玩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我一愣:“你……你是……”
“马航”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张一毛,不认识我了吗?”
如果是一个男人的外表,发出这么俏皮的女孩子的声音,这种感觉难免令人诧异。我更是如此,这个外表是我熟悉的外表,而声音更是我熟悉的声音——胡嫣梦!
我刚想到这里,突然间,眼前的“马航”矮了下去,身材间也瘦了许多。裤子上衣都长出了很大一截儿,眼前的这位“马航”也顾不上整理其他呢,先伸手从自己的脸上把假发和面具都摘了下来。人皮面具的下面,是一张明眸皓齿的脸庞——果然是她!
胡嫣梦看着我“嘿嘿”一笑:“憋死我了,爷爷说我骗不过你,唉,看来是我输了。”
见到这样的美女,金锁自己错愕万分,用胳膊撞了撞我:“毛爷,这种极品货色你是怎么撩到手的,教教兄弟。”
我说道:“别闹了,人家可是好女孩儿。”
“操,说的跟我不是好男孩儿似的!”
胡嫣梦也不避讳,当着我们面儿脱下了宽下的外衣和裤子,包括了那双宽大的假鞋和一双人皮手套。看着美女在自己面前更衣,偶尔露出了腰间的吹弹可破的肌肤,我和金锁当然是难以自持,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胡嫣梦脱下了伪装,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红酒,还不停地扇着手给自己扇风:“呼,好热好热!”忽然,她扭头看着目瞪口呆,已经入定的我和金锁,又笑出了声:“喂,你们两个看什么呢?”
金锁赶紧搓着手迎上去,趁机咸猪手不断,搭在了胡嫣梦的肩上:“妹妹快坐,哥哥给你扇风。”
我虽然心仪胡嫣梦,但是上次他们在鬼市前丢下我,神秘离去的事情还令我耿耿于怀,我说道:“这是……老橘皮的手艺?”
“对呀,那个老家伙,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心说这也太大嘴巴了吧?怎么这些业内大佬全都知道我似的,问题是都知道我我还混得这么惨,可见我并不适合混人缘儿。
“上次……”“上次……”我和胡嫣梦竟然同时开口了。“你先说。”我主动请她先说,并不是我有多绅士,反正大家说的是同一件事,谁先谁后也无所谓了。
胡嫣梦恢复了以往的语气:“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是爷爷的主意。他说,他不能跟你一起进去,有一些事情要看缘分。而且你的事情,知道了远比不知道要好。”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爷爷说的。”胡嫣梦的语气有点儿低沉,“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很讨厌我……这次我化装成马航,就是想来帮你的。一开始爷爷怎么都不肯,最后我好容易说动了他……张一毛,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但是为了弥补你,我愿意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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