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接着就听到金锁在那里喘粗气。看来金锁是被她制服了。很快我就感觉到高跟鞋的声音走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手指试探我的呼吸。我屏住呼吸,年轻女子“咦”了一声,手掌放在了我的左胸口。我突然伸出两只手,死死地抱住了她。年轻女子大骇,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无法动弹。虽然她的武功高,可终归是女的,力量不如男的大。
我两只手死死箍住,喊道:“金锁,还不来帮忙!”
金锁坐在一边,本来彻底没有了精气神,一听这话,赶忙找到了匕首,一刀就刺了过来:“贱人,打我打过瘾了吧!”我见状,急忙喝止:“你想谋杀啊?赶紧找条绳子捆住她!”
“不必了。”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略为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是多日不见的闫小姐。我见此情形,这才松开了手。年轻女子面带羞红,跑了过去。
闫小姐看着满屋的狼藉,说道:“昨天听说你想投湖逃走,我就知道你还会不安分,特意赶回来,看来……我回来的还算是时候。”
我喘着粗气,问:“闫小姐,我张某人是逼不得已,你把我逼到这份儿上的。”
她笑了笑:“别这么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离开了这里,不出半天,就会横死街头。”
金锁在一旁不服气:“靠,吓我们?你出去打听打听,两位爷是吓大的!”
闫小姐似乎没将金锁这句话放在心上,反而对我说道:“张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这次我失陪了一个月之久,其实是给你找来了一位老朋友。”
“谁?”我机警地问道。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女人了,她令我有些害怕。
我刚问完这个字,一个人影从门口闪出:“张一毛,别来无恙?”
我周身一凛——马航####
第十章 海葬船
看到马航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大脑竟然空白了一段儿时间,有多长我也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怔在了那里。说起来我这几个月来的遭遇,全都是眼前这家伙引起的,我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金锁更是吓得面如人色,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这……这这……这……”也是,他当初亲眼看到马航被奠柏干掉的,如今又囫囵个儿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事情怎么能相信呢?
“你大爷的!”我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揍他。我反正没有见过马航挂掉,内心的愤怒还是要大于恐惧的。
金锁赶紧拦住我:“毛爷,别激动,别激动。先看看他怎么说。”
马航倒是气定神闲,看样子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他说道:“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说危险,是你自己不听的,能怪谁呢?”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神瞟了瞟身后的闫小姐,有一种说不出的闪烁。
我一下子明白了,想起当初去神龙山,马航曾经不止一次暗示过闫显疆要害我。只是现在闫小姐在场,他一定不好明说了。不过一想我还是很难想通,他说闫显疆要害我,但是最后也没事啊,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马航当初要给出我这个暗示,更重要的是,这孙子还神出鬼没的,来无影去无踪。单冲这一点,闫小姐能找到他,也是十分不简单了。
我强压心头的怒火,使劲挣脱了金锁的阻拦,没好气儿地说道:“我有问题要问你。”
没想到马航也说了句:“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金锁在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俩拍电影吗?”
“闫显疆……到底死没死?”我也不顾及闫小姐的心情了,直接问出了我内心最大的一个疑惑。马航是闫显疆的学生,朝夕相处,闫教授的事情他知道得最清楚。
“没有。”马航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平和,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味道。
“那为什么……”
“哎,张一毛,你问过我了,该我问你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反对。
马航看着我和金锁,来回来踱了两步,而后问道:“你们去过昆仑山了?”
“嗯。”
“好了,一问一答,咱们俩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童叟无欺。”他扭头对闫小姐说道,“师姐,我今晚睡哪儿?”
闫小姐叫那个年轻女子带马航去房间。马航说道:“我得先去休息会儿了,不过来日方长,这次我会和你一起进那艘塔船,所以你不要担心,有的是时间问问题。”
我很难受,就像是有人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呼吸都变得不痛快了。马航的态度简直令人发指。金锁在一边撇着嘴:“操,这孙子,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二五八万啊!”他又看着我:“毛爷,您拿主意。”他的潜台词很清楚,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俩和闫小姐。闫小姐坐着轮椅,身手是肯定没有啦,我们只要能劫持她,就一定能冲出这座“监狱”。
没想到我这件事情还没有在脑海中计划好,闫小姐突然开口说话了:“张一毛,如果你是想动绑架我的心思,我劝你想都不要想,没有我,你救不出你那位高冷的朋友。”
太乾!如金锁所说,太乾前去淘海货了,意思不言自明——他去了塔船,但是之后呢?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闫小姐的一番话也许不是危言耸听。她用了一个“救”字,言外之意就是说太乾现在遇到了麻烦。
我心头一颤,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闫小姐说:“这一个月来,我没有跟你提前打招呼就把你关在了这里,切断了你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其实我是为你好。秦天爵表面上还买我的面子,实际上他早就想除我而后快。张一毛,你……就是他借机发难的最好由头了。我一再小心,一是为了保护你,二来我也不想惹上额外的麻烦。”
我叹了口气,相比于太乾的下落,我个人被囚的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只是追问:“我那位朋友怎么了?”
“他头一晚就从我这里跑了,我也是后来调监控才发现的。说起来,这个人的身手不错。后来,我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这才派人将你控制住。不过你那位朋友也真大胆,居然主动一个人去找了秦天爵!”
我心下大惊:秦天爵那种人一眼就能看出本质,太乾有必要跟这种人打交道吗?莫非,太乾是为了救二表哥?想想也不奇怪,当初在缅甸,太乾就救过二表哥一次,这次深入虎穴,再正常不过了。
闫小姐自己控制着电动轮椅,来到了桌前,示意我和金锁坐下说,她点上了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伴随着口中散出的烟雾说道:“我以为,他主动投靠了秦天爵是想救出甘爷,后来发现没那么简单。”
“难道不是吗?”
“甘爷还在秦天爵的手中,这是我这边能打听到的最新的消息了。所以,何去何从你自己选。”
“什么意思?”
“很简单,不管你怎么选择,我这边都会组织人进入一趟塔船,不过你跟我们去的话,可以救你那位高冷的朋友,你如果不去,我们也不会给他收尸。毕竟,在海里都过了这么久了。对了,忘了跟你说了,秦天爵那边是你那位朋友带队,我这边是马航带队。”
一个人在水里的极限是多久?前几天我刚试过。如果说太乾真的进入了那艘沉默的塔船,按照时间算,很可能已经挂了……我整个人泄了气,肩膀松垮着,靠着沙发来了个标准的“葛优瘫”。金锁看了我老半天,才问:“毛爷,你看着这买卖划算吗?”
我几乎不假思索说了一个字:“去!”想想当时之所以会说出这话,一个原因是太乾救过我不止一次,于情于理我都要去给他收尸;第二个原因则是年轻人的冲动了。
闫小姐满意地点点头:“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专业的潜水教练,一切都会快速进行,二位努力吧。”
二位?当我转过头去看到金锁那一脸的欣喜之色时,恍然大悟。金锁这人太爱外露,一切都表现在外面,有这样一位猪队友,闫小姐摆明吃定我了!
忽然,我注意到了一个极小的细节,闫小姐微微欠身告辞,抬起头的一瞬间,她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笑,是那种很诡谲的笑。这种笑容令人不寒而粟。我一度以为我看错了,但是那心头的一颤,又证明我看到的绝非是幻觉。
“等一下!”我忽然叫住了她。
闫小姐转过身来:“怎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那艘塔船跟闫教授有什么关系?”
闫小姐轻轻笑了一下:“我父亲和闻伯伯去过那里。”
“你怎么知道的?”
闫小姐笑而不答,而是扭头望着马航离去的那个方向。
马航!这个家伙身上的谜团一点儿也不比闫显疆少。
闫小姐离去后,仅剩下了我和金锁。金锁也不客气,直接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了好茶好酒,俨然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他一边品茶一边问我:“毛爷,你想什么呢?还怕马航是鬼吗?”
我闭口不言,只是脑海中仔细往复回想着这件事情,问道:“你一开始怕得那么厉害,怎么比我还冷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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