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现在也在村子里吗?”
“唉,这小子现在出息啦,人家还在什么村子里啊。听说他在城里当老师了,那次回来好像是说要和咱们村子里的学校联合办什么教学,我也不懂这些。”
毕炜刨根问底:“师父找他什么事?”
“这我可不知道了。师父的脾气你不是不懂,他心里好藏着事,哪是我能问出来的?”
这顿饭吃得并不开心,毕炜和安琪儿离开师父的家后,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安琪儿问他,是不是觉得师父伤得蹊跷。毕炜叹了口气说道:“何止是蹊跷啊?我了解他老人家,甭说是八十六了,就算是九十六,也不至于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你还记得我的线人里面有个叫耗子的吗?”
“记得。”
毕炜说道:“耗子的手下,去年的时候来到大火村抠皮子,被我师父撞见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人,被我师父连打带消地教训了一顿,那小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到最后还是我出面才解决的。你想一想,这么一个身手不凡的老人,怎么可能因为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呢?”
“那怎么办,你是不是想查下去?”
毕炜想了一下,说:“反正我们这几天都在放假,也要在村子里住几天。我想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安琪儿看着毕炜,她说:“我知道,只要是你认定的事情,很难劝得住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上次那种的事了。”
毕炜听后微微一怔,随后笑了:“遵旨。”
虽然说毕炜已经有心思想要查清楚这件事了,可是从哪里查起,毕炜还是毫无头绪。关于佟勋受伤,村里的人都知道,但是却没有人能说清楚老人是怎么受伤的。三师弟聂康不在村子里,他是第一个发现老人受伤的人。关于其中的细节,老毕也说不清楚。
晚上,毕炜问起父亲这件事的细节。
老毕叹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起这件事。”父子俩坐在了院子里,老毕点上了一支烟,说起了自己知道一些消息:在三月份的时候,老毕的学校里接到了一次会议接待,说是城里的玉章书院找到了大火村初中,想跟他们搞一次学术教学交流。能有机会和城里的学校合作,大火村初中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敲定了这件事。当时村民们很多人还去现场看了。
老毕感慨说道:“说是学术交流,其实就是玉章书院自己在那儿显摆,他们号称推广什么国学教育,琴棋书画,让学生们轮流在那边展示。结果可倒好,完事了,很多村民都让孩子转学去了他们那里。我们当时都气得够呛,这哪儿是学术交流啊,这不就是来抢生源的吗?你那个三师弟聂康,嘿,可他妈神气了,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看见这小兔崽子就来气!”
毕炜问道:“聂康在玉章书院当老师?”
“可不咋地?听说是体育老师。那天的学术交流,玉章书院的孩子们是有备而来的,就连鞋子的款式颜色都是一样的,你说说,这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吗?他们表演的都是什么古筝啊、琵琶、书法、茶艺这些。村民们不懂啊,一看,还真的是不简单。都说城里的孩子又干净又体面,当下,咱们村子里不少人都给孩子办了转学,说是要送去玉章书院。”
“那学校真有这么好?”毕炜看着父亲不满的神情,问了一句。
老毕叹了口气:“我哪儿知道啊?就算再好,他们也是私立的。我们这学校可是公家的。哦对了,那天你师父也来看了。不过我看他背着双手,神色很不好,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我觉得,他去找你的三师弟肯定是有事。”
毕炜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当中。而就在这时,毕母走出来招呼他们吃饭了。老毕站起来,拍着儿子的肩膀说:“这件事啊,没几个人知道。你师父又为这事受了伤,我劝你还是别去找聂康了,他现在……呵呵,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毕炜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这一次要在村子里呆上两三天,好好和家人合计一下婚礼的相关事宜。但是毕炜却心思不定,第二天便匆匆告辞了。惹得老毕夫妇老大的不痛快。
安琪儿问毕炜为什么走得这么急,毕炜只说了三个字:“找老三。”
回到了市里,毕炜根据导航来到了玉章书院。说实话,毕炜调来市里快一年的时间了,还是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玉章书院在燕垣市的西边,依山傍水,周围的青山隐隐,绿水迢迢,就跟画里画得一样。玉章书院灰砖白墙,坐落在山间,周围有茂林修竹,偶有莺鸟啼叫,确实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毕炜看到这样的情景,倒有点儿埋怨父亲小题大做了。在这样清幽的环境中学习,恐怕学习效率都会大大提高的。毕炜在来的路上查过了:玉章书院是在2002年的时候成立的私立学校,号称全国第一家以国学儒家思想融入教学理念的学校。从外面看来,还真的是这样的。
毕炜他们停好车,来到了学校的正门。黑色的木门紧闭,上面镶满了金色的门钉。四米多高的围墙威严大气。不过给人的感觉,这里不像是学校,反而更像是旅游景区。在正门的东边,有一个治安岗亭,见毕炜两人要进去,拦住了:“哎哎哎,你们俩干嘛的?”
毕炜扭头看了一下,说道:“来找人的。”
一个保安从治安岗亭出来了,歪戴着大檐帽:“找人……你们找谁啊?看你们俩这么年轻,不会是来找你们的孩子吧?”
毕炜懒得跟这种人多废话:“哪儿那么多话啊,我问你,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聂康的老师,把他给我叫出来。”
保安看着毕炜笑了两声,一双冒着贼光的眼睛打量着安琪儿。
“我说你听到没有?老子找聂康,让他给我出来!”毕炜大声地喊了一句。
“嚯,你可真够横的,行。我去找,行了吧?你等会儿吧。”保安回到了治安岗亭里,打了一个电话,说的没两句就挂了。他在里面喊了一句:“聂老师上课呢,你待会儿再来吧!”
安琪儿说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毕炜不理她,径直朝着治安岗亭走去。
第四章 师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毕炜走到了治安岗亭前,不耐烦地敲了两下玻璃窗。保安来开了窗户,没好气地说:“干嘛?”
毕炜掏出了警官证:“警察,出来。”
谁知,保安看到警官证丝毫不怵,反而梗着脖子说道:“吓唬谁呀,警察了不起啊?”
“嘿,真让你说对了,警察就是了不起,你给我出来!”
保安大声喊道:“老子就不出去,你能怎么样?”
毕炜可不惯他这个毛病,一把抓过去,揪住了保安的衣领,双手向外一拉,将这个人拽了出来。保安头下脚上地挂在了窗户上,大声喊着:“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毕炜蹲下来看着他的窘相,冷笑两声说:“兄弟,喊错了吧?你不应该警察打人了,应该喊警察杀人了!”说完,毕炜飞起一脚要踹向保安的面门。吓得保安赶紧捂住了脑袋大叫。
“毕炜!”安琪儿喝了一声,毕炜踢出去的脚生生收住了,这一脚,距离保安的脑袋还有五公分。毕炜冲安琪儿一笑:“我跟他闹着玩呢。哪能真踢啊!”他转而对保安说道:“小子,下次招子放亮点儿,别他妈这么狂,要不然容易吃亏。”
说完,毕炜起身准备和安琪儿离开了。可就在这时,玉章书院的大门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男人站在了门口,他看到毕炜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了台阶,快步迎了过来:“二师兄!”
毕炜闻声望去,见到来人后,冷笑了两声说:“老三,当哥哥的想见你一面,太难了吧?”
毕炜给安琪儿和聂康相互介绍。安琪儿看着眼前这个中等个子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当体育老师。聂康说道:“既然来了,就请你们进去坐坐吧,走走。”他很热情,迎进了毕炜和安琪儿。不过,只是穿过了门口,在旁边的门房里沏上了一壶茶,并没有真的要往学校内部走。
聂康说起了自己近些年的经历:“从体大毕业后,我就来这里当老师了,这一晃也过去了几年了。”
毕炜问道:“体育老师?”
聂康一愣:“师兄,你觉得我除了体育老师,还能干别的吗?”
两位师兄弟都笑了。不过毕炜很快话锋一转:“师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按理说,我们也有七八年不见了,来找你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我还是要问一句: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受的伤?”
聂康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化为了悲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这事呀,全怪我!”
毕炜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聂康。
聂康说道:“说起来是三月底时候的事了,我们学校想要跟周围的村乡镇中学完成一次教学交流的考评。我是大火村出来的,就联系了咱们村里的初中。应该说,这次的学术交流是失败的。我没想到我们去了一次后,村民们竟然都来我们学校报名了。我可没有抢生源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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