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视线移动到他现在所指的位置上,那是一条蓝色的狭长条状带,在地图中应该是用来显示河道的,根据地图所指的方位,这条城中河就在这家宾馆的东边,离这里大约也就是两条街道的距离。
沙哥这时猛的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果然不是随意选的地方,她选择这家宾馆是因为这里离水源比较近,而她现在一定是引双头人去了那条河,她玩的一手好弓,一定是先用弓箭远距离挑衅,然后在且战且退将那笨蛋引入了河中。”
“不错!”李大仙收起地图点点头对沙哥说道:“那怪物水性不佳,只有在水里才能勉强与其一搏,那女孩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来历,但目前来看还是在帮我们的,不能让她有个闪失,你现在就去接应她,我留下来继续盯着教授。”说完,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黄纸递给沙哥,并且附在沙哥的耳朵上对他耳语了一番,罢了,沙哥脸色有些难看的接过黄纸朝他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们推断的很有道理,当下朝沙哥对了一个眼神,然后将趴在写字台上睡觉的逗儿爷这俩小家伙托付给了李大仙,那个双头人使得是武力,逗儿爷跟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还得费神照看。
“你不能去,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李大仙见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打岔:“那家伙杀气深重,你现在贵为洛门之主,切不可以身试险,这接应的任务还是交给沙子去办吧,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这边说着,沙哥也上来劝我,并且向我保证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会拼了命的协助无名。
我眼下心里急躁的很,不愿与他们多费口舌,就又使出了那招屡试不爽的绝招,亮出宗戒,告诉他们一切按我的意思办,这是命令。他们一看我这样,迫于宗戒的威慑,两个人都不再吱声,只是一阵叹息,李大仙竟然还向沙哥下令,让他以保护我为最高行动准则。
我见他们拿我没撤,便要夺门而去,沙哥却一把拉住我,让我等一下,只见他跑回他的房间里取出行李,教授估计真的是累的不轻,睡的很香还扯着小呼。沙哥将行李箱里的衣服全都抱了出来,然后从箱底的暗格中取出一把手枪别在了屁股后面,才跟我一起出了宾馆朝着河道的方向奔去。
我没想到沙哥他们竟然带了枪支,原先我还一直在纳闷,从罗山到哈尔滨这么远,他们不坐飞机不坐火车,偏偏却要雇一辆越野车长途跋涉几天几夜疾驰两千多公里,弄的是人困马乏一个个疲惫不堪,但是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们带了违禁品,这也要能上得了飞机火车才行,一旦查出来被政府逮着了就等于是在找死。
不要小看一支手枪给人心理上带来的信心提升,我现在比刚才要乐观了许多,那双头人就是再厉害,在水里对抗无名就已经够他受的了,这边沙哥再瞅准机会偷偷给他来上那么一黑手,谅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只能是犹如困兽。
那条河离的本就不远,我和沙哥都是全速前进,眨巴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岸边,我们二话没说直接冲下河提,躲在一处花草丛中,借着皎洁的月光向水面扫视搜寻而去。
水面吹过来的寒风,伴随着水汽显得更加的冰凉刺骨,但我现在却无暇顾及身体外部传来的严寒,此时唯一的心思就是内心中对无名安危的牵挂。光线不佳,水面也没有什么大动静,我搜寻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最后倒是沙哥眼尖,竟然被他发现了水面波纹荡漾的角度不对。在东北有句俗语叫“喝西北分”,这里冬季常年都是刮的西北风,现在吹在我们脸上的寒风也恰恰证实了这一点,按理说这水面应该是被西北风吹向东南方向才对,但是眼下这水面的波纹去向却是刚好相反,竟然是朝着西北方向迎着风去的。
我循着波纹飘过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不远处架在水面上的石桥桥底,因为桥面遮去了月光,所以那片水域一片黑暗,就算有什么动静,我们也是很难发现的。沙哥给我一个摸过去的手势,然后退回去一点,从茂密的杂草丛中朝着石桥伏着身子猫过去,我们潜行到桥底,这时都不用看,就能听见水流涌动的声音,无疑水下正有一场激烈的搏斗正在进行。
沙哥这时掏出了李大仙当时交给他的一沓黄纸,指着桥洞另一边,朝我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我去布局,你在这别动,等我好了我就学一声鸟鸣,你听见我的信号之后,就想办法让无名把那怪物引过去,然后你就藏好了什么也别管。”
借着月光我看见那些黄纸上画的都是些鬼画符一样的符咒,当下朝他点点头便要他快点去行动,因为我此时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了,鼻子里闻到了不祥的预感,我能清晰的闻到水面上随风飘过来的血腥味,虽然看不见,但我料想这水里现在一定是血红一片。
沙哥又嘱咐了我要千万小心,并且着重叮嘱我在将他们引入局中之后,就什么也别管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插手。唠叨完了他便快速的钻进桥洞朝另一边猫去,临走时他脸上的表情,倒是让我感到非常的诧异,那是一种我一时之间看不清道不明且又无法解读的表情。就像是心里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有些无奈又有些决绝,总之很怪,从认识他至今,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表现出这样的表情来,我甚至感觉有些诡异。
当下一人躲在暗处,水里实在太黑看不清,我只能靠听觉来判断他们的动向,从声源的忽左忽右,不断快速的转移来看,水下的搏斗一定是激烈到了极点。我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有人探出水面换气的动静,想来那一定是双头人,因为无名可以在水下憋气长达半个小时之久,我想每次换气的时候可能就是无名袭击他的最佳时机,这也是无名在水里可以占尽上风的原因。现在的温度我能感觉到应该是在零度以下,河水已经濒临冻结的临界点,这冰冷到令人窒息的河水,里面却正在上演着一场如火如荼的厮杀。
我不知道那越来越浓的血腥味是双头人流出的,还是无名流出的,或者是他们两个共同流出的,总之我现在是焦虑万分,只想着沙哥能快点完成布局,我也好将无名早些引上岸来。
就在这犹如芒刺在背的煎熬等待中,我发现倒映着月光的水面上,就在与那片被桥面遮挡了月光的黑暗水域相接壤的地方,竟然有颗人头掩映在水面上,看那影子的形态,应该是有人正站在桥上往下看。
第二十九章 局为谁布
沙哥还在另一边布局,我只能静静的等待,这时突然发现倒映着月光的水面上,就在与那片被桥面遮挡了月光的黑暗水域相接壤的地方,竟然有颗人头掩映在水面上,看那影子的形态,应该是有人正站在桥上往下看。
我现在的位置是紧贴在岸边的桥墩上,头顶桥面要撑出来一截,所以桥上的人是看不见我的,我盯着水上的影子,觉得有些古怪,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天又这么冷,一个姑娘家的这么会跑这桥上来站着,还伸头往下看。从影子里两条垂下来的辫子可以看的出来,那确实是个女人,我不明白她在看什么,水面除了不断向外扩散的波纹以外,什么也没有,而水下打斗的声音,我离的这么近听起来也是极其细微的,我敢断定她在桥上是绝对不可能听得见。
这里的情况对普通人来说无疑还是比较危险的,李大仙说过那双头怪物杀气深重,如果这女人真的是一个无聊到顶着严寒跑出来看夜景的人,我怕一会引双头怪上岸后,杀红了眼的双头怪会不分青红皂白大开杀戒,到时候牵连到她那就太无辜了。
我这么想着,便从草丛里捡了一颗小石子朝桥面上丢去,这夜深人静的,一个姑娘家,我想她发现桥下有个神经病时,一定会吓的赶快往家跑吧。当石子撞在桥底发出清脆的响声时,果不其然,那水中倒映的影子明显吓了一跳,一下子就将头缩了回去。
我怕这样还不够,又傻笑了两声来加重对她的恐吓,在过了几分钟确定她已经离开了之后,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突然一声鸟鸣响起,划破寂寥的夜空,让人听了有些不寒而栗,我这刚吓过别人,现在自己又反过来被人吓了,当下苦笑了一声便朝桥肚走去。
我知道那是沙哥发出的信号,他已经布好了局,眼下就该轮到我出马了,我掏出沙哥交给我的手电筒,站在岸边竖起了耳朵听着。我做好随时推开手电开关照向水面的准备,大概过了半分钟,等那破水而出的声音又出现时我便立刻打开了手电,光束很刺眼,我随即将光束射到水波扩散的中心,在强光的照耀下,那正是双头怪物。光听沙哥他们的描述还不觉得,现在这么近距离的对上一眼,顿时浑身发颤,一阵毛骨悚然,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黑色的帽兜之中,一个头是面目狰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个头是血肉模糊爬慢了蛆虫,眼下在整个湿漉漉的状态,就完全让人更觉得反胃了。
双头怪被光束打了个照面,也是一愣,但是他的反应速度确实很快,手下一阵挥动,无名估计也被突然亮起的光束弄得有些无措,当下被那怪物钻了空子,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那怪物就已经挣脱了无名的纠缠,一个纵身飞扑到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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