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问题,据无名所说,洛地生之所以知道句芒神像的秘密,完全是因为他的父亲在临死之前,将其全盘告知了他。而十三堂的总堂主在这近几年间,一定是不断的向洛地生汇报着他们监视袁丙昌所截获的关于古罗人这支远古部落的情报,而洛地生心知肚明却一直对其不置可否,这点想想都觉得奇怪。
马彪见我若有所思出了神,便用手在我眼前摆了摆,打断我的思绪问道:“您刚才一听说我们要去南边的深山老林中,怎么那么大的反应,还有,你说的古罗地是什么意思?”
他如此这般询问,明显说明他还不知道那片地方就是古罗人活动的区域,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远古部落”究竟是指的哪支部落。我当下避重就轻、轻描淡写的将教授告诉我的关于古罗地以及古罗人的一些事迹说于了他听,他听后也是一知半解,但却也隐隐约约的感到了那支“远古部落”可能就是指的罗部落。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闷响,寻着声音好像离的很远,应该是从空中传来的,就和老家过年放的那种体积巨大的开门炮一般。
随着那声闷响,马彪一个激灵,噌的一下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溜烟的跑出了饭馆,过了一会急匆匆的回来对我说道:“小主子,那是我们正南堂的信号弹,有兄弟召唤,我得前去接应。”
第四章 差点被伏
马彪一个激灵,一溜烟的跑出去后,过了一会急匆匆的回来对我说道:“小主子,那是我们正南堂的信号弹,有兄弟召唤,我得前去接应。”
我起身和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先去忙公务,然后与他一起出了饭馆,便分道扬镳准备与他就此别过。
但是他却回头一把拉住我。“怎么,您不跟我一起去?”
“你们堂会召集成员,我去干啥,我又不是你们堂会的人。”我不以为然的回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收起迈出去的步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宗戒现在在你手上,也就是说我们少爷已经没有宗戒了,那么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头,你不出来主持工作,我们岂不是群龙无首了,你要知道我们堂会的规矩,200多年来一直都是只认戒指不认人!”
眼下大马路上,人来人往太过显眼,我急于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所以根本没有心思与他耍嘴皮子,便随口敷衍了他一句:“你们就先按预定的计划行事,其他的等日后见了你们家少爷再行定夺。”
说完,也不等他提出异议,我便大步流星的朝旁边一条小巷子里拐去。这没过一会,天色已黑,小县城晚上人不多,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晚饭。我顺着小巷一直走,直到出了居住区,来到一片田野上才停下脚步。
我坐在一处地势偏高,场地开阔的田埂上,点起一支烟,一边注意着四周围的情况,一边数起了星星。直到月明星稀,圆月高悬,我看时辰差不多了,才离开此地,朝着县城汽车站走去。
深更半夜,整个县城都在沉睡,路上空无一人,我突然发现在这皎洁的月光下,我一个孤家寡人显得是分外的显眼。一路上,不管看见什么人,我都是找个遮挡物一闪,先藏起来再说,然后等发现没啥情况再继续走。如此这般小心翼翼,总算是安然无恙的来到了汽车站,只见车站大门紧闭,安静的出奇。我顺着围墙朝后门的方向摸去,谁知这刚走出去没几步,墙头突然落下来一个什么东西掉在我的肩头。
我顿时吓的差点喊出声来,定睛一瞧才心下释然,原来是逗从墙头跳了下来,背上还趴着儿爷。自从在神庙里一别,我这心里一直牵挂着儿爷,此番再见,无不是欣喜若狂。
但是眼见这儿爷和逗好像并不是对我有多待见,两个小家伙全都神情严肃,显得尤为的紧张兮兮。这时只见逗突然起身,一个纵身又跃上了墙头,儿爷在它背上伸出头来,朝我低声叫了两声。
好歹也与儿爷处过一段时间,和它倒是多少也有些默契可言,我当下左右看了看,便也纵身一跳趴上墙头,然后翻身上去随着它俩一起跳进了汽车站中。
我当下完全不知所谓,只得紧紧的跟在它们后面,在一路狂奔之后,我们来到车站后面一栋像是员工宿舍的三层小楼,然后又顺着楼外侧的钢结构楼梯爬上了楼顶。
我在它们的指引下,伸出头朝下一看,这下面应该就是汽车站的后门,只见靠在墙根处的一个报刊亭的后面,鬼鬼祟祟的藏着几个人影。其中一个,看其体型神态,赫然就是大岁,而大岁旁边的那人,体型壮硕,虎背熊腰,一眼便能看的出来,那是虎头。
我惊得一愣,连忙又仔细朝四周探视了一番,发现附近几处巷子里,电线杆后面,墙角拐弯处,马路边的几颗大树上,几乎所有可以藏身的犄角旮旯,基本都有人影闪动。
我缩回来蹲在楼板上暗叫不好,看来大岁与我私通的事情已经败露,眼下虎头已经带人包围了整个后门,若不是逗儿爷及时出现提醒,我现在估计早已钻进了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眼下大岁明显也被他们控制了,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想来要与他汇合是不可能了,心中盘算一番,我便抱起逗儿爷下了楼,翻出车站后朝招待所奔去。
我推开门,径直走到值班室,大妈已经睡下了,我蹑手蹑脚的将手伸进去把登记薄拿了出来,快速的翻找了一番,然后便上楼走到312号房间门口。
我轻轻的敲了敲房门,里面稍许片刻,便传来了马彪的声音:“谁啊?”
我表明了身份后,马彪随即打开房门将我让了进去,我这时才发现,这里面乌烟罩气,足有十来个男人围坐在一起。
他们全都愣愣的看着我,表情哀苦,就像是媳妇跟人跑了一样,一个个全都沮丧着脸,并且几乎个个身上都有伤,像是刚刚经过一场群架似的。马彪走到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人跟前,低头耳语了几句,那人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回了他几句。马彪听完,像得了什么指示似的,取了张纸和印泥,走过来让我将金戒指沾了印泥把上面的图案刻在了纸上。
络腮胡子接过纸后,沿着六方形大宅图案的中间线将纸张对折,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牌一样的小牌子,将对折过的纸与那木牌两两对接在一起,皱着眉头放在灯光下是看了又看。
过了许久他才眉头一弯,将木牌重新揣回兜里,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完全吻合,正是洛家宗戒无疑。”
话音一落,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全都从一开始的生硬变得亲和起来,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改善。
我也懒得问他们细枝末节,眼下转动着套在手上的金戒,朝他们问道:“你们现在一共来了多少人在县城里?”
马彪朝络腮胡子对视了一眼,得到他的点头示意后,回道:“先头部队加上我一共十一个人全在这了,另外,城外郊区还有三十名弟兄。”
“为什么不一起进城?”
“这个……”马彪一时语塞。
络腮胡子这时开口接上来说道:“不知小主子因为何事需要人手,我们原本是准备一起进城的,但是谁想半路杀出了一个女娃娃。哎!说来都有些惭愧,那女娃身手甚是了得,不使寸铁仅凭徒手,便将我几十名弟兄打的落花流水。”
我听他说完,愣的瞪大了眼睛。“那女的长得什么样,是否既年轻又漂亮,还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我急忙追问。
估计是被我一语中的,他明显身子一怔。“不错,一袭黑衣,确实戴着一顶黑帽。”
“你别说,那妞长的可真叫一个俊。”人堆之中,一个年纪稍轻的小伙突然插了一句,而后被络腮胡子狠狠的白了一眼,便低头再也不敢出声了。
“你们因为何事与她相斗?”我原本打算请他们堂会的人出手相助,想办法从虎头那边把大岁给解救出来,但是眼下这十来个病号,明显不是虎头他们的对手。现在谁想又牵扯出了无名来,这无名到底是敌是友,我这心里一直都没个定论,完全摸不清她与东家的关系,以及她在这次任务中所扮演的角色。如果她现在与虎头他们在要杀我灭口这件事上,仍然是一条绳上蚂蚱的话,那情况可就有大有不同了,虎头那边人再多,说白了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若是加上无名那就完全不同了,战斗力起码提升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哎……”他叹了长长一口气。“谁他娘的知道怎么就得罪了这个母夜叉,我们包的大巴车刚到郊区,正准备往县城里赶,当时她就站在马路中央拦下了我们,说是不让我们进县城,从哪来还回哪去。我洛门十三堂什么时候被个丫头片子劫过道,我们当然不从,双方便大打出手,司机见状直接掉头走了,我们因为有要事在身,急需赶进城来,所以最后见实在打不过她,只得依仗人多将其缠住,然后摆脱出来十来人先行进城。”
他停顿了一下,面色忧愁的接着说道:“哎……剩下那三十个弟兄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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