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就在这轮廓渐渐清晰,马上就要成为具体画面的时候,那道黑影停在大岁身后的石门外,突然不动了。它就像知道我的意图似的,停在那里,丝毫没有钻过石门的打算。它应该和我一样都在盯着大岁,我不知道同时被人和鬼盯着是什么感觉,但看大岁的神情,应该还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
第十四章 被人劫持
那黑影杵在那是纹丝不动,我与它如此剑拔弩张的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发觉眼睛又干涩了起来。我准备好眼药水,迅速收回视线,手一举又朝眼里滴了一滴,然后赶紧又将视线射回去。我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些动作,可我还是错过了。我确信最多只有两秒钟,但就是这弹指间的功夫,大岁和那黑影全都不见了,他们就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我的视线里只剩下孤零零的火把杆子,以及一小撮微弱的火苗。
“难道捉鬼不成,反被鬼给掳了?”我心中暗骇,连忙跑回去,取了三宝血。当我再赶回来的时候,火苗被我一阵风带过、灭了。我也顾不上再将其点着,当下打开手电,猫着腰便朝着他们消失的石门钻去。
一切都和原先没有两样,还是一样的石室,一样的石门,还是我亲手砍下的记号。我又朝下一道石门钻去,忽听远处有些响动声传来,顿时撒开双腿,朝着声音就猛追而去。
一连追出去好几间石室,貌似我跑这声音也跑,响动声与我的距离没有缩短,反而还拉长了。我当下又加快脚下的速度,后背没一会就汗湿了。折腾了这么久,体力早已不支,又追了十几间石室,实在是跑不动了,我停下喘了口气,只听那声音离我是越来越远了。
“妈的!不追了,反正是环路,老子就在这等你们。”我这样想着,便扶墙蹲下来靠在石壁上休息。手里匕首攥的铁紧,两眼盯着来时的石门,关了手电,极力平复着呼吸,好让听力可以尽量远一点。
没一会功夫,响动声没有了,四周又静了下来。我竖着耳朵朝来时的方向听着,脚下做好了随时纵身跃起厮杀的准备。又过了挺长一段时间,还是没什么动静。背后的汗都晾干了,我心想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起身摸黑朝原路往回返,准备去迎他们。
我没敢开手电,倒不是心疼电力,那鬼影在暗,我这要开了手电,那我就在明处了,这样太被动了。我一边摸着墙壁一边时刻注意着周边黑暗中的动静。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撇见前方石门外隐隐有火光闪动。我蹑手蹑脚的猫过去,扒在石门边,探头一看。地上插着一根燃着了的火把杆子,大岁背对着我坐在地上。看见他没事,我这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原先还担心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在我神经一松,准备过去和他汇合的时候,我一下子撇见他身旁的角落里隐隐约约还有一个人影,看那轮廓,与刚才看见的鬼影有些相像,再定睛一看,两个人竟然还在那窃窃私语。
我连忙又退回来藏好。“这他妈唱得是哪出?他俩讲和了?还是他在对这个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求它放过我们!”我盯着他们暗自思忖,突然又觉得不对。大岁明明说这鬼是肉眼看不见的,只有用百年海龟下蛋时流下的眼泪,混合无根水滴入眼中才能看得见。可我左眼早就干了,怎么还是能看见这鬼呢,而且他自己也能看见,可他分明把眼药水给我了啊!
再撇上一眼那鬼影,浑身黑乎乎的,披头散发,身上竟然还有几块残破不堪的碎布遮体。它颤颤惊惊的蜷缩在墙角,极力躲避着火苗,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那样子好像很怕大岁身旁的火苗一样。
我慢慢的钻过石门,进到他们那间石室外面紧邻着的这间石室,轻手轻脚的摸到门边,贴在墙上,将耳朵伸到门边准备听听他们在讲什么。
那头一时没有言语,我这正聚精会神探听着,突然黑暗中蹿出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卡住我的脖子,嘴也同时被掌心封死,拿着匕首的右手也被人抬脚扣住,死死的抵在石壁上。霎那间一个人头凑到我的眼前,快速的摇了摇,示意我别出声。
我当下惊骇的汗毛直树,整个人都懵了,哪里还能发得出声音。借着石门透过来的微光,只见一副似曾相识的国字脸在我面前直晃,一双黑洞洞的虎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人慢慢的松开我的脖子,随手一抄,夺走我手上的匕首,反手横在我的喉咙处。随即慢慢的松开我的嘴,朝着我刚进来的石门,歪了一下头用唇语说道:“别出声,跟我走。”
这刀口点在脖子上,小命攥在人手里,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来。他转身到我身后,朝前推了我一把,我也只得定了定神,朝来时的石门迈开了步子。当下一边挪着身子,一边手下趁黑探进裤兜里摸出眼药水瓶子,单手将其拧开,用力的一捏瓶身,挤出大半瓶洒在地上。
当行至数十间石室开外,又回到起先我和大岁引鬼现形的那间石室,那人拽住我说道:“行了,差不多了。”
他将我逼到墙角蹲下,我手下又一用力,挤出一点“眼药水”滴在裤子上。他点燃先前的火把杆子,然后坐在我对面,手里一翻,刀尖朝下,将匕首插在他身旁的地上说道:“娃儿,莫儿怕,放松点,叔没有恶意哩。”
我一听他这口音,顿时就明白他是谁了,难怪觉得眼熟,这爷俩长得也太像了。
“你是奎地他爹……奎五?”我试探的问道。
“哟!你咋晓得俺?”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翻。“你认识俺家地娃儿?”
我心想还真猜对了,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当下松了口气,屁股着地坐了下来。而后便将奎地是如何冒充他带我们进山,又是如何被我们拆穿了奸计等事,一并说于了他听。
他听罢,脸色霎时难看起来。“你这娃儿莫儿在这瞎说,俺家地娃儿才15岁,还在上学哩。”
我一惊,忙问道:“那不是你儿子?”
“铁定不是!”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俺家地娃儿胆子小,咋可能害人哩!”
“那为什么那小子长得跟你这么像?”我这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石门中飞进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只一眨眼的功夫,这奎五已经躺在地上,咽喉处横着一把匕首。
话说这奎五也不是泛泛之辈,当下双掌一推,将来人推翻出去。来人落地后,脚下一用力,一个空翻又朝还没爬起来的奎五压去,双膝落在奎五两肋锁死。左手胳膊肘压在奎五脖颈处,右手反提匕首将刀尖悬于奎五眼珠子上方。
“慢慢慢!”我见状连忙对骑在奎五身上的大岁喊道:“这个人就是奎五。”
这奎五见大岁身板消瘦,出手却如此迅猛,当下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半晌才跟着我后面附和道:“对对对!俺莫儿有恶意,莫儿有恶意哩。”
“奎五!”大岁惊叹一声,这才松了手,收了刀子。“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带人去什么羽化坡了吗?”
“咳……咳……咳”奎五闷咳几声,爬起身来定了定神回道:“那帮鳖孙走到这,突然就不走咧,在上面挖了半天,进到这里来了后,竟然还想灭了俺这一口,把俺丢在这里,想把俺困死哩。”
“他们是不是五个人,全是男的?”我插上来问道:“还有枪?”
“是哩、是哩,就是那帮鳖孙。怎么,你们照过面咧?”
“他们是怎么甩掉你的?”大岁又上来问道。
他咽了一口唾沫,我见他嘴唇干裂,估计是长时间没进水了,便从包里拿了水壶递给他。他接过去囫囵喝了几口,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便将这前因后果说于我们听了。
原来,这奎五将那帮人带到山谷中后,那帮人看出了他不时在地上、树根底部、树叶背面涂抹的膏药是在留记号,便没收了他的药膏,并且警告他不许再留记号。
而他一路留的记号,完全是授一个陌生老头的指使所为,并不是为了我们。他原本的计划是将那帮人带到羽化坡后,再快马加鞭赶回来接应我们。就在几天前,一个老头带着一条黑狗,找上他家。那老头岁数不小,但精神矍铄,穿着讲究,操着一口京片子。二话没说,许给他为数不少的票子,嘱咐他,如果有人找来要去羽化坡,他就沿途留下记号。两人商定以药膏味为记,老头拿了点药膏就走了,也没留下姓名。
至于那奎地,压根就是个冒牌货,这假奎地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和虎头接上了头。原本计划冒充奎五,后来见虎头知道奎五的一些情况,隐瞒不下去了,就又零时起意改口说自己是奎五的儿子奎地。但这个假奎地为何对他家情况如此了解,又为什么要假扮他们父子,此番用心何在,他是一概不知。
后来他们穿了山谷,当行至一片树林深处,那帮人中有个叫“地锅鸡”的停下来,一会这边看看,那边瞧瞧。还不时拿着一根铁杵一样的东西在地上乱插,他在地里倒腾半晌,对领头的东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东哥当机下令就地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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