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开到天亮,我们就一路谈到天亮,话题无它,无非还是围绕着以前我没弄明白的地方,和接下来我们要干的事儿。我隐隐发现了这个女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难以亲近,虽然说起话来依旧简约而不简单,让人听了不甚明了,但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对于她的那份莫名的恐惧,也正在逐渐地减少。
随着谈话的深入,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儿也基本都弄清楚个一五一十来,我先用脑子将她说的都记下,想着停了车,再一一记在本子上。毕竟难得她这么有雅致,愿意跟我说话,这些谈话记录,以后对我码顺一切,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一连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并且还有一大半是走的夜路,这换成谁,也会招架不住的。随着天越来越亮,大概在早上七点左右,估计无名也看出了我是实在熬不住了,便示意我在前面一个服务区停下休整。
我也没硬撑,等又看见了服务区就开了进去,停了车我先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打开了尾门,那女孩见我开了车门,这才惺惺的睁开了眼睛,随即透过车窗朝外面看了看,才知道我们进了服务区。
我看着她一脸的憔悴,两只眼睛黑眼圈好像比我还重,似乎这一夜虽然是睡了,但是好像没有睡个安稳一样,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无力憔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两个人僵在那里,我竟然一时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小女孩,这时倒是无名过来一句话点醒了我:“人家就是再小,那也是你宝哥的女人,还不快请你小嫂子下来吃早饭!”
她是小,但她也是嫂子,小嫂子这三个字倒是很贴切,这还是我第一次从无名嘴里,听出了一句比较戏谑的话语。
我这时看向无名,她也一夜没睡,但是却丝毫看不出任何憔悴的感觉,精神依旧,脸上也一点倦容都没有,依然是那么的白皙可人。
我当下暗自惊叹,这张美丽的脸颊,难道就不能被任何表情渲染,难道就不能被任何事情感染,难道就只能这样永远一沉不变下去吗?这到底是一张真实的脸,还是只是一副面具而已?
我看着先行一步进入餐厅的无名背影,暗自摇了摇头,便向我的小嫂子很大方的伸出手去:“走吧,先去简单洗漱一下,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她慢慢的起身摸到车尾,然后扶着我的胳膊跳下了车,等她洗漱完了,我们进入餐厅之后,无名已经吃过了。我便叫了两碗面,等大家都吃好后,我点上一支烟,靠在椅背上,浑身无力慵懒的抽着,眼皮子已经开始了掐架,我知道我必须要睡一会,哪怕是眯上一小会也是好的。
“把车钥匙给我吧,我……我还是回车上等你们。”女孩看我想在餐厅眯一会,明显是不愿等我睡着之后和无名独处,当下颤颤惊惊的,很小声的问我要车钥匙。
我实在是太困了,哪里还有时间管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一把丢在桌子上:“别待后备箱了,第二排不是还空着呢吗。”
她拿了钥匙,对我点点头,起身就要往外面走,但是却被无名叫住了。
“你要干什么?”我见无名突然叫住了她,顿时睡意一消,连忙紧张的问道。
虽然现在我还一时不知该把这女孩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或者说一时还不能接受她是宝哥的女人这件事,但我心里清楚,当她说出关于宝哥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那句宝哥的原话时,我知道她就是宝哥的女人,这一点已经不容我质疑了,我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个现实。
她既然是宝哥的女人,那就是我嫂子,我这个小叔子,在宝哥不在的情况下,说什么也得护着她,这一点是我必须做到的,不然日后哪里还有脸去见宝哥。
“你紧张什么,我就跟她说几句话,你睡你的觉去。”无名将她拉回了座位上,然后给她斟了一杯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司喜。”她轻声答道。
“哪里人?”
“江西婺源。”
听到这,我也忍不住的插嘴问了一句:“你跟我宝哥是怎么认识的?你也在广州打工?”
“没有,我还没有参加工作,我还在读书,在浙大。”
这下我又懵了,她是江西人,宝哥是安徽人,她在浙江大学读书,宝哥在广州城里工作,这俩人咋就莫名其妙的交际到一块去了呢?就算宝哥时常出差全国各地,替东家收下山货,可怎么的,也不可能收个下山货,能收到人家大学里去吧?
“去年年底,我放假在家,你宝哥带着一副画来到江西婺源找我爷爷,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她看出了我在疑惑什么,还没等我问,就自己开口解释了起来。
“一副画?”我越听越觉得糊涂了,金老才是识画的高手,宝哥要是有什么画,那也得拿来给金老讨教,怎么可能不远千里跑去江西婺源,找她爷爷?
“你爷爷是做字画买卖的?”
她摇头。
“你爷爷是识画高手?”
她摇头。
“你爷爷是绘画高手?”
她还是摇头。
“那你爷爷到底是干什么的嘛?”
“退伍军人。”
我听了一愣,一个退伍军人,宝哥带一幅画过去拜访人家干什么,难道一早就得知人家家里有个水灵灵的孙女,醉翁之意不在酒,压根就是冲着人家孙女去的?
我当下一拍大腿,跟宝哥混了这么久,咋就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一手,还有这么儿女情长的一面呢,先不管他去找人家爷爷干什么,总之是三下五除二的把人纯洁的孙女给骗到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宝哥去了古罗地,她也在古罗地出现,宝哥去了哈尔滨,她也在哈尔滨出现,我们要回罗山探寻宝哥下一步行动的线索,她也跟着过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也在寻宝哥吗?短短九个月,其中还失踪了这么久,宝哥这是耍的什么手段,老牛回头吃嫩草,把人家小了他十来岁的小姑娘,迷的这么死去活来的?
“那幅画,画的是什么?”无名见我若有所思,便接着问她。
“我爷爷早已过世,当时家里就我一个人,是我接待的他,他说画是我爷爷寄给他的,还让我看了一眼,整幅画阴气森森,画风怪诡,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画,我是后来才知道……”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打断了她,道:“扬州八怪之一,鬼才画师罗两峰的鬼趣图?”
见她肯定的对我点点头,我瞬间倒吸了一口寒气,去年年底,也就是距今将近九个月了,那时候宝哥都还没去古罗地,怎么就已经关注上了鬼趣图来?还说是一个早已过世的人寄给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早已睡意全无,正待细问,无名却突然拦住了我,将桌子上的车钥匙用手一挥,打到了我的面前:“睡你的觉去,一会还赶不赶路了。”
“我……”
“你什么?”无名说着竖起手指,在我面前摆出一个剪刀手:“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醒了继续赶路,我们下午必须赶到罗山。”
“我话还没问完呢……”
无名直接打断了我。“我会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两个小时后去叫你,什么情况我路上再告诉你。”说完,她就一副逆我者亡的架势盯着我,我顿时被她盯的浑身只打冷战。
这里虽说是公共场合,但我相信她是不会顾及这些的,她一向做事利落,我怕如果我不按她的意思来,再坚持下去,按照她的风格很有可能会一个刀手打在我的后脖颈,将我打晕了扶到车上去睡觉。
我拾起钥匙,纵使无奈,也只得没有二话的起身朝外走去,临走还嘱咐司喜别害怕,告诉她虽然无名有时是凶了点,但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她其实有的时候,就是有些神经质,只要别逆着她是不会有事的。
我当时说的很小声,几乎是贴在司喜耳边说的,但我说完之后,才想来自己闯祸了,我忘了无名是谁。
人家是大名鼎鼎的金刚葫芦娃老二,人家是千里眼顺风耳的二娃,别说隔的不算远,就是再远一点,凭她那惊人的听力,人家也能听得见我刚才说她是神经质啊!
“额……我去睡觉了,你俩慢慢聊!”说实话,我自知刚才口误说了错话,我也确信无名是一定听见了,所以说完之后,我连看一下她的勇气都没有,直接扭头就走了。
等安全无恙的回到了车上,我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惊叹,这无名虽然狠辣,做事疯癫,但是说实话,好在脾气并不坏。
我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拿出笔记本,将一晚上从无名那里套来的信息,悉数整理妥当,记录在案后,我才释然的放倒座椅,没一会就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第五章 假戏真做
实在是疲倦的不行,原本在地下掩体里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压根就没怎么休息,虽说上来后服用了李大仙的迷药,昏过去三天两夜,但是醒来后整个人也是感觉乏力的很。紧接着又驱车十几个小时不停歇,可以说我是从身体到身心,都已经临界了极限的边缘,这一觉睡的可谓是天昏地暗,直到无名来喊我,我都根本撑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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